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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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
我问刘志:有打火机吗?
刘志急忙说:有!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打火机递给我。
我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随口问他:你抽烟?在部队里,按规矩来讲,是不准抽烟的,特别是一些重要兵种,比如战机飞行员,就更有严格的规定。
刘志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有时候嘴馋,就躲起来抽两口……你这是干嘛?点火?烧人还是烧狼?他说着,猛力地嗅了嗅鼻子,浓浓的机油味很难闻,本来肚子里就空空的,这样用力一吸,胃里胀的全是机油味,让人感觉恶心。
我把多余的一些零碎易燃物体都扔出窗外,说:在外面烧,狼怕火,再加上里面的机油味,不知道能不能瞒过狼的鼻子和眼睛。
狼叫声似乎越来越近,在漆黑飘着大雪的深夜里,风扯开了喉咙地嘶吼,在山头之间回荡,比杀猪的叫声还要凄厉难听。
风很大,好不容易才把那些碎东西点燃,因为怕引起直升机的爆炸,我把那些东西远远地堆放到了机头的前方附近,然后跳进窗子,在破烂的机窗口堵上了一些烂椅子什么的东西。
我和刘志刚缩进散发着浓浓机油味的垫子后面,把自己隐藏好,狼叫声再一次清晰的响了起来,仿佛近在咫尺,就围在直升机外面嚎叫一般。
第一百章、与狼斗智
这样无比寒冷的暴风雪天,有胆量出来觅食的狼不是一般的饥肠漉漉和凶猛,一个拥有几十只狼兵力的大狼群是不会一起行动的,一般狼王会把成员分成几个组,进行了狼族的“食卜”之后,各自分兵出动,这样捕食成功的机率会大很多。
狼族的“食卜”就像人类在古时的巫术占卜差不多,是一种类神秘的狼族文化,自古就有,算是狼类无数次进化过程中遗留下来的一个特色。
很多人觉得狼会占卜食源的方向,这是个谣传,我倒觉是其实是有依据的,狼的嗅觉很灵敏,而且像人类一样拥有着神奇的第六感,它们通过灵敏的嗅觉、敏锐的视觉,再加上狼的预感,往往很容易就能找到食源的方位。
比如这次我们的迫降,那些狼可能就是被直升机坠落时的震动给惊醒了,然后顺着机油味和对人造器材独有的敏感一路找来,既然它们对这些物体散发的气味十分敏感,那么我就用它们最敏感的气味去干扰它们,希望能躲过这一关。
来的这一群狼只是一个大狼群中的一支,听那此起彼伏的叫声,大概有十一、二只,好像就在机头前方的位置,冲着燃烧的火堆在嚎叫。
一般来讲,野兽都怕火,狼也不例外,例外的是狼有一个聪明而狡猾的头脑,它们看着火在烧,但是却不肯离去,坚信有人造物体出现的地方就一定有人类的存在,于是,它们在等,等火堆熄灭之后,再进行一番细致的搜索。
我和刘志缩在机舱尾部的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两个人都不敢大口出气,虽然说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对付十一、二只狼,其实也可以保命,问题是杨中华还在昏迷之中,动手的时候,难免要和狼纠打在一起,没人照看杨中华,谁能保证他的生死?
再说,手边一件凑手的利器也没有,打斗起来胜算的机率就要小很多,其实,狼并不像某些人想象中的那样瘦小而不堪一击,真正现实中的狼有些长得比某一类獒还要强壮,只是没有像獒那样蓬松的毛发来给自己壮威而已。
狼也并不像小说中所写的那样,很容易就被猎人给猎杀,狼的耐力和瞬间的暴发力绝不是一般人力所能相比的,再加上锋锐无比的利齿和良好的夜视力,以及为了食物而不惜一切的疯狂战斗精神,在这样漆黑的环境里,要说跑出去和狼干一架,也只有傻子才会那么干。
狼群久久不肯离去,耐心地守候在直升机舱外面,虽然我看不到外面的情景,但能想象出狼们现在的样子,一只只瞪大了凶残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机舱里面,一点动静也不放过,死死地盯住,就像是已经看到了快要到嘴的肥肉,然后不停地流着涎水。
不知道外面那堆火还能烧多久,我似乎感觉到火光越来越微弱,可夜还是那样沉,离天亮还很远,只要火一灭,狼群就会扯烂堵在窗口的东西,然后跳进来,四处搜寻,我也不知道散发着浓浓机油味的垫子能不能瞒过狼们的眼睛和鼻子。
火光越来越暗,突然一阵风吹过,呼的一下,机舱外面的世界一下子全黑了,扑嗒,扑嗒,我听到了外面雪地上狼踩过时发出的声音。
我吸了口气,从椅垫缝隙中望过去,机窗口有一对绿莹莹的东西在晃动,然后哐啷一声响,一块座椅残片被狼拽了出去,从窗口处挤进了一只硕大的狼头!
这只狼头可真大,光这一颗头,煮熟了应该有满满一大锅,我肚子很饿,连见到这只狼都能联想到吃的东西,刘志饿得更厉害,在严寒的天气环境下,热能的消耗更快,刘志肚子里忽然咕噜咕噜地响了几声。
就这几声轻微的细响立即引起了那只狼的注意,它本来只探进一颗大脑袋,伸长了脖子在嗅,还没打算要完全挤进来,现在听到刘志的肠鸣声,狼感觉到机舱里面有活物,情绪立即高度兴奋起来,猛地往机舱里一窜。
没窜进来,狼被卡住了,我们最开始堵窗口的时候,就采用了交叉十字堵法再加上一些凌乱的填塞物,可以进出的缝隙都非常小,狼被卡得不能动,外面的狼又一个劲地嚎叫,催促这只狼赶快进去。
卡住的狼有点着急,前后试了两下,只挤进来一条前腿,后面的三条腿都被卡在外面,外面的狼一个劲地催,催得这只狼有点不耐烦了,再次猛地向机舱里一窜,又挤进半截身子和另一条前腿来。
为了避免再发出肠鸣声,刘志轻轻地咽了口口水,暂缓肚里的饥饿,我们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那只狼千万别挤进来,最好是卡死在那里,这样,外面的狼也就进不来。
万一外面的狼都挤进来了,别说和狼打,就是出去都不好出,这才叫堵死了窝抓兔子,我们只能凭一对绿莹莹的狼眼来分辨狼的方位,可狼看我们,却是看得一清二楚,比较一下双方的环境和实力,悬殊太大。
那只狼终于挤进来了,但是它过于心急,用力挤进来的时候,卡伤了一条后腿,走起来有点瘸,外面的狼还在嚎叫,但是没有贸然进来,它们在等待里面这只狼回报侦察消息。
卡伤了的狼是个探子,按我们的叫法就是侦察兵,一般配得起侦察兵这个称呼的,手里面都有两把刷子,而且体能非常好,狼也不例外,这只狼就很强壮,虽然卡伤了一条后左腿,但是丝毫不影响它嗅闻机舱里的气味。
狼到处闻了一下,一点一点地往机舱尾部走来,我轻轻地在身边摸了一下,什么利器也没摸到,只有手里的一个打火机,看着狼一点点地向我们靠近,忍受着强烈的机油气味,我的脑子猛然间被机油给熏出了一个主意。
我示意刘志千万别动,然后轻轻地挪了挪双脚,找了个最佳的行动姿势,然后轻轻地向机舱另一侧移动了两寸,虽然只是两寸远的距离,但是也足够吸引这只狼的注意力了。
狼只看见一大块垫子在动,鼻子里嗅到的又是浓浓的机油气味,它还没发觉垫子后面有人,迟疑了一下,站住了没动,仔细地观察着。
我利用这只狼的疑心和它短暂的迟疑,又向另一侧移动了一点距离,吸引开它对刘志的注意力,然后缓缓地向那只狼靠近。
《獒》卷六
第一百零一章、杀一儆百
狼更加迟疑不决,它可能是不相信会有猎物敢主动向它靠近,而且这种气味闻起来也似乎并不是它要捕食的对象,狼迟疑了一下,竟然往后退了一步。
我知道狼的后退只是暂时的,它还在继续侦察我,要不了多久,它鼻孔内的无数嗅觉细胞就会辩别出浓烈机油中的人体气味,然后毫不留情地向我猛扑过来,我必须抓住稍瞬即逝的时机。
狗只是要吃饭,而狼却是要生存,在生存与死亡的选择中存活下来的狼更知道机会的难能可贵,我刚移动到好一点的进攻范围内,那只狼就觉察出了什么,但是在对我这个可疑物体还没彻底侦辩清楚之前,它迟疑着想后退,又想进攻。
我不能再等了,外面还有一群狼在等着拿我们下锅开饭,我必须豁出命去,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我猛地站起身来,向黑暗中那对绿莹莹的眼睛扑去。
我看不清狼具体的体位,但凭着那对闪烁不定的狼的眼睛,我能感觉出它是右侧身斜向我的方位,我一扑出去,狼就猛地后退一步,稍停半秒之后,它确定我是个可以吃的东西,也立即向我猛扑过来。
我抓住了那抢先半秒钟的机会,狼向我扑过来的时候,我那两只铁钳子般的大手已经伸出去,向那对眼睛下方半尺距离的部位卡去。
那里本来应该是狼的咽喉部位,但我计算失误,狼在一扑击过来的时候,就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于是我的双手分别卡在了狼咧开的两个嘴角处。
我一感觉到卡住的是狼的嘴巴,就立即把手上下分开,扳住了狼的上下两腭,控制住狼首要制人死地的武器之后,狼的两只前爪已经抓到了我的身上。
真是他妈的幸运啊!狼的两只前爪都被我身上浸透机油的椅垫子给勾住了,我借着垫子的防护,猛地向下一扑,把那只狼死死地压在了身下。
刘志急忙跑出来帮忙,我叫他把座椅垫子外面包裹的那层皮绞成条,借着打火机的微光,把狼的四条爪子都给死死地捆扎起来。
听到机舱里面狼的惨嚎,又看到了突然亮起的微光,外面的狼还没搞清楚机舱内部的状况,它们不知道里机舱里面现在情形如何,也无法确定敌我双方的实力,又听那只狼嚎叫的凄惨,迟疑着,都不敢进来。
现在怎么办?外面还有那么多只狼!刘志问我。
我说:杀鸡给猴看呗,狼的疑心最大了,它们搞不清敌我双方实力的时候是不敢轻易动手的,狼不是会用计吗?那我们就给狼也来个空城计,再吓唬吓唬它们,没准这招管用。
我一边说,一边把那些淋透了机油的棉垫子一圈一圈地绑在那只狼的身上,先是在狼的尾巴上绑上一条,然后在两条腿上绑上两圈,接着再绑狼的屁股,最后在狼的肚子上绑上一层,每一截之间都分开,没有连接在一起。
你要烧死这只狼?刘志又问。
我说:对,烧,但是不烧死,就是要烧得它不停地叫唤,那些狼就不敢贸然冲进来,我们只要熬到天亮,那时的情形可就大不一样了。
我四处找了一下,没找到凑手的绳子,就解下自己的牛皮腰带,把狼的两只前腿紧紧地捆住,拖着狼往机头走去。
我先是钻出机窗,外面的狼一见到有人敢大胆地走出来,而且又听到里面的狼在拼命地嚎,都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我在刘志的协助下,把那只狼从机舱里拖了出去,刘志双手紧紧地抓住皮带的一头,把狼高高地吊在了机头上。
看见自己的同伴出师不利,外面的所有狼都摸不清机舱里到底还有多少我们的同伙,一时不敢进攻,又集体后退了一大步,我大声吼叫了几嗓子,给自己和刘志壮气,也威吓那些狼,然后把打火机对准了狼尾巴。
吧嗒一声响,打火机的微光亮了一下,沾满机油的棉垫子呼啦一下就烧着了,风助火势,棉垫子顺势烧着了狼尾巴上的毛,就听见皮毛被烧得滋滋地响,那只狼吃痛,竭斯底里地狂嚎起来,一边疯狂地扭动着,挣扎着,想要甩脱我们的绑缚。
熊熊的火光,同伴的凄惨的嚎叫,狼被烧得扭曲的面孔,还有两张在狼的眼中看起来无比凶残的人类的脸,深深地刺激了雪地里的狼,狼们眼看着同伴的尾巴被烧得皮肉焦黑,都不敢再往前走,远远地观望着。
狼群可能觉得我是刘志是两块难啃的硬骨头,说不定机舱里面还埋伏了更多的硬骨头们,正等着它们进套,狼们疑心太重,但仍然有点不太死心,在没有看到机舱里面有更多的人走出来之前,它们决定再等等看。
妈的,这些狼真狡猾!刘志低声骂了一句,把牛皮腰带又往上提了一提,狼的前爪被捆绑得太紧,感觉到骨头都快要断了,这一提,狼受痛,又嘶声大嚎起来。
我小声提醒刘志:别在狼的面前说太多话,不管你信不信,狼是懂人言的,它能听明白我们说的话。
看着那些狼还不肯离去,我把打火机照准狼的后腿,扣动了机关,那只狼可能知道我又要烧它了,我刚一伸手过去,它就龇开满嘴的尖牙,冲我嘶吼,想要咬我的手,但我的速度比它快,打火机一下子就烧着了狼腿上绑着的绵垫子。
火势漫延到狼的屁股上,狼被烧得不住地挣扎,在半空扑腾扭动,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嚎叫,样子看起来很凄惨,再加上狼性本来就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