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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崩原乱-第51部分

小说: 崩原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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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师映川只是缓慢而艰难地说道:“……那么,我会听师尊的。”他轻声道:“这不是愚孝,只因为始终站在我身边,保护我养育我为我出头的,从来都是师尊,这些恩情,我永远还不完,与这些相比,我对她的承诺……也不是不可以违背。”
  “……我曾经教导过你,一个人的路总要自己去选,这不应该由其他人来干涉。”连江楼看着少年,平静说道:“你愿意便是愿意,不愿意便是不愿意,你想要做什么,只需问你自己,因为其他人再如何替你考虑,也终究不是你。”男子目视师映川,淡淡道:“……你有何决断,全都听由你本心抉择便是。”
  师映川心头骤然一松,随即就是浓浓的感激,为的是男子的一片爱护之心,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是与其毫无关系的方梳碧,一个却是嫡亲的侄儿,然而连江楼并没有给他任何压力去影响他的决断,而是直接表明听凭他自己做主,这,便是最直接的爱护……师映川抬起头来,向着连江楼一礼,语气平淡,却透出一丝轻松,道:“那么,徒儿的问题便问完了。”
  季青仙形状锋利而清秀的眉毛缓缓抬起,无法从中猜测到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季青仙神色肃穆地看向表情不变的季玄婴,沉声说道:“……玄婴,你都听清楚了?”
  “是,我听得很清楚。”季玄婴平静答道,就仿佛刚才师映川的那些话对他根本没有产生任何影响,他向季青仙深深一礼,然后便说道:“父亲,我心里已有了魔障,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消除,因此我会把握这个源头,以此来打磨我的道心。所以,父亲不必再管这件事了,等到有一日我若是明白了,那时我便会亲自向父亲请罪。”
  季玄婴的脸庞上隐隐透露出几分刻骨的孤傲,这令他原本清正如水的面容平添了几分焕然神采,他说完,又施了一礼,然后侧首看向师映川:“剑子不如与我一起回白虹宫,我很有兴趣听听那位方姑娘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淡然挑眉:“你我之间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
  数日后。
  气温已经渐热,正是一年当中极好的时节。
  此时清风徐来,师映川将手里的鱼食撒进水里,引得一群鱼争相抢夺,他拍了拍手,弄干净手上沾着的渣滓,这时远处忽然有鸟叫传来,似是被什么惊飞了,师映川有所感应,回头看去,视线透过花木的间隙,那里错落种植着各色鲜花,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风,处处艳色点缀其中,生趣盎然。过了一时,那边才隐约有人影出现。
  那人走过花丛,衣衫依稀是青色的,在花木丛中并不显眼,身形有些清瘦,穿着宽衣大袍,又有花木遮掩,因此一时倒是不能断定男女,更看不见相貌,直到转了出来,才看清是穿着一身青色绣水纹的衣裳,端端正正束着一顶红莹莹的珊瑚珠冠,手里托着一只精致的木盒,光看此人走来,就仿佛是草木花香扑面而至,雾蒙蒙地好似带着清新的水气。
  左优昙缓步向水边走过去,身姿修长,骨肉匀称,他精致无比的五官似乎就是为了天地灵秀而存在的,随着年纪渐长,他的容貌越发出色,长长的乌眉之间似乎笼着一层水雾轻烟,在与师映川目光相接的一刹那,左优昙的眼睛波光如漪,令人感觉清澈幽幽,不尽风情,他定定看了师映川片刻,然后蓦地展露笑容,两年前的他也是笑过的,但笑容里却带着很多东西,绝不如现在这般抒尽脾性,天然发自内心。
  “……我方才回宗,就听说剑子几天前便已经回来了。”左优昙来到师映川身旁,将手中的木盒放到一旁的石桌上,他无疑是师映川平生所见最出色的美男子之一,几乎毫无瑕疵的五官,乌黑如缎的长发,胜雪肌肤,这一概种种,直可令天下女子都为之汗颜自惭,师映川微微一笑,道:“去师父那边复命了?”左优昙面带笑容,却有一丝力量控制着,使这份笑容美则美矣,却不会过分令人目眩神迷,看起来倒显得很有些含蓄矜持的美感,道:“是,已经去过了。”师映川却看向他小腹位置,目光有些探究:“这些日子不见,那鲛珠长得怎样了?据我看,应该也快成熟了罢。”
  左优昙眼中波澜不惊,道:“确实快了。”此时四下无人,师映川也完全没有不方便的想法,只道:“哦?我看看。”左优昙神情如常,将衣袍下方的带子解开一道,仅仅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脐下一颗红珠赫然在目,师映川这两年来时常会如此查看,因此很是熟稔地以手轻捏住这颗鲛珠,认真观察着珠子的色泽。
  左优昙对此神情平静,似乎完全不在乎,自他略略有了些年纪,开始展露容貌风情以来,周围无论男女的目光都逐渐变得越来越热切,尤其是魏国灭亡之后,各种垂涎龌龊的目光更是不知见了多少,出于极端的厌憎与恶心,他开始对人冷漠,往往会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好在如今他身份不同,不再是从前那个无用的亡国太子,不过越是这样,一些人的眼神就越灼热,只不过不敢明显表露出来罢了……想到这里,左优昙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着师映川,少年仔细地观察着他脐下的鲛珠,他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十分平稳,情绪毫无波动,完全没有丝毫的异样,就仿佛面前站着的并非一名绝色美人,而只是一棵树,一朵花而已。
  左优昙的眼前忽然就浮现出当年的惨景,宫中无数人被士兵毫不留情地杀死,美貌的女子被淫辱,目光所及之处,全部都是猩红……左优昙的双拳缓缓攥起:大周朝!
  这时师映川已经放开了那颗鲛珠,点头道:“嗯,确实就快成熟了,估计时间不会久……”左优昙将衣裳重新拉得整整齐齐,随口道:“我刚才听人说了,白虹山来了客人?”师映川微微一顿,随即淡然道:“不错,妙花公子正在这里做客。”他似是不愿多说,摆手道:“你刚回来,先下去休息罢……”忽然又想到什么要紧的事情,问道:“对了,前时我让你顺路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那海琉一向盛产珍珠,总应该替我办妥了。”师映川说着,目光就看向那石桌上放着的木盒,那盒子表面描着精美的花纹,更散发着浅浅香气,一看就知道只凭这盒子本身,就已经是价值不菲了。
  左优昙淡淡一笑,他的性情比起从前有了不少的变化,脸上也有了如沐春风般的微笑,仿佛早已预料到师映川会问起此事,便道:“剑子且看。”他动手打开木盒,顿时一片淡淡的珠光瞬间四溢而出,如烟如雾,左优昙将里面的东西拿起一展,原来却是一件珍珠制成的衫子,眩目无比,但凡女子见了,只怕都拔不出眼睛,前时左优昙因公出外办事,去的地方便是海琉,那里向来盛产珍珠,因此师映川便交给他一盒南海珍珠,这一盒珠子不仅品相上乘,大小一致,更难得的是全部为粉红色的罕见珍珠,珍贵无比,师映川嘱咐左优昙在海琉之际,收购足够的上等珍珠,再寻能工巧匠,纯以珍珠编织成一件珍珠衫。
  面前的这件珍珠衫正散发着迷人的淡淡光彩,师映川伸手去摸,只觉触及一片清凉,衫上的每一颗珍珠都圆润光滑,大小几乎完全一致,那粉色的珍珠则是用来构出五瓣桃花形状,几朵粉色桃花点缀在衫子上,当真是美丽之极。
  这样一件珍珠衫可谓价值连城,若是夏季穿在身上,不但清凉祛暑,甚至还有养颜的功效,师映川看起来似乎颇为满意,他以手细细抚摩着珍珠衫,颔首道:“不错,很不错,想来梳碧一定很喜欢……”




☆、六十三、每个人的心思

  师映川赞叹了几句,一时便将衫子接到手上,细细欣赏,旁边左优昙听见他说出的‘梳碧’二字,眼神忽然就闪了闪,但他却把这一点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左优昙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生于皇宫,性情骄傲自矜的魏国太子,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如今的左优昙已经成熟了很多,也懂得了很多,哪怕他曾经表现得并不如何在乎,然而国破家亡的仇恨、亲人的惨死,这一切的一切,他又怎能真的忘记?他从来没有放下心底那个讨还血债的念头,但是他的力量却太小,他的仇人却很强大,而左优昙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资质天赋并非多么出类拔萃,终其一生,他的武道成就是有限的,凭他自己的力量,基本上是报仇无望,没有什么希望。
  左优昙袖中的拳头暗暗攥起,这一次去海琉办事,他无意间听说当地一家有名的风月之地玲珑坊,那里的花魁娘子乃是当年魏国宗室女,一位货真价实的郡主,左优昙听后,便将面容做了掩饰,暗中到那玲珑坊,花上大把银子点名要见那花魁娘子,老鸨爱财,殷勤将他送入花魁所在的院子,在那里,他见到了他的堂姐,曾经的魏国郡主左灵儿。
  然而当时左优昙已经快认不出这个堂姐了,他做太子时一向与兄弟姐妹们并不亲近,这其中原因很多,暂且不提,因此这左灵儿虽然论起来是他堂姐,彼此却根本没有什么感情,甚至就连有数的见面也大多只是在一些节日之类的场合上,但左优昙记得很清楚,这位郡主因为美貌多才,一向是多么地骄傲清高,可是当他走进那个院子,迎接他的却是一张美丽然而谦恭的笑脸,左灵儿当然认不出刻意改变了容貌的左优昙,她只是知道这是一位不能得罪的大金主,所以她殷勤将他迎入房中,为他烹茶递果,翩翩起舞,不过是两年的时间,她的容颜依旧美丽,气质和别的什么东西却已经变化了太多,左优昙亲眼看着当年这个在他叔王的女儿中最为骄傲的七郡主,他的堂姐,在两年后究竟是如何娇媚可人地依偎在自己身边,表面软语娇侬,眼神深处却是深深的麻木,左灵儿早就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一副皮囊而已。
  然后他眼神平静地推开自动解下罗衣的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院子,谁也没有看到他袖中的双手究竟攥得有多么紧,指甲抠进了掌心里,洇出丝丝殷红。
  ——大周,魏国,那些曾经的国仇家恨真的远去了么,你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左优昙表情如常,只是偶尔瞟向师映川的目光当中,微微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经过这两年的时间相处,他已经很了解这个少年了,对方表面上也许有时玩世不恭或者不正经了些,但其实骨子里是个重情的人,也很维护自己人,他左优昙的力量不够,然而师映川的身份、地位、权力、潜质,这一切的一切却都十分强大,可以做得到很多事情,包括替他报仇……只是,凭什么?师映川确实会维护自己人,但这并不代表师映川会为了他左优昙去做一件并不简单的事情,除非他们之间的关系足够亲密,密不可分,而天下间像这样没有血缘联系却又密不可分的关系,往往只有一种……
  左优昙暂时收起心思,他看着师映川把那件珍珠衫放回盒内,语气十分正常地道:“剑子要遣人将此物带去桃花谷,悄悄送到方家姑娘手上么?”师映川摇了摇头:“不,这件珍珠衫我会亲自交给她。”少年顿了顿,嘴角似有笑意:“这是我以后要送给她的聘礼。”
  师映川低头抚摩着外表精美的木盒,因此没有看到左优昙美丽的眼睛里闪过的涟漪,他拍了拍盒子,若有所思,皱眉道:“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我的气,毕竟……”一时间忽然意兴阑珊,再没有什么心思与左优昙闲话,只道:“我乏了,你回去罢。”
  左优昙走后,师映川就拿着那装有珍珠衫的盒子离开了水畔,他来到一间房外,推门而入,这房间很大,分内外两间,一道珠帘将内外分隔开来,屋内陈设雅致不俗,一张大书案上整齐摆放着笔墨纸砚等物,师映川将木盒放在书案上,自己挽袖磨了墨,磨罢,取出一张雪白的信纸,沉吟了片刻,这才落笔。
  师映川没有隐瞒,将自己与季玄婴之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如实写来,没有故意巧言遮掩,也没有极力辩白,只是把季玄婴以及自己的态度都一五一十地写出,也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决定,这倒不能说他无情无义,但自己喜欢的人与其他人相比较,地位当然是不可能一样的,为了季玄婴而让方梳碧伤心难过,这种事情师映川是不愿去做的,他也不是那种三心二意之辈,何况对男子也没有兴趣,因此直接摆明了来龙去脉,让方梳碧自己作出判断,决定究竟是怨恨他还是原谅他。
  末了,师映川正欲写最后一句,却忽然心有所感,当下扭头一看,就见窗外已多了一个人。
  少年在黄梨木大书案后认认真真地执笔写着字,衣着朴素,黑油油的发上挽着一支细细的银簪子,腰里系一根丝绦,几缕青丝垂落肩前,简简单单,季玄婴一双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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