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五那年:我的魔兽我的兄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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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个人坐这边,不进去和那帮人聊聊天?”我在他旁边坐下。
“和他们没什么好聊的,而且他们都说方言,我听不懂。”刘旭递给我一根烟。
我把烟点上,和刘旭一起看着灯火通明的工地现场,头顶上的塔吊在来来回回的移动着。
“那你每次值班都一个人坐着?”我问他。
“基本是,偶尔和他们聊几句。”
“没找个地方去打个飞机吗?”
“要打也要爬到塔吊顶上去打,那样才有气势。”刘旭吐出一口烟。
“等大坝修好了,你也可以去大坝顶上打。”
我们笑。
刘旭把烟头弹出很远,又点上一根烟。
“我他妈的真怀念在学校的日子。”刘旭说。
我看着他,一阵风过来,把我们的头发都吹乱了。
“那时我们在一起多开心,无忧无虑,大家一起逃课一起补考一起打魔兽一起喝酒,彼此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小昭那次和你还打了一架,但是大家依然关系那么好,在这里,说一句话都要考虑半天,做事做好了也有人来挑刺,真他妈没劲。”
刘旭躺到地上,头枕在手上:“我真想再回到学校去,哪怕让我天天上课,我都愿意。”
我笑道:“等你真回到学校去了,你他妈肯定又不上课了。”
“真希望可以早点回去。”刘旭的口气很沮丧。
“别想太多,我走了。”我拍了拍刘旭的肩膀走了。
刘旭点点头,继续看着工地发呆。
我走出很远回头看看,看到那个橙色的安全帽还在塔吊下,没有移动。
我们渐渐发现我们越来越不适应工地上的工作,经常一天上班结束回到宿舍刘旭是闷闷不乐,我是破口大骂,说如果在学校早把谁谁谁打一顿了。
“可惜不是在学校了。”刘旭叹了一口气。
第十六章 一起毕业
过年放了半个月的假,我们回南京聚了一次。
老高主动提出开车回南京,被我们一致否决,只好悻悻的跟我们坐火车回去。
下了火车,脚踏上南京的土地那一刻,我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我们顺着人流出站。
远远地看到出站口人群中一个牌子高高的立着。
上面写着:欢迎SB们回来。
老高好奇地对我说:“一会我们看看举这个牌子的人接的是什么样的SB。”
我说好。
我们继续往出站口走,发现举那个牌子的人我们认识,是阿峰,旁边站着鸡。
我们都懂了。
老高恨恨的对我说:“一会我动手的时候你千万别拦我。”
“放心吧,你就尽管去吧,你的包我帮你拿。”我接过老高的包。
老高朝阿峰冲过去。
然后就听到阿峰的惨叫。
最后我们罚阿峰举着牌子在火车站站了10分钟才放过他。
牌子上已经涂改过,上书:我是SB。
这天晚上大家喝的全部倒掉。
我和阿峰都喝到了桌子下面,我们坐在桌子下面聊天。
我问他考研咋样。
阿峰说他妈的肯定可以考上。
我说复习的这么好不如当时报清华。
阿峰说他不想和老高的爸妈当校友。
我说那报北大。
阿峰切了一声,说北大我去年差点就考上了。
我说真的假的,差多少分。
阿峰说差200分。
我说。
刘旭正和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聊天,然后刘旭找了半天没找到餐巾纸,于是用手擦了把鼻涕,往桌子下面蹭,结果正好全蹭到了阿峰的脸上。
阿峰摸了一把,粘糊糊的,喊了句:“谁他妈的把西湖牛肉羹打翻了,都流到老子脸上来了。”
然后自言自语说:“不要浪费。”
说完把粘糊糊的东西全部用手擦了又舔进了嘴里。
舔完后爬到椅子上坐下又问了一遍:“谁他妈的把西湖牛肉羹打翻了,都流到老子脸上来了。”
小昭眯着眼睛在桌子上看了半天说:“滚你妈的,我们晚上没有点羹。”
阿峰自言自语地说“那是啥东西”,然后看到刘旭又用手擦了把鼻涕,往桌子下面蹭。
阿峰当场就吐了。
大家一起混了几天,各自回家过年。
我回家给了爸妈5000块钱,爸妈很高兴,说儿子刚工作就知道给家里钱了。
我说那是,我存了好久呢。
老妈更高兴了,夸我懂事,不乱花钱。
当然我没有告诉我妈我卡里还存着两万多块钱。
工地上吃饭住宿都不花钱,离市区也远,也没有娱乐活动,最近也比较忙,一个月去一次市区买点生活用品啥的也就匆匆回来了,所以工资基本都存着,加上年底发了点钱,所以卡里不知不觉就有了2万多。
第二天上街又给老爸买了两瓶好酒一条烟,给老妈买了条羊毛披肩,给家里亲戚也都买了点东西,大家都夸我懂事。
当然我也没有告诉他们我今年没拿到毕业证的事。
过完年回工地一晃就4月份了。
阿峰告诉我们考研考上了。
鸡说他上个学期的考试全部过了。
我和刘旭也已经开始复习要考试的科目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刘旭又说这个工作不适合自己。
刘旭说干脆那时我们一起回南京找工作吧,正好阿峰也在南京,到时候要鸡也在南京找工作。
我说听起来不错。
刘旭说我想到这些就有动力了。
他吃完饭对我说今天晚上施工单位请厂房标的监理吃饭,晚上要我自己吃。
我说少喝点。
他说能不喝就不喝,不想和他们喝酒。
晚上我吃完饭在宿舍打魔兽,突然手机响,刘晓天打的。
“喂,晓天。”
“你赶紧过来,刘旭喝多了,饭店二楼3号包间。”
我立刻往饭店跑,我们这附近就一个饭店,所以我们根本不需要记它的名字,它就是我们这儿饭店的统称。
我冲上饭店二楼,推开3号包间的门,看到一桌人,有施工单位的,有我们监理部的,还有施工队的监工,桌上摆满了各种酒,有白酒、啤酒和红酒。
但包间里没有刘旭和刘晓天。
“刘旭和刘晓天呢?”我问监理部的同事。
“厕所吧,刘晓天扶刘旭去吐了应该。”
“刘旭喝多了啊,呵呵,我找他有事的。”我礼貌的笑笑想退出去找他们。
“不能喝就别喝,逞什么能啊。”那个监工端着杯子阴阳怪气的说。
“刘旭我和他四年哥们了,他的酒量我最清楚,他喝酒从不逞能。”我停住了脚步看着他。
“喝酒也不行,什么都不行,别以为有点关系就能出来混。”他继续说。
“妈的你唧唧歪歪什么东西。”我上前一步,打算把酒瓶砸他头上。
他也呼啦一下站起来:“毛还没长齐,就敢和老子撒野。”
监理部的同事一把抱住我把我拖出包间对我说:“小王,他和施工单位的人不一样,他就是包工头,不要和他搞,不值得也划不来的,你先去看看刘旭吧。”
“他们是不是灌刘旭酒了?”我牙咬得紧紧的。
“也不算灌吧,酒桌上就这样呗。”
“我先去看看刘旭。”我转身往厕所走。
我来到厕所,看到刘旭趴在洗脸台上,好像已经不省人事了,刘晓天在旁边扶着他。
刘晓天看到我喊道:“快来,刘旭刚才好像吐血了,红红的,我不知道是红酒还是血。”
我冲过去帮他扶住刘旭,刚才吐的东西已经被水冲过了,看不到是不是血。
“喝了多少?”我问。
“喝的不少,他们几种酒掺一起喝的。”刘晓天说。
“又吐了。”刘晓天喊。
我连忙扶住刘旭,我看到刘旭吐出红红的东西。
“是不是血?”刘晓天问我。
“是的,我,赶紧上医院,我扶住他,你打电话给王师傅,让他开车送我们。”
刘晓天开始打电话。
5分钟后,王师傅的车停在饭店楼下,我们把刘旭扶上车。
王师傅开的很快,车在黑夜中的山路上穿梭。
如果司机换成老高的话,我们就用不着去医院了,他会直接带我们见上帝。
路上刘旭又吐了好几次,都吐了血。
我手忙脚乱的帮他擦。
王师傅说:“没事的,小王,这个就是胃出血,去医院把血止住了就可以了,别担心,我以前喝酒也胃出血过的。”
“他们灌刘旭的吗?”我问刘晓天。
“要说诚心灌也不至于,那个施工队的监工就说上次的事不好意思,然后老敬刘旭酒,说的还是比较客气,我们领导也说人家诚心道歉刘旭你就喝吧,给人家点面子,然后刘旭只能喝,主要喝的比较快,还喝了好几种酒。”刘晓天说。
我不再说话。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医生给刘旭止了血,然后开了药,挂水。
我陪在旁边,让王师傅和刘晓天先回去。
“辛苦了你们,谢谢啊。”
“小王你客气了,那我们先回去,你在这里陪刘旭,明天让晓天给你们请假。”王师傅说着和刘晓天回去了。
我坐在旁边,医院不能抽烟,我憋得难受。
半夜里刘旭醒过来。
“感觉怎样?”
“我咋进医院了?”
“前列腺炎,刚做过手术,把你那个切了。”
“滚你妈的。”刘旭笑了一下,然后皱了下眉头。
“胃疼。”他说。
“胃出血了,英雄。”我说。
“妈的,那帮B人老敬我酒。”刘旭骂道。
“你不能不喝吗,别人敬你你就喝,你2B啊。”
“他们一副特真诚的样子敬你酒,三劝两劝我实在不好意思推脱,就喝了,主要喝太快,而且喝好几种酒。”
“你也SB,看架势不对你不会说你去上厕所,然后跑出去转一圈再回去,那时他们自己都喝得差不多了,实在不行你装醉不会啊。”
“哥们也没装过啊,和你们喝这么多次酒,哪需要整这事的。”
“这种喝酒和我们兄弟一起喝酒一样吗?”
刘旭叹了口气:“大叔,我想回学校去了。”
“回去补考?”
“不是,我也想考研了。”
“你以为考研说考就考的?”
“我不是今天才想的,考研的事我想很久了,我觉得我适应社会的能力太差了,或者说目前来看适应能力太差了,我想在学校多待几年,再多学点东西,将来可以坐办公室做做设计什么的。”
“你以为去设计院什么的就很简单了吗?说不定里面关系更复杂。”
“去不去设计院是下下一步的事情了,说不定我再锻炼几年会成熟一些,但现在在这里我真的很不开心。”
“你脑子蛮清醒的嘛,不像酒喝多了的。”
“这个问题哥们想很久了,等出院了我就去辞职。”
“你要对不起老高他妈了。”
“老高他妈就交给你了。”
“老高要听到我们的聊天,非疯了不可。”
“我想抽烟。”刘旭说。
“老子还想抽呢,一直憋到现在,你他妈的伤员还想抽烟,想什么美事呢,忍着。”
刘旭闭上眼睛睡了会,天亮的时候医生来看了下,说基本可以出院了,注意下饮食就可以了。
“怎么打算的?”我问刘旭。
“辞职。”刘旭坚定地说。
“想好了?”
“想好了。”
“确定?”
“确定。”
“我陪你。”
“好。”
刘旭拨通了老高电话,和老高说了我们两个的想法和打算。
“老高,对不起,当时哥们麻烦你和你家人帮我找的工作,现在没干一阵子又要辞职,真是过意不去,帮我和你妈妈道个歉。”刘旭说,我们都觉得对不起老高的妈妈。
“客气什么,你能通过这阵子的工作想明白这么多事情,那这份工作就没有白干,其他的你不用想太多,人事的变动对于任何一个公司来说都很正常,我妈那边我来说,你不用管。”
“那先谢了。”
“谢毛。”
“不是谢你,谢你妈。”话说出来我觉得怎么这么像骂人。
在我们的印象中所有任何词和“你妈”配在一起都不是什么好话。
“操,挂了。”老高挂了电话。
刘旭坐起来:“辞职喽,回家喽。”
“你行不行?要不要再休息会?”
“不用,挂了一夜的水感觉好多了,我一想到回去辞职就浑身充满了力气,现在踢球都可以。”刘旭兴高采烈。
我们坐车回工地。
一路上,刘旭一会找我说话,一会打电话给阿峰给鸡告诉他们他和我要回南京了,情绪非常亢奋。
小昭打电话给我也被他抢过去和小昭聊了二十分钟才挂电话。
“小昭要辞职吗?”我问。
“他也想辞职,但是那边太忙,他不好意思丢下老高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