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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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所有人意料,那是一个快乐咒。
胖男生一个劲的扯动嘴角,强烈的喜悦从内心爆发并席卷全身,所有不悦愤怒等负面情绪在那一刻烟消云散。他不能自已喜笑颜开,两排明晃晃的大白牙让他的同伴啼笑皆非。
那样子十足像一个傻冒。
海姆达尔收起魔杖,快速权衡了一下,决定识相的立在原地,等候发落。
正当所有人重新蠢蠢欲动,有人拨开人群站出来阻止了他们。
那人的穿着与周围的正式校服们截然不同,一身还算标准的魁地奇赛用长袍,脸上挂着硕大的护目镜。他透过镜片打量海姆达尔,然后伸手扯下护目镜,继续他的审视行为。
海姆达尔抬头与他对视,脑中出现了模糊的想法,觉得这人与那群孔武有力不是一伙的。
“预备生?”
这句他听懂了,这两天背的单词之一。
“是的,先生。”预备生不配发校服,必须等正式入学以后才有,他现在穿着自己的衣服,大概对方是从这上面看出来的。
这人瞄了眼海姆达尔手里的东西,露出一抹笑,那笑容十分温暖。
“我当初也这么做,效果并不理想。”他说。“暂时忘了英语吧,不然永远摆脱不掉它。”
海姆达尔听到那口纯正的伦敦腔不由得笑了起来,内牛的想他现在居然觉得英文听上去特别亲切,这对上辈子的自己来说多不可思议。
“我实在是没辙了。”海姆达尔小声说。“用英语标注让我很有安全感。”
那人又笑了。
此人显然不能算英俊,眼睛宽大、鼻梁太狭挺,身板跟其他同年级学生比起来略显瘦削,但是他的笑容很吸引人,精神饱满神采奕奕,尤其是那双亮晶晶的淡褐色眼睛,透出一股温文的学识气息。
“我是班森,艾文?班森。”
海姆达尔握住他伸出的手,“海姆达尔?斯图鲁松。”
“喔!或许这就是天意!”班森瞪大眼说。
什么意思?
胖男生的咆哮再度袭来,这会儿醒过味来了。
“不要像个女人一样尖叫。”艾文?班森慢条斯理的说。“第一,你们的扫帚没有全军覆没,上次你们一共送来了两把,刚才那是其中之一;第二,这个男孩是'实验研究室'的新——”他停下看着海姆达尔,“你来北塔做什么?有选修教室了吗?”
“我选了'实验研究室',我来这儿也是为了'实验研究室'。”
“正确的选择!”班森赞许地点头,再度转向胖男生。“他将是实验研究室的新成员,我不许你动他。”
胖子的脸胀成一只红通通的球,他心有不甘的嘟囔:“我们的飞天扫帚……”
“这个学期,'实验研究室'将为'飞天扫帚研究室'提供无偿服务,某些可能涉及的额外实验操作也将酌情减免费用。”
“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
“到时候不能反悔。”
“不会。”
海姆达尔不知道班森对那红脸胖子说了什么,那群人突然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仿佛每个人都中了遗忘咒,他们“手牵手”兴高采烈地扬长而去。
“事情解决了?”海姆达尔惊讶的问。
“对小气又急功近利的'飞天扫帚研究室'来说,这点小恩小惠足够打发他们了。”
“你真了不起。三两句话就把他们撵跑了,他们离开时还那么高兴。”海姆达尔真心称赞。
“谢谢。”班森的笑容有些腼腆。“我们'实验研究室'每天都要和不同的学生打交道,时间长了自然就掌握他们的脾性。你也能做到。”
海姆达尔点点头,他当然希望自己也能那样。
班森掏出一块陈旧的怀表看了看,海姆达尔注意到褪色的表盘上镂有线条繁琐的三角纹饰,看上去分量十足,非常有价值。
班森塞回怀表,“我们回研究室吧,反正膀大腰圆们也离开了,正好忙里偷闲喝杯茶。”
海姆达尔没有反对。
离开前,他的手掌已经不再往外渗血,他甚至忘了这件事。
德姆斯特朗的实验研究室本来名不见经传,在同类中默默无闻。几十年前,一名学生加入了它,之后就大大出名了。因为它的发扬者后来被整个欧洲大陆视同瘟疫,名字更是上了各方挞伐的黑巫师名单前列——研究室最终没有被取缔,或许师生们发现它的存在极为重要。
那位发扬者就是极富传奇色彩的著名黑巫师盖勒特?格林德沃。可惜格林德沃没能顺利毕业,他被赶出来了。当时的德姆斯特朗忍受够了肆无忌惮的实验,以及乱七八糟的恐怖课题,把这位天赋极高且才华横溢的巫师踢出了校园。
“也就是说格林德沃辍学了?”
“没错。”班森递给他一杯加了伏特加的红茶,并热情地鼓励他尝尝。“如果格林德沃在试验黑魔法的闲暇,为学校多争取几块奖章、几个荣誉证书什么的,学校也不会让他卷铺盖走人。”
海姆达尔感觉呛人的辣味从喉管一直延伸到了胃里,俄国人酷爱烈酒,这种刺激不是所有人都能受得住的。说来也怪,虽然酒精浓度极高,却不会有劣质的灼烧感,触口清冽,咽下后满嘴余香,齿间缭绕着淡淡的松香味儿。
海姆达尔一边琢磨自个儿的味蕾,一边说:“你刚才在北塔说的‘天意’又是怎么回事?我和格林德沃没什么关联吧?”
“你和发扬者有没有关系我不清楚,你是一个斯图鲁松,那就够了。”
“斯图鲁松怎么了?”
“上任'实验研究室'室长毕业以后,我刚就读四年级时接下了室长职务,在此之前研究室被空置了八年。这八年里没有人加入'实验研究室',各个研究室只能自己试验自己的东西。据说那段时间的研究成果非常稀少,试验的成功率也大大低于从前的平均水平。”
海姆达尔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没能听出与斯图鲁松家的关联性。
班森喝了口红茶,然后拉开一面遮盖住整堵墙的暗红色布幔,墙壁上布满了各种颜色的签名。
“你可以看到实验研究室开创者的名字。还有,我的上任叫斯诺?斯图鲁松。”
横跨在正中央的名字有两个,一个是盖勒特?格林德沃张狂巨大的签名;另一个的线条因为年代久远稍显模糊:约尔夫?思维恩?斯图鲁松。各式签名零星散落在周围,犹如众星拱双月。
海姆达尔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开创者是斯图鲁松家的老祖先。
在上面,他不仅看见开创者和斯诺的姓名,还看见了隆梅尔的,以及其他没听说过的斯图鲁松们。这面墙上的每一笔每一划都见证了属于这些名字主人的历史,也见证了它们签下姓名的那一瞬间。
“现在你明白了吧。”班森摸了摸不久前他自己留下的墨宝,感慨道,“过了这个学期我就毕业了,到时候研究室将再度回归到斯图鲁松的手里。”
海姆达尔慌忙捂住嘴,吞下嘴里的茶后慌忙说:“整间研究室只有你一个人?”
班森纠正道,“现在是两个。”
“这也是传统?”
室长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再接再厉吧。”
班森下午有两堂必修课,暂时无事可做的海姆达尔与其告别后回到东塔。令他意外的是,三位室友都在。
“你们下午没课了?”
“没良心的小子。”贝尔尼克抱怨道。“你以为这是为了谁?”
海姆达尔眨巴眼睛,“总不是为我吧。”
贝尔尼克老大不高兴的说:“当然是为了你!午饭时间都过了还是不见你的踪影,我和威克多几乎翻遍了整间学校,你跑哪儿去了?”如果这小子在他眼皮底下有个三长两短,妮尔绝对会赶在斯诺和隆梅尔动手之前先把他阿瓦达了。
“我去了北塔。”
仨师兄的其中两位立刻警觉起来,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
贝尔尼克皱眉,“你去那儿做什么?”
“我选了'实验研究室',但是研究室里没人。一位路过的好心人告诉我可以去北塔看看,所以我就去了。”
事已至此,邓肯转向两位老伙计,笑眯眯的说:“行啦,别板着脸,娃娃是斯图鲁松家的人,你不能让他反抗传统吧。”
海姆达尔听不懂邓肯在说什么,不过他注意到两位克鲁姆先生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他忽然有种做选择题时勾错答案的感觉?
“我们的祖父是被盖勒特?格林德沃杀死的。”威克多的语气带有明显的愤恨,与他平时表现出的沉稳内敛大相径庭。“克鲁姆家世世代代都不会忘记。”
而'实验研究室'却是靠那个杀人犯踵事增华扬名立万的。
海姆达尔沉默片刻:“我会换个别的。”
“不需要这样,实验研究室是徳姆斯特朗的实验研究室,不是格林德沃的。”威克多试图放缓语气,他不想里格为难。“这是我们家的事,和斯图鲁松没有关系。作为一个斯图鲁松,你传承了祖先的意志,克鲁姆家没有横加干涉的权利。”
海姆达尔一个激动,上前握住对方的手,“威克多?克鲁姆先生,如果我是个姑娘,一定会紧紧巴着你,直到赶走所有竞争者成为名正言顺的克鲁姆夫人!”
威克多摸了摸海姆达尔的脑袋,觉得他的挤眉弄眼和夸张口吻十分好笑。
邓肯朝贝尔尼克眨眨眼,后者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作为一个克鲁姆,贝尔尼克并不像威克多那样懂得内敛。一直以来,他对斯图鲁松家在'实验研究室'上施行的传统做法颇有微词。或许因为体内流淌的另一半血液来自这个家族,这份认知让他对母亲娘家的一举一动比克鲁姆家的其他人更关注,也更计较。所以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件事的处理上自己钻了牛角尖。
“你会非常辛苦的。”贝尔尼克就事论事道。“'实验研究室'对学生各项素质的要求高得离谱,如果不让自己的知识以及常识达到优秀以上水平,选择这个研究室无异于找死。”
海姆达尔愁眉苦脸的说:“班森已经给过我压力了,我需要点消化时间,才能迎接更多更可怕的真相。”
然后他异想天开的琢磨,如果给黑巫师格林德沃烧高香并诚心祷告,能管用吗?
德姆斯特朗热爱魁地奇,三位师兄都是球技高超的校队成员,曾经代表学校出访欧洲众多国家和地区。被誉为百年难遇的天才找球手威克多?克鲁姆,更是校长卡卡洛夫交口称赞的“摇钱树”,为学校也为校长本人带回大量奖章和名声。
历史上,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一共扩建了三次,出资人都是当时颇有影响力的达官显贵。也许这正是伊戈尔?卡卡洛夫打的小算盘,声名远播的威克多?克鲁姆很有可能为德姆斯特朗带来第四次扩建。
如此骄人的成绩,再加上校长的“倾情代言”,这间学校半数以上的学生都是威克多的球迷,低年级占绝大多数。
住019房间的埃德蒙就是其中之一。他比仨师兄小一年级,在见识过威克多赛场上的英姿后,义无反顾的加入到了粉丝行列中,甚至带头组建了V?K(Viktor?Krum的简写),现任团长。
埃德蒙这个人非常有意思,一丁点激动就会情不自禁又蹦又跳,大家把这归结到他的拉丁血统上——热情奔放的西班牙人。
海姆达尔第一回见到他时,他正举着一面大旗奋力挥舞,大老远就冲他们吆喝。事后了解,粉丝团团长正在向偶像展示他们新做好的喝彩旗,以便偶像检阅。
埃德蒙在学校最常做的就是壮大他的团队,这也是迄今为止低年级占多数的原因。高年级他请不动也没那个面子,据称西塔的师兄们不喜欢热闹,这几年的更甚,如果可以尽量少招惹,所以南塔和东塔变成他常常跑动的目标。他本人之后的两届新生几乎都接受过“洗脑”,前后整进不少人。
海姆达尔这根绿油油的小苗,成为他最新的奋斗目标,埃德蒙团长信奉的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只要一有机会,埃德蒙就不遗余力地宣扬他们V?K的团队理念。简而言之,一切从偶像出发,输赢忽略不计,坚决拥护到底,在每场比赛中检验V?K和发展V?K。偶像永远战无不胜,输了也是赢。
海姆达尔不以为然,“终究是俗套的个人崇拜,既不客观也不健康。”
西班牙人一听急了,这小子不呼应就算了,居然还贬低。
“快点加入到我们当中来,这样才让人觉得你还活着。”
“听起来像邪教徒的口吻。”
“我说里格——”
“我听不懂,听不懂……”海姆达尔转身抱起俄文书籍,一溜烟奔出食堂。此时新学期已经过去两个月,简单的德文基本能上口,就是吐词咬字还有待提高。
“他不能总这样。”埃德蒙沮丧地朝威克多等人大叫,“每次开溜就用这借口。”接着又用母语叽里呱啦,双手握拳,两眼放光,貌似更加坚定了拉海姆达尔入伙的决心。
身为他们话题中核心内容所指向的威克多?克鲁姆,虽然对他俩如同争论猪肉几钱一斤的说法有些伤不起,到底争的是自个儿的粉丝,克鲁姆先生想想还是应该跟埃德蒙说说,感觉他这团长有点走火入魔了。
邓肯一边同煎得有些过的斯嘉洛夫牛排奋斗,一边说:“里格这两个月一直在接受艾文?班森的强化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