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师-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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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太阳将光辉洒满整个宫廷,明昊看着这应该能不错的天气,暗暗舒了口气,万一在皇上的登基大典再赶上下暴雨,可就不是什么好兆头了,但是那明媚连片云彩都没有的天空,似乎在说明这一天都会在日头下暴晒。
明昊想到自己的逃跑大计划,暗自点了点头,觉得老天都在帮自己。估计景栾也想不到自己会挑这天跑,还假传了他的命令让昊泽帮自己准备了马车和银两。
太阳高高的悬挂在天上,带出的不是焦灼而是一种希望。可能对于景国的百姓和一些才能出众的大臣来说,澧帝的驾崩并不是一件坏事,因为没人知道澧帝如果再统治景国几十年,景国的形势会不会更加雪上加霜,就连即将登上这帝王之位的景栾都对景国现在国库里的那几千两银子犯愁。
是的,你没听错,景国国库空虚到整个国家就剩下几千两银子了,别说一个国家,估计一些富商都比现在的国库有钱。幸好,澧帝还留下了一座“踏星宫”,这座几乎都是用奇珍异宝盖起来的宫殿拆了估计还能变成点银子。
因为国库空虚,景栾便下令一切从简,就连新帝登基之后应该设下的宴席,都被景栾变成了小型宴会,就只是宫中的几位太妃和一些皇亲能参加。
景栾高高的坐在皇帝的那把至高无上的椅子,目光扫射在殿下三跪九叩的大臣上,这些就只有一部分大臣会得到入殿参拜的殊荣,在大殿外,那几十层汉白玉台阶上,在那太和殿前宽阔广大的大理石平台上,在那如标枪般手持着武器排列在台阶边的侍卫旁,跪得满满的文武大臣,这些都将是景国未来的肱骨之臣,都将是景国的脊梁。
景栾一身庄重的衮服,华丽的衣袍衣裳以龙、日、月、星辰、山、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黻十二章纹为饰,显得庄重而不失霸气。他起身踩着两边跪满文武大臣的红色巨幅地毯,不染纤尘的靴子一步步的踏在地毯上,一下,一下,就像是踏在大臣们的心上,这些年轻的大臣大多是明昊和景栾培养出来的,他们或是具有经天纬地的才学,或是具有智高谋重的为帅之才,或是能执掌千军破敌于千里之外,或是一心为百姓能过幸福日子的未来清官......都将是景栾巩固地位,发展国家的得力助手。
景栾站在殿外汉白玉台阶的顶层,看着那看不见尽头朝自己跪拜的大臣官吏,感觉自己有了挥斥苍穹的力量。景栾接过太监手中的诏书,浑厚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力量:“皇帝臣栾,敢用玄牡,明告于天上帝,后土神只,景之天下,如今百又十年矣,诸将奋勇前阵,大臣致力于国,实乃景国之福,天下之幸。今先帝辞世,诸卿看中,举栾为皇。栾受皇帝玺绶,登基为帝。今改年号为‘皓天’,大赦天下,破天同庆!”。
景栾浑厚的声音使每个跪伏在地上的大臣都感到景国仍然充满了希望,景栾在心中默默道“明昊,我将你的名字刻在年号中,你能理解我的心吗?在我心中,你和这景国江山一样重要。这天下,我与你共同执掌”。
景栾长袖一挥,那战场上一代“魔君”的气势迸发出来,合着一身帝王威严,说不出的气势逼人。在这一刻之后,景栾便是景国的天子,受命于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一代帝王。
在这正式登基的宏大场面之后,照理是皇帝会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见,明昊计算着时间,这时候正是景栾不得不出现在百官面前,而自己可以去休息的时间,也是明昊等了一天的好时候。
在这一天走,明昊自然有自己的考虑,再那天明昊试探着问出自己能不能离开这里得到了景栾一个斩钉截铁的否定和隐隐的威胁之后,明昊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小算盘,他已经受够了宫廷的压抑和血腥,他无法想象自己会在这里呆上一辈子的时间,如果说自己会被一辈子关在这个华丽的囚笼,还不如趁着景栾没时间的时候早点从这里出去,估计景栾气几天也就不会火气那么大了。
明昊张开自己的手臂,上下挥舞了几下,就像是展翅欲飞的苍鹰,即将在那更加广阔的地方飞翔。那不断涌出的兴奋让明昊白玉般的脸都变得嫣红,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冲出这里了。
明昊一身王爷正装,回到景栾的寝宫。自然的关上寝宫的大门,景栾的寝宫没有吩咐奴婢太监们是不敢进来的。
这当然是景栾怕自己的哥哥被这些侍婢们占了便宜,他的占有欲每天都在增加,他不允许侍女们碰触自己的哥哥,也不让他们多看自己的哥哥一眼,在景栾眼中,明昊都是自己的,他像一个守着财宝的巨龙,容不得别人的一丝觊觎。
这些明昊从来都没有关注过。他也不知道的是景栾甚至打算在今天便完全占有他,不顾他的挣扎,不理他的反抗,景栾登基的晚上就是他给他的最后期限,这一切都在明昊不知道的地方已经偷偷的开始筹备。
这里只能说,明昊,你好运了,亏得你跑的快,但是他能不能跑出去还是两码说呢。
明昊将自己的亲王袍子脱下,然后迅速的换上一身普通的麻料衣裳,他将头上的玉冠卸下,将被束在头顶一丝不乱的发髻散开,由于他自己并不会束发,他的头发在之前是蓝儿束的,后来是景栾束的,到现在也就松松的扎在脑后用一只桃木簪胡乱的束起来。
整理好自己身上的一切,明昊已经满头大汗了,他向门口瞧瞧,发现并没有景栾的影子,在暗暗舒了口气的同时也感觉淡淡的失落,自己要离开这皇宫,没有两三年估计是不会回来,但是自家弟弟的最后一面却没见到。
他召唤出幻字牌,在整个寝宫布下一个几乎以假乱真的幻境。虚字卡牌对于景栾和明昊实在是太熟悉了,就只能用景栾还不怎么熟悉的“幻”字卡牌了,明昊回头看看那寝宫的一片和真实没两样的幻境,就只能指望这个幻境能多拖延景栾一会了。
可怜的明昊,你是不是忘了景栾在宫氏遗迹的时候已经经历过一次幻境了,如果你想起来了,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洋洋得意的了?估计早就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了。
明昊看看关的死紧的门,再透过窗纸看看守在外面的两个太监和一会就从门外经过一次的禁卫军,只能打开窗子,蹑手蹑脚的从窗子跳了出去。
景栾抚了抚自己的心脏,暗道这皇宫估计被景栾布置得跟块铁筒一样了,而且皇帝的寝宫可是位于整个皇宫的中心位置,明昊哀叹一声,打晕了经过的一队禁卫军的最后一个,将那人藏好,扒掉那人的衣裳套在自己的麻衣外面,低着头跟在另一队巡逻的禁卫军后面,直到看到红色的宫墙,明昊正想翻过去,就见那宫墙的拐角处转过来一个人,“寡人的皇兄,你这是想要去哪呀!”
作者有话要说: 景皓:“终于逃出来了,海阔天空任我游了”。
景栾:“哥哥,我会将你早点翻出来的,就是将整个景国翻出啦,寡人也要找到你”。
☆、药铺
景栾一直都知道他的哥哥聪明绝顶,但是也没想到他竟然在受了重伤的情况下躲过三个月的追捕,景栾阴鸷的双眼似乎能将下面的禁军烧穿,在又一次听到不知多少次出现在耳边的“禀告陛下,臣无能,没能找到并肩王的线索”时,景栾心中涌起的火焰让他直接砸了那名贵的松花砚台。
浓黑的墨汁将地面染黑,让景栾的心情也濒临爆发的边缘“无能,你们是无能,一个身负重伤的人,你们竟然追了三个月连根汗毛都没带回来,这就是寡人的禁军!这就是守卫寡人皇宫的卫士们!一群废物!传令下去,禁军的训练从今天开始翻倍,谁坚持不下来,让他回家吃自己!”
御案下面的禁军统领把脑袋深埋在下面,如果他将头抬起来,就会发现这人的脸已经红的像是被火烧过了“臣,领命!”重重磕下一个头,那统领在帝王向他随意的挥挥手之后,便起身告辞。
景栾迫使自己静下心去,将自己的注意力回到桌案上摞的比半截手臂都高的奏折上,但是烦闷和气怒让他看着这些工整的字体都觉得烦躁,当景栾又看了一篇歌功颂德满篇废话的折子是,直接将那折子扔到地上“把写这个满篇废话东西的那个家伙撤职!吩咐下去,哪个大臣敢再写个几千字都是些歌功颂德文字的折子,就不用再干下去了!在折子上先写个简单概要,奏折怎么简洁怎么直白怎么写!”
景栾知道自己今天是有些喜怒形于色了,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快忍不下去了,那那个人已经离开自己三个月了,自己从没有那么多天没有呼吸到他带有墨香的味道,有多久没有感受到那人的体温,有多久没有见到那张已经刻在自己心中的面容,景栾觉得自己快被这蚀骨的思念和狠狠惩罚他得到他的执念逼疯了。
景栾很想现在就什么都不顾的出了这宫门,将那个一点也学不会乖的哥哥抓回来,景栾将自己关在这满满都是寂寥和孤寂的御书房,面对着永远也批不完的奏章,没有那人的地方这里冷的像是一个冰窖。
景栾将内心的魔鬼释放出来,那魔鬼嘶吼着对他说过,就是你的纵容让他有机会逃避,就是你的自大让他有机会逃开你的视野,就是你的一再拖延让他踩着你的底线跳舞。景栾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喃喃的说:“明昊,我不会对你再那么宽容,如果我的纵容使你觉得这是离开我的筹码,那么我会对你残酷到底”。
皇宫中的景栾是怎么想的,已经出了那个压抑而虚浮皇宫的明昊现在并不知道,准确来说现在他过的有滋有味,最起码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小哥,来帮我抓一两甘草!老大夫说我脾胃不太好,最近还总咳嗽”
“好,大婶,这是一两甘草,您收好!您记得最近不要吃鲤鱼,猪肉等食物,会引起不良反应”。
别误会,明昊并不是卖药的。卖药的边上的老大夫?当然这个也不是啦,而是卖药的老大夫边上的学徒!
这个小药堂并没有多大的规模,当然也算不上有名气,尽管这里的老大夫是有两把刷子,这里的小哥也是挺热心但是肯定不能和京都中心的大药铺,大医馆相比。但是这里确实是明昊现在比较满意的地方,宁静,舒适,最重要的是自由。
明昊将自己的头发用一块布巾扎起来,脸上也可以扑了些灰尘上去,弄的整张脸蜡黄蜡黄的,借用了只眉笔可以将眉毛画的粗犷一些,在嘴角给自己画出一个挺大的痣,那张原本白玉似的脸愣是被他糟蹋的不成样子。
明昊揉了揉自己的脸,将自己的表情调整的不那么僵硬,看着镜子中那个显得营养不良还略带些狡黠的少年,明昊满意的点点头,果然他还是挺有化妆天分的,最起码他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更别说那些带着画像来搜查的官兵们了。
明昊坐在离老大夫挺近的一个小板凳上,极认真的看着老大夫给一位五十多岁的阿婆把脉,听着老大夫耐心的给阿婆说病情,细细的叮嘱着忌讳和建议,感觉自己内心一片平静,其实明昊会到这里来完全是一个偶然,那抓药的小哥是老大夫的孙子,家里的独苗苗,但是他只对一些奇门巧计感兴趣,对学医实在是深恶痛绝,那认识药材的技能还是老大夫逼着他学的,至于望查问切,老大夫都担心他把人家害死了。
明昊那时正在躲避追兵和狼狗,实在是狼狈的不行,那些狗也不知道是怎么训练的,竟然摆脱不掉。明昊都想过跑青楼里借着里面的香粉和胭脂浓郁的气味来隐藏自己了,都跑到青楼门口,看到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男人迈着八字步往里面进,明昊犹豫了一下,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他倒是想见识一下这在哪里都存在的青楼楚馆,奈何这里来往的人太多,自己还在朝堂上露过面,万一被那个大人发现了,可就麻烦了。
明昊就这么无头苍蝇似的乱转,做了少许伪装的脸看起来不那么引人注目,他在这个开在小巷子的药铺门口见到了正在刻着一个根雕的小哥,看着那小铺上贴的招学徒的红纸,便进了这个只能糊口的小药铺。
明昊现在也只能感觉冥冥之中自有缘法,这药铺的浓重药味正好掩饰了他身上的气味,使得那些难缠的禁军现在还没发现他的行踪,这三个月明昊体会到一种普通家庭的温馨,没有斗争,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将局势紧迫步步危机。明昊就那么躺在院子里的一张躺椅上,嘴角的狗尾草一翘一翘,实在是自在的要命。
院子里的小哥霍明正在用沙子堆起周围房舍的样子,那窄窄的街道,乃至翘起的檐角无一不是栩栩如生,明昊无意间瞄到这和实物仅有大小上差别的模型,心下一动,目不转睛的看着霍明摇摇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