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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最后诊断-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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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尔逊准备以后再来找他的岔子。可是在目前,这位年青的病理医师已经习惯于经常到这个化验室看看工作进行的情况了。由于这样做,他已经在脑子里形成一些改变这里工作程序的想法。过去一两天里,他已经在一些小地方做了一些调整。
  在他和化验室技术员组长卡尔·班尼斯特之间,暂时形成一种类似休战的状态。而约翰·亚历山大则明白地表示了欢迎柯尔门对化验室的关注,在过去两天他也提了几条建议,并且得到了柯尔门的赞同。
  亚历山大在他妻子入院后的第二天就上班了。皮尔逊曾粗声粗气但是好意地告诉亚历山大,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休息几天。“谢谢你,大夫;可是如果我不工作,我会想得太多,没有什么好处的。”皮尔逊点了点头,说亚历山大可以随便,在他想去看看他的妻子和婴儿的时候,也可以离开一下工作,到楼上去看看。
  现在,戴维·柯尔门打开血清室的门进到屋里。
  他看见约翰·亚历山大正坐在室中央的化验台前,从一架显微镜上抬起眼睛,面对着他的是一个有两个非常大的乳房的、穿着白大衣的妇女。这个女人柯尔门模糊记得在医院里曾经遇到过几次。
  在他走进来的时候,亚历山大正在说:“我看您也许应该去找皮尔逊大夫或者柯尔门大夫去问问。我在给他们作这个报告。”
  “什么报告?”柯尔门这样随便一问,他俩都转过脸来了。
  那个妇女先说:“■,大夫!”她看着他的脸问:“您是柯尔门大夫吧?”
  “是的。”
  “我是希尔达·斯特朗。”她伸过手去,补充介绍自己说:“营养科主任。”
  “您好。”当她握着他的手时,他很有兴趣地注意到她那两个大乳房和她的手臂在一起颤动——一种象条鲸鱼游泳那样的波浪式的颤动。他定了定神,问道:“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帮忙吗?”他从自己经验中体会出病理医生和营养技师是在饮食卫生方面密切合作的。“过去几个星期发生了不少肠道感染病,”营养科主任说,“很多是医院里的职工。”柯尔门笑了一下。“哪个医院不三天两头发生这样情况呢?”
  “噢,那我知道。”斯特朗夫人对这种不太重视的话稍微露出了一点不大同意的样子。“可是如果食物是病因的话——一般都是如此的——我愿意尽可能地找找原因在哪儿。然后我们可以设法防止同样的情况再发生。”柯尔门发现这个女人的认真态度是值得尊敬的。他客气地请教道:“您有什么看法吗?”
  “很肯定。我怀疑是我的洗碟机的原因,C大夫①。”
①C大夫,斯特朗有叫人名字头的习惯。柯尔门的第一个字母是C。柯尔门一下子被这个称呼叫怔了。然后,他才问:“噢,为什么呢?”他从眼梢里看到班尼斯特进来了。现在两个技术员都在听着他俩的谈话。
  营养科主任说:“我的热水加温系统简直不行。”把设备说成“我的”,听着有点逗笑,但是他没笑,继续问:“有人提出过这个问题没有呢?”
  “我当然提过了,C大夫。”显然这是使斯特朗夫人感情冲动的问题。
  她接着说:“我和院长,塔马塞利先生,谈过好几次了。事实上就是在我和T先生最近一次谈这个问题以后,他才请皮尔逊大夫再化验一下洗碟机的。”
  “噢,是这样的。”柯尔门转向约翰·亚历山大问道:“你做了一些化验吗?”
  “是的,大夫。”
  “结果怎么样?”
  “水温是不够高的,”亚历山大看了看有几页笔记的夹纸板。“我给每台洗碟机作了三个化验,选一天的不同时间做,水温在华氏一百一十度到一百三十度之间①。”
①华氏沸点是二百一十二度。
  “你看!”营养主任很有表情地摊开双手。
  “噢,那对。”柯尔门点点头。“温度差太多了。”
  “还不仅是这个,大夫。”约翰·亚历山大把夹纸板放下,从化验台上拿起一个玻璃片来。“我发现有属于大便组的产气菌,在经过了洗碟机之后的碟子上。”
  “让我看看。”柯尔门拿着玻璃片走到显微镜前。当他调整了接目镜之后,马上看见象蛆虫一样的细菌了。他直起身来。
  斯特朗夫人问:“什么玩艺儿?说明什么问题?”柯尔门一边考虑,一边说:“玻璃片上是产气杆菌。一般热水是能杀死这些细菌的,现在看来,它们通过洗碟机以后,留在干净的碟子上了。”
  “问题严重吗?”他仔细考虑了一下,回答道:“也严重,也不严重。这可能是你谈到的一些肠道感染的原因。那倒并不很严重。但是,变成严重问题的情况是可能有的。如果我们碰巧在医院里有个带病菌的人,那就不妙了。”
  “带病菌的人?”柯尔门继续解释道:“那是指体内带有病菌,可是本身并没症状的人。带病菌的人可能表面上是正常、健康的人。这种情况比一般人设想的要常见得多。“噢,我懂得你的意思了。”斯特朗夫人说着,心里也不住地思量。
  柯尔门又冲那两个化验员问:“我想咱们对医院里所有炊事人员都会作定期检查的,是吧?”班尼斯特得意地说:“嗯,是的。皮尔逊大夫对这点是不厌其烦的。”
  “我们的工作做得及时吗?”
  “嗯。”技术员组长想了一下,又补充说:“可能有好长时候没做了。”
  “最后一次检查在什么时候?”柯尔门是作为一般问题这么随便问的。“等等。让我查查。”班尼斯特走到化验室的另外一头。戴维·柯尔门的脑子里在掂量着有关的几个因素。如果洗碟机有问题(看起来是这样的),应该及时采取些措施;这一点没有什么问题。另一方面,既然对于接触食物的人员定期仔细做了检查(照班尼斯特说是这样做了),那就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但也不能漫不经心。他告诉约翰·亚历山大说:“你最好尽快把你的报告送给皮尔逊大夫。”
  “好,大夫。”亚历山大又回去看他那夹纸板上的记录了。班尼斯特在屋子那头,查着档案柜子上摊开的工作日志,抬起头来叫道:“二月二十四。”柯尔门一怔,问:“你说的是二月吗?”
  “对的。”
  “那几乎是六个月以前了。”他向营养科主任问:“也许你那里的炊事人员并没有多大变动,是吧?”
  “■,不巧,是有变动的。”斯特朗夫人摇着脑袋说。“从二月以来,我们添了不少新人,C大夫。”柯尔门还不大理解,又问班尼斯特:“那日期没错吧?”
  “最后一次就是那日子。”班尼斯特非常肯定自己说的没有错。他倒觉得能够给这个什么都懂的年青大夫讲点他不了解的事挺来劲。接着又找补了一句:“不信你可以自己来看看。”
  柯尔门没答理这个建议。“可是从那时以后上班的新来的雇员呢?”
  “这上面没有别的记载了。”班尼斯特耸耸肩。“如果保健科不送化验单,我们没法知道来了新炊事员。”他是满不在乎的态度,而且还近于有些轻蔑。
  柯尔门心里在冒火。他控制了一下,对营养科主任平静地说:“我看这个问题你应该查查。”这时候他才开始感到问题的严重性。
  斯特朗似乎也想到这儿了。她说:“我马上去。谢谢你,C大夫。”她乳房一颤一颤地走出了化验室。
  室内一霎时沉静下来。柯尔门第一次发现班尼斯特有些嘀咕了。当他俩的眼神对在一起的时候,他冷冷地问那老化验员:“已经好久没有把炊事员的化验送到这边来了,你就没有感到有些奇怪吗?”
  “嗯……”班尼斯特有些不自在了,先前的那种自信也已经消失。“我想要是老不送的话,早晚我会发现的。”柯尔门带着厌恶的目光打量了他一下,生气地说:“我看只会晚,早不了,你说呢?——特别是要你动点脑筋的事。”他走到门口,转过头来说。
  “我去皮尔逊大夫那儿。”老技术员脸上的血色都没了,柯尔门走了以后,他还站在那里,看着柯尔门走出去的那扇门。他又生气、又懊丧,嘴上迸出来这么几句:“他什么都懂,是不是?书上的那些讨厌的事他都懂。”此时此刻,班尼斯特周围都是失败和倒霉的气氛。他所熟悉的世界(他认为是不可能遭到侵犯的、因而也就没有设防)正在垮台。一个新的秩序在出现,而在这个新秩序里,由于他自己的缺点,是没有他这样的人的位置的。
  他,垂头丧气,和新的秩序很不合拍,象是一个为时间所抛弃的软弱的、可悲的人。
  柯尔门走进来的时侯,约瑟夫·皮尔逊还坐在办公桌后边,抬起头来。
  这位年青的病理医师没有废话,开门见山就说:“约翰·亚历山大在通过洗碟机之后的干净碟子上发现了产气杆菌。”皮尔逊对发生这样的事似乎一点也没有感到奇怪。他冷冷地说:“是热水系统的毛病。”
  “我知道。”戴维·柯尔门想控制住他声音里的讥讽味道,但是没有控制住。“有没有人想点什么办法呢?”老头子有点纳闷地看着他,很奇怪,他不但没上火,反而很沉静地说:“我估计你是觉得这儿的工作搞得很糟糕吧。”
  “你既然这样问——我就告诉你,是这样的。”柯尔门的嘴唇绷得很紧。
  他心想,在这样的气氛中,真不知道他们两个还能在一起工作多久。
  皮尔逊猛地把书桌下面的抽屉拉开,翻着里边的档案文件,一边找着一边说着,他是带着又生气、又难受的口气讲的。“你年青,阅历还浅,可是一脑子的大道理。你到这里来正赶上刚换了一套领导班子,比过去好多年花钱容易些了。于是你就认为出了什么毛病,都是因为没有人想到要做些改进,没有人试着想些办法!”他找到了要找的东西,把一堆厚厚的卷宗往桌子上一扔。
  “我并没有那么说。”这话脱口而出,有些象是自卫的口气。
  皮尔逊把卷宗往他那边一推。“这是关于厨房热水系统的行文卷宗。如果你不怕麻烦翻一翻,你就知道我请求换一套热水系统已经好多年了。”皮尔逊的声音提高了,象挑战似地说:“看哪——你看看哪!”柯尔门打开卷宗,把前面的看了。他翻了一页,又一页,把后面的也大致看了一遍。他立刻知道自己错了。那些行文中包括皮尔逊对医院食堂卫生提出的批评,措词比他自己可能用的还要尖锐得多。这些意见一直提了好几年了。
  “怎么样?”在他看卷宗的时候,皮尔逊在看着他。
  柯尔门没有迟疑,马上说:“对不起,我应该向你道歉——单就这件事来说。”
  “没关系。”皮尔逊烦躁地摆摆手,他听出了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又问:“你说还有别的事情?”柯尔门平静地说:“在了解洗碟机的事情时,我还发现已经六个多月没有给炊事员作体格检查了。”
  “为什么?”这个问题象一颗子弹似的蹦出来。
  “保健科显然没有把样子送来化验,营养科主任已经去查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也没去问吗?病理科没有人去问问为什么不送东西来化验吗?”
  “显然没有人问过。”
  “这个班尼斯特真笨蛋!这是严重的。”皮尔逊真的关心了这件事,把对柯尔门的敌对情绪忘了。
  柯尔门平静地说:“我想你会关心的。”皮尔逊拿起电话。等了一下,说:“接院长电话。”电话直截了当,说的时间不长。最后皮尔逊挂上电话,站起身来,对柯尔门说:“塔马塞利下来了,咱们到化验室迎他去。”在化验室里用了几分钟时间,约翰重述了已为柯尔门所了解的情况。皮尔逊和塔马塞利听着,约翰·亚历山大重新翻开他的记录,皮尔逊检查了玻璃片。当他看完显微镜直起腰来的时候,营养科主任进来了。院长问她:“你问出什么结果来了吗?”
  “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的。”斯特朗夫人带着不相信的神气直摇头。她对皮尔逊说:“今年年初,保健科添了一个新职员,P大夫。没有人对她说过要给炊事员作检查,这就是没有送下大便样子来的原因。”塔马塞利说:“那么,现在有多长时间没检查了?”
  “大约有六个半月了。”柯尔门注意卡尔·班尼斯特一个人阴郁地站在一边象是在做什么工作,可是他感到那个化验员组长是在注意听这边人的谈话,一句没漏。
  院长问皮尔逊:“你建议怎么办?”
  “首先得给所有的新雇员做一次检查——越快越好。”这回老病理医师的话很利索果断。“然后其余的人都作一次重新检查。包括化验大便、胸部透视和体格检查。应该包括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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