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同人)花千骨番外之只是当时已惘然-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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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玉杯的破碎声,许是她牢牢抱住自己不断地哀求,白子画总是缓下一口气,眼前渐渐清明,他能感到殿外的月光伴着深夜的凉风如海浪般一层层地吹进来,似乎还带来了桃花的幽香。
“小骨,起来。”他冷冷地带着命令的口吻,见她仍抱住自己直摇头,只好蹲下身抱起她,长出一口气道:“没事,没事了,我们一起去找言儿。”
“嗯嗯……”她被他吓得不轻,不住地点头。
要想找到白谨言并不难,取来他留在枕上的一根发丝,默念咒语在烛上点燃,白子画很快就确定了儿子的方向。
“他在啄鹰谷。”
“为什么会去那?”
深更半夜地跑去那个谷地让夫妻两人担忧不已,急忙御剑朝啄鹰谷而去。花千骨在心里大骂白谨言,这个不省心的孩子,伤还没好就跑那么远,万一有个好歹……她心里有了计较,这次不用师父罚,自己一定先关他几个月禁闭。
待到啄鹰谷时已经月上中天了,清冷的谷中除了山野孤鸣外就是墨绿色的树影。
“言儿!”她感到他的气息,怎么就不见人呢?
“白谨言,出来!”白子画也感知到他就在附近,完全可以将这小子揪出来,不过那样恐怕让他在女孩子面前丢了面子。
从几米外的树洞里钻出两人,皆是蓬头垢面,好不狼狈。
“娘亲……”怯生生地一声唤,让花千骨心疼不已,本想好好揍一顿,这下早忘到九霄云外了。
“你个臭小子,怎么就没一天太平,你想气死我啊!”花千骨象征性地拍了他几下,惹得白谨言直呼痛。
这时花千骨才发现他臂伤又开裂了,忙以真气止住了血,红着眼眶小心地包扎好。
“小骨。”白子画走到她身边,他的小娘子见着儿子就什么都顾不上了,这身边还站着一位呢。
花千骨吸了吸鼻子,这才注意到白谨言身边还有一位素衣小姑娘,与他一般高,可形貌比他还不堪,不仅发丝凌乱还衣衫不整,两条白花花的腿暴露在空气中,被撕破的素衣随风飘荡。
小姑娘见她一直目不转睛地打量自己,不禁满脸羞红,伸手想遮一遮,却苦于根本无东西好遮。
花千骨愣了半晌,看看自己儿子又看了看小姑娘,又怒又恨,不敢看白子画的脸色,生怕他不知会用什么方法惩处这个色胆包天的儿子,干脆自己先下手,一个耳光甩过去,却又因为心太软,只用了半成的力,就像在掸灰一样。
白谨言被吓住了,实在不知道娘亲为什么突然出手,就连白子画都来不及拉她。他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捂着自己其实并不怎么痛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
倒是那小姑娘,大步上前将白谨言挡在身后,怒气冲冲地道:“你就是小酒窝的娘亲?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不许你打他!”
☆、谁在说谎
她声音虽娇却有种坚韧的果敢,这让花千骨莫名其妙,低下身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是谁?”
那小姑娘刚要说话就被白谨言拉到身后:“娘亲,她是我的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花千骨有些尴尬,被儿子看穿让她脸上无光,白了他一眼,扯了一个笑道:“小姑娘告诉我叫什么名字?怎么和这臭小子认识的呀?”
“我叫小兰。上辈子就和小酒窝认识了,那时候他还是冥灵,我们一起住在啄鹰谷逍遥自在的。”小姑娘说着说着,又想为白谨言抱不平,“我知道我出身不好,你不喜欢他来找我,但你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他!”
“小酒窝?”
“对啊,小酒窝对我最好。”
花千骨明白了一些头绪,原来儿子做冥灵是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名字。虽这么想,可心里仍有些不爽,这世上还有人比她更偏袒这臭小子的?她是他娘亲,教育一下不行啊,不如连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一起教育下。
“小骨,这个小姑娘和言儿是朋友,我们不如回家再说吧。”白子画知道要再这么闹下去会没完没了的。
花千骨看着他,闪闪的眼睛似乎在问,原来你都知道?
“我回去再跟你解释,好不好?”他声音里满是柔情,听得两个孩子都愣在了那里,特别是那小姑娘,她从未见过世上还有这么温柔又美好的人。
只是下一秒,她就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过早了。白子画走到两人面前,冷冷地问道:“狐冯呢?”
“不,不知道。”白谨言往后缩了缩,他是真的怕,爹爹比那些坏蛋要可怕多了。
“怎么回事?说清楚。”
“是浑谷歌旗骗了我。”他舔了舔干涩的唇道,“那日他说小兰被恶人囚禁在啄鹰谷,你们要是不来三海平原我就会和他去救人,可是他知道你们来后就叮嘱我千万不能说出去,还说万一被别人知道小兰会有性命之忧。”
花千骨奇道:“他来找你,原来是为这事?”
“嗯。一开始我也觉得奇怪,后来他说是为了试试我的身手,不然去了也是送死。”白谨言现在才醒悟过来,只觉得浑谷歌旗是设了一个局让自己跳,他沮丧地道,“他说那伙恶人知道小兰与我是好朋友,便让我带着三海平原下的油茶牡蛎之王去交换,不然就见不到小兰了。我和浑谷歌旗采下那只油茶牡蛎,他便代我去救人了。”
白谨言叹道:“可养伤一个多月,我一直没他的消息,下殿时本想一个人去啄鹰谷找小兰,但狐冯担心我伤势,就与我同行。我怕被发现,就请两位师兄代劳。没想到见小兰,才知道根本没这回事,可我们却遭了埋伏。”
“浑谷歌旗都将你打伤,你还能相信他?”花千骨觉得儿子的脑子应该被门挤了。
白谨言委屈地道:“以前我也是与他打来打去的,打着打着感情就好了,他本来是个很豪爽的人,没想到竟会这样。”
“那都是你笨!”花千骨忍不住又开始骂他,她算是听明白了,浑谷歌旗要的是自己儿子的命,偏这小子还那么傻。
白谨言嘟着嘴,娘亲真是的总要当面训斥自己。他拉了拉白子画的袍袖道:“爹爹,能不能找找狐冯啊,我当心他出事。”
白子画蹙眉问道:“他去哪里了?”
白谨言沮丧地道,“我们不敌后,狐冯为保护我们就去引开恶人了。”
“他走了多久?往哪个方向去了?”
“没多久,半个时辰不到。”白谨言指着东南方道,“他往那去了。”
白子画望着东南方大片的阴云,转身对花千骨道:“你带他们先回去。”
说完,便御剑而走,突然又像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些恶人你看清楚了吗?”
白谨言摇头道:“他们一共八个人,都是黑衣短打蒙面的,法术很高。”
八个人……怎么会多出一人?白子画有些疑惑,难道自己猜错了?他没有再停留,消失在黑夜中。
当他找到狐冯时,那孩子毫发无损地昏倒在齐云山脚下,白子画有些意外,他怎么也没想到狐冯竟然回了家。
幸好他来的及时,还未叫醒狐冯,齐云山的人已经发现他们小公子的踪迹。
狐寓仙尊亲率众人,声势浩大地将两人围在中间,当看见心爱的小儿子昏迷不醒时,他微怒道:“尊上,请给我一个解释。”
白子画右手托住狐冯将仙力灌入他体内,平静地道:“狐冯与小儿夜下长留,被不明身份的追踪后……才到了这里。”
两人正说着,狐冯已经悠悠地醒来,一见阵势庞大,黑夜被照得如同白昼一般,不仅白子画在身旁连自家爹爹都被惊动了,心中暗道不妙,这下祸惹大了。
“冯儿,到底怎么回事!”狐寓见他犹如刚刚睡醒一脸茫然,而众人为他担忧不已,不由心中微怒。
狐冯看了看白子画又看了看自家爹爹,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说明。
袭击他和白谨言的人一共七人,全都黑衣蒙面,无论他们以法术还是剑招对抗均能被轻易化解。最奇怪的是那七人明明功力远在他们之上,却并没有痛下杀手,反而与三人缠斗。开始他们还觉得奇怪,后来才警觉,这伙人是想通过这样的方法让他们功力耗尽而死。而这时白谨言旧伤崩裂,而小兰更是攻守难敌,狐冯做了一个决定就是拼一己之力引开敌人。
可他一人怎敌得了七人,但狐冯思虑周全,他是边打边退,一直往长留的方向,直到最后身体力竭,在最后的意识中他以为会摔进海里,实在不知道怎么会来到了相隔两地的齐云山。
听完他的描述,白子画更是奇怪,怎么言儿说的是八个人呢?是这小子眼花了吗?还是两个人中有一人在说谎……
“尊上,冯儿虽在长留拜师学艺,但到底是我齐云山的人,出了这等事,冯儿得留在家里,等伤愈后再做打算。”狐寓仙尊怒气微消,本来他就对幼子没能拜入绝情殿颇为不满,这下正好有理由了。
狐冯却并不这么想,他知道自家爹爹的意思,但却对长留怀有特殊的感情:“爹爹,孩儿没事,孩儿想与尊上回长留。”
“不行!”狐寓仙尊的脾气是有名的暴躁,他能忍到现在实属不易,“你娘亲身子不好,你理当在身边尽孝!”
他以母亲来压儿子,狐冯有些为难。
白子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狐冯,今天多亏了你,谢谢。”
“尊上不用那么客气!”他的躬身道谢让狐冯受宠若惊,急忙回礼道,“谨言是我兄弟。他,没事吧?”
“嗯,还是要多谢你。”白子画点了点头,“不如你与仙尊回家休养一段日子,若以后还想回长留随时可以。”
“这……”狐冯知道自己也是在拖时间,他虽然没什么皮外伤,但若执意与白子画回长留一定会遭到爹爹强烈的反对,更何况他们齐云山今天出动了那么多人手,他不想弄得大家不欢而散。
“哥哥!”就在狐冯犹豫不决时,银铃一般的声音带着一阵清风飘到他身边。
“云湍!”狐寓仙尊来不及阻止,他的小女儿已经跃过众仙跑到狐冯面前。
狐冯见着他可爱又美丽的小妹妹时,一扫拘谨的样子,笑道:“云湍,你怎么出来啦?”
“听说哥哥回来了呗。”她亲热地勾住他的手臂,又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白子画,巧笑倩兮,“常听家中爹娘叔伯提及长留上仙,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难怪哥哥不愿回家了。”
“云湍不得无礼!”狐寓仙尊虽出言喝斥,可那言语中的宠溺让人听了都有中幸福感。
白子画微微一笑,看来对这个女儿狐寓仙尊是宝贝得很,就像小骨宝贝言儿一样。
能听见山间风的声音,能闻到淡淡的桂花飘香,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哥哥,我们回家吧,云湍好想你!”她拉着他的衣袖,撒着娇。
这对兄妹真是可爱,他仿佛在看自己的影子,不自觉地又弯了嘴角:“狐冯,先回家吧。”
“那好吧。”狐冯松了口,既然尊上还答应让他回来,肯定不会食言的。
与狐寓仙尊寒暄几句后,白子画目送众仙离去,他们都回家了,他也该回家了。
☆、金丝提线
白子画原本以为绝情殿上会闹翻天,孩子的哭声、娘子的训斥声、还有伤痛的惨叫声,可没想到竟还很安静。他有些不放心地寻着她的气息,在小厨房中才见她正仔细地煎着药。
花千骨忙得一塌糊涂,桌上堆满了瓶瓶罐罐,感觉他进来也来不及抬头,但仍向他道:“言儿的伤有些重,小兰正在陪他。那小姑娘倔得很,说什么也不肯去睡觉去。”
白子画帮她整理着桌上的草药,笑道:“这次你倒放心他们两人在一起了?”
“师父!”花千骨娇嗔地看着他,“连你也笑我。”
“你啊,把咱们儿子当成什么了?幸亏那小姑娘懵懂无知,不然人家肯定要觉得你这个娘亲……”
“师父,你不准说!不准再说!”她跳了起来,一把捂住他的嘴。
“好了好了。”他笑着拽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有股淡淡地草药味,不过仍是很好闻。师徒夫妻一起等药好的时候,白子画又将狐冯的事与她说了。
花千骨奇道:“你说狐冯是想着要将黑衣人引去长留,可他为什么会昏倒在齐云山呢?”
“只能说那个方向不是长留,他走错了地方。”白子画心里思付着,正常的解释就是这个,那不正常的解释呢?应该是有人故意将他引去齐云山的,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会吧……”花千骨吃惊地道,那狐冯就算再笨,不会连方向都分不清啊。
“别想了,好在三个孩子都平安。”他虽然安慰着她,可心里却记下了这件事,看来要找个时间去冥界逛逛了。
两人将煎好的药端去儿子房中,白谨言受伤颇重,可精神却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