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心无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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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妃娘娘?
落心宫?
刚才他不是还在问她意见吗?怎么这么快,这些刺耳的名称就跟她联系起来了,疾步移到野狼风的身边,落心愤怒地抓住了他的衣袖怒斥道:“你……你这个暴君……强盗……”一道灼热的紫光不容置疑地射向了落心的心底,那是火山爆发前的征兆,她被震住了。
“小明子。”
“奴才在。”
“去龙焰大殿传我口谕,送给南礼的聘礼让他们收着,本王要按照原计划,三天后与落心公主大婚,等她十八岁时再圆房。”言罢,他转向落心,冷冷地说道:“落心公主,你是本王按照六礼之仪娶回来的,三天后你就是我的心妃,不管你以前如何,以后你乖乖地按照本王后宫的规矩行事,否则,自有家法伺候。”一转身,他甩袖而去。
怎么会这样!她前世没做什么坏事呀,莫名其妙地投胎转世到这个奇怪的时空,处处被人牵制,常常被人威胁,时时被人暗害。
落心颓废地跌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一片黑暗。
不同心情
夕阳就要西下,天边,远山,人面都染了层梦幻般的金色。
野狼风站在落心宫寝室的落地窗前,微眯着眼向外望去。夕阳斜照,把他挺拔伟岸的身影拉得很长,散落在肩头的长发被风轻轻扬起,整个人在金色的光芒下显得狂傲不羁。
窗外,一棵巨大的槐树旁有几株矮小细瘦的桃树随风无力地摆动着。真担心它们挺不过今冬,可转念一想,它们能熬过去年的风雪,凭什么今年就不行了!一撇嘴,野狼风自嘲地笑了笑。这些桃树是他去年建落心宫时特刻意栽下得,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落心宫中一定要有桃树才行。
落心宫的后院很大,会不会太大了?野狼风莫明其妙的觉得有些不安,看着院中的凉亭、花圃、荷池、石桌、石椅、紫藤摇椅……真是应有尽有,他又安心的笑了。他抬睫看向远处,几株高大的梨树和杏树静静地站在院角里,像把巨伞撑起了一片天空;而院子的另一角有从南方移植来的榕树和香桂,长了很多年,枝叶也很茂盛;院的正中还有枫树、梅树和许多他从没注意过的树种……
让那丫头生活在树林里也不知她会怎么想?野狼风满意得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微微笑了笑,从袖口抽出一条金色的绸带,把一头浓密的长发随意的绑好,转身走到了前殿,坐到窗下的藤椅里安静地看起了奏折。
宫殿的前院没有特别高大的树,除了草坪就是满地的鲜花。现在的季节里,院里长满了黄黄白白的映天雏菊,金色的光芒照亮了雏菊的笑脸,也给他眼底的冰冷涂了层温暖的橙光。
不知昏睡了多久,落心迷迷瞪瞪地睁开了双眼,一颗晶莹的泪珠瞬即滑出了眼角。眼泪帮不了她,哭是没有用得!可她又能如何呢?三千愁丝,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还是继续睡吧,睡着了就把什么都忘了,在睡梦中一切都能实现,没有烦恼,只有快乐!
心灰意懒的落心连翻个身的力气好像都没有了,只是简单地合上了眼睛继续睡。
朦胧中,她又看见了那片一望无垠的草原,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载着两颗焦急却紧紧贴在一起的心向前飞驰而去。
这是第几天了?他们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过了前面的山丘,他们就可以到达天江的口岸,然后搭船去西瑞王国,一个自古中立的国家。西瑞国的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雪山,只有天江一个入口,在那里他们也许可以找到自由。
骏马奔驰着,身后的人为前面娇小玲珑、柳眉微皱的可人扯紧了挡在她前面的斗篷,唯恐风吹伤了她的脸。
“哥哥,我没事儿!”感受到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落心知道翼哥哥担心她。“心儿,先休息一下吧!”落心不会骑马,跑了这么多天,她连哼都没哼一下,舞天翼真担心她吃不消。“那好吧!”为了她,哥哥真的放弃了太多的东西,落心不想他太担心。
一棵孤零零的歪脖树长在平坦无边的草原上显得孤独无比。
树下,一对疲惫的情侣背靠背互相支撑着。男人的手一直按在地面上,斜飞的剑眉微皱,坐了会儿,他不放心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趴下身耳朵紧紧地贴在地面上听了很久,才舒了口气,面带笑容地转过身把一直盯着他看的小人儿拥入怀中。
“心儿,你累坏了吧!”舞天翼把水囊递给落心,轻轻地揉着她的小肩膀。突然从骏马的颠簸中停下来,落心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强忍着疼痛,她摇了摇头冲舞天翼温柔地笑笑。这一世的她可真是不中用呀!自嘲地想完,落心缩到翼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一闭眼就睡着了。
烽烟!
这是怎么回事?
紧紧拥着落心,舞天翼想用自己的身体为她御寒。没敢休息,他依然小心地四处张望,吃惊地看到远处的烽火台上有烽烟燃起。低头看了看一脸疲惫的可人,抱着她的手紧了紧,真不舍得叫醒她。从小就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她,怎么受得了如此颠沛流离的生活。叹了口气,没办法,还是赶快离开这里为上。
“心儿,快醒醒!”看着她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舞天翼咬着牙把落心抱起来翻身上马向江边的渡口赶去。
给她戴好人皮面具,穿好男衫,安置好一切,看着客船缓缓地驶出了码头,舞天翼的心这才放下。一转身,他上了另一条船,为了不引起注意,两人决定坐不同的船,约好在西瑞公国的码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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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逆水而上。行了一天,江宽水缓,猿啼两岸。
没心思欣赏美景,落心坐在客船的包间里一动不敢动,本来以为安全了,本来以为终于找到自由了,本来以为可以同翼哥哥长相厮守了……直到看到了那双,落心今生都不想再看到得冷如北极寒星的眩目。
睡梦中的落心在潜意识里回避着那双眼睛,踢开锦被翻了个身,她的梦继续。
落心看到自己前世那美入骨髓的老妈把车停在屋前,兴冲冲的抱着个大包往里走,脚上的高跟鞋踏在客厅的樱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而有韵律的响声。
“落心,快来看,妈妈给你买什么来了?”柔媚的声音完全像个少女。落心斜靠在沙发里,带着近视眼镜,手里捧着本厚厚的“Sociology”正苦苦地啃读着。听到老妈的呼唤,她略微抬了抬头,斜眼儿看去,无精打采地说了句:“什么事这么兴奋呀?”
“落心,快来看!今年最新款,Louis Vuitton的包包,送你得!”老妈坐下身,得意地笑了笑:“怎么样,老妈够意思吧!”
“妈,干嘛买这么贵的东西,我得打好几个月的工才能把这钱挣回来。”落心知道老妈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她心中对落心的亏欠。“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打什么工?好好把Master读完,快快乐乐地交男朋友,要享受你的青春,以后工作的机会多着呢。”落心无奈地摇摇头,把书放到一边儿,去看妈妈带回来的礼物……
突然,一片雪花,一阵雪花,一堆雪花飞进了落心的梦中,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批完了奏折,野狼风站起身,揉了揉眼睛,负手在屋里转了两圈,沉思了一会儿,抬腿向落心宫的卧室走去。到了床边,他坐下身,看着躺在床上的落心,仔细地审视完她那张柔美的小脸儿,男人忍不住笑了。从没这么近距离得看过她,好像每一次相遇,他们都在拔剑弩张。
从他出生那天起,他就知道他不仅仅是北格的王,而是要成为整个冥野大陆真正的帝王。他是被万国景仰,被万民膜拜的君主,从来就没有人敢忽视他的存在。
征服,这两个字写在他的血液里;他要去征服所有敢于与他抗衡的人或国家。父王送给他的成|人礼,就是十名妖艳绝美,野味十足的佳人让初懂人事的他去征服,从此他沉醉在这场征服与被征服的游戏中,享受着臣服在他脚下的美人恩和她们带给他的云雨之欢。
可就是在同一天,不,应该说还要早,这个看似柔美的丫头,居然敢藐视他的威严!
本来想好好教训教训她,可大家都说她是个半傻,学了多少年连个字都不会写,一想起她对自己的态度,他信了!除非她是个傻子,否则她怎么敢貌视将要一统天下的威武大帝呢?他曾这样想。要不是在他回国前,偶尔在桃花林外听到她吹的笛子;想到这儿,野狼风的星眸微眯,一脸的陶醉,仿佛又听了那带着生命的旋律和这丫头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如波秋水……
该死的丫头,装傻的本事还真不低呢,连本王都差点儿让你给骗了!
想到这儿,野狼风探过身子,轻轻捏了捏昏睡中落心的小脸蛋儿,邪邪一笑:“落心,本王偏要看看你到底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还是块美玉,或是美玉藏在石头里?不管你是什么,都逃不出我的掌心。”
“妈妈,你一定要幸福!其实我很爱你。”觉得有些冷,落心翻了个身,嘴里重复着梦境中的呓语。秋风从半开的落地窗吹了进来,把落心额前的秀发吹乱,野狼风帮她盖好锦被,无奈地摇摇头:“真是个孩子,睡梦中还叫妈妈呢。”
谁在跟她讲话?还处在半梦半醒中的落心睁开眼寻找,夕阳的金辉把眼前的人映照得光芒万丈,耀眼无比。看到自己的床上坐了个人,落心顿时就惊醒了,猛地坐起身,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他是谁?
“看够了没有?”凛冽的语气中带着霸道的威严。
是他!
对呀,除了他还有谁会对人如此讲话。
再次失望!落心颓废的垂下睫,黯然神伤。这里不是地球,是古代的冥野大陆。也许是失望的次数太多了,落心已经习惯。十五年了,她早已投胎转世,重新做人,再也回不去了,那曾经的一切,跟梦一样,没有区别。
如果这一生注定要让她在没有自由的孤寞中走完,为什么给她保留了上世的记忆,让她飞扬的心慢慢搁浅,缓缓焚干,悄悄枯萎;她真的很不甘心。这所有的苦难都缘于那场雪崩,可恶的雪崩!落心暗骂。
“怎么不说话?”看她秀眉微颦,野狼风伸手把落心额前的碎发别到了耳后,刚想要摸摸她的脸,落心猛地抬起了头:“你要干什么?”她怒目圆睁,紧紧盯住他,就像野鹿见到了饿狮,小兔看到了野狼般小心谨慎。
该死的丫头,她非得这样吗?野狼风顿时怒火中烧,夕阳留下的温暖余晖撤出了他的眼底,一贯得寒冷卷土重来,带着冰碴儿,缠着刺:“你是我的妃子,我想要把你怎么样就怎么样,用得着告诉你吗!”
“现在还不是,对吧?”落心没有结巴,眉毛一挑,她挑衅着;心却一点一点儿地沉到了谷底。
两双寒目愤怒相对,四目同时射出的寒气冻碎了室内的空气,凝结成冰。清爽的秋风徐徐吹来,识趣地从落地窗前绕开,一片红黄的落叶慢慢地,慢慢地下落,晃晃悠悠地落到地上还是激起了太大的响声。
终于,他讲话了。
“好!那就三天后再见吧。”有如夏日里瓢泼大雨前的一声闷雷,男人的声音里隐藏着压抑的危险。
…
大婚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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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格国的南礼公馆内,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和亲公主落心要在这里出嫁。
一件镶有金边的纯玄色婚袍上绣满了金凤,挂在公主的寝室里。不同于大红嫁衣热热闹闹的气质,这件嫁衣宽大气派,安静优美。
按照冥野大陆的婚俗习惯,婚礼不叫婚礼,而是昏礼,顾名思义仪式是在黄昏时举行。整个儿仪式以夫妇之义和结发之恩为主题,所以喧闹嘈杂的大摆酒宴并不被看好。本来落心很喜欢这种方式,应该就在一个月前,那时的她好期待,期待这场昏礼。可新郎却是……唉,天不随人愿那!
望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小脸儿,落心的思绪飞到了一个月前的灵妃山谷。
行过笄礼后,落心被允许出宫一天。初秋的灵妃山上清风送爽,菊花开放,遍野馨香。水蓝色的天空上挂着丝丝缕缕的白云,温暖的太阳把黄黄白白的雏菊映衬得清丽而夺目。
一个小小的身影在花丛中忙碌着,只见她一会儿与碟同舞,一会儿仔细地查看大小不同的花瓣,剪下合适得放到地上的花篮里。不远处的山石上,一个俊美的年轻男子全神关注地画着什么,一如阳光下的菊花,他的脸上散发着明朗的光华。一会儿的工夫,他停住了手中的笔,歪过头仔细地审视了一下画布,然后看看花丛中忙碌不停的清秀身影,幸福的笑了。
“心儿,你看这件怎么样?”南礼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