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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事隔经年-第34部分

小说: 事隔经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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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实在还很早,厉封睡不着,身上痒得要人命,正要狠狠抓一把,岳铭章端着一盘降火的水果还有一杯水进来,一看到他的动作,立即打掉了他的手。
  冷冷地丢下一句,“想毁容你就抓。”
  厉封眼角发红,慌张到声音都打颤,半带哭腔大着舌头小声说:“我痒得厉害。”看来,舌头也肿了。
  岳铭章愣了愣,缓和了一下脸色,扫了他一眼,试探着把手伸进厉封的衣服,厉封僵硬了一瞬,渐渐放松下来。
  岳铭章干燥有力的手轻柔而起伏地在他的背上摸,厉封忍不住哼哼了一声,回头时看见岳铭章通红难看的脸色立即闭上嘴,手足无措地趴着,憋的脸色更像猪肝了。
  诡异地沉默了一瞬,同时说起话来,仔细一听内容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胡言乱语,又沉默下来。
  “把水喝了吧。”厉封照做。
  岳铭章再次开口,说:“明天,我带你去一趟XX工业大学吧,四处转转。下午回去。”
  厉封愣了半晌,疑惑地看着他,岳铭章心里不是滋味地低声说:“是你考上的那所大学。”
  厉封沉默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等岳铭章把手抽出来时,厉封已经睡着了,但给他盖上被子时,又吵醒了他。
  厉封甩了甩头,努力看了他两眼,犹豫了半天,商量地说:“要不,你也上来睡吧。”想不到一直没有多余的房间空出来,而岳铭章一直没有采取其他措施的念头,厉封也不敢问。
  他这几天都是睡沙发,大概是没受过这种待遇,一下子就感冒了。
  说完看岳铭章没动,又说:“没,没关系。”
  “厉封,你让一个对你有企图的人上床是吗!”压近他大吼一声。
  厉封的身子被他吼得弹了一下,半晌硬是挤出一声,“哦。”
  “没,没关系。”
  快走到门口的岳铭章很想维持他的冷静他的绅士,果断地提出拒绝,但是他说不出口,甚至是为之屈服。他极其不冷静地上了床,占据一个怎么看怎么委屈的角落僵硬地躺下来。
  厉封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那个时候,我们也是像这样躺着,已经习惯了。”
  过了半晌岳铭章:“嗯。”
  “晚安。”道了一声晚安,不一会儿就奇特地在床上睡着了。被赶鸭子上架也罢,这几□□夕相处下来,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那种浑浑噩噩伴随着主人心情而生的不确定情绪正在慢慢发生变化。
  简言之,厉封开始重新熟悉并适应岳铭章的一举一动。
  夜不能寐的岳铭章专注地看着他的脸,完全没有想到那番跟陈诚思的对话会有这样的效果。
  厉封的脸比刚才好了很多,已经没那么肿得夸张了,挂着很多小红点,像发了麻的孩子。
  而,孩子是最擅长说谎的。
  “但愿不是我想多了。”合上眼。
  半夜厉封猛然惊醒,冷汗连连地从床上坐起来,胸腔剧烈起伏,难受地急喘。岳铭章在他刚动的时候就醒了,皱着眉开了床头灯。
  岳铭章:“我记得,你的这个毛病后来已经好了。”
  厉封过了半晌才回神,抱歉地说:“吵醒你了。”
  岳铭章却突然拉住他的手,说:“你抖得厉害。究竟是怎么回事?”
  厉封飞快看了他一眼,抿着唇。岳铭章沉默了一会儿,把灯关上,妥协地说:“睡吧。”
  拉着厉封重新躺下。
  过了一会儿,厉封犹豫不决的声音传来,“我,我……做噩梦了。”让一个生活阅历惊人的成年男人吓成这样的,一定是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噩梦,而这个梦,厉封做了十年。
  岳铭章:“嗯。”突然大幅度地朝着他的方向转过身,沉稳地说,“需要我抱着你睡吗?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父亲。”
  厉封的脸飞快红起来,停着没动,岳铭章的身子动了动,主动把他扯进自己的怀里,又说了一遍“睡吧。”便不再作声。
  厉封垂着眼睛,半晌在他怀里动了动,不自在地说:“我想上厕所,刚才……喝了好多水。”岳铭章马上就松开了。
  厉封在厕所里耽误了不短的一段时间才脚步虚浮地回来,唉,□□灼热是真的。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床上的黑影一动不动,也不知道睡着没有。正想着岳铭章轻轻动了动搭在额上的手。
  上了床后,又是一阵不自在,别扭地要命,像是被主人赠送了一件礼物,因为有事离开而没有及时接过,再要伸手拿时的,不好意思而忐忑的心情。
  岳铭章沉吟了一下,主动把他抱过来。接着整个房子便静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岳铭章迷蒙间睁开眼,感觉被子下的厉封在抓自己的腿,猛得拉起他的手一看,已经有了一点血丝。这才注意到他指甲剪到短得不自然的手指,思索了一下,长腿一分夹住了厉封缩起来的两条腿,等待了一会儿,厉封细细碎碎的动作果然停了下来。
  第二天,阳光从窗外透进来,已是天光大亮的时候,岳铭章动了动酸涩的脖子,刚想起来手臂上一沉,厉封的头压在他的手臂上,半边照着光的脸白净柔和,朝着他胸口的位置藏着眼睛,尚未醒。又过了半个小时,厉封才小幅度地动了动,胡乱地蹭过他的胸膛,眼球转了转,朦朦胧胧地睁开。
  岳铭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脸一点一点变红,松开他的手匆匆下床。
  刷牙的时候,厉封的牙龈不出意外出了血,郁闷地看着自己的脸,还好已经没刚才那么烫得厉害了。
  随后两人把东西整理好,就离开了度假村。
  车子一路往一个确定的方向行,下了车后,岳铭章和厉封肩并肩走在一个老旧的蜿蜒向上的林荫道上,秋叶都飘尽了,一排排光秃秃的树干还挺立着,干枯强硬,一副深冬春将到的样子。
  岳铭章显然对这一切很熟悉,厉封大概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被帽子盖住的脑袋到处转,一副看得很认真的样子,其实已没有必要。
  岳铭章说:“这是能离B大最近的工科大学。”
  厉封哦了一声,随口说:“是吗?挺大。”两人站在校门口。
  岳铭章回过头看到正在研究石碑上字迹的厉封,一双淡漠的眼睛浅浅地闪过一抹温柔如水的流动——他站在冬日暖阳中,整个人都像是一片光,令此时的岳铭章移不开眼睛。半个小时后,穿过校园内的人工湖,把他带到学校男生宿舍一角,不时有骑着自行车的学生经过他们身边,朝气蓬勃青春气息洋溢。向高远处望,可以看见B大最高的建筑,青蓝色的形貌清晰可观,学生会部门之所在。
  最后来到一处栽了大片花卉的四方地,往树下双人椅上坐。不再开口,静静地看。拿着课本的学生时不时看过来,又匆匆路过,其实,除了校庆,两个不相干的成年男子并肩出现并不常见。
  厉封问:“后来,怎么没有出国?”
  岳铭章淡淡地笑了笑,说:“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出国这件事,想都不敢想。”
  厉封早就在岳维渊关于岳铭章的只言片语的描述里知道了这件事,安臻随口骗了他。但是,岳铭章出国受更好的教育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听到他这样的回答微微怔了怔。
  “我在B大毕业,当了三年学生会长。就在那个窗口。我的视力一直很好,但是,我看不清楚。”一根白皙好看的手指指着一个方向,又淡淡地收回来。未想过,为了一个消失不见的人,曾矫情成这样。
  厉封汗颜,笑着说:“你一直很聪明。读书的时候,大家就很佩服你。好像不会费力气似的,记得高一的班主任,现在已经是国家级教师了。说过你是他教过的最聪明,最聪明的学生!”说着说着兴奋起来,目不转睛地看了岳铭章好一会儿,心境猛然间回到了念书的时候。
  岳铭章勾了勾嘴角。
  过了不久,厉封淡淡地收回了视线,说:“回去吧。”岳铭章点了点头。
  他没有说,那一年,这所学校出现过一个叫厉封的新生,是一个女生,同名同姓,却不是一个人。曾令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绝望,那样的疯狂不是雨夜里大声的宣泄,不是固执一瞬也不移开的目光,是在下一秒钟就能触到他脸颊的,这样一种疯狂的思念。
  而现在,这个人就站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可以说,是终于落回他的眼中。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真是太好了,我实在是无以为报,
  看我认真貌:
  
    
    ☆、第 38 章 

  他们很快就回到了临城,厉封开来的车还停在机场不远处的停车场里。岳铭章去后备厢放完行李后回来脸色就不太对劲,视线几次扫过厉封又古怪地移开。
  他本来想要自己开车,厉封隔了半晌才幽幽地说了一声,“这是我的工作。”
  岳铭章欲言又止地看他,下机后的厉封明显没有那几天自在,被看得不自在起来,便试探地问:“怎,怎么了?”
  岳铭章沉吟,说:“后备厢里的东西看着有些眼熟。”可不是眼熟吗,在他的衣柜里放了好几个月。
  厉封皱着眉,一本正经地想了想才说:“是吗?应该是岳先生的东西,这车我开还不久,大概是忘记检查了。”
  大岳先生闷不吭声黑着脸沉默。
  把车子开回岳家后,厉封先下车,习惯性地去给岳铭章开车门,随后才去提行李箱,一打开,愣住。
  接着脸一点一点红起来,一下子回过头来看着古怪地盯着他看的岳铭章,张了张嘴,僵硬地先他一步去按了门铃。
  岳维渊正好还在香泉湖,听见声音下楼,看见厉封和他大哥,愣了愣,才喃喃地说:“回来了?”
  岳铭章朝他一颔首。厉封本分地叫了一声,岳先生。
  数度努力无果,岳维渊也就随他去了,礼貌地说:“这次麻烦你了。事情还顺利吗?”转过头来问他哥。
  厉封朝岳铭章身上看了一眼,随后安静地往外走,岳铭章突然叫了他一声,他迟钝地回过头来,问:“还有事吗?”
  岳铭章皱了皱眉,朝他走了两步,局促地说道:“二十天后过年,在此之前,希望你不要拒绝跟我的见面。”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紧紧锁定他。
  厉封抿了抿唇,轻轻点了点头。
  “好。”
  岳维渊眼睛狐疑地在他们之间打转,刚才进门的一瞬间,不是他的错觉,他们之间仿佛外人不能介入的氛围,以及岳铭章的好心情绝不简单!究竟是怎么回事?
  岳铭章朝他笑了笑,像是放心了,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特地送他离开,上楼调整了。
  岳维渊只得往厉封身上看。
  厉封的脸通红,慌慌张张地憋出一句,“我不知道。”急匆匆地坐回车里。
  岳维渊说:“正好,送我去把石膏拿了。”他的大哥应该准备马不停蹄地回公司了吧,严寒已经回公司,也,问过秘书吴小姐。
  但这是岳铭章的隐私,他这个当弟弟的不好过问太多。
  除了石膏后的岳维渊在复健结束后就老老实实地回了公司。
  厉封的工作相对而言,很轻松。岳维渊有自己的助理,似乎也无意把他吸入奇乐,所以他不用二十四小时都跟岳维渊呆在一起,除了随叫随到,比他以往的任何工作都要轻松,像撞了个大运。
  偶尔回龙湖打理一番,接下来的时间都可以自由安排。岳维渊甚至还暗示过他,不影响工作可以适当兼职,是个难得深明大义的剥削阶级。
  这一天,正在家里浏览报纸的厉封听见一阵敲门声,他先是愣了愣,才飞快地走了过去。
  门一开,外面站着一个腼腆害羞的方行衍,红着一张没长开又故作成熟的小脸,别扭地说:“放假了。”
  是是是,离那件事到现在刚好半个月,是他们学校放假的日子,今天是周六,方行衍第一次不用在这种时候回方家的日子。
  厉封脸上的高兴神情是显而易见的,他飞快地把方行衍拉进门,自言自语地说:“钥匙拿回来后也没注意,怎么忘了给你一把,一会儿就去配上,大宝就放在身上吧。对了,卓扬搬走了,现在住的是一个叫贺秋的年轻人,二十出头。他今天不在,一早就出去了。”
  方行衍嗯了一声,把带回来的东西放下。走到他的小床边上坐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慨地说:“真舒服。”
  厉封愣了愣,笑起来。去给他拿吃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决定,把方行衍接过来后,他就不打算再给向英打钱了。
  岳维渊刚发了他工资,现在手头还算宽裕。
  “大宝,快期末考试了吧?”
  方行衍从碗里抬起头,嗯了一声,又低回去。
  厉封说:“哥,想带你出去玩一天。你想去哪?”
  方行衍想了半天,不确定地说:“游乐场?唔,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
  厉封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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