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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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道:“能不喝吗。。。”
北宫绮意挑挑眉,果断道:“不能。”息默抬头瑟瑟的看了他两眼,一双圆滚滚的眼中带着哀求之色,北宫绮意不为所动,只将手里的药又向前拿了拿,息默无法,只得端过碗,屏住呼吸将药一鼓作气的喝了下方。
入口的苦涩简直跟闻起来不能相比,息默整张脸都苦的皱在了一起,北宫绮意轻笑了一声,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蜜饯递给他,“吃吧。”息默连忙将蜜饯放入嘴里,甜味慢慢将苦涩压了下去,就连心里的那股苦涩也像是被着几颗蜜饯融化了一样。
息默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却见少年忽然敛起了笑意,即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息默紧紧握着拳红着眼眶瞪着他,看着眼前红着双眼却故作坚强的少年,北宫绮意微微摇了摇头,却是伸手一把将少年拥进了怀里。
父母双亡的悲伤和独自一人的害怕终于让息默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大声的哭了出来,他紧紧的攥着少年的衣服,就像生怕会被人再丢下一样。
他记得少年当时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淡淡问道,“你以后愿不愿意跟着我?”攥着少年衣服的双手更紧,息默用力的重重的点了点头。
自此,那抹黄色就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息默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北宫绮意殊色的脸,北宫绮意微微一笑,抬起另一只手拭干少年眼角的泪珠,“对不起,我不应该逼你。”息默用力摇了摇头,“其实我还要感谢公子,感谢公子让我敢去面对。”也感谢你,让我不要忘记。。。
北宫绮意笑着松开息默,他动作轻柔的擦干净他脸上的泪痕,轻声道:“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息默强自挤出一个笑容,缓缓的点了点头。
他知道,那个关于是否怀疑他的问题,北宫绮意并没有回答。
窗外又有一片叶子缓缓落下,息默低垂着眼睫,眼毛随着树叶落地慢慢的眨了眨,北宫绮意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轻声道:“你去休息吧。”息默乖乖的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那抹纤瘦的背景直到消失,北宫绮意方才微眯起眼收回视线,他漠然的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已经淅淅沥沥落了不少的树叶,慢慢的闭起了眼。
窗外的参天树枝繁叶茂,北宫绮意伸随手推开窗户,伸指一弹,瞬时树叶簌簌落下,不过片刻钟原本浓茂的树叶便落了满地,北宫绮意仰头看着已经有些光秃的树枝,方才觉得心情变好了不少。
将身上的披风抛到床上,北宫绮意唤来侍女伺候着换号衣服,绾好发,又挂了一块玲珑剔透的红玉佩在腰间,小心的抚摸着玉佩,北宫绮意随口问道:“我这块玉佩好看吗?”侍女没想到少庄主会跟她说话,现实一怔,随即才低着头红着脸诺诺道:“少庄主的东西自然是好看的。”
北宫绮意笑了笑,又摸了摸腰间的玉佩,方才不紧不慢的走出了“闲意居”。
侍女愣愣的看着少年纤瘦挺直的背景,颇有些疑惑的嘟了嘟嘴,刚刚少年离开的时候,她像是听到少年说了句话,那句话声音极轻,似乎是:重要的是,送玉的人……
送玉的人……侍女歪着头想,大概是少庄主喜欢的人吧,不然少庄主怎么会那么宝贝那块玉佩呢,能让少庄主喜欢的人……应该是怎么优秀的人呢?侍女将北宫绮意丢在床上的披风收好,又回想到少年抚摸玉佩时那抹笑,竟不由身上一寒。
少庄主的那抹笑明明那么温柔,为何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呢?侍女纳闷的想着,打扫床的动作不由停了下来,随后她好笑的摇摇头,又继续她原先的动作,反正又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何必操心那么多,侍女这样想着。
北宫绮意走进“行吟阁”的外院时,便看到穿着一身墨绿色绣金丝花纹外衫的男人正躺在花簇中的藤椅上,身边还有个俏美的侍女在为他捏腿。
花团锦簇。
北宫绮意微眯起眼,只想到了那么一个词——人比花娇,都用人比花娇来形容美人,可真正能做到又有几个呢?北宫绮意怔怔的看着那万花丛中那一道鲜明的绿色,只觉再不会有比这更美的景象了,只不过……他的视线移到正在为男人捏腿的丫鬟身上,眼中不由一寒。
正兢兢业业为庄主捏腿的丫鬟忽然觉得周身一阵寒气袭来,让她生生打了个寒噤,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寒气袭来之处,却只见少庄主笑咪咪看着他们。
丫鬟忽然觉得,周身更冷了……
北宫决宸慵慵懒懒的睁开眼,挥挥手示意丫鬟退下,丫鬟连忙服了个礼,匆匆忙忙的退了下去,北宫决宸懒散的转身用手撑着额头斜靠在藤椅上,挑眉看向北宫绮意。
姹紫嫣红中,男人衣领大开,露出的一片雪白的胸膛胜过身边的白玉兰,然而乌黑的长发却直直的垂在胸前,又将那片雪白隐约的遮挡住,北宫绮意只觉喉咙一干,下意识的吞咽了几下。
北宫决宸半闭着眼,笑问到:“你怎么来了?”北宫绮意仍旧直勾勾的盯着北宫决宸,视线并未移开分毫,“你……喜欢什么花?”他问到,声音低哑而干涩。
北宫决宸微微皱眉,他睁开眼看向少年,眼神中带着些微的疑惑,“花?”少年移开视线落到男人身旁的白玉兰上,涩涩的点了点头,“对,花。”撑着额上的手轻揉着额角,北宫决宸想了想,随口道:“嗯……梅花吧。”北宫绮意已然缓缓走到了男人身边,四周花香迎鼻,却比不过男人身上的似有若无的冷香。
梅花吗?凌寒独自开……倒是像极了你,北宫绮意想着,低声自语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但你却是,比雪白三分,比梅香一段……
北宫决宸闭起眼无意义的笑了几下,北宫绮意默然不语的看着他唇边极浅的笑纹,忍不住伸出手去……深处的手在马上就要碰触到男人唇时停下,北宫绮意狭长的黑瞳如同晕染开的墨,漆黑而深沉,一片淡粉色的花瓣飞落到男人裸,露的胸膛上,纯洁而旖旎。
北宫绮意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移开了手将北宫决宸胸膛上的花瓣轻轻捏走,顺势将男人大开的衣领拉拢。
斜长的浓眉微微一动,细密的长睫轻眨了几下,那双墨绿色的眼瞳终究没有睁开。
百花丛中,花香袭人,男人斜靠在藤椅上闭着眼假寐,身边少年席地而坐,目光柔和而温润的落在男人身上,不时有各色的花瓣飞舞旋落在两人身畔。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第42章 成亲
正午时分;“食源楼”人声拥嚷;店家和伙计满头大汗的四处跑蹿着;一身黑衣的女人四周看了一圈,面无表情的直走向二楼,刚刚从楼下跑下来的伙计只顾着低着头看手上端着的碗碟,正撞到女人身上。
伙计一惊,连忙拿下脖子上挂着的干毛巾擦着女人黑衣上的污渍,连声道:“客官不好意思。。。”女人波澜不惊的脸上未起分毫涟漪,她拿过伙计手上的毛巾随意的擦了几下;淡淡道:“没关系。”随后将毛巾搭到伙计肩上。
伙计转过头看了眼那抹正在上楼的黑色背影;不禁舒了口气,还好遇到了明理的。。。伙计摇头笑了笑;忽然问道一抹极淡的又有些怪异的香味;他皱了皱眉,抬起胳膊四处闻了闻,只闻到一阵饭菜油烟味,伙计撇了下嘴,又继续忙碌了起来。
羌言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刚转完一圈的伙计匆忙的给她擦了擦桌子,上了壶茶,“客官需要些什么?”羌言希看着窗外,语气平平道:“你们店的招牌菜各上一份。”伙计双眼一亮,一边为羌言希倒上杯茶,一边高声道了句“好嘞”便又匆匆离开。
茶水滚烫,淡色的白雾徐徐飘起,渐渐氤氲了一双漆黑如墨亮如星辰的双眸,羌言希面色平静的端起茶盏,轻轻将飘遥的白雾吹散,方才不紧不慢的小啜起来。
此时邻桌传来压抑的交谈声,羌言希无心去听,但当“艮杀教”三个字传入耳中时,羌言希不禁心中一紧,艮杀教。。。。。。两条斜飞的细眉微微蹙起,印象中她并未跟此教有所接触,但“艮杀教”这三个字却让她心中下意识的一动,这种感觉就像是,她似乎以前就对这个教很熟很熟了。。。。。。让她不由屏气去细听。
“唉,听说最近各大派有很多人忽然死亡。。。”
“可不是呢,据说啊,昨晚逍遥派又死了两个人呢,还有天山派也是呢!”
“我听说啊,凶手是蛊人。。。”
“蛊人!难道是艮杀教!?”
“嘘,小点声,八成就是。。。做的。”
“这艮杀教在江湖上消失了好几年了,这。。。怎么又出现呢了?”
“谁知道呢,这以后啊,可是不安稳了。。。”
蛊人。。。艮杀教。。。细白的手指紧握着茶盏,忽然“啪”的一声轻响,交谈的两人一惊,扭头看了一眼便闭紧嘴巴不再言语。
碎片划破了细嫩的掌心,艳红的血混着浅黄色的茶水滴滴流下,羌言希神色复杂的看着血流不止的手掌,总觉得自己丢失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明明脑中的记忆片段都是完好的,但是,她却感觉到自己似乎忘掉了一个人,忘掉了与那个人有关的所有事。
一抹红影隐绰的出现在脑中,那人身姿袅娜,步若莲花,却就是看不清容颜,羌言希闭起眼用力的摇了摇头,脑中那抹红影却跟那晚的女子重合了起来,双手下意识的紧握,羌言希猛然睁开眼。
难道,我忘记的,是她吗?
“客官,您的菜来。。。啊呀,客官您的手?”
羌言希被恍然惊醒,然而视线交晃间,那抹红影却突然直刺入眼帘,羌言希立刻站起身从大开的窗户跃出,将伙计的“唉,客官,您还没付钱呢!”抛到了脑后。
当羌言希追出,那抹红影却又像消失了一般,一身黑衣的女人神色冷然的看着四周,却找不见半丝红色,除了那只仍旧在缓缓滴着血珠的右手。
薄唇紧抿,羌言希深吸了一口气,然而就在她转身离开后,她原本所站的地方前方的拐角处慢慢走出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暗红色的撒花烟罗长裙,一头黑发齐齐的散到腰际,盘的精致的发髻上斜插着一枚金镶珠石云簪,那人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半晌才收回视线。
她看着地上那一小滩暗色的血渍,浓密的睫毛颤动着覆在眼上,遮住了她所有的情绪,半晌,那人抬起头,对着羌言希离开的方向,缓缓的笑了起来。
然而那抹极美极艳的笑只持续了短短片刻,那人低声叹了口气,慢慢的转过身,身后,一身黑衣的女子抱着双臂,冷冷的望着她。
果然是她!羌言希看着前方的人,她明明只与那人有一面之缘,但又像认识了很久一样,她微抬起下巴,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红衣女子轻移莲步缓缓走近她,轻声笑道:“你可真是健忘,那我就再告诉你一次,我是冉竹,是你的妻。”
羌言希神色不变,但抱臂的双手却猛然握紧,她看着女子头上的金钗,只觉得那金钗极为晃眼,“我们。。。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冉竹闻言不由掩唇笑了起来,“若我们以前不认识,我们怎么会成亲?”
那片艳色的红再次明晃晃的印入脑中,让羌言希有些恍惚的摇动了□体,“成亲?”她敛眉疑惑的看向冉竹,“我们,成过亲?”冉萝抿了抿唇,颔首道:“我们拜过堂,成过亲,而且还。。。”她有些狭促的靠在羌言希耳边轻声道:“而且,还洞过房。”
羌言希紧皱着眉,她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些场景,她不记得她们拜过堂,不记得她们成过亲,也不记得她们洞过房,但她却记得那片红,那大红色的帘帐锦被,那对大红色的金线鸳鸯枕,甚至她还记得冉竹身上的味道,那种淡淡的花香和涩涩的苦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却奇异的好闻。
“我不记得你说的,但我记得你的味道。”羌言希直视着那双浅褐色的桃花眸,淡淡道,冉萝微微一愣,随即扬唇荡出了笑纹,那笑容是羌言希所见到的她的笑容中最为明媚的一次,羌言希看着她的笑,也不由微微勾了下唇角。
她记得这样的笑容,这样极美的,没有丝毫阴沉邪佞的笑容,她记得。
“没关系,你会记起我的,你会记起我们之前所有的一切。”她听到女人轻柔的声音自耳畔滑过,随即便是一双柔软的唇印在了她的唇角。
是夜,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北宫决宸穿着一身洁白的亵衣缓步步入内室,室内燃着几盏小烛灯,熏香幽幽的飘着淡色的白雾,一身黑衣的女子漠然的抱臂斜靠在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