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经年-第2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被岳铭章压在怀里的颜致一嘶喊着挣扎起来,岳铭章朝着他大喝:“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按住他!”
跟过来的岳维渊也朝他吼:“他毒瘾犯了!”
“我难受,我难受,快死了啊,给我一针,就一针。”
“快快快,别让他弄伤自己!”厉封的身体先一步冲了过去,手足无措地站住,不敢去碰浑身是血的岳铭章。
岳铭章猛得看向他,忍耐地按了一把他的头,“我没事。”表情像快要哭出来的厉封跪倒在地上,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深深地深深地垂下头。
刘海掉下遮住他的眼睛,岳铭章没再说什么。
等把颜致一安排好,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后,一脸寒霜的梁古殷出现在岳家的大门口,他飞快地跑到岳铭章身边,一把抓起他的衣服,面目狰狞地问:“他呢!”
岳铭章冷漠地推开他的手,松了松领带,淡淡地说:“五年了,他还在吸毒。这就是你的爱吗?梁古殷,你未免太任性。”
梁古殷目眦欲裂地瞪着他,后退了一步喃喃地说:“不,我不是……不是这样的。”
岳铭章不想再听下去,毫无感情地打断他,强硬地说:“既然舍不得,那么我来。这个毒我帮他戒了!”
梁古殷颓然地倒在地上,门外应声传来车子的警鸣声,岳铭章朝外看了一眼,梁古殷根本忘了把车子停下就冲了出来,岳铭章看出去时,失去控制的豪车刚好撞倒他的花坛,心里微微一动。
意识到和五年前的情况一模一样,岳维渊怎么也无法接受,忍耐着对梁古殷说:“是你把他骗出去的,是你把他丢下的,梁古殷,你这个人。”
“好恶心。”
局外人。厉封拿了纱布也不说话,走到岳铭章的身边。
岳铭章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把还在滴血的手伸给他。
“抱歉。”
厉封一顿,摇了摇头。
伤口很深,里面还有碎玻璃,医生来了后才渐渐止了血,厉封帮不上忙。
远处的梁古殷毫无生气地跪在颜致一的身边,眼泪像是已经流干了似的空洞地睁着。那种感情厉封看不懂,但他想,他真的……
舍不得。
每一次戒毒失败时,他又是怎么想的,痛苦恐怕只多不少吧。想着手上的动作一顿,有些难以控制地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
岳维渊仅仅只是正好参与过颜致一的过去,年轻公子哥粘点毒实在太普通了,梁古殷就是其中之一。
他一直玩得很开,但不可否认,连当时的岳铭章都承认了他自身独具的优秀。他们在偶然的一次聚会上结识,而在当时的学生会主席岳铭章手底下做事的颜致一,正是岳铭章介绍给他的。
岳维渊跟梁古殷并不熟悉,愤怒来得快去得也快,换个人来说,那些话或许就太重了。
见厉封在帮他哥的忙就慢慢撑了过去,说:“每次都麻烦你。今天吓着了吧,你不要误会,是我哥大学时候的学弟,都在B省,因为都是临城人,所以比别人亲近一些。唉,想不到啊,他很可怜的,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荒唐的人。这么晚了,厉封你直接开车回去吧,路上小心。”
厉封手一顿露出了无比诧异的表情,朝着岳铭章的方向看了一眼,点点头,朝外走。
转向岳铭章,厉封听见他不确定地问:“哥,戒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是把他送到戒毒所去吧,你工作那么忙。”之后,就听不清了。
岳铭章收回视线,厉封已经发动车子离开,才看了一眼梁古殷淡淡地说:“我想我表达得很清楚。别站着了,回书房,想想怎么把路景明的事告诉我。”
梁古殷冷冷地直视他,知道那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那一夜便赖在了岳家。
岳维渊乖乖地进到了书房,岳铭章没有让他罚站,给了他一张椅子。
岳维渊咬了咬牙,小学生状:“哥,去年,不是有一帮人来给我过生日了吗,最后喝多了都睡在这儿,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岳铭章脸色狠狠一沉,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脸看。
岳维渊全身过电轰然倒进椅子里,郁闷地直揉自己的脸。
“大哥比你大几年,自认比你会看人,路家老三心术不正,不值得相交。回去休息吧。”岳维渊有些意外地看向他,不明白他今天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了。
“哦。”
走到一半回过头来,眼睛里幽幽地放光,他兴奋地说:“大哥,原来,在那么久以前你就见过厉封。”他说的是收快递那次,岳铭章却误以为他认出了照片上的厉封。
“嗯。”
岳维渊笑了笑,慢吞吞地回到了他原来的房间。
厉封回到家,方行衍已经把他白天买回来的床搭好了,就在他那张床的边上,正靠着看书。
“回来得可真晚啊~!”
厉封不太自在地看了他一眼,放了东西。“肚子饿不饿?”
方行衍说吃过了。厉封看了看周围说:“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太闷?”
方行衍后仰:“练习本都做完了,稍微有点。”
厉封点点头去洗潄,方行衍的目光追在他身后,总觉得他最近沉闷得厉害。
明天就要回学校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8 章
第二天正在准备早饭的厉封被一阵巨大的敲门声吓得一愣,匆匆跑过去,拉开的门外站着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出示证件后示意厉封跟他们走一趟。
厉封有些惊恐地后退了一步,脸色白透了,呆呆地看着他们。
方行衍赤着脚冲出来,拦下他们全身发抖地问:“你们干什么!”
警官见他态度强硬,只得公事公办地说:“不要紧张只是带走调查。近日在里森中学发生的失窃案,有人指认看见厉先生出现在案发现场,保安也证实了那段时间确实只有他一个人出入里森中学,因为里面还牵扯了一块古董玉佩,情节已经变了,校方原本也愿意私了,但是有匿名信送到了我们这边。”警官只说到这儿就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方行衍和厉封同时错愕地看着他。
“我也一起去!”
说完就要一起走,那人看他还是个孩子,眉清目秀的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心里一软就说:“好吧好吧,你去把鞋子穿上。你们也不要紧张,我们警方是办案又不是抢劫,一个两个面无人色的。”
被带走后,情况却完全不是方行衍想象中的样子,厉封回答了几个问题后,在被问到一个意味性极强的问题时,侧头看了一眼背着书包焦急地转来转去的方行衍,眼睛里像是闪过什么,选择了沉默。
很快的,他就被拘留了起来,若是要出来,需要交纳一笔数额不小的保释金。
他是被当成嫌疑人暂时扣留侦察了。
“好了,小孩子还是赶紧找家里人商量吧,别在警局里胡闹,搞不好要……总之快回家想办法吧。”
方行衍咬了咬牙,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怎么会一夜之间变成这样,这样天翻地覆。
今天白天轮到莫涵休息,从复活酒吧出来以后他直接睡到下午才醒,昨天忙到凌晨才回家,因为意外地在酒吧看到厉封,而失手打破了一瓶酒,一天都白干了。
所以醒来后,他就怀着让厉封赔他酒的心情来到了厉封家蹭饭,结果等到了六点多钟都没有人在。啧,快到上班时间了,真讨厌。
抬头看了一眼高高的大楼,方行衍憋着一口气朝着住户专用的电梯冲了过去。
书包里一直还留着那副不常用的钥匙,门轻轻一推就开了。方行衍站在他面前,细细地感受着从未有过的苍白无力。
方孟良脸上的伤已经好了不少,至少看上去没有那么恐怖了,此时正闲闲地坐在沙发里。
他听了方行衍的来意,露出了一个丝毫不觉得意外的表情,方行衍一双眼睛死水般看着他,忍耐地说:“爸,你帮帮我们吧。”
方孟良几乎要笑出来,用一种无法理解的口吻说:“他是我的什么人,我帮他?还有你,你真让我刮目相看,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就是那个,呵呵,看来你很清楚吗。没良心的东西,滚出去!”一手指向大门的位置,猛然喝斥。
整整一天方行衍都在外面跑,甚至找到厉封唯一还在世的伯伯的电话打了过去,那边的人很冷淡地拒绝了,还牵扯出一件旧事。
“他爸建国死了以后,他跟我们厉家就没什么关系了,他的监护人,我老母亲都已经熟了,他也这么大了。娃子也别怪我老头无情,我没跟他生活过一天,也没有那个心力去管他。竟然去当了贼,我早就知道他有一天会出事。他妈不是个清白的身子,年纪轻轻就出来摆了地盘子,吃的是腿儿饭,最不吉利,否则建国好好一条汉子怎么会那么早就让克死了……别打来了。”方行衍合上手机,默默地闭了闭眼睛。
咬了咬牙,方行衍又跑回了厉封的家里,学费!
“啊,白跑一趟!算了,下次再来找他好了。”呆呆地盯着厉封家的门看了半晌,莫涵这样想着转过了身。
正要走时,从下面飞快跑上来一个人。当着他的面打开了厉封的家门,像是没有留意到他。
“喂,小子你是谁,怎么去开厉封家的门!”莫涵有些警惕地喝了一声。方行衍猛得回过头来。
厉封的家从来没有人来找。
被看得发毛的莫涵吞了吞口水,主动说道:“我是厉封以前的同事,来找他玩。”
方行衍愣了愣才疲惫地说:“那你可能等不到了,抱歉,你先回去吧。”
莫涵觉得奇怪,追根究底地问:“为什么,他跟着老板出差了?”
方行衍烦得要命,迁怒般生气地吼道:“他现在在派出所!你别烦我行不行。”
莫涵一脸呆滞:“啊?”跟进家里问清了前因后果。
“原来你就是他说的那个大宝啊,看起来真不像。”讲清楚以后,莫涵讪讪一笑。
“嗯。”方行衍沉闷地点了点头,不知道厉封把那笔钱藏在哪了。
听说他要用学费去捞厉封时,莫涵想也不想就阻止他。
“你要用学费去缴保释金?不行!先不说你还得问过厉封才能找到,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
方行衍无助地蹲在地上,沙哑地喃喃:“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
走到了门口,赶时间的莫涵不放心地回过头去,尽量轻松地说:“你还小,这种事也没办法,今天不是该回去上课了吗,你还只是学生……其实,只是协助调查而已。嗯,我先去上班了。”
走在路上的莫涵烦得要命,他没有钱,所以他闭上嘴,没有话说。
第一天。
第二天。
第三天。回到学校的方行衍,被记了一天的旷课。蔡学文看过他苍白无血的脸,上课时丢了张纸条给坐在自己身后的梁睿。
梁睿正盯着窗外在发呆,蔡学文就又团了张报纸扔到他头上。
捡起纸条,上面写着:班长怎么了。
梁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接下来便成了看着方行衍发呆。
下课后,蔡学文坐到方行衍的身边,推了推他的肩膀,方行衍从桌子上抬起头来,蔡学文一愣。
方行衍赶紧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清了清嗓子问:“有事吗?”
蔡学文说:“我看了你三节课,你一个字也没有写。”
方行衍脸色一瞬间变得青白交错有点难看,蔡学文表情正经由他打量。
“不关你的事。”
蔡学文也不在意,说:“应该还是关一点的,有警官去过我家。匿名写信的是我们班的人。祖母送的那块玉佩并没有鉴定证书,是家传物。”
方行衍提起精神坐直身子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蔡学文却指了指梁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提起别的话题,继续说道:“那个常来看望你的叔叔,被关起来了是不是?”
方行衍很惊讶,抓住他追问:“你怎么知道!”
蔡学文推了推眼镜,理所当然地说:“当然,他来得次数多了,我也就见过了。你觉得究竟是谁做的呢?”
方行衍皱眉,蔡学文站起来往外走,说:“结合从许清澈嘴里听来的话,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个走的人,其实还是吴浩吧。”
方行衍还想拉着他追问,蔡学文却摆了摆手,正好上课铃也响了。接下来好像完成任务似的就没有再看过方行衍了。
梁睿瞪着蔡学文的背,目露凶光。
第四节课,方行衍一等下课铃响起就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方玉孟远远看到方行衍凶神恶煞的脸时,腿都抖了。
好像要吃人的方行衍拎着方玉孟的脖子把他提到了教学楼背阴的地方。他们都没看到一个小黑脸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
方玉孟跳起来就想跑,被方行衍一下子推得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