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龙遇上西方红-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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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她老觉得有人在暗中注意她?子菲小心地放下酒杯,假装呼吸新鲜空气走向窗边,利用玻璃的反照,她搜索著身后可疑的目光来源,这种与生俱来的第六感,子菲相信是她血液中遗传自爹娘的黑道血液作祟,准确度高达百分之八十。
是谁在暗中观察她?
一瞬间,子菲捕捉到一个一闪而逝的高大身影,就在赌场的一角,但快得没有让她看清他的模样。会是东方龙吗?那传说中不轻易现身的帮会首脑?子菲唇角弯起,唇边现出一个甜甜的酒涡。
有意思,暂时帮老哥的忙,管管“红门”事,似乎也很有意思。尤其里面还牵扯到“龙”这种有趣的绝种生物,她倒要看看那位“龙帮”首脑“东方龙”先生有什么三头六臂,让旁人如此惧怕敬畏他。
她走回二十一点台桌处,换好筹码,开始下赌。
“东方之珠”俱乐部,象征上海歌台舞榭、月殿云堂文化中,最极致的代表。这也是“龙帮”十年来增长势力的象征,尤其是雄据于“东方之珠”顶层屋檐,那条腾云驾雾、龙蟠虎踞的十尺金龙,威风凛凛,远观近赏皆不由得让人心生畏惧,近几年来上海人无不以“龙帮”为黑道之首,“东方之珠”为上流社会之翘楚。
经营这样一座俱乐部,带领底下十万帮众,“龙帮”的黑幕之后究竟隐藏著什么样的人物?能于短短十年内将“龙帮”由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帮会,一跃而成鼎足上海放眼天下的黑色豪门组织,必定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一些报纸传媒将他冠上一个封号“东方龙”,却没有多少人有缘会见他一面,也因此他身边神秘色彩的传言特别多,或说他矮胖或说他高大,有人说他相貌堂堂,也有人传言他面目狰狞,这些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
但是有一点却毫无疑问,这位“东方龙””在十年内已经成为家喻户晓的黑道大亨,顶尖的人中之龙,如果女孩子不介意成为“大姐大”,他也是金龟婿的最佳人选,但……这算是题外话。
红子菲心情愉快地将筹码堆回自己的桌前,今日手气不错,至少她让“东方龙”损失了一丁点财富,就当做是他们赔给“红门”的补偿金好了。
她今天来主要想探采“龙帮”的虚实,顺便观察一下敌情,至于赌注彩金的输赢,只是额外的奖赏。
子菲怀抱著令旁人眼红的筹码,得意地离开二十一点桌台,“承让了,诸位。先失陪一步,我想去试试梭哈的手气。”
不少人都虎视眈眈地注视她离去。
第二章
二楼的赌场,人生百态正一幕幕上演著,只隔一地板之差,宽广的三楼却安静无声,透过双面玻璃,上面的人可以清楚的透过这地板,看见底下人的一举一动。赌客们一点也不会察觉,头顶那片华丽耀眼的镜面天花板,竟然是“龙帮”巧意安排的机关,专门用来监视赌场内一举一动。
一缕淡淡的青色烟雾飘散,在没有半点灯光的屋内,只见底下明亮的赌场大厅传来的光线,就像坐在放洋影子戏的剧院内,那种四处漆黑唯见动画的感觉。
女人身著黑丝削肩长旗袍,喷火的身段玲珑毕露,特意开高岔的裙边露出一大截雪白的长腿,斜披著长发,一手持著水烟,妩媚的朝他喷出一口烟,人倒向他的身体,几乎是平躺在他大腿上,只差没脱下衣服直接献上自己。
沙发前方就是双面玻璃的地板,隔著镜子的下一层楼,就像是另一个世界。
“讨厌,下面有什么东西值得你那么注意?”嗲哝的她一双玉臂挂到他的颈间,以浑圆的女性武器朝他进攻,“人家都来半小时了,你竟连我一眼都不瞧,太不把我放在眼中了,我可是推掉一大堆高档次的富翁,特地来找你的。勋,你倒是说声话啊!”
女人扭动她的水蛇腰,若有意似无意的想燃起他的热情,整个人没揉进他怀里势不罢休,现在已半挂在他的身上了,就连这张沙发都快被她发骚的热度点燃。但他却毫无半点反应,冷冽的眸子依旧注视著底下赌场的赌局。
“你说话啊!”她气愤地以蔻指戳戳他,但他立刻捉住她的手甩开。她脸色青红交错,“什么嘛,你把我张咪咪当成什么?交际花吗?我可不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那种女人。要知道,外头有多少男人捧著金子求我赏支舞,我都不肯。你不要自命清高──”
突然,他有了动静,弹指一搓清脆的嗒嗒声,随即有两名男子打开房门出现。“护送张小姐回府。”他说。
张咪咪脸色大变,趾高气昂的面具再也挂不住,苦苦哀求说:“不要,别赶我走,勋,我刚刚……人家是一时心情不好,我赔不是就是了,不要赶我走,求求你。”
梨花带泪的模样或许会令某些男人心软,显然在他身上毫无用处,执起她的手轻轻在手背上印下一吻,“再见了,咪咪。”
她惊慌地张大眼,看他淡漠地拉著她站起身,接过手下递来的狐皮披肩。死命摇头往后退,“不,我不要走,你刚刚说再见,你永远都不会再找我了对不对?我求求你,别这么残酷,我只是一时说了气话,我保证以后我都会乖乖的,只要你别叫我走!我求你,离开你我会死的。我只要你,我只爱你啊,勋,你不相信我吗?”
绅士地为她披上披肩,对于女人可怜兮兮的求情充耳不闻,仅是无比温柔地对她微笑,“谢谢你过去的陪伴,你可以到我手底下的‘妃记’去挑选任何你喜欢的珠宝,就当作我们一场友谊的纪念。”
“不,不要。勋,你一定是在开玩笑的吧?别忘了前两天晚上,你是多么热情地拥抱我,还记得我们曾经有过的激|情缠绵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我爱你啊!”她流下的泪将脸融成大花脸,但这也阻止不了她必须离开的事实。
“昨夜是昨夜。”他向手下点点头,“送她出去。”
“不!”她怎么能失去他呢?没有一个男人比得上他,他是她有过最棒最厉害的爱人,她为什么会那么蠢,蠢到惹他生气。这下可好,她的姐妹淘一定会取笑她,以前她嘲笑过那些被用过三天就扔掉的女人。现在自己不到两天,就被甩了。她铁会成为大家的笑柄,笑她张咪咪在“东方龙”身边,不到三天就让他厌倦了!“我绝不要走,放开我,我不要离开!”
两名手下似乎见惯了撒泼的女人及尖叫声,他们一个架左一个架右地将她抬出门外,好不容易咆哮声逐渐远去,一切再度回复平静。
“并不是我好奇心特重,但看过这么多哭天抢地的女人后,能不能请教一下:你是在那些女人身上下蛊或是放迷|药吗?怎么个个都那么害怕听见你说‘再见’这两个字?”
这些调侃来自于一位俊美得无以复加,一般男人的浅薄皮相当然不能比,就连美女看见他的容貌都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即使是潘安再世都得靠边站的男人口中。外面的人称他为“八面玲珑”,也是“龙帮”里的第二把交椅,勾烨。
背对他的男子,也是刚刚重新坐回沙发中的他,正是“龙帮”之首“东方龙”都勋。以他向来泰山崩于前不改其色的淡漠,都勋连眉都没抬地说:“报告呢?”
“在这儿。”勾烨交上一纸厚厚的卷宗,“从地出生到现在所发生的大小细节,一应俱全。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对,又不是开百货公司……”勾烨懒懒一笑,“不过这位红大小姐的生平洋洋洒洒倒适合开图书馆了。我不敢说她本事小,光看她怎么整得‘南方豹’爆跳如雷那一次,小生我就十分欣赏,很合我胃口。真可惜,她是红门老大的独生女儿,否则把她挖到‘龙帮’来做‘参谋部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都勋沉默地翻过报告书,像是没听到他的话。
老早习惯老大那张扑克脸,对于他半天打不出个屁来的脾气,勾烨一点也不会介意。要不是他有这种得天独厚的厚脸皮,又怎么能被称为“八面玲珑”呢?
“啧,又赢了。”勾烨双眼直瞧的底下的梭哈牌桌,“看不出这位大小姐这么会精通赌术,简直称得上是赌后了。不过赌后终究是胜不了咱们的‘东方龙’,老大你要不要下去和她玩两把,趁她把咱们‘龙帮’赢得一干二净之前?”
“派个人下去。”都勋终于开口了。
“怎么?有兴趣请她上来坐坐,要我备茶吗?”勾烨微笑以对。
都勋冷静地看他一眼,“她离开时耍前门保镳多注意点,可能会有人想占便宜抢她的钱。”
“就这样?”勾烨摇头啧道,“‘红门’的人都自己送上门,摆明是来探我们的底,你居然一点反应也不做,这不是太没礼貌?穷极无聊打个招呼也好,咱们毕竟是同一道上的。”
“东方龙”的反应仅只是沉默,勾烨早该知道自己又是自讨没趣。
※※※
子菲瞧瞧腕上的表,精巧的金针正缓慢地爬向午夜,噢,天啊,这么晚了?她还以为过了没多久,一晃眼怎么时间全不见了?子菲暗吐舌头,怪不得人家说吃喝嫖赌这四样东西容易令人沉醉,从她踏进赌场后,终于见识什么叫做“纸醉金迷”的世界。
“抱歉,各位绅士们。我发现我还有地方该去,原谅我必须失陪了。”她对同桌玩牌的其他三人笑道。
“什么?”其中一个胖胖红胡子船长,跳起来,“你要走?他妈的,你赢了我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现在没给我机会赢回来,怎么算公平。想走,等我赢了你的钱再说,臭小子听到没有?”
其他人倒没吭什么声。这人荒谬得可笑,子菲懒得理他。“失陪。”
“等一下!”红胡子的手才碰到子菲的肩上,就出现两位沉默的黑长袍男子,一左一右制住了那人,“喂,放开我!你们什么东西!”并且被押出了大厅。所有的人安静了一秒钟,随即又各自投入他们的战局内。
子菲对于这种冷漠旁观的心态,不禁摇头,带著筹码,走向柜台结帐换取现金时,她心中唯一的遗憾是……想见“东方龙”一面,似乎没有那么容易,光看防备如此严厉的警卫们,就晓得他身边有不少能干的手下。
也罢,今日不过是头一遭来“东方之珠”,未来还有的是机会。
跨出俱乐部后,门外传来习习凉风,稍稍舒爽了子菲刚刚使用过度的脑子。嘿,那个红胡子傻瓜,难道真以为她是凭运气好才皆战皆赢的?她可是真材实料,全凭她那数理能力一等一的脑袋瓜子,小心计算过牌数与风险,扎扎实实地赢了这么多钱呢!
“这位公子,要乘轿子吗?我算您便宜点。”一旁的人力轿夫正招呼著。
子菲摇头拒绝。她的车停在两条街之外,先前不想太过招摇,所以没有开到这边来。这么美的夜色,星子探头,斜月高挂,散散步也不错嘛!
“站住。”不知什么时候,前方出现了几条身影,拦在黑巷中。
唉,子菲心想:世界上不知天高地厚的狗辈们真多,难道以前老师没教过他们“好狗不挡道”这句话吗?“噢,我走错路了是吗?失礼,我换一条走。”
结果一伙四、五个人一涌而上将她围成圆圈中心,“没那么容易,臭小子。你在场子里面赚了不少钱嘛,分一点来花花,应该无所谓吧?”
“一点?”子菲唇角弯起,“早说嘛,你要一点是吗?”她从怀中掏出一张便条纸,画上一个“点”。“拿去吧!”
“呸,你找死。”那人撕掉那张“一点”纸,“爷儿给你面子你偏耍里子,给你台阶你却想跳楼。好,今儿个我们几个兄弟就成全你!”说话的人手一挥,“来啊,大家上!钱一定还在他身上。”
子菲唇角笑意不变,虽然她非常、极端、无奈地不愿意动手,不过她好像也没多大选择。一、她可以把钱给他们,鼓励他们再干下一桩。二、她可以拔腿就逃,却有失她“红家”家传祖训,绝不逃避现实。三嘛……似乎很久没有运动身子,近来老觉得自己身手有点不灵活,现在既然有几只不知死活的野猴子打算撒野,她干脆就顺水推舟,逮机会练练手脚好了。
倏忽两三下,那些小瘪三们不但没有碰到这个家伙的钱包,就连他的衣边都沾不上,只听得连连数声哀号,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还神气活现的兄弟们,各个都趴在泥地上呻吟打滚。
拍拍手,子菲看著自己唯一弄脏的鞋顶,真不赖,看样子她旅居海外这几年,功夫还是记得满牢的。过肩摔、后空回旋踢以及左虎拳、右狮掌都运用自如。
取出钱包,“其实本姑……咳,公子为人真的不小气,如果你们肯客气一点,‘请’我给点钱花花,说不定我一高兴给你们一些分红也没什么。何必动手动脚伤和气呢?这些银钱就当做你们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