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稿-第4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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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字头,何以官界记文内仅止“耶”“亦”“喀”“拉”“那”“倭”“怕”“土”八字头?图约不符。又界牌用木难经久,应请易石,及补立界牌。又以俄人所占黑顶子地,即在“土”字界牌以内,尤为重要。又以自珲春河源至图们江口五百馀里,处处与俄接壤,无一界牌。又成琦所立界牌八处,惟“土”字一牌之外,尚有“乌”字一牌。以交界记文而论,图们江左边距海不过二十里,立界牌一,上写俄国“土”字头,是“土”字一牌已在交界尽处,更无补立“乌”字界牌之地,二者必有一误。又补立界牌,无论“乌”字、“土”字,总以图们江左边距海二十里之地为断。十二年夏,吴大澂等赴俄境岩杵河,与俄勘界大员巴啦诺伏等商议界务。大澂等首议补立“土”字界牌,因咸丰十一年所立“土”字界牌之地,未照条约记文“江口相距二十里”之说。大澂等与之辩论,俄员以为海滩二十里,俄人谓之海河,除去海河二十里,方是江口。大澂等以为江口即海口,中国二十里即俄国十里,沙草峰原立“土”字界牌,既与条约记文不符,此时即应更正。巴啦诺伏仍以旧图红线为词。久之,始允于沙草峰南越岭而下至平冈尽处立“土”字牌,又于旧图内“拉”字、“那”字两牌之间,补立“玛”字界牌,条约内“怕”字、“土”字两牌之间,补立“啦”“萨”二字界牌,悉易以石。又于界牌相去甚远之处,多立封堆,或掘濠为记。至俄人所占黑顶子地,亦允交还。大澂等又以宁古塔境内“倭”字、“那”字二界牌,与记文条约不符,请更正,缘“倭”字界牌本在瑚布图河口,因当时河口水涨,木牌易于冲失,权设小孤山顶,离河较远。大澂等以为若以立牌之地即为交界之所,则小孤山以东至瑚布图河口一段又将割为俄地。乃与巴啦诺伏议定,将“倭”字石界牌改置瑚布图河口山坡高处,“那”字界牌原在横山会处,距瑚布图河口百馀里,仅存朽烂木牌二尺馀,因易以石,仍立横山会处,迤西即系小绥芬河源水向南流处,又于交界处增立铜柱。是为中俄珲春东界约。
是年,俄莫斯克瓦商人欲携货赴科布多、哈密、肃州、甘州、凉州、兰州等处贸易。中国以科布多、哈密、肃州皆系条约订明通商处所,自可前往;甘州、凉州、兰州系属内地,非条约所载,不许。十四年,俄人在乌梁海所属,掘金开地建房,阻之不听。十五年,俄人越界入黑龙江所属,以刈草为名,搭棚占地。总署以询北洋大臣李鸿章,鸿章请但许刈草,不许搭棚,切与要约,以示限制,从之。十六年,俄商请照约由科布多运货回国,许之。初,俄商由陆路运货回国,旧章祗有恰克图一路。光绪七年,改订新约,许由尼布楚、科布多两路往来运货。至是,许由科布多行走,其收缴执照诸办法,由科布多参赞大臣派员查验。是年,出使大臣洪钧以俄人在恰克图境穴地取金,请自设厂掘金,不果。俄人又勾结藏番私相餽赠。十七年,俄遣兵至海参崴开办铁路。是年,俄太子来华游历,命李鸿章往烟台款接。初俄欲中国简亲籓接待,未允,乃遣鸿章往,有加礼。
十八年,与俄人议接珲春、海兰泡陆路电线。先是中国陆路电线创自光绪六年,惟丹国大北公司海线,先于同治十年由香港、厦门迤逦至上海,一通新加坡、槟榔屿以达欧洲,名为南线;一通海参崴,由俄国亚洲旱线以达欧洲,名为北线。俄、丹早有连线之约。嗣丹复与英合办水线。逮各省自设陆线,并拆去英、丹在沪、粤已成之陆线。迨中国吉林、黑龙江线成,与俄之东海滨境内近接。大北公司等深虑中俄线接,分夺其利,屡起争议。至是,命鸿章与俄使喀希呢议约,酌拟沪、福、厦、港公司有水线处,不与争减,此外各口电价,亦不允水线公司争减,遂定议。是为中俄边界陆路电线相接条约。
是年,俄入帕米尔。帕米尔高原在中国回疆边外,旧为中国所属。自俄、英分争,而迤北、迤西稍稍归属于俄,迤南小部则附于英属之阿富汗,惟东路、中路久服中国,迄今未变。俄欲取帕米尔以通印度,英人防之,以划清阿富汗边界为辞,欲使中国收辖帕境中间之地,勘明界址;俄人亦欲会同中国勘界分疆,不使英与闻。至是,俄兵入帕,英领事璧利南以从前英、俄立约,喀什噶尔、阿富汗之间并无俄地,原出作证,又据所绘图,力辟俄图。俄人不顾,欲以郎库郎里湖为界,移军而南,将据色勒库尔。色勒库尔乃莎车境,益逼近新疆南境。陕甘总督杨昌濬请设防,许之。既因出使大臣洪钧所绘地图有误,李鸿章据薛福成所寄图,谓:“喀约既称乌斯别里南向系中国地界,自应认定‘南向’二字方合,若无端插入‘转东’二字,所谓谬以千里;况乌斯别里为葱岭支脉,如顺山梁为自然界,以变一直往南之说,不特两帕尽弃,喀什噶尔顿失屏蔽,叶尔羌、西藏等全撤籓篱,且恐后此藉口于交界本循山脊而行,语更宽混,尤难分划,此固万难允也。如彼以喀约语太宽混为辞,拟仿照北亚墨利加英、美用经纬度分界之法,以乌斯别里山口之经线为界,北自乌斯别里山口一直往南,至阿富汗界之萨雷库里湖为止,方与经线相合。如此,则大帕米尔可得大半,小帕米尔全境俱在线内,其简当精确,更胜于自然界,而与原议之约亦相符合。否则阿里楚尔山环三面,惟东一面与喀境毗连,界亦自然。何彼竟舍外之山梁,而专用内之山梁,以求多占地界耶?”议久不决。是年,俄茶在戈壁被焚,索偿,允由揽运俄茶之人分偿,俄使欲公家代偿,不允。
十九年四月,议收俄国借地。初,俄借塔尔巴哈台所属之巴尔鲁克山,给所属哈萨克游牧,限十年迁回。至是限满,伊犁将军长庚请遣员商办,俄人请再展十年,不许。久之,俄始允还地迁民,遂立交山文约,声明限满不迁,即照人随地归之约。又续立收山未尽事宜文约,以清釐两属哈萨克欠债及盗牲畜等事。
二十年,与俄复议帕界。俄初欲据郎库里、阿克塔什,出使大臣许景澄以此为中国地,力争不许。既而俄允于色勒库尔山岭之西,请中国指实何地相让,中国仍以自乌仔别里至萨雷库里湖为言,俄人不允。总署欲改循水为界,拟循阿克拜塔尔河,南逾阿克苏河,东南循河至阿克塔什平地,转向西南,循伊西提克河,直至萨雷库里湖,各将分界水名详叙,仍未决。是年俄嗣皇即位,遣布政使王之春为专使往贺。
明年春,与日本讲成,割台湾及辽河以南地,俄联法、德劝阻辽南割地,日本不允。俄忽调战舰赴烟台,日本允还辽,惟欲于二万万外加偿费。俄皇特命户部大臣威特见出使大臣许景澄,云欲为中国代借钜款,俾早日退兵。许景澄以闻。总署命与俄商办,遂订借法银四万万佛郎,以海关作保,年息四釐,分年偿还。是为中俄四釐借款合同。
九月,俄人分赴东三省勘路。初俄兴造悉毕尔铁路,欲在满洲地方借地接修。总署议自俄境入华境以后,由中国自造。十月,俄水师轮船请暂借山东胶澳过冬,许之。山东巡抚李秉衡上言:“烟台芝罘岛并非不可泊船,胶州向非通商口岸,应请饬俄使进泊后,退出须定期限。”报可。十二月,赏俄使喀希呢及法、德二使头等第三宝星。
二十二年四月,俄皇尼哥拉斯二世加冕,命李鸿章为专使,王之春为副使,赠俄皇头等第一宝星。九月,与俄订新约。时李鸿章尚未回国,俄使喀希呢特密约求总署奏请批准。约成,俄使贵族邬多穆斯契以报谢加冕使来北京,议立华俄银行,遂命许景澄与俄结华俄道胜银行契约,中国出股本银五百万两,与俄合办。别立中国东省铁路公司,又立条例九章,其第二章银行业务之第十项,规定对于中国之业务:一,领收中国内之诸税;二,经营地方及国库有关系之事业;三,铸造中国政府允许之货币;四,代还中国政府募集公债之利息;五,布设中国内之铁道电线,并订结东清铁道会社条约,以建造铁路与经理事宜悉委银行。
二十三年十一月,俄以德占胶州湾为口实,命西伯利亚舰队入旅顺口,要求租借旅顺、大连二港,且求筑造自哈尔滨至旅顺之铁道权。十二月,俄以兵入金州城徵收钱粮,阻之,不省。乡民聚众抗拒,俄人遂于貔口枪毙华民数十。奉天将军依克唐阿以闻,命出使大臣杨儒迅与俄人商办,议久不决。俄皇谓许景澄曰:“俄船借泊,一为胶事,二为度冬,三为助华防护他国占据。”景澄再与商,不应。二十四年二月,命许景澄专论旅、大俄船借泊及黄海铁路事,俄以德既占胶州,各国均有所索,俄未便不租旅、大。又铁路请中国许东省公司自鸭绿江至牛庄一带水口择宜通接,限三月初六日订约,过期俄即自行办理,词甚决绝。既而俄提督率兵登岸,张接管旅、大示,限中国官吏交金州城。中国再与交涉,俄始允兵屯城外。遂订约,将旅顺口及大连湾暨附近水面租与俄。已画押遣员分勘,将军伊克唐阿以“附近”二字太宽泛,电总署力争,谓金西、金东各岛,离岸一二十里、三四十里不等,谓之“附近”尚可,至索山以南庙兒七岛,近者三四十里,远者二百馀里,在山东登莱海面,非辽东所属,不得谓之“附近”。争之再三,俄请将庙群岛作为隙地,免他国占据。总署告以中国但可允认不让与他国享用并通商等利益,不能允作隙地,致损主权。俄人又请允许立字不设砲台、不驻兵。总署仍与力驳,不省。久之,始允照中国议,删去“作为隙地”及“不设砲台”等语;复于专条庙群岛下增缮“不归租界之内”字,而金州东海海阳、五蟒二岛仍租俄。
七月,出使大臣许景澄、杨儒与东省铁路公司续订合同。初,中、俄会订条约,原许东省铁路公司由某站起至大连湾,或酌量至辽东半岛营口、鸭绿江中间沿海较便地方,筑一枝路,未行。至是与议,许景澄与俄外部商明枝路末处在大连湾海口,不在辽东半岛沿海别处,列入专条订合同。俄人嗣以造路首重运料,拟照原合同所许各陆路转运之事,订定暂筑通海口枝路暨行船办法,并自行开采煤矿木植等事。许景澄等以原合同第一款,载明中国在铁路交界设关,照通商税则减三分之一,此系指陆路而言,今大连湾海口开作商埠,货物来往内地,竟援减徵税,恐牛庄、津海两关必致掣碍。至内地与租地交界,视中俄两国交界有别,设关处所亦须变通,拟改定专款。俄人尚欲并开各矿产,拒之,并议限制转运开采各事。又商加全路工竣年限,俾暂筑枝路届期照拆。凡七款:一,枝路名东省铁路南满洲枝路;二,造路需用料件,许公司用轮船及别船树公司旗,驶行辽河并枝河及营口并隙地各海口,运卸料件;三,公司为运载料件粮草便捷起见,许由南路暂筑枝路至营口及隙地海口,惟造路工竣,全路通行贸易后,应将枝路拆去,不得逾八年;四,许公司采伐在官树株,每株由总监工与地方官酌定缴费,惟盛京御用产物,暨关系风水,不得损动,并许公司所过开采煤矿,亦由总监工与地方官酌定,计斤纳税;五,俄可在租地内自酌税则,中国可在交界徵收货物从租界运入内地,或由内地运往租地之税,照海关进出口税则无增减,并允俄在大连湾设关,委公司代徵,别遣文官驻扎为税关委员;六,许公司自备行海商船,照各国通商例,如有亏折,与中国无涉,应照原合同十二条价买及归还期限办理;七,造路方向所过地方,应俟总监工勘定,由公司或北京代办人与铁路总办公司商定。复定铁路经过奉天,应绕避陵寝,俄允绕距三十里,遂画押。
二十五年,盛京将军文兴等遣知府福培、同知涂景涛与俄员倭高格伊林思齐等,勘分旅大租界。俄员拟先从租地北界西岸亚当湾起勘。福培等以中国舆图无亚当湾地名,应照总署电,亚当即普兰店之文为凭,当从普兰店西海湾之马虎岛起。俄员以续约明言西从亚当湾北起,无普兰店字,坚不允改。遂从北界西岸起,次第立碑,至大海滨,凡三十有一碑,北刻汉文,南镌俄国字母。复立小碑八,以数目为号。界线由西至东,长九十八里馀九十四弓。界既定,与俄员会议分界专条,又将所绘界图,用华、俄文裕鳎焊怯。セ缓螅殖识硎辜白苁鹋ㄍ杲帷3跤衫詈枵隆⒄艔J桓与俄使巴布罗福订此约于北京,至是,命王文韶、许景澄加押。
时中国欲自造山海关至营口枝路,英欲投资。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