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经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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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昭大力地拍了拍桌子,不满地瞪着梁睿!方行衍甩开梁睿的手,没动。
诸昭这才满意,又继续道:“你肯说实话就好,你还小,可能分不清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这次的事就当是你……”
“老师。”
被打断的诸昭不悦地看着他。
“我并没有说是我偷的。”
诸昭一听顿了顿,短胖的身体移动,把椅子弄得吱呀作响,他先缓了缓脸色,对他露了一个笑,看着那个不说话的男生,说:“可是,丢了钱的蔡学文说,他看见你……”
方行衍突然直视着他反问:“看见什么?”
诸昭被他身上凌厉的气势吓了一跳,脸上有些不高兴,但还是说道:“蔡同学你自己说,你今天是不是把钱包拿出来过一次,放回去的时候,看见方行衍正看着你?”
蔡学文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平淡地说:“应该是吧,你当时头是朝着我这个方向的,好像在张望什么,那里就我,不是看我,你在看谁?”
方行衍脸色难看地瞪着他,视线扫过梁睿时顿了顿,没反驳。
贵族学校最重要的从来不是成绩,诸昭喜欢他却并不一定会偏袒方行衍,他以为私下里解决了这件事就万事大吉了。
再怎么说方行衍的继父也是个官,虽然职位不显,但老话说的好,阎王好送,小鬼难缠,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而且。
多大点事。
学生里总有人要干点偷鸡摸狗的事,良莠不齐再正常不过。
“老师也不是乱来的人,先看看这是什么。”说着把一本封着书皮的数学练习册甩到了桌子上。
方行衍伸手去拿,翻了翻,“是我的书没错。谁把我的书皮剪了?这就是你们的证据?”
诸昭严厉地提高声音说:“钱就是从你的书皮里掉出来的。”拉开抽屉,把一叠崭新的人民币放在了桌子上同样的位置,上面压着一块上了年份的玉观音。
方行衍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得无比难看。梁睿铁青着脸,那本书是他不小心从方行衍的书包里翻到地上的,以前他也经常去翻方行衍的书包,抄作业,放零食……
这次却掉出了不少的粉红色钞票,怎么会这样。
当时有不少的同学在,蔡学文喝着一瓶水进来,刚好看见。他当时也不过是象征性的回去查看了一下钱包,没错,结果是他丢了钱,还有一块娘们兮兮的玉佩,不用问也知道是家里的女性长辈送的。
“蔡同学大度,也知道你家里情况特殊,老师劝他不要追究,他答应了。但是你必需为你的行为负责,写一万字的检讨上来。另外再通知你一件事,出了这样的事,校方决定由蔡学文代表学校去参加B省的奥数竞赛,你的报名表填了吗?填了也不用交上来了。这个礼拜你就先在家反省,不用来上课了。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是因为他的成绩实在太耀眼,诸昭不打算把这件事上报,反正当事人蔡学文也不打算追究。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行衍你说话!”
方行衍回宿舍收拾东西,梁睿喋喋不休地跟在他身后,自习课也不去上。一直追着他走到了校门口,被保安拦住,差点打起来,“妈的,你躲开,信不信老子揍你!”
方行衍面无表情:“你回去吧,我没事。”
梁睿眼睛一红,用一种要哭出来的语气弱弱地说:“行衍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方行衍突然疲惫地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走了没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保安的一声痛呼,方行衍转过头来就见梁睿一脸鼻涕眼泪向着他冲了过来,一拉上他的手就迈开长腿飞快地跑了起来,“跑!”保安大呼小叫地追在后面。
方行衍只能让他拉着跑,东西都差点掉了,跑到没力气了才甩了他的手停了下来,呼吸急促,扭头站着没看他。
梁睿脸不红气不喘,惴惴不安地看着胸膛微微起伏的方行衍,试探地小声叫了一声,“大宝,别生气了好吗。你生我什么气啊。”
方行衍到底还是个小孩子,火一起立即一脚踹到他屁股上,用差点哭出来的声音大喊:“你给我滚,你他妈也不信我。”
梁睿任他踢到高兴为止,捂着个屁股唉哟唉哟大叫,眼睛还真红了,“大宝,唉哟!我错了!我根本就没怀疑你!真的,你相信我啊!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去翻你的书包,我真是该死!”
方行衍狠狠一抹脸,笑了,也打不下去了,拉着书包朝前走时说了一句:“别叫我,白痴。”
“行衍,不生气了。”梁睿拉着他的手讨好地嘿嘿笑了几声,在夜里只能看清花白的大门牙,惹得方行衍又骂了一句白痴。
“好了,我没事,我先回家了,你快回学校吧,被你爸知道又得揍你了。”
梁睿不太高兴,一副厌学儿童的嘴脸看着赶他走的方行衍,走两步掉下屁股停着看方行衍,走两步掉下屁股停下不动了。
方行衍懒得理他,头也不回地朝前走了,脸色却阴沉了下来。
回到家,方玉孟的父亲方孟良应该是喝了酒,正在烦躁地按着控制器,向英紧张地把他拉到一边,满脸焦急地问:“你看见你弟弟了吗?怎么到现在都没回来!跟妈出去找找,别让你爸知道。”根本没有留意到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回家的他却回来了的事实。
方行衍诧异地朝她身后看了一眼,方孟良正阴着个脸站在那儿,显然听见了刚才的话。
“你说什么,玉孟到现在都没回家?”
他突然出声,把向英吓了一跳,她蠕动着嘴唇点了点头,被喝了酒的方孟良一巴掌推到了地上,“死女人,还不去找。我儿子要是出个什么事,看我不弄死你。”
方行衍大叫着把他推到一边去,把向英扶起来时被突然发难的方孟良一脚踢飞,额头在墙上“嘭”得一响,好半天眼前都是黑的。
方孟良醉醺醺地甩了甩头,朝地上吐了口痰,“拖油瓶也敢跟老子横!不满你很久了,出去!”
向英看着方行衍额头上流出来的血眼睛通红,她忍着没让眼泪掉出来,而是扶着方孟良坐到沙发上,低眉顺眼地说:“孩子贪玩回来的晚了些,你发什么脾气。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等她回到客厅时,方行衍跟着他的包都消失了,她闭了闭眼睛,把没关的门轻轻合上。
方行衍是在一家游戏厅里找到方玉孟的,他找到他后什么也没有多说,握着拳头咬牙忍着,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方玉孟觉得今天的方行衍有点不太一样,被发现时也没有往日嚣张,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学校吗?你逃……”看到他额头的伤又闭上了嘴。
方行衍闭了闭眼睛,因为嘴也受了伤,所以说话的时候很别扭,他平淡地说:“你爸喝醉了,先回家吧,他那么喜欢你,你劝劝他不要为难妈。”
方玉孟惊疑不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看见他朝着家相反的方向走,连忙大声喊:“你去哪,那不是回家的路,傻逼!”
方行衍惨笑一声,“家,哪里是我的家。”
方玉孟抿着嘴没有出声,任他走了。
原来他是想把这一切都推到方玉孟身上,然后把他打一顿泄泄愤,但在最后那一刻他还是放弃了。
在书皮里放钱是他的习惯,这事方玉孟知道,也不是第一次去他的教室拿钱,书皮应该是他剪开的,他虽然不喜欢这个弟弟,但知道他还没有聪明到这个程度。
究竟是谁陷害他,蔡学文?他不知道。
“来,敬我们的岳总一杯,祝我们这次合作愉快。”这次的合作商是一个东北人,半路发家才三十六岁,非常爽快就签了合同,这次作东请岳铭章吃饭,席上喝酒也是极爽快的,别人半杯他全喝了,别人一杯,他就喝一碗,拦都拦不住。
数着敬到了岳铭章面前,见他半天没有举杯的意思,脸色不免变了变,压低声音说道:“岳总这是看不起小老弟?”
岳铭章顿了顿,严寒见状马上灵活地凑了上去,却被那人一把推开了,好大的力气,弱鸡似的严寒一下子倒进一个肥头大耳的合作商怀里,惹得一阵大笑,正挣扎着要去救驾,却眼睁睁看着岳铭章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下来顺理成章,一个一个的合作商都凑趣过来敬了酒,那人尤其高兴,一条手臂架在面无表情的岳铭章的肩上,一边喝一边跟他谈人生谈理想,最后叹道:“岳总年轻有为啊……想我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摸不着钱是个什么东西。来我们干一杯,为了这次合作的圆满进行。”
结束了饭局,严寒架着岳铭章走出酒店,提意道:“岳总,要不就去洲际开一个房间您先睡一晚吧,这里离得也近,就先别回香泉湖了。”
岳铭章看上去很正常,只是脸上通红一片,也有些站不稳。听见严寒的话,摇了摇头,很平静地说:“不了,送我去龙湖。”
严寒低声应了,把他扶上车,就驾车去了龙湖别墅。
“你弄的是什么,好香啊!”岳维渊大概是饿了,按捺不住移进了厨房。
厉封担心碰到他,又客气地把他请了出来,好笑地说:“岳先生,马上就好了,厨房里太乱了,你先在外面等等。”
岳维渊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你要是个女的,谁娶了你就太有福气了。”
厉封黑着脸没有作声,岳维渊被他闷不吭声的背影逗乐,又是哈哈笑了一阵。
厉封撇了撇嘴,心说:您不是喜欢安静吗,怎么自己比别人还聒噪。
“这么晚了,我的腿也没好,一会儿你怎么回去?车你开回去吧。”岳维渊问他。
厉封一愣,冲他客气地笑了笑,说:“不必那么麻烦,这里离公交车站不远。”
岳维渊:“哦,对,还有公交车,我给忘了。小时候也坐过一阵子呢,但是因为我家偏僻,香泉湖知道的吧。到了最后那几站总是只有我一个人,下了车还得往上爬好一段路。后来还是让家里人接送了。倒是我哥一直坚持坐公交车直到高中住校,我总觉得他是暗恋哪个同路的女生,跟你说,我可能还见过那个女生呢,虽然只是一张照片。”说着说着大概想起了什么,声音低下去。
“好像是,我那时候刚刚上高中,玩酒精的时候不小心烧掉了半个书房,我哥刚大三,站在重新装修过的书房里,好像在忍哭似的用力盖着眼睛。我吓坏了,你不知道我哥是多么冷静的人。我一直很内疚。”
香泉湖?厉封静静地听着,快速把脑中的东西划去,不会这么巧的,他笑了笑说:“可能只是因为想和同学多点时间在一起吧,放学以后挤在公交车上的感觉也很好的,聊聊天之类的。我是这样想的。猜测看来,应该是一个很有控制力的人,如果他喜欢一个人的话,她不会是一张冷冰冰的照片。”
岳维渊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可能吧。”
“好了。”
厉封把做好的豆腐羹端出来放在岳维渊的面前,笑了笑,回去收拾好出来,道了再见:“那岳先生,你慢用,我就先走了,碗放着我明天会来收拾的。”
岳维渊叫停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邀请他,说:“等等,我看他做的还有剩,一起吃吧。而且我早就想说了,看你似乎没那个意思,我又嫌麻烦就没说。……协议里应该提过,要你住过来照顾我直到康复的吧。”
厉封一顿,点了点头,说:“我明天就搬过来。”
岳维渊:“这样也好。”
一直陪到岳维渊吃完后,厉封又把他送上楼,要走的时候问道:“岳先生为什么要从家里搬出来呢?”虽然不说,但厉封看得出来,他并不真的那么希望一个人住,吃饭还是有人陪着比较好啊。
岳维渊无奈地叹了口气,开了床头灯说:“怎么说呢,我大概对未来的嫂子存在某种偏见吧,呵……”
厉封不好多说什么,静了片刻说:“晚安。”
给他关上了门,刚走了几步,灯一闪全灭了。
岳维渊在黑暗中等了等,喊了一声,“厉封。”
“你还在吗?”
厉封很快地在外面答应了他一声,随后说道:“好像是停电了。”窗外车灯一闪而过,再接着一声刹车的声音响起。
岳维渊下了床,正要说些什么,厉封推开门进来,道:“好像有客人来了,我去开门,岳先生腿不方便,还是不要动比较好。”
岳维渊也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声音,他答应了一声,“好。可能是我大哥来了。你下去看看。再找找看有没有蜡烛,电筒。小心点,摔下去不是闹着玩的。”
“岳先生到了。我扶您下车。”喝醉的岳铭章雕像一样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