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胄龙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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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君儒问道:“那附近有没有什么姓胡的古村落?”
程顺生说道:“浙源的人大都姓詹,姓胡的当然有,可不多。胡姓的村子主要在清华镇那边,而且历史很久!”
苗君儒想了一会,问道:“你知道胡姓中出了多少历史名人?”
程顺生愣了一下,想不到苗君儒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说道:“对不起,苗教授,我是一个大老粗,没有办法回答你!要知道胡姓中出了多少历史名人,去县里查一下县志,或者到胡姓的村子里去问,就知道了!”
苗君儒微微笑了笑,声音突然低沉起来:“中国自古朝代更替,都与山川地形、星宿变化有关,如海之潮涌,一波接一波,永不停息。历朝天子自喻为龙,龙之变化,上达苍穹,下临深渊。龙生九子,各镇九州,无极无脉,无形无具……”
程顺生根本听不懂苗君儒说的这些话,说道:“苗教授,你说的那些龙,我不懂。不过我想起,离我们这里十几里路的地方,有个叫通元观的村子。村子周边的山上有几个山洞,很古老的,里面有岳飞和朱熹他们那些人的题诗。其中有一个叫孽龙洞的山洞里有龙池,每当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洞里面都会冒出很多云雾,还传出龙吟的声音……”
苗君儒惊道:“你说什么?二月二龙抬头?”
他猛地回过神来,刚才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完全是一种无意识的状态,是郭阴阳灌注给他的风水堪舆知识。换句话说,其实是郭阴阳在说话。
程顺生一本正经地说道:“是呀,听老人们说,那龙池是直通大海的,下面锁着一条孽龙,据说是张天师施了法术锁住的。要是不锁的话,那条孽龙早就跑出来害人了!现在龙池边上,还有那条铁链呢!谁都不敢乱动,一动下面就有动静!”
苗君儒起身道:“我们现在就去那里!”
“等吃完饭,休息一下再去。要是换到以前,我不敢在家里多停留,怕县保安队得到消息后追过来。现在不用怕,保安队都去打日本鬼子了!”程顺生把婺源当前的形势全部告诉了苗君儒,接着说道:“我们本来在西线打日本鬼子,临时得到命令去接你,任务是保证你的安全!”
苗君儒说道:“这么多人保护我,不觉得浪费吗?等日本人打进来就迟了,保住了婺源就等于保住了我。再说,就算我被日本人抓到,他们也舍不得杀我!”
程顺生问道:“为什么?”
苗君儒说道:“这也是我的秘密,你就算知道也没有用。”
程顺生似乎有些无奈,说道:“那这样吧,我带两个人负责保护你,其余的人去增援西线那边!你觉得怎么样?”
他的母亲端了一盆红薯饭进来,说道:“顺生呀,招呼客人趁热吃吧,锅里还有。有什么事,等吃完了再说。”
苗君儒听不懂婺源话,但他从老人的表情上,猜出了话中的意思。
走了一夜的山路,早已经饥肠辘辘,两碗红薯饭下了肚,干瘪的胃顿时舒服多了,浑身上下也立刻充满了力气。苗君儒放下碗筷,说道:“你知道那个山洞在哪里吗?带我去!”
程顺生说道:“那个洞很难找的。几年前,通元观村子里的人,把那个洞口给封了,一般人找不到!”
苗君儒问道:“为什么要封洞?”
程顺生说道:“据说光绪年间,有人进去扯那条铁链,扯了三天三夜都没扯到头,惊动了那条孽龙,龙池里翻起了大浪,水从洞口涌出来,淹没了几个村子。后来徽州一个叫何半仙的风水先生,在里面做了法,一般人进不去,也不敢进去。民国初年的时候,外地来了两个人,进去后就一直没有出来。从那以后,就更加没有人敢进去了!”
苗君儒说道:“真的那么神奇吗?我倒要去看看!”
他突然想到,郭阴阳临死前,在他手心上写下的,只有两个字,就是——护龙。也许白发老者和上川寿明他们要找的,就是这条孽龙。只要找到孽龙洞,用撼龙术破解洞里的道家法术,就可释放出那条孽龙,令天下大乱。可要释放孽龙,有撼龙术就足够了。那么,白发老者让他破解《疑龙经》上的玄机,又有什么用呢?
他从怀中拿出那本《疑龙经》,翻到那些做了标记的地方,皱着眉头思索。这本风水堪舆的书,是用来寻找风水龙脉的。或许日本人要想找的,就是中国的龙脉。只要找到中国龙脉,将其挖断,中国气数一尽,泱泱华夏子孙,将永世臣服于大和民族。想到这里,他惊出了一身冷汗,白发老者和上川寿明来中国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寻找中国龙脉。
从玄学上讲,龙脉所在,与人是有很大关系的。现今中国的龙脉,若不在浙江奉化溪口,就应在湖南湘潭韶山。可他们来婺源做什么,难道中国的龙脉会在婺源吗?龙行于天,隐于地,潜于渊,变化无穷无尽,根本无迹可寻。真正的龙脉,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得到的。就算是一流的风水师,足迹踏遍整个中国,耗尽毕生的精力,也不见得能够找到。
他望着手里的《疑龙经》,也许寻找龙脉的关键,就在这本书上。若不想让白发老者和上川寿明找到龙脉,只要把这本书毁掉,不就行了吗?
他走到灶边,望着炉膛里熊熊燃烧的火焰,正要把书丢进去,突然转念一想,那日本白发老者也不是蠢人,既然把《疑龙经》留给他,也一定会想到他会毁掉这本书。郭阴阳告诉他,这本书上有天大的玄机,并要他护龙,也许保护龙脉的玄机,也在这本书上。
程顺生见苗君儒拿着那本古老的书站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上前说道:“苗教授,等我出去交代一下工作,然后陪你去找那个洞!”
程顺生出去后,苗君儒坐下来,看了一会儿《疑龙经》,可心乱如麻,脑海中总是想着廖清和他儿子苗永建。无论是廖清还是苗永建,都不是短命之相,可目前他们两人的处境,确实令他担心。
他想用六个铜钱来卜一卦,可找遍了每个口袋,只有几个大洋。有心向程顺生的母亲借,可是语言不通,两人比划了好一阵子,老人都不明白他的意思。情急之下,找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铜钱的样子。老人明白过来,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才摸出两个铜板。苗君儒尴尬地笑了笑,把口袋里的几个大洋全塞到老人的手里,老人似乎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着什么,怎么都不肯要。
两人正僵持着,程顺生带着两个人进来了,看到这样的情景,忙道:“苗教授,不就吃了两碗红薯饭吗?用不着给钱。在我们这里,一块大洋可以买两头猪呢!”
苗君儒说道:“程队长,我不是那意思,是我给老人家的一点心意!你看你家里……”
程顺生说道:“你的心意我替我妈领了,请你把钱收起来吧,别把我妈给吓着了!天底下比我家穷的还有很多很多,苗教授,你能全都救济得了吗?要想我们这些穷人的日子真正好起来,就必须赶走日本鬼子,打倒国民党反动派!”
苗君儒知道多说无益,把大洋收起来。
程顺生对水生说:“水生,你腿脚快,先行一步去通元观村找福伯,他可能知道那个孽龙洞在什么地方!”水生应了一声,拔腿就走。
程顺生问苗君儒:“要不要把你那位外国朋友也叫去?”
苗君儒说道:“算了,他年纪大,走了一夜的路,也累得够呛,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他的话刚说完,就见怀特从厢房里走出来,笑着说道:“苗教授,这种好事怎么能没有我呢?”
一行四人走出屋外,踏着积雪往村外走。雪虽然停了,可天还是阴沉沉的。
村内来往的村民乍一见到怀特,一个个露出好奇的模样。山里人没有见过世面,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外国人。
苗君儒望着那些村民的样子,微笑着对怀特说道:“我有些后悔把你从重庆带过来!”在这穷乡僻壤之地,怀特的每一次出现,都将会引来不少异样的目光,而他们的行踪也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传了出去。
那棵被大雪点缀得晶莹剔透的大樟树上,还贴着缉拿程顺生与胡泽开等人的悬赏通告。这棵胸径超过四米的老樟树,树龄绝对超过一千年,要五个大男人手牵着手,才能围得过来。这棵伫立在村口的老樟树,就如同一个慈祥而忠厚的长者,冬去春来,在岁月的长河中,静静地守护着这一村百姓。
程顺生笑道:“我的人头值五百大洋呢!县保安大队的队长方志标几次派人埋伏我,都没能把我怎么样!”
苗君儒说道:“一基二命三风水,你得感激你家门口的这棵大樟树,不单是你受益,将来你的子孙都受益,不过……”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出了村,见连绵起伏的群山被大雪覆盖着,高低有序。有的山势平缓,如原野上的簇拥的羊群,令人倍感温馨与生机;有的高入云端,山顶被云雾笼罩着,如轻纱遮面的妙龄女子,无法看清其庐山真面目,让人忍不住产生无数遐想。苗君儒陶醉在这山野雪景中,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来之笔,创造出如此奇妙的景色来。
他回头望去,见身后的村子被几株高耸挺拔的大树遮掩着,屋子和树木浑然一体,分不清彼此。若不走近,根本看不出这里是一处村落。
他又朝周围的群山望了望,才继续说道:“群山环绕,一水东流,好一个藏风聚气之地。只可惜这山谷的朝向在东南,东南乃巽位,巽位属木,木太旺而水太少,后人若要发达,可选南北两个方位,离家千里才行!”
程顺生笑道:“不愧是教授,连风水这东西都懂!”
山道上的积雪有两尺多深,走起来还挺吃力的,没走出多远,几个人的头上就已经冒汗了。山道上有很多人的脚印,都是邻近村子的村民留下的。沿着山道走了一个多小时,赶到通元观村,远远地看到村口有两个人,正是水生和福伯。
大家见面后也没多话,该说的水生都对福伯说过了。福伯看了看苗君儒和怀特,带头向另一条山路走去。
转过两个山脚,进了一个山谷。山谷两边都是嶙峋的石灰岩山脉,有的地方被大雪覆盖着,有的地方露出青灰色的岩石,黑白相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山路狭窄崎岖,而且非常滑,苗君儒也无暇观看这儿的景色,只注意脚下的路。
一个多小时后,好容易来到半山腰,福伯看到前面山间有一团雾气,登时变了脸色,对程顺生说了好几句话。
程顺生对苗君儒说道:“福伯说,往年下雪天或是早晨,都能看到从孽龙洞里飘出来的龙云。自从洞口封了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苗君儒也看到了山间了那团雾气,说道:“你的意思是,洞口被人打开了?”程顺生点了点头。
什么人会无端打开那个洞呢?想到这里,苗君儒的脸色严峻起来,他可不希望白发老者和上川寿明抢到他的前面,把孽龙放出来。
怀特笑道:“龙是你们中国传说中的动物,要是那个洞里真有龙,我可就大开眼界了,这将是震惊世界的奇迹!”
苗君儒冷冷说道:“怀特先生,我们考古人和你们探险人不同,有些东西是不可以让世人知道的!”
怀特愣愣地看了苗君儒一眼,脸色有些异样,没有再吭声。
往山上再走了一段路,赫然见到一溜从另一个方向上山的脚印。从雪地上脚印的痕迹看,有三四个人,每个脚印的雪窝里还有一层薄薄的雪,雪是黎明前停的,说明这些人是冒雪上山的。什么人会在那个时候到这里来?
程顺生拔出了腰间的盒子枪,张开机头,朝山上看了看,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福伯虔诚地朝山上拜了几拜,嘴里不知道嘟囔了几句什么话,又对程顺生叮嘱了几句,才继续往上走。
接下来走的路,完全是顺着别人走过的路走上去的。
走在最前面的福伯,别看年纪有些大,可腿脚还很利索。程顺生一手提着枪,紧跟着福伯,一边留意脚下的路,一边不时朝周围看上几眼。
苗君儒用手攀着身边凸起的岩石,一步步往上走。在他的身后,跟着那两个游击队员。怀特走在最后面,与他们隔开了十几米的距离。
福伯突然发出一声惊叫,身子猛然后退,撞在程顺生的身上,两人一同沿着陡峭的岩壁往下滚。
苗君儒眼快,右手抓着一根从岩石缝隙里生长出来的树枝,左手抓着福伯,另一只脚钩住程顺生的腰,好歹将两个人的身体稳住。
福伯惊慌失措地指着上面叫道:“死人,有死人!”
这句话不用程顺生翻译,苗君儒听懂了。他放下两人后,右脚在岩石上一点,身体像只大雁一般飞了上去。上到一处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