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猎情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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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么做是为巴比好,但是内心深处其实明白自己会答应另有更复杂、更令人匪夷所思、无法辩驳的理由。
王子压抑住得意,只许自己露出些许微笑。“绝佳的决定,甜心。”他弯身轻抚她的脸颊。“我们四十分钟内到达莫斯科车站。”
萨嘉抱著巴比,他被裹在貂皮大衣里面,茵娜跟在后面,虽然衣著寒伧,但是精明的马车夫,早看出她和王子非比寻常的关系,并且认定她就是小男孩的母亲,所以早早就伸出手臂,准备伺候这位娇客上马车。一群挑夫和铁路局的官员,待王子这少数几人下车后,立刻簇拥过来,引领他们走出火车站的月台,这显然要有极大权势才办得到。王子不慌不忙地走在后面,脸上不自觉地显露出高傲的神色。两辆优雅的马车在外头等待,一旁是两列身穿黑色制服的警卫,这一切的特权,萨嘉都视为理所当然,因为他这一生都是如此被伺候的。
伊凡分发著王子的赏赐,每人数百卢布,一张张漾开笑容的脸庞,忙著伺候王子、茵娜和巴比坐上樱桃红的马车,仆人跟行李也受到同样的礼遇,被送上第二辆水鸭蓝的马车里。
茵娜坐在紧靠王子的座位上,腿上抱著巴比。她的小弟仍然睡意正浓,舒适地靠在她的肩膀上。三个人都被盖上温暖的舒适毛皮,尽管前一夜,发生了这么段违背礼法的激情,茵娜心中却有些许雀跃。事实上,她只有非常短暂--极为短暂的一些时间,对自己的所为感到悔恨和一丝羞耻,照理讲,受过严格传统礼教的她,应该要有这些反应才对。
然而正如王子昨夜告诉她的,失去的就已失去了,现在再为它懊恼悔恨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她现在终于能够躲开史考夫将军那个老家伙,若是留在圣彼得堡,她的贞操迟早也会被他夺走,其实就现实的眼光来看,自茵娜母亲去世后开始,她便被迫提早面对残酷的现实世界,失去贞操跟现实世界的残酷相比,实在不算什么。这事只不过是迟早会发生,现在最要紧的是,她和巴比终于有机会和外祖父团聚,而他将会照顾他们。除了昨晚的小瑕疵之外--如果失去贞操算是小瑕疵的话,到目前为止一切进行得还算不坏。
前面三匹马不安地等待著,一名小男童拉著缰绳。萨嘉王子身子前倾,下了最后的指令。这是茵娜第一次在白天看他,他脸部的曲线如此精致,双眸深邃,当他突然向后靠带著笑,懒洋洋地回看她时,茵娜反而为自己先前恣意的注视,而显得羞怯不安,赶紧别过脸去,看著外头不安的马匹。
“那些马儿实在是美丽极了。”茵娜认为有必要和身旁这位还算是陌生人的王子攀谈。
“是呀!”王子心不在焉地道。他又向后面的马车下了一道命令,然后回过头来面对茵娜。看著她精雕细琢的白皙脸蛋,覆著柔软的褐色长发,再加上那对迷死人的蓝色眼眸,以及诱人的粉唇。萨嘉又有些心旌摇晃,不禁覆述道:“美极了,确实美极了!”不过称赞的不是马儿,而是身旁的茵娜。
他的注视令茵娜羞红了脸,不自觉地低下头去。
萨嘉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可是看她警觉地后退,手却僵在空中。他的头向后仰,大笑了起来。“原谅我,小甜心,我曾经答应过不再碰你,对吗?我只是一时的失察,请别介意,可是这样对我花花公子的名号,可是大加折损的哟!嘿,我们其实大可以交个朋友,因为我真的不会有什么恶意。”他立刻堆出自己最有魅力的笑容,他对自己的笑容很有自信,深信一定会有效果。
茵娜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克制地,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回应,和先前无数的女郎一样,同样无法抗拒萨嘉的魅力。
王子立刻眨眨眼。“好极了!那我们算是朋友喽!”当茵娜点头时,他的笑容立刻漾了开来,这是完全没有做作的开怀畅笑,比先前刻意的魅笑还要危险。“伊凡,出发了。”他大叫,马匹立刻放开脚步,奔驰在莫斯科繁忙的街道中。
茵娜让自己享受这短暂的受人宠爱的奢侈,倚偎在温暖的毛皮大衣中。她和王子还是陌生人,茵娜心知肚明,尽管两人只有前一夜发生了如此不可思议的缠绵。可是她却仍觉得自己和萨嘉之间,有说不出来的亲密感,也许床第之间的亲密加速两人之间关系的成熟吧,她可笑地想。茵娜知道自己其实无权如此快乐,因为置身于一个礼教所不允的情境当中。可是她确实很快乐。她欣喜地看向一旁的萨嘉说:“你不觉得今天早上天气很美妙吗?”
过去二十四小时贪杯的萨嘉却无法跟她一样用舒畅的身心迎接这个早晨,然而尽管头痛不已,他仍附和地说:“没错,晨光的确很美好。我的小宝贝。”然币心里却想著,等我再一次说服你上我的床就更完美了。萨嘉没有说出来,为了转移话题,他随口又问茵娜,虽然她说了好几次,但是自己从未记得的姓名。
茵娜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在两人如此激情之后,他居然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
萨嘉立刻察觉她的心思,装出最懊恼的神情安慰道:“至少我记得巴比的名字呀!”因为今天一早他听仆人叫过好几次他的名字。“至于昨天你告诉我名字的时候,我大概多暍了几杯有些不清楚,又不好意思要你重讲,所以就忘记了。而且你看,我是不擅于记名字的,所以请原谅我好吗?”
“喔!没--关系,殿下,我的名字叫茵娜,库茵娜。”
“茵娜?多可爱又稀罕的名字,恰如其人。”亚力想要转头看她,但动作太快,不禁痛苦地眨起眼,宿醉使头更痛了。他的头倒向后面的天鹅绒,闭起双眼以隔绝外面刺眼的阳光。亲爱的上帝,他确实累了,所以那宁静的乡村行宫真是令人期待。
“头痛吗,殿下?”茵娜问道,过去三年来无数个早晨她见到父亲是同样的情形。“柠檬水加蜂蜜,我父亲都用它来消除宿醉,效果还不错。”
萨嘉口齿不清地回应,柠檬水恐怕只对她的父亲有用,而他则需要更强的刺激才行,但是这个小妮子倒是令人惊讶,既没惊慌也没有傻笑。有几个年轻的小妞会对前一天晚上引诱他的恶棍如此和蔼可亲?不过接著一股不安的感觉窜入脑海,莫非她是有计划地制造这一次相遇?她当时的确是在一个巧合的时机,突然地出现在他身边。他半睁开眼睛,狐疑地注视身边的这名年轻女子。她那迷人的天真模样,立刻使他抛弃这种怀疑。毕竟,她真的是一个处女,这点他昨晚可以证明。而且就算再糟,她还能要什么呢?钱吗?所有女人到最后不外要求这个。她不可能是要求最多的人。想到未来几天的相处,萨嘉不禁暗自窃喜,教导一个初识人事的处女各种风月,应该是个有趣的经验。
王子口齿不清地回应,显然是不想交谈,茵娜于是沉默下来,看向车外覆满白雪的景物。她心思混乱地想著,王子提出共度假期的建议。她应该要对自己答应这种邪恶的提议觉得堕落。因为王子居然没有对昨夜的行径道歉或任何表示,态度竟是如此轻率,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她在考虑是否至少应对这种轻率的态度表达自己的不满,还有那令人无法忍受的高傲姿态。过去的礼教不是就教导她这些吗?然而令她沮丧的是,她的愤怒竟比她记得昨夜温存的快乐少得多。昨夜是她今生第一次欢愉的经验,王子的温柔爱抚,至今想到仍会使她的心头觉得甜蜜。
难道自己真是这么肤浅的堕落?王子只用英俊的脸庞和性感的身躯就足以使她迷惑?难道她就仅凭肉欲的感觉,就可以决定对一个男人的好恶?难道跟一个纨绔子弟和一个老朽将军做一件出卖肉体的事,道德上会有不同吗?虽然茵娜满脑子都是礼教的谴责与冲突,却禁不住自己嘴角泛起的笑意。
因为如今的她至少脱离了冷酷无情的姑姑,远离她厌恶的老头子,而巴比也和她一样获得了自由,对于这样的际遇,难道不值得茵娜高兴?
接下来的旅程就在寂静中度过,虽然马车的颠踬不能算轻,但是倦极的王子仍睡得很沈,巴比也没有醒过,只有兴奋的茵娜一直没有合眼。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伊凡将马车停在一个山丘顶上,从上可以俯看蜿蜒的河流从山谷中穿过。
萨嘉的眼睛缓缓睁开,注视著眼前熟悉的景物。“啊,终于到了,感觉不错吧,伊凡?”
在伊凡看来,待在城里的所有时间都是浪费的。那些社交场合的空谈,他是毫无兴趣,他已经耐心等待王子的命令好几个星期了。“没错,这里是世界上最棒的所在,萨嘉。”伊凡直呼王子的名字,因为两人从小玩到大,感情早超过了主仆。两人每次来到此地都会有这样的对话,因为这儿正是伊凡的家,也是萨嘉摆脱俗务的避风港。
偌大的产业,隐蔽地藏匿在森林的深处,远离莫斯科的尘嚣。每一次回到这里,他都会责怪自己为什么会蠢得离开此地,这里是他唯一感到自在的地方。
在此同时,一旁站立的茵娜,却只能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景物。那是一座雄伟的城堡,一座巴洛克建筑的宫殿,座落在数英亩的原野上,周遭是修剪整齐的美丽花园,然而现在被厚重的白雪所覆盖,只隐约见得一些几何图案。花园被塑造成极复杂的迷宫形式,从远方眺望,仿彿成了孩子的玩具一般,一切就像童话里描述的样子,城堡四周是一些低矮农舍围成的村庄,中间是座色彩缤纷的教堂。 “我的上帝,”茵娜轻呼。“真是壮丽!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这儿,实在是太雄伟又美丽了!”
“我的曾祖父从不了解什么是悠闲,他和所有皇族一样不层农庄的一切,他只把乡间产业定义为养一、两百个仆人,建个大庄园,然后偶尔来此猎猎狐狸,如此而已。”
其实茵娜家在乡下的农庄已经算是很大,可是跟眼前的庄园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所以她很讶异这么偏僻的乡下居然还会有这等地方。
“伊凡,让我们前进吧!”萨嘉命令道。
不久,马车便来到一座外观华丽的宅邸。这是木造的巴洛克建筑,车道两旁有著高大的松树。从窗口向内瞧,所有的灯火都已点燃,屋内光线明亮,一群仆人罗列在敞开大门的两侧,等待主人的到来。略带惊讶的茵娜,看著萨嘉热情地跳下车子,和上前迎接的仆人们拥抱亲吻。然后萨嘉回头扶茵娜下马车,一手抱起已经有些清醒的小孩,顺便将茵娜介绍给这群笑容可掬的仆人们。
“这是巴比,”他带著温暖的笑容道。“他昨晚病了一夜,今天需要好好的照料。”仆人间立刻荡起同情关心的耳语。
一位模样高大、态度庄重的总管走上前来,严肃的表情在上前的同时,被训练有素的微笑漾开。“容我向您表达我们的喜悦,爵爷,欢迎您回来。”
“回来真好,崔佛,我是说真的。”萨嘉高兴地回应。这个浪子在人群中似乎有些落寞,茵娜看著被拥簇的萨嘉心中想著,这时萨嘉转过头对她微笑,先前些许落寞的表情立刻一扫而空。“来吧,茵娜,我带你到处去看看。”
萨嘉骄傲地向她展示这座有二十个房间的行宫,每个房间都装饰著擦拭洁净的木质地板、手工雕刻的骨董家具,各式华丽金线镶嵌的厚重绒布窗帘。而且房间中摆设著从温室移植过来的花朵,让人顿时忘却时令是严冬一月。花儿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火炉温暖的房间中。更令茵娜印象深刻的是在每一个转角,都会有一名仆人伫立侍候,以确保主人每一个欲望立刻获得满足。这又再一次展现顾家是如何地掌控这地区的权势。
短暂巡礼后,茵娜对整座行宫的方位已有个约略的印象。她和巴比被安排在二楼两间相连的房间。王子的房间则是在她的隔壁,两者有一道相通的房门。王子对此安排没有多作解释,茵娜倒也没有多问,免得颢出自己的小家子气。反正她应该可以把门上锁,纵使王子不遵守先前的承诺她也可以拒绝。
“现在,先让我们吃点东西,医生应该很快就会到来。我在莫斯科已经留话,让安契夫医生过来为巴比看病。他应该一个小时之内就会赶到。”
“非常感激。”茵娜有礼地回答。
“这不算什么,亲爱的。”萨嘉耸耸肩微笑地说。
在这段参观的过程,萨嘉一直抱著三岁大的巴比,而巴比竟也安静地一路端详著这名英俊挺拔的陌生人,没有吵闹。萨嘉低头问他:“你最喜欢吃什么?告诉我,我让厨房替你准备好吗?”
“冰漠淋。”稚嫩的声音亳不迟疑地回答。
“冰淇淋!很棒的选择,这也是我最喜欢的食物之一。不过,那倒要费些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