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仙师-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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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天才魂魄啊!胖子光想想就痛苦不已,于是一个劲在那喋喋不休。
“要滚,滚!”容玄出关,密室大门轰然粉碎,他黑着脸简明扼要对胖子下逐客令。实在太吵了。
与天狐绝美讨人喜欢不同,吴大仁留下半点好处没捞着,尽受气,他索性什么也不管,连灵宠也落下了。
“叶天阳,大爷我告诉你,这公狐狸你喜欢,那就送你了!等雷火回来了你让他来找大爷,要不咱俩交换灵宠,这个就算你吃点亏,等以后大爷发达了再补偿你。”
叶天阳摇头:“不行。雷火是师父选的,不能给你。”
但吴大仁也就是心里不满,口头上一说,要不是实在对那狐族反感到极点,也不至于说这种话。谁不知道平日里跟雷火闹得最狠的就是他,也就暗贬所谓天狐不如变异雷鸣兽。
吴胖子愤愤不平,别人的灵宠不论实力如何,至少都正常,他的不止不正常,还很鸡肋。
在大多数的道修眼中,男的会魅术简直是歪门邪道,灵宠的天赋神通吴大仁根本不屑,公狐狸死性不改,竟还想控制他,胖子小肚鸡肠惯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这梁子可算结大发了。
容玄前脚刚走,吴大仁看都懒得看那卖弄风骚的狐狸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雷火是谁?”昆钧很无辜。
天狐得天独宠,就是什么都不想,哪怕面无表情,他天生的面相也是妩媚,随便一个眼神都能勾魂。这段时间给叶天阳省了不少麻烦,往往好意前来拜会,而师父不愿理会的,哪怕一路闯到院内。见了昆钧,就跟丢了魂似的,等回神的时候早就出了雅居大门五丈八尺远。
天狐有用就留下,胖子在这里没用,容玄估计是这个意思。
“是我的灵宠。”叶天阳解释道,“你没见过雷火,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灵宠与主人的印记还在,如果一方将死,另一方会有感应,这样看来雷火还算安全,只是相隔太远。奇怪。
只是也容不得他多想,昆钧玉指点在棋盘某处,啪地一声脆响。叶天阳回神,神色微松。
“哎,老祖果然厉害。”
“险胜二目而已,太过年了手艺有些生疏,你很有长进,看不出来以前不会下棋。”昆钧兴致勃勃:“再来一局?”
“真不下了。”正巧听到外头传来冷冽的女音,似乎有些熟悉。叶天阳起身,让昆钧先别出来,自己往外走去。
“有人找我,我去看看。”
“你有心事?”昆钧在他身后道。
叶天阳头也没回,笑着说能有什么心事。
“你有话可以和我说,我可以帮你。其实我已经知道你……”
话没听完,叶天阳踏出门去。昆钧隐于虚无中,有外人来访,他绝不会现身。
最开始昆钧是找容玄下棋,被后者拒绝了,天狐实在闲得无聊,叶天阳只好陪他。师父说过让他别跟棋艺高超的人下棋,与昆钧玩玩却可以。一来二去,一人一狐互相也熟络了。
与高手博弈,棋盘之间,一局以内,深浅城府甚至心性等就已经被对方摸透,所以下棋要么下到巅峰极境,要么完全不通。这话容玄说过,很有道理,叶天阳一直都记着。
昆钧棋艺不高不低,倒是叶天阳摸出了些门道,也说不上来,这天狐虽然藏了些秘密,但过往一切皆秘,可以理解。除此之外,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坏心眼,从路数上能看出还算单纯。
“叶天阳?”
叶天阳阖上门,转身,眼前一亮。在五位男修中间如同众星拱辰围着一位迤逦的身影,正是慕容嫣然,白衣束腰,婀娜多姿,略施粉黛更显明艳动人。
“嫣然师妹,各位师兄,别来无恙。”
“果然命大,五行蚀骨柱倒了,却还是没能收走你。反而因祸得福,恭喜。”慕容嫣然目光越过叶天阳,仔细打量这院落。
之前那日一别,叶天阳被人背着离开,浑身血肉模糊没一寸完整的肉,还以为受刑后怎么说也得一两年才能完全恢复,没想到这才半年不到,叶天阳不止完好无损,甚至还……叶天阳的天赋她算亲身领教过,慕容嫣然还算淡定。
有两位灵王强者却被吓了一跳,同时眼红无比,说话连舌头都打结:“灵王四阶!恭、恭喜天阳师弟。”
开什么玩笑!突破进阶哪有这么容易,这人半死不活离开五行峰还只是三阶灵王,再怎么含冤受刑九日,却受了近五百蚀骨鞭,俨然命不久矣,但事实却是不止提前复原,甚至还突破了四阶灵王……
叶天阳道:“侥幸捡回一条命。”
慕容嫣然似乎有些无所适从,视线时不时落在屋内,有些欲言又止。
来的六人,古族古庆,慕容族两人,除慕容嫣然外,另一位慕容族的师兄叫慕容图,乃是灵皇一重天,另外三名普通核心弟子,均是灵王镜,叶天阳认不全。这几人来原本各怀心思,此刻不由得刮目相看。
慕容图问道:“容玄可在?”
不知是不是错觉,一听这话,慕容嫣然轻抿下唇,芊芊玉指捏了捏袖口边角。
叶天阳道:“师父……”
“上回过来他在闭关,上上回来他也在闭关,这回可别拿这搪塞我等了,叶师弟。”古庆身材高大,声音洪亮。
“不巧,师父出关了,但诸位晚来了一步,师父去了圣殿灵学殿堂,不在这儿。”叶天阳苦笑,师父之前的确是在闭关,跟当初在青山派一样,每回长老来寻人,都空手而归,还真应了那句话——勤奋的不一定是天才,但天才一定勤奋。
慕容图冷哼一声:“我看他是故意避着我等,真是好大的架子。”
“师兄,来的时机不对罢了。”慕容嫣然有些失落,她说完五行峰大致境况,这才表明来意。
“天阳,你既无恙,还是早日回五行峰,古族与你的恩怨还是趁早清了得好。毕竟是有人从中作梗,适逢峰主在外未归,你亲自去跟执法太上长老说,执法长老公正严明,定会严惩奸邪。”
死人不谈公道。如果叶天阳不幸殒命,那么峰内顽固派定会平息风波,力保那些作乱的弟子,兴许庄林也会被重新召回也不一定。
“多谢几位特意相告,天阳不甚感激。”叶天阳默了下道,“若有急事找师父,我可帮你们代为传话传话,等明日再回五行峰。如若不然,我先跟你们回去,下次师父有空,我再知会你等前来。”
“也好。”慕容图道。其实没多大事,几人大多只是传闻听多了,想来见识一番,既然容玄不在,那先把叶天阳带回去也好。
谁知刚出门没多久,但见一人迎面走来。那人步伐稳健,器宇轩昂,先前在衍魂峰不常见,如今成了峰主更少见了。
五大主峰年轻一辈任谁提起谢宇策,无不是赞叹与欣赏,慕容图也不例外,言语间多了些敬意:“谢峰主,久仰大名。”
谢宇策微微点头,却是对叶天阳说:“我来找容玄,他今日出关,又去哪儿了?”
叶天阳道:“灵学殿堂。”
“真是闲不下来,我去屋里等他。”两人擦肩而过,谢宇策熟稔地推门而入,就像进自己家一样。
“还真像传言中说的那样,能让容玄平礼相待的也是谢峰主这个级别,难怪其他人理也不理,眼光高,望尘莫及。”有弟子感叹,只觉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当年他们是怎么仰视谢宇策,或许就该怎么仰视容玄,这种高低感来得突然,却让人怨气一扫而空。
叶天阳隐于袖中的手微微握紧,又走了几步,旁人喊了他几声才应。
“我想到一些事,改日再……算了。”
叶天阳往回走又停下,神情还是无可挑剔,看不出异常。
慕容嫣然跟了上来,欲言又止:“你师父什么时候会回来?”
“说不好,师父今日才去,布阵可能也要几日,若是去药阁,估计十天半月也出不来。”叶天阳看向她,问道,“有事?”
慕容嫣然脸颊微红,嗓音依旧清冷:“先前在五行峰你师父,他曾出手救过我一命,却没想到那人竟是你师父,当时误以为他是古族盟友语气不善,我一直想当面向他道谢。”
师父会救人?!没认错?叶天阳抬眸:“什么时候的事?”
“在五行峰,就是灵儿出生的悬崖,那日正好是你……”听慕容嫣然娓娓道来,叶天阳眼睛微微睁大。
不用多问,灵儿便是慕容嫣然认主灵宠烈灵鸟的名字,那处悬崖离叶天阳被软禁的地方很近!那时候叶天阳刚被污蔑,身陷地牢数日,后被慕容一族担保暂时软禁在一处山小居。
这说明了什么,师父分明去看过,师父其实是关心他的?
但是师父又是怎么说的……
——很好,你真聪明。你什么都懂,为师算是小瞧了你。叶天阳,正如你所说,为师会为了你一怒之下杀庄通,更会为了你不惜一切冒犯整个古族,你是如此重要,为师没了你就不行呢。
——你如此有能耐,为师当然放心。不妨实话告诉你,我早就知道你出了事,但从没打算亲自去五行峰救你。
虽然早就过去了,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叶天阳却感动得不行,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想见到雷火,这事雷火肯定知道,但却瞒着他?师父吩咐过?
毕竟是救命之恩,要说感动对方比他更甚。叶天阳看到慕容嫣然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等她说完平静下来,叶天阳这才带着歉意礼貌一笑。
“举手之劳而已,这么久远的事想必师父已经忘了,近来但凡与五行峰有关的任何事,都禁止提及,待我回来有机会我再和师父说说你的名字。”
这话说得委婉,言外之意就是容玄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更对五行峰极尽厌恶,若知道她是五行峰慕容一族的弟子,还亲眼见过其徒弟受刑,这……慕容嫣然轻轻咳嗽一声:“不用劳驾,日后有缘再会,算了。闲话不多说,还是回五行峰为重。”
“走罢。”古庆等人走过来,叶天阳点头,头也不回地离开。沿途又碰上几波人,都是急匆匆地往雅居方向走去,其中一对向他们几人询问谢宇策所在,为首那位穿着与谢宇策有些相似,却是个古板的中年人。
“……来了不速之客……这个节骨眼上,峰主却不在……得赶快让峰主回去!”
这人先前见过,好像姓童。仅是一个照面,一晃而过,叶天阳没放在心上,随同几人往五行峰疾驶而去。
半个月后。寰宇峰,青竹林。
这里绿意盎然,娟娟溪流清脆悦耳的水声,格外宁静闲事之景。深入内里景象迥然不同,有人在里头穿行,水声与破空声交织在一起,风呼啸而过落在耳畔恍若雷霆,卷起的竹叶及砂石迷眼,越发显得杀气渗人。
若是容玄在此,定会看出这里暗藏玄机,看似普通的景色,竟是一处结合地形布置巧妙的杀阵,树影婆娑,其间恍若有无数人头在攒动,虚影无穷尽,然而真实的身影却只有两个。其中一人额前手心手背有不少细小的伤口,却都只是皮外伤,转瞬消失,继而再添新伤。
风停,树静。谢宇策停了下来,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微微喘气,他抬起手,掌心向外微微下压,前来禀报的长老放慢了步伐,剩余人止步在十丈外。谢宇策这才转身面向树林,看着绿林间现形的老者。
“千重幻影阵,果然名不虚传。明明竹老手下留情,可晚辈还是没能闯过,晚辈惭愧,让竹老见笑了。”
身着绿袍的老者不苟言笑,负手而立:“由老夫亲自把关,想要破第一重关亦非易事,神朝宫里的那些没一个能做到,你能破除第三重关想必灵皇三重天就已经巩固了,你且铭记。”
谢宇策对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很是恭敬:“是。”
竹老摆摆手便向着竹屋深处走去,想了想又停在竹林边:“策儿,想真正看透虚无,必须心无旁骛。你浮躁了。”
谢宇策微怔。走到近前的那位长老闻言有些不忍,连忙为其开脱道:“许是峰内事务众多,峰主太过劳累所致。”此人名童州,灵皇一重天,乃是谢宇策的亲信之一。
绿袍老者回望了一眼,锐利的眸光钩子似的,哪怕不可一世如谢宇策也是瞬间背上一层冷汗,当着神朝来人的面说他疲于应付一峰事宜,可不是什么好话。
童州长老猛地一个哆嗦,吓得差点坐地上。
这、这是位圣者!?
待人走后,竹林外恢复沉寂。
“峰峰峰主,刚刚刚那位是是……”童州虚脱了般汗如雨下,抹了把脸大气不敢出。糊涂啊,敢对峰主直言不讳,那老者那会是等闲之辈。
“凡事得看场合,学着机灵些。”谢宇策恢复如常,皱眉道。
“属下糊涂,峰主恕罪!”童州双腿一软,嘭地一声跪地。
不过这样也好,适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