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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烈药-第45部分

小说: 烈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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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到研究部主任的办公室来,是向洛德索取新近的有关蒙泰尼的报告—
  —先前英格拉姆和她谈到的就是这个。
  “因为我觉得与其听别人转述,不如亲自读读这方面的材料,这点很重要。”
  洛德说,“如果‘别人转述’指的是由我转述,难道你不认为我更够格读那些报告然后作出判断吗?其实我已经作出判断了。”
  “你的判断是什么?”
  “那两个病例都不可能与蒙泰尼有关系。所有的证据都支持这个结论,而这些证据又都是由有资格、有能力的专家们经过彻底调查研究得出来的。
  我补充一点看法——顺便说一下,吉伦特公司也有同感——这两家人就是想敲点钱。这种事一向都有。”
  西莉亚问,“有关法国和西班牙这两件事的报告向萨姆讲过没有?”
  洛德摇摇头。“我没讲过,我认为这种小事犯不着去惊动他。”
  “好吧。”西莉亚说,“这会儿我不是来问你怎么判断这事。我还是希望亲自看看那两份报告。”
  在这次谈话中,洛德近来对西莉亚越来越友好的热乎劲明显冷了下来。
  此刻有点尖酸地说,“如果你自以为掌握科学知识,能自己作出判断的话,我提醒你一下,你那微不足道的化学学士的学位已年代久远,早过时了。”
  研究部主任竟不愿把她要的东西给她,西莉亚对此虽感到惊讶,却不想为此争论。她平静地说,“我没有什么‘自以为’,文森特。但能不能请你把报告给我?”
  接着发生的事又使她惊讶。她原想这类文件会放在总档案室里,洛德会派人去取。不料,洛德绷着脸掏出钥匙,把办公桌锁着的抽屉一开,取出个文件夹,再从中拿出文件来交给西莉亚。
  “谢谢。”她领了情。“我会还给你的。”
  那天傍晚,西莉亚回家时虽然已很疲乏,还是熬夜读了吉伦特公司的报告和澳大利亚寄来的大部分审理记录。这后一材料她最关切。
  审理记录中,有几个重要地方是她看过的简要本里没有的。
  在简要本里,那澳大利亚妇女曾被说成品行不端,除蒙泰尼外还大量用别的药,还酗酒成癖,抽烟一支连一支。这一切都是事实。
  但是,另一事实在简要本中没有提到:残疾婴儿的母亲情况虽如上述,但多位证人证明她聪明伶俐,而且家族史中未发现精神不健全或身体畸形的情况。
  那妇女以前还两次怀孕,生下的孩子都健康正常。这是西莉亚了解到的第二个新情况。
  澳大利亚的简要本称地妇女搞不清谁是她幼儿的父亲。
  但从审理记录全文可以看出,她实际上知道孩子的父亲必在四个人之中,而负责调查的大夫对那四个人统统作了调查,没发现他们和他们的家族有身心方面缺陷的病史。
  从洛德处拿来的法国和西班牙两例报告中,内容大都和白天里英格拉姆讲的一样,其中具体细节也证实洛德所说,该制药公司曾派出得力人员做过彻底调查。
  不管怎么说,三个文件合在一起,不仅没有减轻西莉亚的不安,倒使她心里更加不踏实了。因为虽然有各种各样的看法和意见,却抹煞不了这一事实:三个相隔万里的妇女生下了畸形的先天性痴愚的婴儿,而这三个妇女在妊娠期间都用过蒙泰尼。
  西莉亚读后拿定了主意:不管洛德乐意不乐意,她定要告诉萨姆,不光把调查出来的事实告诉他,还要讲出她本人对蒙泰尼日益增长的不放心。

十二
  时间是第二天的后半晌。
  西莉亚写了个标明“急件”的报告给萨姆,上午十点左右就送到了萨姆手里。不久,萨姆通知高级行政人员下午四点半开会。
  西莉亚快走近总经理办公室的套间时,就听到从开向楼道的门洞传来男人们兴高采烈的笑声,她觉得此时此刻出现笑声很不协调。
  她走进外面一间办公室,萨姆的两个秘书之一抬头一看,朝她笑笑说,“你好,乔丹太太。”
  “玛吉,听这声音好像是在聚会一样。”西莉亚说。
  “差不离就是。”那秘书又笑了,用手指着另一个开着的门洞说,“你何不进去看看?有喜事哩。我想霍索恩先生愿意亲自给你讲的。”
  西莉亚走进弥漫着雪茄烟味的房间。萨姆在,还有文森特·洛德、塞思·费恩哥尔德、比尔·英格拉姆以及几位副总经理:负责制药的公司老人格伦·尼科尔森,评估新药安全性的斯塔巴特医学博士,还有负责公众事务的年轻企业管理硕士朱利安·哈蒙德。大家都在抽着雪茄,英格拉姆显然不大会抽,西莉亚从没见过他抽烟。
  “嘿,西莉亚来了!”有人叫道。“萨姆,给她支雪茄!”
  “不,不!”萨姆说,“我另有东西给女士们准备着。”他满脸笑容地绕到办公桌的另一头,那后面有一小摞盒装巧克力——是外硬内软的那种。
  他递给西莉亚一盒。
  “我外孙诞生的喜糖,”萨姆看一看表,“他现在出世已二十分钟了。”
  西莉亚脸上严肃的神情这才消失。“萨姆,真是好消息!恭喜你!”
  “谢谢,西莉亚。我知道,通常是做父亲的发雪茄、发巧克力,不过,我决定给这传统增加新的内容,当外祖父的也要请客。”
  “真他妈的好传统!”管制药的尼科尔森说。西莉亚接上一句,“选这种巧克力真考虑周到,我最喜欢吃的就是这种。”她注意到比尔·英格拉姆已放下雪茄,脸色有点发青。
  她问:“朱丽叶一切都好?”
  “很好,很好,”萨姆高兴地说。“就在你们到来以前几分钟,我接到莉莲从医院打来的电话,通知我这喜讯——‘产下七磅重的男婴,母子平安’。”
  “我要去看看朱丽叶,”西莉亚说,“说不定明天就去。”
  “好哇!我要告诉她等着你。等这个会一结束,我就去医院。”显然萨姆正处在心花怒放的状态。
  斯塔巴特博士问道,“咱们何不把会推迟一下?”
  “不必了,”萨姆说,“咱们还是把这事了结为好。”他向大家扫了一眼,“我估计不会花多长时间。”
  文森特·洛德说,“没有必要花很长时间嘛。”
  西莉亚突然觉得心往下一沉,她确信这一切要出问题,确信讨论蒙泰尼的问题跟萨姆喜得外孙凑在一起真是最糟糕不过了。萨姆满心喜悦,加上在座的人又受到了感染,这将冲淡这次会议的严肃目的。
  由萨姆领头,大家来到会议室,围着会议桌各自就座,萨姆坐在首位。
  他显然不愿浪费时间,免去了开场白,开门见山地说起来。
  “西莉亚,今天午前不久,我把你的报告复印了发给此刻到会的每个人,也给了泽维尔·里弗金一份。他正打算到华盛顿去两天,就表示愿推迟行期以便参加讨论。但我要他放心,劝他免了。”萨姆向桌子四周扫视了一圈。
  “西莉亚的报告大家都看了吧?”
  有人点头表示看过,有人低声回答“看过”。
  萨姆欣然说道,“好。”
  西莉亚的报告是经她认真准备写成的。她很高兴大家都看过了。她在报告里提到澳大利亚法庭审理夫于蒙泰尼的案件,列出她在读那记录中所发现的事实,而这些事实在公司早先传阅的简要本中根本没有提。她还述及最近在法国、西班牙发生的两件事,其结果都是指控蒙泰尼。而此种指控经《法兰西晚报》一登,便广为人知,很可能别的报纸也登。最后她说明了吉伦特公司的分析以及这法国公司的坚定信念:对蒙泰尼的这三个指控全都没有道理,不必为之惊慌。
  西莉亚在报告里没提她自己对此问题的结论。她想先在会上听听别人的看法,再谈这问题。
  萨姆说,“我就先说吧,西莉亚,你把问题提出来要大家注意,这是完全正确的。这些事很重要,因为别人也会听说这事情,所以我们就必须有所准备。三星期后蒙泰尼就要上市了。我们得讲出我们对这问题的看法——讲出问题真实的一面。”他询问似地望着西莉亚,“我相信这是你的目的,对吗?”
  这问题突如其来,她有点狼狈地回答说,“嗯,只是一部分……”
  萨姆还是那么急急忙忙,点点头就往下讲。“咱们先把另一件事弄清楚。文森特,西莉亚提到的吉伦特公司发的通报,为什么没告诉我呢?”
  研究部主任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因为,萨姆,假如我把送来的关于公司产品出问题的材料都送给你,那么,首先我没尽职,没有对科学上的重要和非重要作出鉴别;其次,你办公桌上这类文件就会堆积如山,你就干不成别的事了。”
  看来萨姆对这解释感到满意,因为接着他就吩咐,“那就给我们谈谈你对那两个通报的看法。”
  “两个通报本身都从根本上把问题否定了。”洛德断然说,“其内容透彻全面,我完全满意。这材料表明:吉伦特公司的结论在科学上是正确的,也即那两件小事都与蒙泰尼无关。”
  “那澳大利亚的病例呢?西莉亚提出来的另外几点对原先的结论有影响吗?”
  西莉亚在想:我们全都坐在这里,讲什么“小事”啊,“病例”啊,“结论”啊,而实际上却关系到——就算与蒙泰尼无关吧——终身将成为“植物人”的婴儿。他们不能行走,连四肢都不能动,也不能跟正常人一样用他们的脑子。难道我们真是这么麻木不仁?难道由于害怕,我们不敢讲出那令人不快的事实?要不然就是我们都心安理得,反正那些婴儿都远在海外,我们永远不会见到他们……不像萨姆的外孙近在眼前,出生时我们要以雪茄和巧克力庆贺。
  洛德在回答萨姆的问题,他没怎么掩饰对西莉亚的不快。“至于那‘另外几点’,——你这么措词抬高了其重要性——根本改变不了原来的结论。其实,我就不明白有什么理由把它们提了出来。”
  可以听到会议桌旁一阵轻微的宽慰声。
  “既然今天我们都在场,也为了记录在案,”洛德继续说,“我已准备就澳大利亚、法国和西班牙发生的三件小事,从科学的观点做个评论。”他犹豫了一会儿。“我知道我们时间很紧……”
  萨姆问,“你要用多长时间?”
  “我保证不超过十分钟。”
  萨姆看了一下表。“行,不过,一定别超过。”
  完全不对头!西莉亚暗自发急,恨不得喊出来。整个问题太关键,太重要,可不能这样匆忙!但她还是控制住翻腾的思绪,集中精力听洛德发言。
  研究部主任的话既有权威,又有说服力,让人听了放心。他逐个剖析了三个有先天缺陷婴儿及其父母的背景情况,指出那许多原因中,任何一个因素都会破坏正常的妊娠,对胎儿造成危害,尤其是,“在母亲体内混杂了一大堆化学物,特别是掺杂着酒精和各种药物”,就会产生灾难性的后果。这种悲剧屡见不鲜。
  洛德论证说,在我们剖析的这三个实例中,导致婴儿畸形的有害因素很多,有些因素的危害性早有定论。因此归咎于蒙泰尼是不科学的,毫无道理的。特别是蒙泰尼在世界范围内的成绩无懈可击,而其他有害因素的可能性倒极大,在此情况下,更其如此。对于把责任推给蒙泰尼的企图以及随之而来的宣传,他斥之为“歇斯底里”和“可能是骗局”。
  别人都在认真地听,似乎被他打动了。西莉亚想,或许他们这样是对的。
  她但愿自己能跟文森特一样笃定,一样信心十足。她真恨不得能这样!她承认洛德远比她更有资格作出判断,但是昨天以前一直坚决支持蒙泰尼的她,现在就是拿不定主意。
  洛德的结语很有说服力。“每种新药问世,总会有人说该药有害,说不良副作用超过了好处。这类说法,可能是有责任心而懂行的专家提出来的,出于真正的关切;也可能是那些不负责任、不懂装懂的人毫无根据地提出来的。
  “为了公众利益,也为了保护公司的利益(我们这样的公司是经不起生产有危险的药品的),对每一种提法部必须加以仔细的、不感情用事的、科学的研究,因为——请勿误解!——凡是对制成的药品有任何抱怨和批评都不能全然置之不理。
  “当然,必须判断的是:用了某药的人产生不良反应时,究竟是由于用了该药,还是由于其他的原因。要记住,产生不良反应的原因很多。
  “现在,我很满意地说,我们正讨论的这几个病例,全经过最细致的研究,对那些指控也都作过调查,所谓的不良反应,从调查结果来看,都不是因服用蒙泰尼而产生的。
  “最后,还有个事实必须记住:如果一种药被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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