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三思 by :赫连春水-第5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而我找不到我的声音,我只能看着郎青,看着他皱着雪白的俊脸,慢慢向
我蠕动。
直到郎青拖着一路的血,爬到了我脚下,用头顶着我的小腿。
痛,冰冷与火一样的痛从链子上传来,带动穿过皮肉和骨头的痛。
我看着郎青的头,黑色的头发已经散了,被汗和血粘成一缕缕,很乱。
郎青喘着气,抬起眼来看我。
“为什么?”
我听到一个声音在质问郎青。嘶哑,破烂。
“为什么?为了利益。只不过,我小看了这女人。”
青青还站在那里惨叫,声音毛骨悚然,身子已经被吃了大半,露出骨头与内
脏。血,已经流到了郎青身下。满室全是薰得人直想呕吐的浓重的血腥味。
“为什么?为什么不认得我?为什么?”
我听到那个声音不停的问着为什么,是谁的声音?是谁?
“现在这样,我全告诉你也不碍事。”郎青在说话,在回答那个声音么?
“这贱女人原想用伍文武内丹换我为她捉你。然后用你迫使伍文武喝下清冷水让
他重回自己身边,却根本就不想把内丹交给我。她只想一石二鸟即得到伍文武,
又让伍文武一统天下让自己儿子坐上大统宝座。我也知她不会真心取那内丹给我,
因此想趁伍文武刚喝下清冷水便出手取丹。可惜,魔就是魔,与我这天妖,简直
是天壤之别。我自是不甘心就这么送命的,自然是反咬一口算计她。枉她聪慧无
比,却终是得不到自己的心爱。哈哈……咳……咳咳……”
郎青一笑,就痛得脸更白了,咳个不停。
原来,是这样的么?原来是我在问为什么。
可是为什么现在我才找到我的声音?
为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我?”我感觉到干涩的眼里,有什么在涌上来。
“咳……因为……你的眼神像是非知道不可。”
是么?
是的。我是很想知道为什么爹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看也不看我,为什么会
像个陌生人,为什么我的心竟然会像被人剐了一大块空荡荡的痛?
我有太多想知道,请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是要想知道为什么,首先要冷静下来,要弄清来龙去脉。
我是伍三思,所以我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我的缓兵计只有这一次,三思,我带你走,其他的事,我会慢慢告诉你。”
逃?
怎么逃?
我已经被你穿了骨废了身体,我怎么逃?
我看着郎青,有些好笑。然后发现自己真的在笑,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的笑,
眼泪止不住的随着笑涌出来,流到下巴,流到脖子。
现在有谁来给我拭眼泪?有谁很轻声的安慰我:三思,不哭,你一哭,我的
心都揪在一块似的疼……
郎青静静的闭上眼,像是休息,像是等我笑完。半晌,才睁开眼又看着我:
“我怎可能输?我是郎青,是天妖。所以我不会让你和我都死,我要带着你走,
然后卷土重来。这天下,终有一天会是我的。”
我笑得已经没有力气,身上,四肢,慢慢恢复被麻痹的痛。这痛,更痛了,
痛彻了我的心。
“怎么走?”我平静的直视郎青的眼。即使受了重创,这个妖还是一脸自信,
棱角分明的眼神是坚定是炽热。“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走?”
郎青的眼睛亮了亮,然后像以往那样轻笑。嘴里轻轻叫着一个我熟悉的名字
:
“漆漆黑。”
有一个黑色的小小的影子,迅速的从角落里钻了出来,然后爬上了郎青的肩
头站起来。
“郎恩人,三思大人,我漆漆黑已经一切准备妥当。当然,我做事你们放心,
我和我的孩儿们一向办事手脚麻利,神不知鬼不觉,天知地知就我们知……”
“好了,既然准备好了,那我们怎么走?什么时候走?”我看着手舞足蹈的
小黑鼠,突然觉得亲切与怀念。
“三思大人,我们现在就走!晚了,我怕魈那个大坏蛋会查觉。”漆漆黑肚
子一收,胸一挺,翘着尾巴两只手放在嘴边像是怕别人听到似的小声道。“只是,
你与郎恩人都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怕呆会儿会让你们受苦……”
我与郎青对望一眼。“我们还行。”
“好。”漆漆黑跳下郎青肩头,叉着腰,右手一挥。
“小的们,开工。”
**********************************************************
这一章,我并没有交待得很清楚,因为觉得还不是时机,为了后文,所以有
些悬念我只有暂时忍着不说,留待后面的章节了。
然后看到了大家的脚印,没想到偶这里才开始悲,大家就来声讨我了,其实,
我在写的时候,因为太投入的思考着文章的情节与三思的心理,自己都觉得难受
得哭了出来,因而改了好几次,尽量不让三思受苦。
作为个写手,写到这份上,才真是最大的悲哀。因为太投入,所以更能感同
身受人物的痛与喜欢与悲。我这样,真的是后妈吗?我觉得不是,我对三思,对
大伍,已经有着看待真人一样的感情了。所以,我严肃的说明:我不是后妈。
下次,写几个甜蜜的番外补偿一下大家的愤怒与痛苦吧,所以,看在我还要
写文给大家的份上,请放过春水。
这章里,因为气氛更沉重,所以我不说鬼故事了。请害怕灵异故事的朋友们
安心睡个好觉。
第六十章风萧萧兮
随着漆漆黑一声令下,青青面前一块已经变得血红的石头突然就凹了下去,
露出一个黝黑,看起来极深的洞。
难不成叫我们钻洞走?
可我被那清冷石所制的铁链牢牢缚在墙上,四肢也穿了五彩玄晶链,如何脱
身去钻这个洞?
郎青亦是四肢俱折硎苤卮矗褪怯行尬嘀С挪涣硕嗑谩?
我看着漆漆黑,漆漆黑好似知我心底疑问,胡子一抖一抖的一拍爪子,立马
那只灰老鼠就从不知名牡胤窖杆僮炅顺隼矗艿狡崞岷谏肀咭涣辰啃叩馁俗潘
恢皇值莞话严袷鞘笞Υ笮〉脑砍祝恢皇掷锘钩粤Φ倪乓桓龊妥约憾亲
硬畈欢啻蟮娜蟀孜掠裥∑孔印?
“三思大人,我这就把你放下来。”漆漆黑先打开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粒泛
着幽红光芒,散发出异香的药丸塞进郎青嘴里,然后迅速爬上锁住我的脚链。
我看着漆漆黑忙上忙下开好锁,失了支力,顿时萎跌在地上,扯得肩胛与脚
踝一阵巨痛,汗,又不受控制的爬上了额头与背。
“三思大人,我们时间极紧,眼下要委屈你和郎恩人住到这璃木丸里。”
我点点头,看那只灰老鼠站到漆漆黑身边,像是深情无比,又像是生离死别
般深深的看着漆漆黑。
“你去吧。”漆漆黑对着突然抱住自己的灰老鼠说道。乌黑的脸上,竟然一
脸凛然,像是作出什么巨大的决定,让我心里顿时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肃杀与
不安。“一切就交给你了。相信我,我们都会活着,然后我要娶你,给我生很多
小黑。”
漆漆黑的小眼里,明明很不舍,却还是很坚决的推开了灰老鼠。那灰老鼠豆
大的眼睛叭嗒叭嗒的掉着眼泪,却很听话的转了身,从小瓶子里倒出几个药丸来。
幽红的药丸中,有一颗是暗红的。
难道漆漆黑要用声东击西,自己垫后?
郎青的声音突然响起。随着奇怪的我没听懂的像兽叫又像是低吼的声音,那
粒暗红的药丸突然散发出幽幽的光,慢慢把我与他包围住,只听得嗖的一声,我
眼前一切便变成了暗红的没有尽头的空空的飘着烟雾的世界。
我看看眼前,郎青已经很艰难的坐起身。经不住虚弱的身体使用妖术,郎青
的嘴角流下一道鲜红的血流,从嘴角蜿蜒到他的脖子,然后没入金边黑衣内不见。
“睡一会儿罢。就算灰溜溜被魈捉住,他们也一时半会打不开这个璃木丸的,
更何况只有我才知道使用这个东西的密术。”
身体仍是疼得厉害,尤其经历了进这璃木丸,整个身体,特别是那四根五彩
玄晶链像是拉锯一样拉得我要四分五裂的痛,鼻子隐隐闻到了鲜血特有的铁锈味。
痛,让我如何能闭上眼去休息?
更何况,我有太多的事想要知道。
可郎青却像累极了般,说完这话便萎顿的倒在我身上,眼紧闭着,呼吸很急
促。
隔了衣,我能感觉他靠在我怀里的头传来很高的温度。
我想推开他,可手脚并不听使唤的痛着。
算了,还是让自己人和心都好好休息一下罢。
我的眼前,像是又看到爹转过身去看也不看我的走开。
心里有了事,我怎能闭得上眼睡?只好勉强自己在心里想这里想那里,不去
想爹。然后要自己想起师父,想起宝印,想起红鸾与黄凤,想起狄夷的战事,想
起花哥哥,却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恨他。还有杏儿,我似乎很长时间忘了她,
她现在在哪里?还好不好?
爹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竟然一点也不想见我……爹……为什么,你不认识
我了?爹,青青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我心里一惊,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忘了很重要的事。
是什么?
我明明有听过的。是什么来着?
我听到心跳都急促起来。
从爹进来石室开始回想,一直想到漆漆黑出现。我是哪里漏了?
是了!
郎青说:青青用我做胁迫让爹喝下清冷水。
我记得,清冷,是连草也不长的地方。而唯一有水有鱼的则是清冷渊。清冷
的水,传说只要一滴就可以让人忘却情感;清冷鱼只要吃一口就能让死人复生;
而清冷渊底的石头则能吸收天地灵气。
所以青青用不知从哪弄来的清冷石炼制的石室与链子缚住我的灵力,却以我
性命为胁,逼爹喝下清冷水。原以为爹喝了清冷水再醒来,就会把我忘得干干净
净,可却没想到郎青会突然出手,然后不敌之下供出她的阴谋。
郎青啊郎青,好厉害的招。竟然逼得她不得不承认自己阴谋,却还又抓住她
爱爹,就算死也不要我再与爹在一起的心理,让爹即面对我,也像陌生人般,又
拔了她这个绊脚石。
郎青,你带我走,只怕,也是想拿我做棋子在最后关头来要胁爹罢?可你不
知么?爹再也不会记得我,再也不会认得我,再也……与我形同陌路……
突然感觉脸上温热,我眨眨眼,才知自己竟然流泪了。
泪滴在郎青的头上,他动了动,好像低叫了些什么。我支着耳朵欲听个清楚,
却身子突然一个翻滚。
晶链扯得我痛得眼前发黑,心里有股气翻涌着,血味更重了。不等稳住身形,
又是滚了好几圈。
远远的,飘缈的烟雾里,已经失去了郎青的踪影。
我正四下睁大眼想努力找出他的位置,却蓦的听到郎青的声音在离自己不远
处响起:“三思,你在哪边?”
“我在这里。”
轻重权衡,我也知现在事情不妙,马上出声应答。
又是一阵头晕目眩与痛彻心扉的翻滚后,我压在了一个温热,但结实的东西
身稀6ňσ豢矗词抢汕唷?
被我实在的压在断掉的左边手骨上,郎青的眼里放出骇人的精光,脸已经像
冰块一样的白得有些透明了,嘴角的血又大股的往外涌。鲜红的血,覆盖在已经
凝固发黑的血痕上,触目惊心。
我稍稍移动了身体,两个人都痛得皱起了眉大口呼吸。好一会儿郎青才出口
阻止我。
“……别动……了,可能是……那个……魈……发现……了……”
魈?
郎青嘴里又发出那种像兽叫又像是用喉咙低吼的声音,我眼力所及的暗红处
便慢慢发出幽幽的光,开始变淡,最后变成了一层淡粉的透明。
像一层玻璃窗。
郎青大声的咳起来,嘴里喷出几口很大的血。
我努力忍住被链子穿过皮肉骨头所带来的伤口裂开的剧痛,翻身从他手上滚
下。我面向下,透过粉红的一玻璃一样的面,看到很大很大,长着树枝一样粗的
巨大的灰黑色的腿在快速向前迈进。每迈进一步,我们便被震得颤抖一下。
“果然被发现了。”郎青面向上,用毫不在意的口气说着。我听他话,才恍
然过来,原来他刚才,竟是把这地方弄透明了,让我们能看到外面的动静。
无心理会他,我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