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温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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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什么的干活?笑什么?都给我出去。今天洒家谢绝参观。”温暖这些天原本就没好气。
那边厢笑声更甚且夹杂着一句嘟囔,
“拽什么呀,没有这个必要吧?”
“操”温暖夺门而出,”你丫找打呐吧?!”
等待温暖的是一张惊人年轻美丽的脸,上面都是不服气。
“嘿,还敢骂人,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打过我呢,你打一个试试?”
“嗨…。”温暖一看见这张充满锐气的脸就兀自气馁了,
“还是个孩子嘛,我先不打你,留待后人吧…。你是什么情况?在这儿干什么,赶快回家,不然你爸一会真该打你了。”
“这棚就是我爸开的,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也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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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竟无语凝噎。只能尴尬地转身跑回棚里接着唱。
温暖是个完美主义者,他对自己和别人要求都很苛刻。整整录了八小时,才录完这首歌。歌者和听者的体力都严重透支。
早上五点,温暖精疲力竭回到家,刚刚昏过去,手机就响了,
他像牺牲前的烈士一样,匍匐挣扎着摸索到手机。
“歪,老温吗?”电话里一个女子的哭声。
温暖心中一动,“谁?”
“我是宁宁,你快来吧,秦大要跳楼……”
妈的,
温暖恨自己为什么没关手机
“你先别哭,告诉我怎么回事。”
“秦大他打我……。还要跳楼,现在正站在窗台上,我吓死了……你劝劝他,要死也别死在我这儿……”
“我操,宁宁你怎么说话哪,你让秦大接电话。”
温暖心说,你丫就该打。
“外,温暖,哥们不想活了,”秦大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丫没事吧,我还不了解你,你不会跳楼的。不要自欺欺人了。”
温暖太知道秦大了,像他这样自恋的人拿枪逼着他跳他都不会跳。
“我没事,就是伤心。我老婆说她不爱我,是因为她嫁给了我。我从来没对一个女人这么好过。可是她不要,她就是要跟别的男人混。我真想死啊……”秦大呜呜咽咽。
菜刀温暖 第四部分(3)
“好吧,你在家等着,我一会来接你,”
一个小时后,神志不清的温暖接了气色萎靡的秦大坐在永和豆浆吃油条。秦大的脚旁放着一个大旅行箱。那是他现在的全部身家。宁宁曾对温暖说过,如果有一天秦大和她离婚,她会让秦大身无分文的,因为她是学法律的。
看来她没白学。
秦大看上去已经平息悲伤,他恢复得很快,就像职业演员下到后台一样。
“哥们就是想不通。我出差三天,宁宁带一小模特回家住了三天。让老钱目击到,打电话给我,我质问宁宁,丫居然很坦然的承认了。回到家里又被我撞见,丫居然当着我的面还跟那男的……令人发指啊。丫天天在外面造,经常夜不归宿,要不就归别人家了,有时候还让人打的遍体鳞伤。兄弟,我他妈太惨了,把绿钢盔都带上了。”秦大的神情酷似祥林嫂,秦祥林。
“你丫真是有病,受虐狂,要是我早抽丫了。”温暖由于缺乏睡眠变得很狂躁。
“我打过她,没用,第二天又是中午十二点回家。我没办法,我离不开她,丫一脱光衣服,我就会原谅她。”秦大愈发哀怨。
“变态。”
“你能借我点钱吗?我已经跟老钱借了二十万,全给宁宁了。我现在身无分文。”
“要多少?”
“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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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我给菜刀说一声,你直接找她拿吧。”
“兄弟,你对我真好,我算知道了,女人不可靠,只有哥们才是真的。”秦大一只手搭在温暖肩上,
“别假客气了,你丫给我带来的麻烦还少吗?”温暖把秦大的手挪开。
“别忘了,静可是我给你带来的。”
“快别提了。”
“你跟静还联系吗?”
“好久没联系了。”
“你丫算是把静给毁了,我听说,丫现在和一哥大住在一起,胡三儿,胡汉三,你听说过吗?开夜总会的,我操,美女与野兽。”提起静,秦大又开始来精神了。
“那不是挺好的吗?胡汉三有钱呀,静应该过富裕的生活。”
“好什么呀,听牛哥说胡汉三比他还没文化,对女人特粗暴,这下静可惨了。”
“静那暴脾气,一般人也降不住。”
“什么降不住,据说胡汉三给静下了药,强把静给办了,都怀孕了。这孙子可是黑白两道。你丫当心啊。”
“别操旦了,我们什么事没经过,又不是小孩了。”
“哥们,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对你说,可就是开不了口,我觉得对不起你。”
“你丫对不起我的事太多了,你就说吧。”温暖正在往嘴里送包子。
“我办过静。”秦大居然有点扭捏。
“我知道。”温暖艰难的吞咽着那个包子。
“你怎么知道的?静让我发誓不告诉你,说要是你知道了,她就不活了,所以你千万别跟静提这事。”秦大很诧异。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温暖回过头来看着秦大。
“那天你让她来我们家,我们俩都喝大了。她把衣服脱得精光,还吃了安眠药,白花花的,满屋子跑,我实在扛不住。不过静真是爱你,一边Zuo爱一边哭,还抽自己嘴巴,说我对不起温暖,把哥们都搞崩溃了。过了两天,她又来找我,一进门什么都没说,就和我Zuo爱,完事了说,你能借我点钱吗?我说没问题,你要多少?她说只要两百,有急事去外地,不够钱买机票。我想多给点,她不要。我说你为什么不找老温要钱,她说,我饿死了也不会问老温借钱。丫对你是真痴情,还有一次,就是你们分手以后,我在酒吧碰到她,她已经喝得很大了,说你扬长而去,任她在雨地里哭了整整一夜。我陪她喝到天亮,然后送她回家……一共就这三次,我发誓。因为后来你们就又好了。”
“第三次是六一儿童节前后吗?”温暖的脑子开始运算。
“你怎么知道?好像是五月底吧。”秦大一头雾水。
“戴没戴避孕套?”温暖的表情很古怪。
“没带,你问这干吗?”秦大头上的雾水更浓了。
他很不安,因为温暖没有勃然大怒。
温暖愣住了,他能说什么呢,波波没有骗他。唯有保持沉默,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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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温暖 第四部分(4)
秦大尴尬的笑了笑,唱起了游击队员之歌。
王府井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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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一片空白,
温暖独立冷风中,看着人流往来。
他感慨自己对人的认识完全建立在一相情愿之上,从一开始就把他们想象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残酷的是,他们往往不是他所以为的。
有一种理论很有意思,说所谓的爱情其实只是自恋,爱人是一面镜子,通过这面镜子,你照出自己的各种高尚品质,因为你的潜意识里渴望自己伟大。
温暖和静至少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潜意识里都有强烈的自毁意识。喝完了酒,静渴望与自己的爱人同归于尽。温暖则只想着如何把自己干掉。
温暖有时很自恋,更多的时候很自责。他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从小命运就把他给毁了。因为生活里的打击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扑面而来,连绵不尽。他为他生命中的所有不幸,矛盾和罪恶自责,但他又故意的堕落,因为堕落有堕落的快感。
温暖在街头自己长大。他从小就被迫独自面对世界,并进行自我教育。从来没有人教过他生命的意义,也没人教过他该如何生活,甚至没人教过他怎么刷牙。
耳边突然响起悠扬的笛声,仿佛柏油马路间淌出泊泊清凉小溪。
一位牧童伫立街头。身穿蓝粗布衣,斜挎绿书包,神色恬淡,闭目沉醉。瘦小的身躯仿佛站在巨大的舞台上,王府井鸦雀无声,人们驻足倾听。干涸的城市变得绿意昂然。
温暖惊异于这一美景。更可贵的是没看见收钱的帽子或饭盒。
小牧童的笛声有如天籁,在钢筋水泥间绕来绕去。他觉得自己的双脚突然腾空而起,仿佛飞向自由。
两个戴着臂章的彪形大汉,一边一个夹过来。神色肃穆,一言不发,架着他双臂迅速飞去,牧童始终闭目微笑。
人们重又变回疯狂的老鼠,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为什么生命里就不能有些美好的东西呢?温暖的心中充满愤怒,这是玩死亡金属的好心情,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但他知道不会是好事,趁着悲剧还没有酿成赶快给温良打电话,
“你在哪呐,今天我很郁闷,想找人喝酒。”
温暖手捧电话,坐在垃圾桶上,象是一株从其中生长出来的奇葩。
“你不用录音了?”
“用,但是我现在不想工作,”
“我和牛哥在京伦,你过来吧。”
温暖跳下垃圾桶,冲着车流用力伸出右臂,挥出一个疑似纳粹礼。
一辆红色小车嘎然刹在温暖面前。但那绝不是夏利,是辆敞棚奔驰slk。
“喂,你一个人在这干吗呢?失魂落魄的,样子很吓人,不会是要寻短见吧。”那张满是不服气的脸在说话。
“嗨,又是你,你还真客气。见过会聊天的,还没见过象你这么会聊天的。”
温暖一脸不客气。
“唉,算你运气好,我刚从新华书店出来,就被你拦住了,你知道吗?你现在这样子很像个疯子,没有出租车会停下来拉你的。”
“噢,那可能是饿得吧,所以我现在要去吃饭……”
“好吧,我就作回好人送你吧。”
“那谢谢你了。”
“没办法,谁让我年轻,美丽又聪明呐…。,噢,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就叫美丽。”
漫长的法式大餐,让人觉得吃饭已经成为一种负担。
()
今天有极品的鹅肝。
制作原理是用复杂工艺将鹅养成肝硬化,然后给她动手术,切除器官。
那个鹅的全部价值就是那个硬化了的肝。
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因为很贵。
“你给自己买件象样的衣服,好吗?要注意稳,一定要稳。”
温良和牛哥都穿着上万块的阿马尼衬衣,温暖低头看看自己的蓝体恤破牛仔裤,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妞妞和美丽窃笑。
“我觉得挺好的,穷艺术家穿成你们那样就瞎了。”温暖嬉皮笑脸。
“我不明白,你买吉他的时候可不穷。”
温良的叉子指点着温暖。
“一个人一个活法。咱们互相不明白,就像我不明白牛哥有那么多钱为什么每天还要喝到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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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温暖 第四部分(5)
“没办法啊,我没别的,就是朋友多。钱都是兄弟们帮我赚的,我发了不能忘记大家。每天,都有朋自远方来。一年洋酒就得开两百多万,开了酒我当然得陪着喝呀。”牛哥笑容可掬,很慈祥。
“真可怜,我怀疑我们周围到底有没有人真的幸福快乐。”
“我幸福。因为谁都喜欢我,连楼下十岁的小男孩都爱我。而且,跟我在一起的人也会很幸福呦。”美丽抢答了这个问题,并神秘的瞟了温暖一眼。
“我们允许并且愿意帮助你继续保持这个美丽的幻觉,你还年轻,有这个权利。”温暖冷酷的给她打了分。
“我觉得我也很幸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妞接着举手发言。
“你没心没肺,什么都不担心,所以幸福,”牛哥笑着总结道,
“至于我,我不一定幸福,但我很开心,因为钱使我有力量。”
“哥,你知道静现在跟谁了吗?”喝红酒的时候,温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谁啊?”温良漠不关心。
“胡三儿,还记得吗?他来北京了,就是现在夜总界的奇葩胡汉三。”温暖觉得自己就像《闪闪的红星》里的潘冬子。
“啊,胡汉三原来就是他呀。这家伙又出来了。”温良无限感慨。牛哥一脸不屑,
“胡汉三呀,太认识了。这孙子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坏,贩毒,拉皮条,人贩子就没他不干的。北京的摇头丸至少有一半是他供的货,市局正通缉他呢。而且更可气的是这家伙卖的毒品大部分都是假的。有的人吸了好几年毒一下子就戒了,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其实是因为吸了好几年胡汉三的假货。”
“不会吧。这么严重?我那天喝大了还跟他合影了呢。”温暖一脸无辜。
“胡三儿是谁啊?这么可怕?”美丽一头雾水。
“胡三儿是我和温良的发小,说起他故事可就长了。天生杀人狂,小时候没少受他的欺负。”
“我要听!我要听!”美丽,妞妞异口同声。
“好吧,”温暖的小喇叭开始广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