庙东轶事 作者:垂钓老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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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
黑狗被打得实在吃不住了,没得法,只好大着胆子,厚着脸皮,可怜兮兮地用胳膊肘轻轻地碰碰莲叶,向她暗暗小声哀求说:“你就给人家应承了呗,将就着说上一两句。你看今天这事,是不好跟人家翻脸的……”谁知莲叶却没好气地就也用胳膊肘狠狠地捅了他一下,十分厌恶地说:“日你妈的滚远,要说你只管和你妈说去,老娘心里颇烦着的,也还没那么贱!”黑狗一见莲叶居然这么凶,吓得就再也不敢吱声了。可是耍媳妇的这些人才不管莲叶她凶不凶呢,他们中间颇有几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只听有人哈哈大笑起来,讥讽地说:“哎呀,没看出来黑狗刚结婚就这么怕媳妇,这以后日子可咋过呀!”莲叶听着这话,顺口就回敬了一句:“这日子以后黑狗能过了过;倘若过不成了,让他跟你妈过去!”这人没料到黑狗这回讨来的这个媳妇竟这么厉害,没提防给他来了这一下,把他给弄得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他讨了个没趣,心里又实在不甘就此收场,于是又厚着脸皮向耍媳妇的人提倡说:“新媳妇不说古经,那么咱让她给咱唱首歌行不行?”在场耍媳妇的那些人于是就退而求其次,齐声呐喊道:“行!”这一下这人得势了,他又加大嗓门问大家:“叫新媳妇给大家唱首歌,要不要?”大家立马又齐声呐喊应和道:“要!”所有耍媳妇的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这喊声直震得新房都“嗡嗡”作响,简直还都有点儿气振山河的味道儿。他们要新媳妇莲叶唱他们那儿流行的一支色情味儿很浓的民歌:“亲口口,拉手手,哥哥把我抱到了苞谷地里头。一下疼,二下麻,三下里就像蜜蜂咂。哎呀呀我的亲大大!”莲叶不给这帮人一点儿面子,说死说活还是连一个字都不肯唱。这时候不知这里边又是谁出了一个瞎瞎点子,喊了句:“新媳妇耍不动,我看全是耍媳妇的头儿不卖力,咱们都把挨球的打啊!”于是这些人炸锅了,犹如乱蜂蛰头,你一下我一下,噼里啪啦地就乱打起了那个耍媳妇带头儿的人来,直把那个耍媳妇闹腾得最欢实,扑得最圆的那个小伙子给打得不住抱头求饶。莲叶在旁边看着、看着,这会儿心里禁不住觉着滑稽好笑,略有喜意,暗暗叫好,心想:“使劲地打吧,把挨球的打得越狠越美,看你这个熊还敢带这个头儿不敢?这就是人作恶,天报应。”
就在他们正打闹得热火时,人群中有人突然醒悟他们这些耍媳妇的人,转移了耍媳妇的目标,偏离了耍媳妇的中心,瞎鸡在窝里啄。这时有人提出耍媳妇的头儿不行,没能耐,即就是把他打死也解决不了问题,还不如把他及时撤换了吧。这个耍媳妇的头儿这会儿也正被打得吃不消了,好不容易得着了这句话,乘机连忙不迭声地申明他辞职,不再当这个头儿了,让大家赶紧换人。大家于是就又另推举了一个据说是更厉害、坏点子更多、更能下得了手的赖皮小伙子,来担当今晚这个耍媳妇的头儿。大家一齐把他促上了炕,让他坐在了新媳妇莲叶的紧贴身。这时,你看他新官上任三把火,涎皮赖脸地一个劲儿纠缠莲叶,但莲叶只是噘着个嘴,板着个脸,不说一句话,不理他那一套,以静治动,以不变应万变—这人对此毫无办法。人群中有人见此就再也忍不住了,喊了一声说:“没见过沟西村的这女子娃还这么难缠、有勾劲儿的。软的不行,我看我们干脆给她来点儿硬的。我就不信,我们葫芦头村的这帮小伙子还收拾不下她了。”经他这么一点窍,耍媳妇人里边的那些赖皮们真的就动起真格的来了。他们七手八脚,有的抓住了莲叶的两只手,有的就按着莲叶的两条腿,要黑狗抓住莲叶的乳房揉馒头。老实巴交的黑狗哪里有胆量触莲叶一触?他一见这场景,心都紧张得突突突地猛跳了起来,手也吓得哆哆嗦嗦直颤抖。于是这些耍媳妇的人就都一个个大声嘲笑,斥骂黑狗说:“黑狗,没见你他妈的活三十来岁了,还是个菜籽儿胆,连个女人的奶奶都不敢摸,这还叫你去强暴女子娃呀?”说着就有人抓着黑狗的手,隔着莲叶的袄,在莲叶那丰满而富有弹性的乳房上硬按了一下。就这一按,黑狗马上就像是浑身触电了一样,说不清是种什么味道儿,袭遍了全身。接着很多耍媳妇的人就趁乱把手伸了过来,先是隔着衣服在莲叶身上乱摸一气,后来就又有人得陇望蜀地把手往莲叶的衣服里边伸,想摸摸她那光身子。可是哪知莲叶早有提防,今天一早在沟西村上轿前就把自己贴身的衣裤用针线缝在了一起。这样以来,任凭耍媳妇人的手怎样使劲儿地往里伸,也伸不到莲叶的衣服里边去了,阴谋一时难以得逞。
这些人正当闹得欢腾的时候,耍媳妇的人群中又有人提出了一个耍媳妇的新花招,要新媳妇给大家“染布”。在场的好一些人还不知道新媳妇“染布”是一个怎么样的故典,只见这人很麻利地从新媳妇的衣袋里掏出一块新手帕,同时不顾莲叶的坚决反抗,硬是撕开了莲叶用针线缝在一起的衣裤,要让黑狗亲自用手从莲叶前面的裤腰里贴着肚皮塞进去,把手帕一直塞到莲叶的裤裆里,然后再从莲叶的屁股后边贴身处伸手进去,把手帕抽出来,让他们检验手帕被沾湿了没有,如果没有沾湿那就不算事,得重新再来-----这就是他们所说的“染布”。你想,黑狗他哪里有这样大的胆儿,敢在新媳妇莲叶跟前这么地无礼放肆?他怯生生地看了看莲叶那满是怒气的脸,又无可奈何地看看那些不依不饶,不住催促他的众多耍媳妇的人。“快,快呀!”“快点儿么!还迟慢什么呢?”耍媳妇的人这时一声接一声地齐声喊叫着催促他。黑狗吓得只是把他那只被这些人硬拉着的手,一个劲抖抖嗦嗦地使劲往回缩,嘴里不住地说:“我不,我不,我不敢嘛。”耍媳妇的这些人拉不过来黑狗的手,一时兴起,按捺不住自己,于是就亲自下起手来。他们不管莲叶是怎样的反抗、叫骂,一个个抹下了脸,进一步强撕开了莲叶上下缝在一起的贴身衣裤,立时莲叶那白嫩如玉的肌肤就裸露了出来。常言说:不见其形,不动其情。这些耍媳妇的人一见莲叶裸露的肌肤是那样的薄皮嫩肉,瞬间就狂热起来,尽兴地在莲叶身上乱摸开了。莲叶悲痛得放大声哭起来,脚蹬手打,竭力地反抗着。黑狗他爸他妈在上房屋里听见新房里的吵闹声、哭叫声,越来越大,担心会一时闹出事来,同时虽然说想让耍媳妇的人稍微把莲叶耍狠点儿,以挑逗起黑狗和莲叶的性欲,但这会儿却也心疼起自己这刚过门的儿媳妇遭罪来了,于是连忙出来央告耍媳妇的人说:“你们耍媳妇也耍好大一会儿了,现在让媳妇歇息一会儿,过一会儿了你们再接着耍。好不好?”莲叶一听这话,盼不得早点儿离开这作践人的地方,挣扎着就要走,当然耍媳妇的人心里也清楚新媳妇这要是一走,就再也叫不来了,因此故意你挤我,我挤你,互相来回地挤,一下挤得实实的,把新媳妇挡着,拉着,扯着,想方设法阻挠着,坚决不让新媳妇走。莲叶在黑狗他妈的尽力帮助下,猛一下就从炕头的窗子跳了出去。耍媳妇的这帮人懂得自己村里耍媳妇的这规矩,知道当家的老人要是把新媳妇叫走了,这就暗示着耍媳妇今晚耍到这儿就为止了,这是主人家对耍媳妇人婉言谢绝的一种方式。他们尽管兴犹未尽,但是抬头看看天色,发现夜已经深了,于是就只好一哄而散,离开了黑狗的家。黑狗他爸一边兴致勃勃、十分热情地把这些人往出送,一边无不抱歉地告诉这些人说:“对不起啊。大家都别在意,你看这天也不早了,同时,媳妇劳累了一天也乏了。到明天,到了明天了你们来早点儿就是了,来了再接着好好耍。”
耍媳妇的人走了,黑狗他爸随手就关好了前大门,黑狗他妈来到新房,亲自给新郎、新娘铺好了被褥,叫来了新媳妇莲叶,叮咛她和黑狗:“你俩忙张一整天,也是够累的了,就都早点儿上炕休息吧。”说着就随手带上房门,回上房里间屋自己的卧室去了。新房里这时就只剩下新媳妇莲叶和女婿黑狗了。黑狗站在炕沿下,看着他妈刚才给他们在炕上所铺的被子,怯怯缩缩的,迟迟不敢上炕—他一时拿不准自己今晚该在这炕上的哪一头儿睡觉才好。而莲叶呢,根本就不管这一套,她也不搭理黑狗,只是一味地板着个脸,上得炕去,把炕上所铺被子另一头儿往回一折,卸去了自己头上所戴的首饰,不脱衣服就往被窝里一钻,和衣而卧,睡自己的觉去了。
新房里,黑狗在炕沿儿下,看着眼前这情景,转来转去,心里没了主意:“今晚媳妇给自己摆下这阵势,自己到底该睡哪里呀?”他实在没辙了,就只好走出新房,来到父母所居住的上房屋里,想从他们那儿得到一点儿指点。这时候他爸、他妈已经在炕上一头儿一个,坐在被窝里准备睡觉了。老两口无意间猛一抬头,不提防黑狗竟然给跑到屋里来了;又见他来了也不说话,只是愁眉苦脸的在炕沿前的地上转来转去,不住地来回转,心里就觉着这事有点儿蹊跷。黑狗他爸忍不住就生气地训斥黑狗说:“天都晚上啥时候了,你妈刚才给你们也都把炕铺好了,你还不赶快睡去,只管在这儿转来转去的,转什么呢?”只听黑狗嘴里嘟嘟囔囔地说:“那炕上今儿晚上就没有我睡觉的地方嘛,你叫我到那里在哪儿睡呀?我这会儿想来想去,想着还不如今晚就挤在你们这炕上将就着睡一晚上算了。”黑狗爸一听禁不住勃然大怒,厉声骂道:“放你妈的狗臭屁!你长这么大了,今晚往哪里睡还要人教吗?前面新房里那么大的炕咋就能说没你睡的地方?”黑狗无可奈何地说:“我妈在炕上只铺了一个被窝,人家媳妇自己抢先占了一头睡着不说,她睡时还把另一头儿给折住了。这不,弄得我就……”黑狗爸一听黑狗这么一说,不知道因为啥原因,反倒给“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了。他啼笑皆非地数落黑狗说:“黑狗呀黑狗,不是大说你哩,你让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你真真是个大闷熊么。哎!你说,你妈只给你们铺了一个被窝,这是要你怎样睡你心里还不明白?就说这难道还要我和你妈教给你不成?你媳妇她睡在一头,还把被窝的另一头折了起来,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在那儿明摆着哩嘛,你不敢就和她钻到被窝的一头儿里,搂着她睡去?……”黑狗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那怎么好意思呢?我……”黑狗爸没等黑狗再往下说,就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吧去吧,赶紧睡你的觉去,再不要在这儿说你那些淡话恶心人了。
黑狗觉着自己不仅没从父母那里得到一点儿指点,还没来由被父亲给训斥了一顿,心里很是想不通,没办法只好又从父母亲的上房屋里间走了出来,在院子里徘徊了好大一阵子,最后实在是黔驴技穷了,就再次来到新房里。他看见莲叶脸朝里、背向外睡着,就试探着用手轻轻地去拉压在莲叶脖子下边的被头子。谁知道他的手刚一碰着被子,莲叶就呵斥起来:“滚!到一边儿挺尸去。”黑狗一看莲叶是这么的凶,害怕了,再也不敢去拉莲叶身上所盖的被子了,只好在炕沿前的地上转来转去地转起圈圈来。最后,他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好办法来了,就坐在炕沿前的椅子上,半个身子爬在柜盖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黑狗妈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可是心里知道自己所生的儿子老实,很是牵挂这事,夜里一直没睡着觉,在炕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熬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实在憋不住了,想知道自己的儿子这一晚上到底是怎么睡的,于是就悄悄地翻身起来,披了件上衣,趿拉着鞋,蹑手蹑脚,轻轻地来到莲叶和黑狗的新房门边偷听;听了好半天,也听不见里边有什么动静,于是又千方百计地从门缝、窗子缝,找缝隙宽的地方往新房里面张望。她好不容易才借着房内彻夜未熄的那盏油灯昏黄的光,大致看着了房里面的情况:莲叶一个人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地睡在炕上,而自己那可怜的儿子黑狗却独自孤寂寂、冷冰冰地坐在炕沿前的椅子上,趴在柜盖上睡觉。她随着一阵心酸过后,顿时怒气就不打一处而来,心想:“挨球的货,我费了七死八活的力气,花了那么多的彩礼钱,好不容易给我娃把媳妇娶了回来,你说图了个啥?谁叫你刚过门头一天就不和我儿子在一块儿睡,这像话吗?太没个规矩了。”她一气之下,本来想破门而入,去和莲叶理论,怎奈又想到天这时还没有大明,一旦要是吵闹起来,惊动前后四邻,叫人知道了笑话,多没面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