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宅风水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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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老爸彻底摒弃了坚持,尴尬道:“这倒没必要,这点钱我方伟民还是掏的起,你这么为小野我感激不尽,只是我不明白老村长为什么要这么干。”
“老村长为人怎么样?”罗三水想了想问。
“为人没得说,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村长,一生清廉两袖清风,为村民做了许多好事。”老爸肯定的说。
罗三水突然跟受了刺激似的,蹭的站起,说:“恐怕就是这一生清廉让他想到了改变!”
“什么意思?”我好奇的插话。
罗三水示意我别出声,向我老爸追问:“老村长在集体迁坟事件后有什么变化?是哪年死的?又是怎么死的?”
老爸想了想说:“那件事后老村长就主动辞职了,很少在村里走动,事后一年也就是97年,老村长因为肺癌去世了,听说他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
“这就更没跑了!一辈子清廉的父亲,不想在让儿子受苦了,人之将死,他想为儿子做点什么,在村民和儿子之间选择了儿子,也是人之常情。”罗三水说。
“水哥,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把话说的明白点。”我有些急了。
“你刚才在山上不是提过,说老村长儿子在城里做生意发了财吗?老村长这是借了全村人的运,来庇佑儿子发财啊!”罗三水说。
我和老爸都坐不住了,一下站了起来,面面相觑。
“奇怪了,老村长应该不懂风水,怎么会这些旁门左道的借运法子。”老爸跟着嘀咕了起来。
“老村长自然办不到,肯定有高人在背后指点,看来要会一会老村长的儿子了。”罗三水沉声道。
阁楼里变的异常安静,我们三人都在想这件事,这时传来了哭灵声,老爸回过神问:“大师,照你这么说那块地不能葬了,那我爸葬哪?还有,是不是连小野太爷爷的坟也不能放那了?可现在政策有规定,村委会不让葬别的地方啊。”
“你先找人随便在那块地里修座坟,到时候只管按时给老爷子出殡,其它的我来安排。”罗三水顿了顿提醒道:“这事不许跟第四个人提起,我首先要做的是化解你们方家的灾劫,至于整个村子的命运如何,那要看天意了。”
从阁楼上下来后罗三水便要去城里,老爸叮嘱我跟罗三水一起去有个照应,家中丧事就不用我操心了。
我在村里租了辆面包车,开着就朝江州过去,路上我想起出门的时候忘打听老村长儿子孙腾达的事了,正打算打电话问问,罗三水却阻止了我,说:“你爸有些东西还没消化,又忙着操办丧事,就不要打扰他了,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行了。”
孙腾达跟我爸算是同龄人了,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是水泥工出身,后来去了江州拉了支建筑队,之后跟村里鲜有来往,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
罗三水听完点点头说:“这就够了。”
我有些诧异,光凭这点线索怎么在江州几百万人口里找一个人?这简直是大海捞针,罗三水是不是有点托大了?
可罗三水倒像是胸有成竹了,放下座椅就闭上眼睛眯着了。
到达江州市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我叫醒了罗三水问:“水哥,现在怎么弄?”
“别着急,我饿了先去吃碗面。”罗三水伸了个懒腰,环顾四周,然后拉开车门就朝面馆过去。
我急的直跳脚,但也没办法,只好陪他一起去吃面了。
吃完面我们回到了车里,见我着急罗三水这才示意我用手机查黄页,还让我在房地产公司那一页去找,我将信将疑的去查,果然有了发现,孙腾达现如今居然贵为房地产商,开了一家腾达房地产公司,而他自然是董事长了!
我目瞪口呆看着罗三水,罗三水靠在座椅上剔着牙,时不时冲我得意的笑笑。
真是神了!罗三水肯定不了解孙腾达,事前也没打听过他的消息,光靠我的那点线索他是怎么知道的?!
☆、第13章 百骨灵盒
我回过神后追问罗三水是怎么知道的,罗三水这才笑笑说:“道理很简单,他们孙家借了整个村子的运,如果他还坚持当初那一行,小树苗迟早变成参天大树,算算有些年头了,估摸水泥工怎么着也变成房地产商了,这都是小伎俩罢了,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
我对罗三水佩服的五体投地,虽然他说只是小伎俩,但我很清楚如果没有深厚的功底很难推测出这结果。
根据黄页上的地址我们很快找到了腾达房地产公司,我们在车里焦急的等着,大概半个小时后孙腾达从写字楼里出来了。
在我儿时的印象中孙腾达还是个灰头土脸的水泥工,可现在却是个油光满面的董事长,一想起他是借了方家乃至全村人的运数,我就恨的牙痒痒。
“年轻人,心平气和点。”罗三水安慰道。
孙腾达坐进了豪华商务车离开,我赶紧发动面包车跟上,跟了没多久那车在一家墓碑店门口停了下来,这让我很好奇。
司机下来进了墓碑店,出来后手中多了一样用红布包着的东西,他走的急没注意门口的台阶,一个踉跄手中的东西掉落在地,红布里的东西露了出来,直到此时我才发现那东西是什么,是个灵位牌,灵位牌上赫然写着我爷爷的名讳!
我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商务车已经开走了,罗三水示意我跟上车子,我这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孙腾达住在市区最豪华的别墅住宅区,门岗森严轻易进不去,罗三水说等晚上在进去,而后借口到处逛逛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晚上十来点他才回来,我问他去哪逛了这么久,他笑笑说去陵园逛了逛,我立刻明白他去哪了,老村长的陵园墓地!
“有什么发现吗?”我好奇道。
“有,不过一句话说不清,先不说这个去见见孙腾达。”罗三水说完便示意我将车子开到僻静处,跟着我们一起翻墙进了住宅区。
找到孙腾达的别墅后,罗三水撬开厨房的窗子进去了。
别墅里漆黑一片,诺达的客厅里一片死寂,唯独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有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我们靠了过去,马上就闻到了一股香烛味。
罗三水将手按在把手上试了试,冲我点点头,意思是门没反锁,跟着他就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我震惊不已,密密麻麻的灵位呈金字塔形摆在神龛阁上,随便一瞟,灵位上的名字全是村里人的,而且被按照辈分排列,我太爷爷的灵位也在其中,而爷爷的灵位还在一个案子上没摆上去,旁边点着一对红烛。
孙腾达正跪在蒲团上,手握三柱清香对着我爷爷的灵位祭拜,他拜的很虔诚,没有发现我们进了屋,直到我因为吃惊不由加重了呼吸,他才感觉到了,回了下头,当即被吓了一跳,呵斥道:“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我稳定了情绪,冷冷道:“达叔,你不认识我了吗?”
孙腾达疑惑的打量我,没一会就认出我来了,笑着喊了我的名字,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什么,收了笑容不自然的说:“小野你不对啊,来怎么也不给叔打个电话,大晚上用这种方式……闯进来,这位又是谁?走走走,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到客厅去。”
孙腾达说着就用身体挡住爷爷的灵位,上来急切的想要揽我离开。
我一把挥开他的手,指着那些灵位,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孙腾达仍旧说些不着边际的客气话,企图分散我的注意力,还一个劲劝我到客厅说话,罗三水看不下去了,一把将他推开,说:“别浪费时间了,西山村那块坟地被刻意布局,导致整个村子气运衰败,这事跟你父亲有关系,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我不……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又是谁?”孙腾达眼神躲闪,说话开始支吾了。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罗三水将手搭在了随身的法事包上,我注意到他的法事包比先前鼓多了。
说话间罗三水就从包里取出了用红布包着的东西,看形状像是盒子。
孙腾达脸色霎时白了,指着罗三水颤声道:“你,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来,罗三水解开红布,一个紫木盒露了出来,上面还贴着一道符咒。
我惊了下,这是个骨灰盒,想起他刚才去过陵园,我立马明白了,靠,他居然把老村长的骨灰给弄来了!
“都到这份上了你还不说?”罗三水厉声问。
孙腾达喘着气,神情慢慢蔫了,一屁股坐到蒲团上,痛苦的掩着面,许久才开口交待了实情。
自从老村长发现得了肺癌后变的沉默了,孙腾达发现父亲的异常追问下才知道怎么回事,老村长并不是担心自己活不长,他是在担心儿子。
那一年孙腾达已经二十七了,不仅没娶妻,还只是个一事无成的水泥工。
有一天老村长去镇上开会,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个冷清的算命摊,一个破衣烂衫的道长就坐在马扎上展示画符的能力招揽客人,老村长驻足片刻,他虽不信这些,但心中苦水无人诉说,于是就坐了下来。
道长没有搭理老村长自顾自画符,老村长见这情形起身要走,道长却突然开口说:“呼吸迟缓浊气浑噩,浊气已成病气,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老先生你积劳成疾将不久于人世,有什么话想说就直说吧,我听着不收钱。”
老村长震惊不已,这道长虽不起眼,但连头也没抬就将他染恶疾的事说破。
老村长重新坐下说起了心中苦闷,等老村长说完道长才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说:“老先生表面上担心儿子成家问题,但归根究底要的是儿子一生平安富贵,子孙福泽绵长,对不对?”
老村长很佩服道长的洞察力,又跟道长说了许多自己家的事,两人一来二去就熟了,还成了朋友,老村长每次去镇上办事,都会提上好酒去道长住处对饮一番,道长看老村长每次都闷闷不乐,终于在一次酒后给出了主意,说要帮孙家转运,于是乎道长借着村中集体迁坟的事大做文章。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道长带着老村长去了后山,开坛做法后将两只小乌龟放入山中,数日后道长再次进山找到了乌龟,确定了西山村的集体坟地,而后他又让老村长等到迁坟的时候,借机从每户人家先祖骸骨里取出一小块骸骨,碾磨成粉装入骨灰盒,由他施法念咒贴上符,等老村长命陨之时,将这骨灰盒放在老村长的骨灰盒下,葬入他事先在镇上找好的风水宝地,转运大阵便能大告成功。
老村长本性不坏,要不是为了儿子他不会这么做,犹豫再三他还是按照道长的意思办了,此后不久老村长便去世了,他在去世前将这些事通通告诉了儿子孙腾达。
孙腾达按照父亲的遗言办了,果然在不久后就发了迹,建筑队越搞越大,做什么都顺风顺水,到最后水泥工摇身一变竟然成了房地产商。
孙腾达一直想找那位道长感谢他为孙家做的事,可惜他派人在全国各地找了很多次也没那道长的踪迹。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罗三水手中的骨灰盒装的不是老村长的骨灰,而是村中所有过世村民的百骨灵盒!
☆、第14章 神机道长
孙腾达泣不成声,许久才稳定了情绪,告诉我们灵位祠堂的由来。
老村长一直很内疚,临终前叮嘱儿子要当村民是再生父母,无论谁去世都要把灵位请来供奉。
“你以为光弄灵位就能弥补了?”我怒吼道。
孙腾达慌忙给我磕头道歉,我气不打一出来,刚要上去踹他两脚却被罗三水拦住了,他摇了摇头说:“别冲动,这事怪不了孙腾达,况且他得到报应了。”
“都发迹成这样了,哪看出他有报应了?!”我气呼呼的说。
“你没发现从进别墅到现在都没见其他人吗?这么说吧,一旦某种运势达到了极致,就会遏制其他运势,那道长有这么好的转运法子,为什么自己却落魄的街头摆摊,那是因为他知道有得必有失,不信你问问孙腾达。”罗三水说。
孙腾达默默点头跟我们讲了起来,他发财后虽然娶了妻,但夫妻感情一直不合,一双儿女也跟他不亲,后来夫妻离婚,老婆带着儿女去了美国,他都十多年没见过儿女了,有钱之后他想从政,但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靠近仕途,身边还没一个信任的朋友,全是溜须拍马之徒,总之概况起来除了财运他什么运也没有!
听他这么说我的气也消了一大半。
罗三水又问:“那个道长是什么来路你知道吗?”
孙腾达摇摇头说:“我都没见过他,这些事都是我爸临终前告诉我的,我还问那道长的可靠性,但我爸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说听他口音像是岭南一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