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原乱-第3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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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在看着男人,眼中幽火轻闪,连江楼泡在水里,宽阔似能扛起万千大山的双肩露出水面,亦可窥见结实的胸肌,以及那充满力量与阳刚之美的锁骨,师映川眼神幽深,很快替对方洗好了头发,接着却俯了身,嘴唇吻住男人的颈侧,双手也忍不住随之抚上了那坚硬如花岗岩一般的胸膛,入手处,那种饱实的感觉真是令人满足,师映川口鼻间溢出的气息略微加重了些,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轻笑着道:“我得承认,这应该是我见过的最诱人的身体……连郎,你有一具好身子,真是不错呢!”
连江楼突然反手向后,却是抓了满手的温香软玉,手感柔腻温润,原来是抓住了师映川的肩头,只不过这其中分明没有衣物阻隔,这时师映川嗤嗤一笑,他松开连江楼,来到对方面前,连江楼这才发现他竟是全身不着寸缕,雪肤冰肌,没有半分瑕疵,犹如一颗刚被剥开外壳的鲜嫩荔枝,师映川跨入水中,这浴桶很大,足已容纳两个成年人一起洗澡也不算拥挤,但师映川却是如同一条白生生的美人鱼一般,软绵绵钻进了连江楼怀里,贴身相缠,玉体横陈,如此香艳勾魂之举,天下男子有几人受得住?连江楼一直以来淡漠的眼底有什么动了动,血液中的雄性本能在催促着男人将怀里这个绝代尤物狠狠攫住,悍然刺入这具美妙的身体,让他流血哀求,让他哭,让他叫!但连江楼只是保持着平静,右手轻抚着师映川细腻如羊脂般的裸背,道:“……你又在胡闹。”听着对方这样的话,师映川感到自己就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正受到父亲温柔的责备,他恼怒于这样的感觉,也留恋于这样的感觉,他低笑了一声,猛地一口含住连江楼的喉结,同时用膝盖故意去磨蹭对方腿间的物事,含糊道:“不要弄得这么一本正经……这样的闺房乐事,我不信你不喜欢,上次替你做的时候,你明明喜欢得紧……”说着,牵起男人的手,放在自己同样炽热的部位:“帮我也做一做,我会好好教你……”
手中滚烫的物事令连江楼自心底泛出一丝异样之感,师映川在他怀里笑着,媚态横生,但很快,笑声戛然而止,师映川白玉般的身子微微弓起,长眉颦蹙,似是快乐又似是略带不适地轻吟起来,低低抱怨道:“……笨蛋,你这手上的力道就不能轻点儿?弄疼我了……”他青丝垂流,微阖双眸,两颊绯红地靠在连江楼怀里,如同身处一场迷醉的春梦之中:“看看我是怎么做的……唔,就是这样……哈,原来连郎在这种事上很有天赋么……真不赖……嗯……”
水雾弥漫间,一切都变得像是一场梦,轻吟声中,师映川逐渐丧失了最后一点力气,彻底瘫软在男人结实火热的怀抱里,不知何时,当一切都安静下来之后,水也已经有些凉了,连江楼抱起软绵绵的青年,跨出浴桶,取了毛巾将两人身上的水擦干,将师映川抱到床上,烛光摇曳中,师映川抿唇而笑,眼中仿佛能滴出水来,轻易就能勾起男性本能中最强烈的征服欲,青年只懒洋洋含笑躺着,细嫩如脂的肌肤不知是泡热水时间长了还是春潮未褪,正从内到外泛着鲜妍的桃花色,所谓倾国倾城,不外如是……这是能让天下男子都为之前仆后继的尤物。
但在师映川眼里,此刻站在床前,袒露着雄健身躯的连江楼才是令他垂涎的尤物,师映川抬起腿,用脚趾轻轻挑逗着对方肌肉坚实的小腹,笑吟吟地道:“真是不错的滋味……看来你是个好学生,一学就会。”连江楼握住青年不安分的雪白赤足,他有些诧异于师映川怎么会仿佛突然之间便成了这种妩媚风流入骨的样子,但不知怎么,却又隐隐觉得师映川原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这并不让他觉得生厌,只是暂时有些不习惯……连江楼解开床前的帐子,上了床,扯过被子将师映川光溜溜的身子盖住:“今日你也累了,早些睡。”师映川眼睛盯着他,嘴角微扬,不说话,但眼中却分明有很多话想说,只是说不出口,最终青年笑了笑,柔顺地钻进男人怀里,闭上了双眼,这个温暖的怀抱里有着自己贪恋的气息,那么的……令人不舍。
不过这一觉睡到半夜,却是发生了一段小插曲,正当师映川熟睡之际,连江楼忽然睁开眼,眉头微皱,他欲悄悄起身,但师映川兀自手脚并用地缠在他怀里,哪里起得来,只得挨个轻轻掰开青年紧缠不放的四肢,这么一来,也就不可避免地把熟睡的人弄醒了,一时间师映川刚刚迷糊地嘟囔了两句,揉着惺忪的睡眼,就惊觉身边的人已经无声无息地掠了出去,大概五六下呼吸的工夫,男人又回来了,重新躺下,师映川坐在坐在床上,皱眉道:“怎么回事?”连江楼伸臂将他揽进怀中,掖好被子,以免秋夜清寒,让他着了凉:“……有人进了院子,从尸身上发现一只玉蝴蝶,应该就是‘蝶郎君’赵僖。”师映川听了,有些意外:“‘蝶郎君’?”这赵僖乃是声名狼藉的采花大盗,遭其祸害的女子不知凡几,因为作案后喜欢在现场留下一只玉蝴蝶,便有了‘蝶郎君’的称号,此人在二十余年里做下的大案不计其数,前些年甚至奸杀了胭脂榜排名第九的女子、某派掌门之女,消息轰动一时,但这赵僖由于功夫高深,因此一直都逍遥在外,不曾伏法,哪知今夜却在一处不起眼的小院中悄无声息地被人随手杀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赵僖是为谁来的,只是师映川倒有点哭笑不得,自己在外人面前一直不曾露出面目,怎的却被这人盯上了?却听连江楼道:“……今日我曾将你遮面薄纱揭起片刻,想必就是在那时被此人无意窥见。”师映川闻言,想起当时那轻轻一吻,不觉就往连江楼怀里偎紧了些,淡淡哂道:“好在你和我住一处,若我独自一人……呵呵。”一只手捉住男人的一缕长发,绕在指间把玩:“怪不得总有红颜薄命这样的说法,看来如果没有足以保护自己的本事,偏偏还长了一张害人的脸,那就真是自寻死路了!我从前一直没觉得这副皮囊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影响,现在看来,不过是因为那时我有着宵小之辈不敢觊觎的手段罢了,而现在么,却是任人宰割的肥羊了。”青年言语之间,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浓浓的嘲讽意味,连江楼沉声道:“你我既成夫妻,便是一体,有我一日,自然不会让外人伤你哪怕一根手指。”师映川轻笑:“你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说甜言蜜语了,有趣……”话虽如此,但此刻感受着连江楼的体温,抚摩着那结实强健的身躯,却真的让人有着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师映川闭上眼,沉默起来。
出门在外的时间自然不会持续太久,两人很快就返回了宗门,婚后的日子过得不咸不淡,师映川除了不能自由活动之外,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约束,而且只要他想,连江楼就会尽量满足他的所有合理要求,转眼间天气渐渐冷了下来,风中尽是寒意,进入了万物沉寂的冬天。
鹅毛大小的雪花纷纷扬扬飘洒而下,师映川裹着大氅站在楼上,举目望去,远处是莽莽群山,白雪覆顶,俨然一幅雄浑壮阔的画卷,这时身后有人道轻声:“爷,莲座那边东西已经备齐了,请爷过去。”师映川嗯了一声,转身随那侍女下楼,一时到了某处暖阁,掀帘进去,连江楼已经在座间等着了,桌上放着吃火锅用的一应物事,当中的铜具里盛的水已经开了,除了连江楼之外,季平琰,师倾涯,白缘,左优昙,梵劫心几人也在,自从成亲之后,连江楼渐渐不再像之前那样不许旁人见师映川,这几个都是师映川的亲近之人,时间长了,也就得以见师映川一面,只不过并不能时常见他,师映川深居简出,诸人也只是偶尔得以瞧他一回。
一时见师映川来了,正被季平琰抱着、打扮得像是年画娃娃般的师倾涯立刻伸出胖胖的小手,咯咯笑道:“父亲!”侍女上前替师映川脱下大氅,师映川脸上多了点笑容,摘掉手上的鹿皮手套,走过去将师倾涯一抱:“……涯儿真乖。”连江楼见他穿得似乎单薄了些,便微微皱眉道:“怎么穿得这样少。”师映川不以为意地道:“外面穿着大氅,足够保暖,自然不碍的。”说着,将师倾涯重新交到季平琰手里,自己在连江楼旁边的位子上坐了,连江楼将自己面前烫好的一杯酒推到他手边:“先喝了,驱寒。”师映川拿起杯子,一饮而尽,脸上顿时就多了一抹红晕,明艳不可方物,他扶了筷子,目光扫视一周,淡淡道:“大家开始吃罢,我都饿了。”
众人就此开动,一时吃罢,师映川多喝了些烧得热热的烈酒,脸颊发烫,刚站起身便被连江楼扶住肩头:“你醉了,去睡一会儿。”师映川醺醺然一笑,轻轻将对方一推:“哪有,你别管我……我瞧见你这张木头脸就不大痛快……”又向左优昙招一招手:“从前在白虹山,你是素来服侍我的,扶我去歇会儿罢……”左优昙连忙上前,先给师映川裹上大氅,戴了鹿皮手套,这才将青年的右臂一扶,顿时青年往这边一歪,大半的重量便转移到他身上了,左优昙只觉得轻得很,哪里还像从前的分量,就连扶着的那只手臂,也颇为纤瘦,真是连半点强壮的边儿也不沾了,一时间心中不禁微微酸痛,师映川却只是浑然不觉的样子,只道:“走罢……”
话音未落,突然只觉得腰际一紧,转眼间已被人拦腰抱了起来,连江楼面色沉静,道:“……已经不是孩子了,还这样任性。”当下哪里理会其他人,直接就抱着师映川回到寝殿,将其放在床上,师映川却是在笑,歪在床上笑睨着男子,道:“你是吃醋了么?我不要你,却叫别人来扶……”连江楼根本不睬他,从容替青年脱了大氅手套,包括靴袜,扯过厚厚的被子盖好:“睡一觉,晚间我再叫你起来用饭。”师映川淡淡一笑,掩不住眉心浅浅的倦色,只含糊地嘟囔了一声,便翻过身不出声了,哪知傍晚师映川却忽然发起烧来,初时连江楼只以为是受了点寒,命人煎了药,喂师映川服下,然而到了夜间不但不见好些,反而越发沉重起来,待连江楼隐约觉出异样,自睡梦中醒来,才发现身旁师映川已是烧得面色绯红,神志也有些昏沉了,连江楼立刻起身穿衣,掌灯唤了人来,就命人去传大夫,大约两刻钟后,一个满头大汗赶来的中年人背着药箱,头也不敢抬地随一个侍女进到殿内,就见遮得严严实实的帐中只露出一小截雪嫩莹白的胳膊,搭在一只药袱上,中年人小心地诊了脉,一旁连江楼面色冷冷,道:“……如何?”
那人忙起身应道:“回莲座的话,这是心事过多,忧思积郁,又遇着酒后风寒侵体,一发地引上来,这才势沉至此。”连江楼听到那‘心事过多,忧思积郁’八个字,眼神不觉微动,就有些沉默,中年人见状,不敢说话,便细细写了方子,并一些注意事项,连江楼命他下去煎药,又摒退了在场的侍女,这才坐在床边,略略撩起帐子,就见床上之人闭着眼,面容烧红,鼻翼微微急促地翕动,连江楼见了,只觉心中依稀有什么东西透上来,有片刻的出神,静静坐了一会儿,直到有人进来送煎好的药,才接过瓷碗给师映川喂下药汁。
师映川这一病却是吓人得紧,到了第三日早上才算是终于醒转过来,只觉得全身虚乏,头重脚轻,没有一个地方是舒坦的,一时幽幽睁开眼,却看见床前赫然有一个身影,勉强凝神看去,却是连江楼正坐在椅子上,正闭目靠着椅背,也不知是睡了还是在休息,师映川挣扎着撑起上身,刚想去扯对方衣袖,叫这人拿水给自己喝,润一润火烧火燎的喉咙,连江楼却已经自有感应,双眼蓦地睁开:“……醒了?”起身将师映川按回被窝里:“别动。”师映川声音嘶哑:“拿水给我……”连江楼听了,就去取了水,喂师映川喝了,哪知师映川刚喝完,下一刻却是猛地伏在床边吐了起来,擞肠抖肺地剧烈咳嗽着,直咳得涕泪皆下,面对这种情况,连江楼纵然是大宗师,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替他抚背摩胸,等到师映川好容易渐渐缓下来,整个人已是毫无精神,恹恹地闭着眼,待连江楼再喂他喝水,却只是喝了两口便不动了。
师映川的情况就这样一天天坏下去,虽还是清醒的,烧也最终退了,但身体一直却都不见好,甚至肺部也出了毛病,师映川所在的居处整日都被浓重的药气充斥,而这一年的冬天也越发寒冷阴湿,一连五六天都是绵续不断的小雪,直到了十二月末的一日下午,才渐渐有些雪止之意,只是那阴寒却一如既往,这时已到了年底,连江楼听人汇报过宗内一些事务之后,便回去看望师映川,由于师映川身体越发虚弱,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