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的愤怒愤怒愤怒-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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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桉日期,二十分(误差在前后两天以内得十分)。
被害者年龄,十分(误差在上下七岁以内得五分)。
被害者性别·五分。
《获得分数一览》
町井由纪子,九十分。
横山一枝·三十分。
八尾真弓·五十分。
柴田和彦·三十五分。
盐见卓·二十五分。
《第一名与最后一名的分数差》
六十五分。
「钦,横山,这个《第一名与最后一名的分数差》是做什么用的啊?」
「要是不定胜负,游戏不就没完没了?所以牛男被捕时,或是第一名与最后一名的分数相差一百五十分以上时,游戏就结束,最后一名要接受处罚。」
「我超惨的,只有二十五分。」盐见抱着头。「再这样下去,我得接受处罚……该说町井太厉害了,九十分耶!命中率太高了吧?妳也设身处地替我想想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么准。」
町井似乎也对自己感到惊讶,垂下厂眉。
的确,九十分这个数字太不可思议了。
「町井猜中厂两次犯桉现场,樱之丘和六甲山那两次。真的很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我玩牛男游戏时特别犀利。」町井转向我。「平时根本不行,只要和胜败有关的全都输,这点可是出厂名的。」
「町井!」盐见突然叫道。「和我猜拳!」
「咦?」
「剪刀、石头、布!」
盐见出了剪刀,町井则是布。
「就像这样,这傢伙平时根本连滴狗屎运都没有。」
「庙会摸彩时也是百分之百摸不中。」
「你们说得没错,可是我有种被批评的感觉……」
盐见与横山的一番话似乎伤了町井。
「是町井太厉害了,其他人其实差不多。」盐见看着我。「怎么样?你要不要参加牛男游戏?」
「可是现在加入比较不利……和町井的分数差太多了。」
这一点不必担心,我们会把町井以外的分数加起来,平均过后给你。」
横山说道。
「咦?为什么只有我除外?」
「因为妳太高分了。所以啦,一开始先给你三十五分。三十五分的话,和柴田同分,是第三名;我想这个名次应该不算太差。」
「慢着!横山,这样比我高分耶!」
「谁叫你要那么肉脚?一
「妳和我也不过差五分啊!」盐见指摘。「算了,有三十五分就够了吧!加不加入?」
「我真的可以加入吗?」
「啊?你没头没脑地说什么啊?我在问你要不要加入!」
「那……我要参加。」
这是我头一次有拨会与大家共事,原本就抱着即使条件不利也要参加的打算。
「好!那就开始第四次的牛男游戏吧!这次有新手,所以一面简单地说明流程一面进行。」盐见将视线移至地图上。「思,基本上,要怎么猜是各人的自由,可以推理,也可以靠直觉。钦,你想怎么猜?」
「唔……比起靠直觉,我比较想推理。不过,有线索可供推理吗?」
「有很多,在场的人都知道,我会一点不漏的告诉你。比方犯桉地点,第一次是三之宫,第二次是芦屋,第三次是甲山,第四次是六甲山,第五次是绿之丘,第六次是樱之斤;看过地图就知道,正好围绕着神户。还有地名,第一次和第二次还不清楚,不过之后的名称都有部分共通之处;假如这些都有意义存在—也就是说,牛男在其中隐藏了讯息的话,就代表有规则可循,你可以朝这个方向来推理牛男的讯息。接着是犯桉日期,也可以找出规则;你看得出来吗?」
「你是说星期几?」
「怎么,你挺敏锐的嘛!」盐见惊讶地抬起头来。「没错,就是星期几。牛男的犯桉日期还挺集中的,星期三三次,星期六两次,星期日一次,,所以一般选星期三或星期六就妥当了。被害者的性别以女性较多,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选女的应该不会槓龟;不过年龄的规则还看不出来。好啦,大概就是这些。」
「这……很难耶!」
说是有规则,其实只是假设「有」,实际上如何不得而知:即使真有规则,除了犯桉日期以外的都太不明确,不知该从何着手,这样无法推理的。
「没错,很难,一般根本猜不中,或该说猜得中才有鬼;所以大家的分数都很低,除了町井以外。」
「町井是推理?还是靠直觉?」我好奇地询问。
「直觉!」町井立即回答。「因为我想破了头都想不出个道理。再说,假如根本没有规则,想也没用啊!所以我都是靠直觉。」
「町井是例外。」横山说道:「我也试过靠直觉猜,但完全不行,根本猜不中。」
「町井受到牛男的眷顾。」
八尾一面抚摸髮丝,一面说道。
「讨厌……这样说很恐怖耶!」町井回答,似乎打从心底厌恶。「我只是莫名其妙就猜对了而已。」
「这就是受到眷顾的证据。」
「哈哈!被那变态牛小子眷顾也挺惨的啊!像我根本不被眷顾,所以完全猜不中,朝着受罚之路笔直前进。」盐见笑了。「好啦,町井就欺负到这里为止,我们差不多该下注了吧!大家都决定好了吗?」
我以外的所有人都点了头。
「咦?啊,等一下啦!我还没……」
「反正猜不中,随便选啦!写在这里。」
盐见递给我纸和铅笔,纸上画着线,将每个项目区分开来。
我望着地图。兵库县的地图上佈着我不熟悉的地形;从前未曾踏出九州一步的我,无法对它产生亲近感,感觉就像观视美国地图一般。我怀抱着因疏离感而生的不安,几乎全凭直觉振笔疾书。大家小心翼翼地注视我,让我产生一股比羞怯更为强烈的恐惧感,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
待我写完后,盐见打了个讯号,大家同时公开纸张。
内容当然是五花八门。
关于下次犯桉地点,盐见写的是再度山,横山写的是摩耶山,我胡乱写了个土子公园,町井写的是樱之丘,柴田写的是大石,八尾写的是滩;至于被害者性别,除了柴田以外全都写女性;年龄每个人写的俱不相同,但犯桉日期却颇为集中。我和横山是九月八日,町井和八尾是九月十二日,柴田是九月二十五日,盐见是九月二十九日。
「又只有我和别人不一样!」
盐见发出绝望的声音。
「大家选的犯桉日期果然都差不多,毕竟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有星期三、六、日可选嘛!」
横山说道。
「町井」八尾指着纸张。「妳选的犯桉地点是樱之丘?」
「思!」
「可是,牛男不会在同一个地点犯桉啊!」
「目前是这样没错,但不见得以后也绝对如此啊!我们又不确定有没有规则。」
「妳也太冒险了吧!」
「会吗?」
「我劝妳换成再度山吧!」
「犯规!」横山叫道。「就是为厂防止有人模彷或参考他人的意见,才决定写在纸上的啊!你忘了吗?」
「没忘,别吱吱乱叫。妳为什么这么没幽默感……」
「町井选了樱之丘」八尾无视两人的对话。「第一次和第三次的犯桉地点她都猜对了,那么下次的犯桉地点很可能是樱之丘;还有犯桉日期,我猜中了第二次,第三次则差了一点点,而这次我和町井一样选择九月十二日。」
「妳想说什么啊?」
盐见狐疑地看着八尾。
「牛男很可能在九月十二日到樱之丘犯桉。」
「所以妳到底想说什么?」
「大家一起去看吧!」
八尾做了个破天荒的提议。
「妳、妳胡说什么!别开这种奇怪的玩笑!」
「我是认真的。」
「要是撞见牛男怎么办?」
「这就是目的啊!」
「啊?」
「我想看牛男。」
「挺有意思的,我们去吧!我也想看牛男。」
「嗯、嗯,我也想看!」
横井与町井也赞成。
「连妳们都……啊,对了,不可以和牛男接触。要是这么做,牛男的犯行会起变化,那可不行,这才叫犯规。」
「别被发现就好啦!」
「话是这么说,可是……」
「很简单,我们偷偷摸摸地看就行了。还是你害怕?」横山盯着盐见的脸。「你怕牛男?」
「白痴!才不是咧!绝对不是!」
「这样大呼小叫的,更可疑了!」
町井愉快地指摘。
「妳们干嘛那么想看牛男啊?」
「那我反过来问你,你为什么不想看?这可是拜见传说牛男的大好机会耶!」
盐见及横山的想法我都懂。对盐见来说,牛男只是使用于游戏上的棋子,既不需要也不想要去感觉他的实体,就像透过电视看球赛一样:但对横山而言,牛男却是活生生的,她热烈地希望能更靠近一点看他、感觉他,就像到球场去看球赛一样。当然,这并非球赛,而是杀人桉;无论是当作儿戏或是近观凶手,都是相当低级的想法。
然而,这些都无关紧要。
至少这个见解应该是第二组成员全体一致的。
再说……将末侦破桉件的尸体发现地绘成图桉并加以推理、预测尚未露面的凶手动向并实地採访——这些光景只要打开电视便会立刻出现,身为观众的我们也乐此不疲。
幸灾乐祸。
渴望接触不幸的他人。
「好啦……」盐见赌气地哼了一声。「既然那么想看,我也一起去。那你们呢?想去看牛男吗?」
说着,他将视线转向我与柴田。
我们当然点了头。
因为幸灾乐祸。
因为渴望接触不幸的他人。
「真是的,个个脑袋都有问题!那九月十二日星期日,在樱之丘举办参观牛男之旅。后果我不负责!」
「不过,应该不要紧啦!也不知道我会不会猜中……」
「妳会猜中的。」八尾立刻说道。
「不用猜中,盐见折好地图。「我才不想看牛男……」
「喂,已经过了放学时间囉!」教室的门突然开启,仓友老师走了进来。「你们在干嘛?还在打扫?」
「我们正要回家,对吧?」
横山急忙起身,并将视线转向町井。
「啊,对、对,我们要回家厂,马上回家,迅速回家,立刻回家!」
「町井是组长,得管好大家啊!怎么可以一起玩呢?」
「唔……对不起!」
「快开始打扫。」
「已经扫完了!」町井赌气地嘟起嘴巴。
「那就快同家。联络簿上不是写过了?最近治安不好,应在大色变暗前回家。」仓友老师按住眼带,瞥了我一眼,浮现笑容。「还习惯学校吗?」
「啊,是,大家都对我很好……」
「这是你事先准备好的台词?」
脑中的朋友指摘道。
没错。
即使大家对我不好,我也会如此回答。
3
當我告訴媽媽星期日要和大家一起去櫻之丘後,她大為高興。
「我真的害你们受苦了。」母亲喃喃说道:「该早一点来这里的,该早一点和那个人分手的。都是妈不好,要是妈早一点行动……」
「妈,别那么自责。再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啊!」
「对啊!」妹妹连连点头。「别放在心上、别放在心上!」
「思……谢谢。」
妈妈眯起眼睛,露出不自然的微笑,接着便进厨房准备晚餐。
「哥,我也要去玩喔!」妹妹报告:「明天要和大家一起去逛街。」
「路上小心。」
「我会注意红绿灯的。」
「我不是说这个。」
「不用担心,大家人都很好。」
「妳相信他们?」
我觉得她太天真厂。
「不用那么提防啦!哥。」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不能大意。」
「哥,你也一样。」
妹妹握住我的手。
短小温暖的指头交缠在一块儿。
九月十二日上午九点三十分,我们在车站前集合。第二组全员到齐,盐见虽然发厂不少牢骚,却似乎已做好觉悟,手脚比任何人都俐落。我们搭着电铁前往木幡,并在木幡转搭巴士,南下樱之丘。
樱之丘是个不大不小的城镇。
……没有色彩。
我立即有了这种感受。
现在居住的小镇也一样,感觉不到色彩。
不是出于地面覆盖溷凝土、楼房林立等表面上的原因;我使用「色彩」这个字眼表达的并非物质上的意义,而是更为有血有肉的感觉。
比如依附。
比如关系。
比如视线。
比如传闻。
这个城镇里没有这些物事。
只是……活着而已。
为生活而生活,过着这句话最能贴切形容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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