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心无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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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我那迷|药最少管五个时辰。”
“你说这神医会不会空有虚名,咱们山寨的金医生医治不好得病,这神医去了就一定能行?”
“嗨,贤弟,你我就不要管这么多了,咱俩只负责把神医带回去,其它的事儿跟咱们没关系。”俩个劫匪边跑边聊,以为落心被他们的迷|药迷到了。
一听他们这么说,落心明白了,闹了半天自己成了慕美人儿的替罪羊。山寨?难道要去土匪窝?我的妈呀!落心那落心,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呀!才离虎|穴又进狼窝,更要命的是你那懂什么医术呀,等被那帮土匪发现自己是个冒牌货,还是个女得……哇呀呀……落心不敢再往下想了。
也不知跑了多久,飞奔不停地劫匪们终于停了下来,眼前多了匹黑马,马后有辆大马车,看来要长途跋涉呀。没办法,落心只好装着昏迷,希望中途能找个机会逃跑。下半夜,闪电雷鸣之后,天空中下起了雨,哗哗哗的大雨如倾盆之水,没完没了,两个劫匪一直缩在马车里没有出去。该死的马车不停地上下抖动,天快亮时,落心被颠得骨头散架,脑袋发懵,终于还是昏了过去。
南礼王宫的荷塘边,寂寥的夜,月如勾,一个修长的身影负手而立,手中的书信随夜风轻颤。
舞天翼了无睡意,这几个月来,他拼命地工作,可心中的苦楚和担忧无论如何都无法排除。本以为他默默地离开会给他最爱的人带来更多得幸福,咬牙转身的那一刻,是怎样一种撕心裂胆的痛只有他自己知道。本想只是站在远处,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幸福就好,可为什么她会消失?为什么他的探子查不出一点线索?为什么今晚他的眼皮跳得这么厉害?
“心儿,你为什么不跟哥哥联系?我要到哪里去找你呢?”昂头看着没有星月的夜空,他喃喃自语。
“启禀大王,德安贵妃正在安德殿发脾气已经摔坏了好几件古董”小太监细声细语的汇报。
“有没有伤到其他无辜的人?”舞天翼安静地问道。
“只是摔坏了东西,没有伤到人。”
“知道了”舞天翼轻叹一声,站着没动。
落心再醒来时,雾浓,夜深,雨停了,湿气极重。
她躺在一个船舱里,看来最少又是一天了,揉了揉眼睛,落心慢慢地坐起身,摇了摇头,只听俩个劫匪的鼾声不断。她悄悄地爬到了船舱口考虑着是不是还得再跳一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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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头贼脑地探出头,刚一嗅到新鲜的水气,一个爽朗的笑声就传了过来,落心慌乱地抬头看去,弯月下,俩个彪形大汉摇着桨,一位眉目如画、羽扇纶巾的紫衣男子坐在一个圆桌前饮着茶,年轻男人的身边站立着两名如山般高大强壮的黑衣护卫,夜风袭来,俩个护卫满头张扬的乱发随风乱舞,如夜空中降下来得杀神,危险可怕。
“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神医就这么不愿救落某一命?”紫衣男子平静地看着落心,微微露出一丝凄凉的微笑。看着他,落心一愣,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袭上了心头,忍不住问道:“请问公子我们这是去哪里?你又是谁?”
男子没有直接回答她,拉过一个矮凳,倒出一杯清茶,放到了桌上,邀她共饮。无奈,落心咬了咬下唇,站起身缓缓走到桌前坐下,慢慢泯着茶,眼神不停地在那男子的身上游走。不知怎么回事,落心不仅觉得这个男人眼熟,看着极其顺眼而且还很亲近,摸不清头脑,她关心地问道:“不知公子患有何疾?”
借着微弱的月光和船上的灯笼,落心看到这个男人的脸色苍白无比,整个人看上去疲惫而憔悴,可他脸上的笑容却是开朗的。男人有一双水汪汪的多情眼,仿佛夜空中的流星,璀灿耀眼,动人心魄,一咧嘴他轻笑道:“几次派特使去请神医,没想到他们没有把我的病情说清楚。”
落心干笑两声,不知现在该不该告诉他实情,还是先摸摸底再说吧:“公子可愿再祥述一遍你的病情?”男人点点头,安静地说道:“敝人几个月前不慎种了一种极其阴险的剧毒,子母毒,虽已治表却无法治本,定期发作苦不堪言;曾听说神医可治天下百毒,故此特请神医前来帮忙。”
听了他言,落心一阵恍惚,脑中极乱,怎么又是子母毒?到底是谁的黑手在操纵着这一切,那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按野狼风的说法,只有百精天丸可以解这毒,看来神医慕池没有这药,看来他是知道自己不能给人治;才特意装高傲得。想到这儿,落心对慕大美人儿产生了点儿小小的烦感,人命关天,不能治就直接告诉人家,为了自己的名声拿搪,真是够招人烦得!
“公子既知这子母毒乃天下奇毒,自然知道此毒定要特殊的解药方才能解;如果公子中的是其它的毒,我自当尽力而为,可对这子母毒,小弟惭愧之至,实在是爱莫能助呀!”言罢,落心伤心地看着他。
一抹失望滑过他的眼底,再抬起头时,他的眼中依然闪耀着开朗的光芒,没有任何嗔怪之意,他轻笑道:“既然如此,请神医原谅我的这些下人们的无礼,已经到了我青云山寨,就让我略表地主之宜,逛逛这大青山后再走吧。”
大青山?落心一听这山名,眼睛一亮,莫非这儿就是冥野日志上说得三不管地段,邃问道:“公子所说的大青山可是明别山脉的一部分?”
“正是”他笑着点点头,整个人看上去明朗而舒畅。
在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希望的情况下还能够如此开朗乐观,哈,这是个了不起的人!落心赞许的点点头,暗想,看来土匪中的能人还真是不少呢!难怪施耐庵老哥专门为这些英雄写了本水浒传,既然他是英雄,看来自己得放点儿血救救他。
想到这儿,落心泯了口茶,笑道:“既然公子如此盛情邀请,小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如此行医
霞光万顷,整个天江的水面熨染成丹,苍翠的群山倒映到水中,粼粼的波光反射入眼,是一种柔和的灿烂,江心的孤舟摇摇晃晃地靠了岸。
大约在早上五、六点钟,紫衣男人提醒四处张望的落心,山寨已到。这一行人下了船后,一个彪形大汉不知从哪儿取出一张弓,搭上一枝响箭,向远处的一棵树射将出去。箭隐没在树中,少顷一条小船不知从哪儿划了出来,船上有三五个小喽罗,一见到紫衣男人集体抱拳问侯:“恭迎少寨主回山。”
落心站在小船头,小喽罗把船摇开,左绕右绕,七拐八转之后, 忽见水接遥天,群山巍峨,烟笼云带,绿雪奇峰……远远地看到一座山门,门后的山峰有云雾缠裹,似“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琴女乍隐乍现,又似绿绮漫舞的舞女变幻万千……落心的嘴张的大大得,看呆了!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真不敢相信这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造化。
“青云山自古易守难攻,景色秀丽,植被丰富,草场肥美,实乃人间天堂。”看着落心被惊呆了的傻模样,紫衣男子轻声地介绍这里的情况给她听。落心认同地点点头,整个儿人依然沉浸在这美景之中。
到了山门前,左右各植有一棵合欢大树,山门里有许多绝径林峦,蜿蜒入山,山径上铺着细细的鹅卵石子。落心跟在这一行人到了一个大厅,厅的门梁上方横挂着一块大匾写着:聚英堂。落心怎么看怎么像水泊梁山里的聚义厅,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看来这儿的寨主以前是个当兵得。
众人刚一坐定,紫衣男子一声吩咐,小喽罗们取来酒菜,这帮人顿时兴高采烈地席地而坐,开始把酒言欢,好像忘记了他们的头儿还在生死一线间挣扎着,这份置生死于度外的潇洒让落心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说神医,你果然如传说中一般貌美如花连女人见了都要汗颜,可咱毕竟还是个男人,你说是不是?酒也不喝,吃个饭还这么斯斯文文得……唉!”劫匪中年长的那位看着落心不解地摇着头,一拍她的肩膀发着牢骚表示不满。
“老七,不得无礼!”紫衣男子轻斥他,脸上却带着笑。
“哈哈哈……老七把神医给请来了,大功一件,大功一件!”隔着老远就听见一个声音粗旷,底气充足的中年男子的笑声从堂外传了进来,借着初晨柔和的日光,落心看到一个气宇轩昂,留有络腮胡子的高个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一见此人,在坐的各位刷地站起身,一抱拳:“参见寨主。”
“痕儿,你觉得怎么样?”络腮胡男人一摆手示意在座的各位坐下继续,径直走到紫衣男人面前关切地询问。
“孩儿很好让义父惦记了,”紫衣男人转向落心,看了她一眼,微笑着介绍道:“父亲,这位就是慕池,慕神医。”
落心赶紧站起身一抱拳给络腮胡寨主行礼:“小生见过寨主”络腮胡也兴奋地转身看向她,突然他“哦?”了一声,蹭地一下就窜到了落心的面前,抓住她衣领一把就把她提了起来,气愤地问道:“你是谁?”完蛋,没想到这么快就穿帮了,“我叫黎山,住在神医家,正准备拜神医为师,不知为什么就被你的人给劫持到此了。”闭了闭眼,落心直视着愤怒的男人陈述事实。
“什么?”
“是个假货!”
“你他妈的怎么不早说”屋内的众土匪们“嗷嗷嗷”得一通乱叫。
“义父请息怒,快放这个小兄弟下来,是我们请错了人。”紫衣男人先是一楞,一看不妙,他迅速恢复了正常,赶紧抓住络腮胡的手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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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怒?这他妈的打草惊蛇了,慕池那兔崽子有了准备,还怎么抓他!”络腮胡愤怒地大叫,没有一点儿要放落心下来的意思,落心来了气,大叫:“嘿,快放我下来。”
“你他妈的还敢叫”气急败坏的络腮胡抬手要扇她,紫衣男人一把就拦住了他抽过来的手,急急地道:“义夫,不要难为这位小兄弟,我们都知道既使是慕神医来了,没有解药也是枉然,何必要伤害无辜的人呢!”
一听他言,络腮胡狰狞的脸迅速写满了忧伤,喃喃地道:“痕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对得起已故的王爷和王妃!”
“义父莫伤心,”紫衣男人依然笑得很爽朗,劝络腮胡道:“自古有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有缘起自有缘灭,您别把这事太放在心上,快把这小兄弟放下来。”
络腮胡松了手,却依然摆出一副要打人的架式道:“你这小白脸儿,要想活命就把我痕儿的病治好,不然老子让你陪葬。”落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暗骂,姑奶奶本想放点儿血救救他;怎么着,现在威胁起我来了,行!大胡子,姑奶奶这血可不是这么好流得。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落心嘿嘿一笑道:“寨主不必如此担心,黎山自幼行医见过许多疑难杂症,公子中的毒,不是不能解而是不好解,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和爱心此毒就能解开。”
“哦……”
“真得!”
“此话怎讲?”屋里又是一阵乱叫,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落心不放。
一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她这儿,落心故意拿搪坐下来慢慢吃东西,“你他妈的快说呀。”络腮胡按耐不住又急了,抓住落心的衣领又把她给揪了起来,“义父,请冷静”紫衣男子无奈地劝他。
落心冷冷地看着络腮胡寨主,严肃地说道:“寨主若想救人就拿出些诚意来,否则黎山也是无能为力。”听了她言,粗鲁的男人面带幽怨,咬牙切齿地松了手。
“寨主可否给黎某看看公子现在用药的处方?”能够把子母毒控制住的医生一定差不了,既然自己不会开处方,落心决定先借他山之石以攻玉。
接过山寨里金医生给紫衣公子开得药方,落心煞有介事地看了会儿,微微点点头道:“这付方子开得极好,一看就知非庸医生所开,不过要想根治此毒,这方子还需要引子。”
“快说,什么引子?”络腮胡高大的身躯急急地凑到了落心的身边,瞥了他一眼,落心暗笑,大胡子,对姑娘我耍狠是要付出代价得,念及此,她自信地笑笑:“这引子就是他最亲近人的血。”
“人血?”
“对。”落心邪邪一笑,想起他们刚才的谈话,好像那紫衣男人的身份还挺高,不过父母已亡,她继续解释:“若是女子种了子母毒,引子就是自己亲生母亲的血;若是男子中了此毒,引子就是自己亲生父亲的血。”
一听落心所言,满室皆静,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绝望二字,紫衣男人苦笑着摇摇头,“你他妈的放屁,老子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等事儿!”绝望至极的络腮胡又揪住了落心的衣领,一副要掐死她的架式。
“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