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昏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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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殷燕宁将我往卫明怀中一推,拔出卫明怀中长刀,挺身往叛军中冲去。
斩人,夺火,烧林!
冬季干燥,熊熊烈火顿时顺着杂草枯木烧了起来,半人高的火墙将我们与殷燕宁彻底阻隔。
卫明紧紧抱着我,目眦尽裂。
“燕宁!”他不顾自身安危便要冲向火中,我一咬牙,生生拦住了他。
“别管我,快走!”太傅回头,森冷长刀映出冲天火光,“保护好陛下,助他夺回皇位!”
卫明不听,执意往火里冲。太傅拼着强弩之末的身体,一刀结果了面前的叛军。
“走!”他大叫。
卫明咬牙,折断长箭,将我抱在怀中,翻身上马。
又是三株连发直奔我而来,卫明抽出腰间短刀“刷刷刷”将三箭凌空斩成两半。
直到此时,他才看了我一眼。
我伏在他怀里,只觉得这是我活了十三年里最希冀也最满足的一眼。
而后卫明一夹马腹,策马离去。
我回头看着我的太傅,这个发誓自己粉身碎骨也要护我周全的男儿。他的身影渐渐被火光与潮水般涌来的兵士包围,我感谢他,却注定要对不起他。
我知道他喜欢卫明,卫明也喜欢他。
可是不巧,就在这一刻,我也喜欢上了卫明。
八皇兄的皇帝只做了十八天,卫明的大军便攻破京城,把他赶下了皇位。八皇兄带着太后皇后和新封的宠妃一直往南逃,据说半路迷了路,不知怎么跑到了海边,被卫明派去捉拿的副将一手一个全扔进了海里,回来报告他们是自己往海里跳的,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算了。八皇兄留在京城的亲卫故旧通通杀了,大臣们关键时刻拎不清的,或杀或贬,至于其他人——譬如先皇留下的皇子后妃什么的怎么办,卫明来问我的意思。
我侧躺在帝王寝宫的卧榻上,不到一个月时间里,这张卧榻先后睡过两个皇帝,我是第三个。太监和宫女把我围起来,给我大腿上的伤换药,我疼得嗷嗷叫,眼泪汪汪地看着卫明:“你自己看着办吧。”
卫明是个好人,他照祖宗规矩把后妃按品级封了太妃太嫔,皇子们一个没杀,都留了下来。
京城再度城破十天后,盛帝,也就是我,重登皇位。
我才十三岁,还是个半大孩子,要人辅政。卫明掌军权,又请了太傅的爹,殷阁老出山执掌文臣。两人一文一武,破败的朝政终于重归清明。
两年后,我十五岁,大婚亲政。皇后是殷阁老的外甥女,一个十三岁的,花骨朵一样的姑娘。她温柔又娴静,虽然年龄小了点,假以时日必当得起一国之母的名号。白天我俩行了礼,晚上我俩躺在一张床上,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疼得直哭,我本来满心的怜惜,被她一哭,突然一阵反胃。
我没忍住,趴在床边吐了。本来白天就没吃什么,这一吐,酸水都涌了上来。皇后吓得不敢哭,裸着身子过来扶我。她尚未发育完好的胸脯贴着我的胳膊,软软的,暖暖的,我忽然就想到兵荒马乱火焰参天那一夜,我伏在卫明胸口,卫明的铁甲硌着我,不软,冷硬,却带我一步一步远离死亡的威胁。
我一把推开皇后,坐在寝宫外冰冷的金丝楠木椅子上,想着卫明的脸,用手完成了自己的新婚之夜。
我大婚次月,殷阁老旧疾复发,三日而亡。卫明以人子身份送葬,在殷阁老灵前跪足三日,哀痛得整个人瘦了一圈。殷阁老死后,其学生孟士准继任内阁首辅。此人跟卫明一直不对付,跟我倒是很聊得来。而且我们太聊得来,一不小心,就把卫明架空了。
十七岁那年我突然发难,趁卫明入朝面圣之际将他软禁,一道圣旨加封他为镇国公,改任他的副将裴岑,也就是当初把八皇子等人扔进海里那位为护国大将军,统率全军。同时将朝臣大换血,忠于我的,委以重任,稍有二心,格杀勿论。杀人的活我交给孟士准去干,我在寝宫里,一炉迷香,睡了卫明。
或者说,被睡。
卫明这样伟岸的男儿,实在不该雌伏于任何人身下,我心疼他,又喜欢他,愿意为他做点让步。他多年习武,体格强健,迷香里有催情的成分,我怕迷不倒他,份量多了好几倍,据说味道浓得连当日在殿外守着的小太监闻了都春情萌动。他对我十足怜惜,又摸又吻,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轻轻喊疼,他几度停下等我适应。我们在寝殿纠缠了整整一夜,天亮时分双双脱力。我伏在他胸前,把玩他散在枕间的头发,他把我抱紧,喊我:“燕宁。”
之后三年,直到今天,我二十岁,那是我们之间最温柔的一夜。
晚间我看了出皮影戏,重赏了那两个演皮影戏的艺人,自觉消了食,便往寝宫里去。寝宫灯火通明,宫女太监齐齐下跪向我行礼,走到门前,我顿住脚,贴身的太监会意,叫所有人都候在殿外,他替我解下披风,我一个人走了进去。
寝宫大门在身后闭紧,我往里走。桌后雕花椅上坐着个人,渊渟岳峙,十足大将风范,正举着本兵书,眉头微皱地看。我看见他便觉高兴,忍不住笑,轻手轻脚走到他身前,想猛地把他的书抽出来,吓他一吓,还差两步就得逞,却被他发现了。
他放下兵书,起身要跪,我扶住他,笑道:“今天怎么这么早?”
卫明冷淡道:“陛下傍晚时分叫人传旨招我进宫,说有要事相商,究竟是什么事?”
我把他按回椅子里,雕花椅面宽大,卫明坐在正中,两面尚有空隙富余。我一腿跪在他身子右侧,一腿插入他双腿之间,搂着他的脖子轻笑:“我要不说有事,只怕你还不肯来见我。你算算,自你上回进宫到现在,多久了?”
我屈着纤长五指在他面前一日一日数来,嗔道:“六天了。”
卫明一脸厌烦,起身将我推开,抬脚欲走。他出手不分轻重,我被他推这一下,腰臀撞在坚硬的金丝楠木桌上,疼得直呲牙。眼看着他头也不回,更不关心我疼或不疼,我冷笑一声,沉下脸来。
“我有太傅的消息了。”我在他身后道。
卫明足下一顿,骤然回头:“他在哪里?”
“在这里。”我举着一小截竹筒,“几个时辰前刚从信鸽脚上取下来的,听风处查到了一点太傅的消息,就在里面。”
当年助我回京后,卫明曾亲自去太傅死战的地方查看过,一地焦尸,好不容易找到个当时在场的叛军,一问,那人吓得当场翻白眼,喘了两口气便死了。我说干脆下道圣旨表彰太傅护主而死,死得光荣吧,卫明坚决不同意,多年来一直派人暗中查访太傅的下落。然而查访多年,一无所获。太傅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后来他被我架空,成了有名无实的镇国公,查访不得不停了下来。我看他实在着急,主动做他的贴心小棉袄,把查访太傅的活交给了听风处。
历朝历代,每个皇帝都有自己的心腹组织,替自己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听风处便是我的心腹。
卫明瞬间变色,足尖一点直奔竹筒而来。我手腕一抖把竹筒收进手心里,扬头道:“你知道我要什么,我们交换。”
这不是我第一次拿太傅的消息威胁卫明,之前他曾动手来抢,我情急之下把竹筒整个吞了下去,当场噎得连翻白眼,气都上不来,差点不行了。我不能死,我没有儿子,兄弟们都被我杀了,我死了,帝国连个继承人都没有,这就要亡国灭种。
亡国灭种哟!这可是大事!太医院的太医们连夜进宫,守在病床前又是灌苦汤又是催吐,宫外的大臣们知道了,一个个觉都睡不着。京城有宵禁,这晚上大家连宵禁都顾不得了,家家灯火通明敞着大门,等宫里的消息。好在我年轻身体好,太医们一碗苦汤下去连捶我后背,我终于把竹筒吐出来缓过这口气,否则只怕以孟士准为首的文臣们就要翻遍族谱,从犄角旮旯里找出个王子皇孙即位。
那之后一个月,朝野内外的奏折蜂拥而至,每天摞起来都有一人高,全都是痛骂卫明要求治他意图弑君之罪的。这些奏折我通通不理,攒够了就拉出去烧了,以为过了这阵子大家就不骂了,没想到卫明也跟着瞎起哄,数九寒冬赤着上身穿街过巷从京城走到皇陵前向我那死了的老爹负荆请罪,并自请凌迟之刑。
我怎么能让他死呢?我这么喜欢他。
于是我把言官之首,都察院御史谢迪找来,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末了道:“你们差不多得了,卫将军是有功之臣,偏要闹出人命,叫朕落个不容功臣的名声?再说了,这怎么叫意图弑君呢?这是朕与将军床笫之间的一点小小游戏,玩过火了而已,你懂个屁!”
谢迪为官四十载,大概从没在哪个皇帝口里听过这样惊世骇俗的言论,当即吓得反驳都忘了,唯唯诺诺退出殿去,这事就这么结了。
于卫明,躲过一劫,于我,那之后卫明再没敢跟我硬来。
所以我说不给就不给,卫明武功那么高,可竹筒在我手心里好好地攥着,他丁点不敢跟我抢。
卫明被我气得眉梢剧颤,满殿烛光里,他的脸颊僵硬地绷了起来,该是咬紧了牙克制才忍住没一掌将我打晕在地。我就喜欢看他被我气得要死却拿我没办法的样子,抬手将竹筒放在桌上,手臂微抬,一粒一粒,解开了龙袍上的扣绊。
寝殿中暗香浮动,不知谁如此贴心,竟提前燃着了催情的香。香气缭绕中,卫明眸光微闪,突然打横将我抱起,穿过重重帷幔,直奔卧榻而去。
卫明将我放在床上,我的脊背初沾床铺,还未躺实,他便压着我的后脑急切地吻上来。卫明喜饮酽茶,许是刚刚饮过,唇齿间都是茶香。他与我口舌纠缠,彼此的津液融为一处,甚至有来不及吞咽的,沿着我的唇角一直流至颈间。
我实在喜欢被卫明吻,即便这吻并不温柔,更与爱意无关,可被吻着,我便觉得快意。我的腿缠住他的腰,两手并用,将他的衣衫层层褪下,抚摸他伤疤累累的脊背,他狠狠咬住我的下唇,把我从龙袍里剥了出来。
卫明折起我的双腿,脚踝并在一处,抬高,露出我的臀。床边暗匣里放着太医院特制的软膏,他单手挖出一块,随便涂在我穴口,不做任何扩张,直接撞了进去。
疼,好疼,疼得我眼角渗泪,忍不住痛叫出声。
我越是疼,他越是兴奋,两手握住我的脚踝,不管不顾地撞击起来。他的分身粗长硬挺,情动之时如铁棒一般,每次进入,我都觉得像是要被他劈成两半了。我知道他是懂温柔的,初次交合时他将我误认为殷燕宁,一边温柔地吻遍我全身,一边耐着躁动的情欲为我扩张,我喊疼,他便停下等我适应,柔声哄我,亲我的眼睫。如今每次交合,他却像故意折辱我一般,不管我疼不疼,也不管我舒不舒服,只一味猛干。我很是被他弄伤过几次,一床鲜血,几日下不得床。
刚开始我很不适应,交合犹如酷刑,我又想要他,又怕要他。后来慢慢琢磨出门道,忍过最初的痛,渐渐能从他蛮横的冲撞中收获快感。时至今日,快感越来越多,我嘶声大叫,声不成句,只觉得那坚硬的物事不仅撞进了我的身体深处,更直捣黄龙,抵到了我的喉咙口。
我先卫明一步泄精,高潮来临的快乐尚未过去,便听他呼吸沉重,抓住我的腰狠狠在我里面捣了十几下,接着精液一注一注打在我肠壁之上,灌入我身体深处。我浑身是汗,只觉得滚烫的精液要将我烧化了,下意识搂住他的肩,想与他在床上静静躺一会儿,他却忽然把我翻了个身,从后面再次进入我。
卫明正值盛年,欲望极强,兴致上来,一夜总要折腾我三四次才够。我被他从后面压着,仿佛两只狗似的交媾一轮,又被他抱在怀里,以跨坐的姿势再次承受他的分身。这种自下而上的体位使他进得格外深,我是真的不行了,攀着他的肩膀求他放过我,他充耳不闻,提着我的腰将我高高抬起,重重落下,每一次都直插入最深处,很快我便在泄精的灭顶快感中昏厥过去,连他何时射了出来都不知道了。
昏厥只一会儿,我迷迷蒙蒙醒了过来。卫明坐在床边,宫门下钥了,他走不成,又不愿与我同卧一床,许多次我夜半醒来,就见他这样直挺挺坐在床边,不知跟谁置气。我觉得他极是有趣,干我的时候龙精虎猛不留余力,干完了又懊悔自责,仿佛与我上床是多么对不起太傅的一件事。我猜他心里大约给自己找了许多借口,譬如迷香,譬如我是君他是臣,我说要他不能说不要。然而迷香用了经年,对我都不起作用了,对他一个武功高强领兵打仗的将军能有什么作用,至于君臣么……
罢了,留点余地给他也好。
我趴在床上,浑身黏腻,汗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