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课堂-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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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再看,他穿着一身校服,而且明显的刚刚从衣柜里面拿出来的,因为,校服上面还有明显的折衣服的痕迹,其实,他就是吕孝附我身的时候提到的那个把校服穿成迷彩服的人,跟把校服穿成蓝天白云的花样靥交相辉映。
你们再看他的头发,一头头发湿漉漉的,而且可以说肯定不是出汗出湿的,出汗不可能把整个头出得湿到那种境界,那步田地,要是一个血肉之躯出那么多汗的话,那他的身体早就干成木乃伊了。
而且又不可能是洗头洗成那样的,因为他的头发看上去像是刚刚被野猪糟蹋过的稻田一样乱糟糟的一团,这根本就不符合洗头的宗旨。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他的头会湿成那副德性呢?暂时还是个谜。
再来看他的脚下,竟然穿一双雨靴!而现在正值盛夏天气,而且连日干旱,现在虽然是黄昏时候,但是天气并不比白天凉快,谁不是趿一双凉鞋来上课?甚至还恨不得打赤脚呢,而他却穿一双雨靴来上课,这算个什么事啊?简直是造反吗不是?
糟老头一听到有人喊“报告”,就侧过头去,看到一个外星人站在门口,盯了很久,总算是认出来了,原来就是我班上的麻家浸同学啊,于是就问:“唉?麻家浸?平时表现都蛮好的嘛,今天怎么迟到了?”
麻家浸脱口而出,说:“我家里涨水了。”引起班上一场爆笑。
糟老头应了句“哦”,然后点头示意他进来,麻家浸一边往座位上竞走,一边咬牙切齿的呢呢喃喃:“乡下人!没见过世面!有什么好笑的?人家说真话就发笑,偏偏要逼人家说客套话才高兴!才安心!贱!”
糟老头蘸口水发完成绩单之后,就上讲台开始发言了,说:“这次‘垂死挣扎’考试呢,可以说是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了,虽然在高考前几天还有一场‘身临其境’模拟考试,但是那只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玩一下,可能连卷子都不批改,主要只是为了让大家熟悉一下高考考场气氛而已,到时候你们自己就晓得了,题目出得跟中考一样容易,但是那副气派,几乎是跟高考一模一样的,确实是花了大价钱的,——”
台下接上一句:“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糟老头附和说:“是是,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然后继续说自己的话:“所以说呢,这次‘垂死挣扎’考试的成绩就基本上是你高考的成绩了。
按照学校根据历年经验划出来的录取线,我们班上这次可以考上三个一本,十个二本,也就是说,总共可以考取十三个同学,确实不错!可以说是开学以来我们七班考得最辉煌最辉煌的一次了。
我作为班主任呢,真心的希望,同学们在高考的时候也能保持这样的超常发挥,那真是一辈子受益无穷啊。
好了,来接着上次的课,讲解一下这次考试卷子的最后几道应用题。
拿出卷子来呵,我来先把答案抄在黑板上,估计要抄个把钟头吧,你们先自己在下面对一对答案,等我抄完之后,如果有什么疑问,我们就来一起切磋一下。
你们都已经是快要参加高考的人了,我还不一定有你厉害呢,别见怪,我就只有这样的水平,不过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可以了,不要到家里去跟家长说三道四的就可以了,那样的对大家都不好。
我们这样的和睦相处不是很好吗?不是照样考出辉煌的成绩来了吗?不是?我们班的物理不是这次也还考得可以吗?比上不足,比下还绰绰有余呢不是?隔壁班还是特高级老师教物理呢,还不是考倒数第一?世上哪里有什么高级低级啊?做人就是要这样的互帮互助,互相捧场嘛,不是?
你们也不要去欺负人家朱老师了,他自己也在暗暗的努力呢,你们关在笼子里面,是不晓得,我们同事,坐在同一个办公室,还不晓得?他才带我们班这么一个学期不到,眼睛又加深了一百度,按照这样的进度瞎下去还得了?我们做老师的晓得你们做学生的苦处,你们做学生的也要晓得体谅我们做老师的难处,反正,大家都慈悲为怀就是了,世上就没事了,”糟老头就这样的一边唠唠叨叨一边抄答案。
既然讲到糟老头在黑板上抄参考答案的事,那我就再补充一些关于他讲解题目的事情吧。
话说糟老头最喜欢讲解立体几何题了,这是他自己说的,他老是这么坦白。
那么,他为什么最喜欢讲解立体几何题呢?是这样的,据他自己说,因为讲解立体几何题的时候有立体几何图形给他画,而画立体几何图形是最打发时间的,反身一转,面对黑板,左手三角板往黑板上一按,右手一扬,粉笔一挥,聚精会神全神贯注的投入到画图之中,就能达到“图中有糟老头,糟老头中有图”的忘我境界,世上再也没有这么享受的事情了,就算校长来巡逻我都不怕,他还以外我真个在画图呢,呵呵。
而且,据天赋画家包回解说,不经过几年以上素描训练的人,要想把立体图形的透视关系画得那么到位,那么跃然于黑板之上,是不可想象的,这份功力,光靠吃天分的老本是不够的,关键在于后天的勤奋,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讲过讲台上的糟老头,再来讲一下台下的同学们,现在,它们都在讨论刚刚发下来的成绩单呢,唧唧喳喳一片。
在这里,我来念一念几个同学的名次吧,分数太繁杂,就不念了,我要念的都是在我的说书过程中出现过的人物,大家随便听一听。
花样靥,第一名,
童元,第二名,
吕孝,第七名,
乔廓,第十五名,
毛下红,第二十四名,
麻家浸,第二十五名,
霍伶俐,第三十三名,
余在尾,第三十六名,
包回,第三十七名,也就是倒数第一名,
好了,部分名次表念完了,下来让我说书的来做一些点评,来解除一下你们心中的疑惑。
第一,既然这张成绩单上还有乔廓的名字,那就说明他还没死,还在世,那我们就来慰问一下他:“最近还好吗?”
在化学课上,乔廓被刘老师一个飞扬回旋踢踢得撞穿了墙,飞到隔壁八班去了,大家差不多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但是大家刚才都听到了他的名字了,他不但还在世,而且考得还不错,第十五名,差一点今年就可以考上大学了,不过,如果这样的成绩保持下去的话,明年补习考大学基本上是稳稳当当的。
至于墙上留下来的乔廓形状的洞,已经修补好了,是他爸爸亲自来修的,他爸爸正好是个泥水匠,连工带料都是他爸爸自己出的,一边补墙还一边说,怪来怪去都怪他自己的儿子不听话,老师只要手痒,随时随刻,随时随地打就是了,不要客气。
但是据乔廓自己说,他爸爸在家里看到他在学校被老师打成那副德性的时候,哭的整个头一点一点的,抿起嘴巴含着眼泪,从侧面看,鱼尾纹一隐一现的。
经过乔廓的爸爸的修理,七班的后墙和八班的前墙各出现一个乔廓形状的白斑,那是新鲜石灰的颜色。
你们看,他还坐在那个座位上呢,气色还不错,从前面看上去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但是如果你绕到他的后面去看,就会发现,他的后脑勺被撞平了,所以,如果从侧面看的话,那他的头就像一个熨斗一样,晚上睡觉头就不会在枕头上滚来滚去了,不过还好,听他自己说,除了后脑勺被撞平了以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任何后遗症,实在是不幸中的大幸。
听到这里,你们可能会联想到,在物理课上,乔廓不是曾经用一个小纸团扔过猪脑壳的后脑勺吗?你们有没有产生这样的想法,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就成了一段因果报应了?乔廓因为砸了善良的猪脑壳的后脑勺,所以遭到了凶残的刘老师的报应。
但是,依是说书人是个人偏见,所谓“因果报应”,是市面上歪曲的佛法,而不是真正的佛法本意,就比如以上的因果关系,并不是事实上存在的,而是我说书的瞎编出来的。
关于成绩表的第二点是,为什么第三十七名会是倒数第一名呢?在化学课上,七班不是还幸存有四十四位同学吗?我一说到这里,聪明的听众朋友们,你们大概就知道背后的原因了,毕竟,从化学课到现在的数学课,也已经过去几天了,不是?
好了,既然大家自己都心里有数,那我就不多嘴多舌的吃力不讨好了。
第三点,为什么倒数第一名会是包回?而不是余在尾?这一点,也许大家并没有疑问,因为在物理课上,吕孝附我身的时候已经提到过,包回从来都是徘徊在倒数前十名吗?既然是这样,那么考一次倒数第一也是意料之中情理之中责无旁贷义不容辞的事情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但是,我来告诉你们,包回虽然名次稳定在倒数前十名,但是,这次考全班倒数第一兼全年级倒数第一,还是平生第一次,而且按他自己的说法,不是凭他的实力考出来的,而是故意考出来玩的。
那么,又是怎么故意考出来的呢?
是这样的,到这个学期的中后期,包回已经知道了一个真相,那就是他不可能在今年考上大学,与其摇尾巴供人家笑话,还不如摇一次尾巴梢儿玩玩呢,也算没有白来高三下学期走一趟,于是就下了一个决定。
不说他下的决定是什么,我们来看看他是怎么付诸实践的就可以了。
这次“垂死挣扎”模拟考试,他只带了四样东西去参加考试,第一样是他本人,第二样是准考证,第三样是一支笔,第三样是一个充气枕头。
他的充气枕头,是到开考铃响的时候才“预备齐!”从口袋里面掏出来开始吹的,吹完充气枕头之后,监考老师的卷子也刚好发完了,他就大笔一挥,签了个名,然后搂着枕头睡觉,而且因为动身之前喝过半斤黄酒,所以还是睡得蛮熟的,并不算装睡,监考老师见他酒气熏天的,也懒得去打扰他。
所以,他的总分是零分,也就是吕孝所说的鹅蛋,分数已经低到了就连余在尾也望尘莫及的程度,因为余在尾在心情好的时候,除了在考场上打哈欠之余,还会去蒙一蒙选择题打发打发时间。
好了,名次表的事情讲过了,下面切入正题,看一看课堂上的事情。
忽然,以麻家浸为球心,以一米半为半径的球儿里面,骚动了起来,坐在他前面一排那一组的三个同学,都一齐把衣领竖了起来,把头勾了下去凑到桌面上去了。
坐在他左右两边的同学,都旋动屁股,把后背对准他,各自捂住鼻子看着窗外。
坐在他后面的包回和吕孝,竖起了桌面上最大的书,嘴巴里呢呢喃喃骂起来。
原来,是麻家浸脱靴子了,脱靴子不要紧,还发出一股袭人的恶臭。
这个时候,隔着一组坐在他右边的霍伶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面巾纸捂住鼻子,喊了一声:“曹老师”。
曹老师听到了,反过身来,问:“做什么?有什么事啊?”
霍伶俐说:“我今天晚上想请假。”
糟老头问:“好好的,请假做什么?身体不舒服啊?”
霍伶俐说:“不是,是教室里有脚臭。”
糟老头一听,已经瞄到了麻家浸周围的异常情况,对霍伶俐说:“妞儿,莫这么说话,哪里有这样的请假理由啊?好好的坐在那里上课,不要胡思乱想的。”说完就回过身去,继续抄答案去了。
霍伶俐说:“曹老师,我话还没说完,要我坐在教室里,除非叫那个脚臭的人出去。”
麻家浸听到霍伶俐这么说,低声的自言自语起来,说:“啧!真是吃饱了饭撑着了!没有的事说成有的事!无聊!我交了学费买的座位,不坐在这儿难道坐到你怀里去啊?切——”
曹老师一听霍伶俐说出这种话来,又回过头来,又是看看霍伶俐,又是看看麻家浸,不知道怎么下嘴回答才好。
麻家浸看到糟老头看了他几眼,又自言自语起来,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帅哥?变态色狼才盯人家帅哥看!白活了几十岁了,一点人生阅历也没有!也是这么没见过世面,索性死掉去算了。”
糟老头愣了很久才开口对霍伶俐说:“莫这么说话,现在炎炎夏日的,湿气汗气什么的也是正常的,人挤人就更难免了,这一点点什么东西就喊天喊地说受不了,那人家西教学楼那一栋楼一千来号人怎么办?学校最大,人口最集中的公共厕所就屯在人家家门口,这炎炎夏日的,东南风一送,人家那里何止这样的味道?人家还不是稳稳当当的坐在那儿认真听讲?再说了,古语说得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