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同居关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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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这人的性格塑造,果然要从娃娃时抓起。
Part M。 火锅
平生两大爱好:冬天的雪糕,夏天的火锅。
此事经于易点评,简单扼要,三字概括:“神经病。”
我吐槽:“这叫个人风格。”
于易看我,恍然状:“果然‘疯’得够格。”
…… ……
念书的时候在北方,曾有冻得拿不出手来时硬是用牙咬着雪糕吃掉的事迹。
热夏傍晚,更热衷于几个哥们钻进学校后面小肥羊的馆子,一人出个十几块人民币,叫上几杯扎啤,光了膀子甩开腮帮子狠吃上一通,红光满面,嘴角流油。
到最后头发都打了缕贴在额上,汗出个通透,夜风一吹,畅快无比。
口舌间的香甜,真真回味无穷。
……只可惜如今身处这城市,再没有几十块的肥羊火锅,让我一饱口福。
看看土生土长的于易,定是也没这份福气享受那般舒坦。
遂决定偶尔也可怜小子一次,提交火锅晚餐议题。
于易带几分惊讶,斜挑了眉看过来:“你可是四季颠倒了过?”
我双手抱肩,似看傻瓜:“哪个说只有夏天才能吃?四季通用定律。”
于易露出一副“你竟变聪明了嗯”的欠揍表情,半晌才轻哼作答:“可惜我没有与他人在同一锅中打捞的爱好。”
……这家伙果然有洁癖!我狠狠咬牙,怒瞪之。
锅底与材料万事俱备。
我兴奋地点火烧水勾兑调料,手忙脚乱地丢羊肉牛肉鱼丸蟹棒菠菜白菜进去,开开心心地打捞出锅丢进嘴里。
好吃好吃,不错不错。
很好吃很好吃,很不错很不错。
吃了半天才记起来抬头看。
于易端坐于对面,眉头紧皱,眼神犀利。
我心情大好,咧嘴开乐:“来来,于易,不要客气~”
于易迟疑看我,目光在我继续饿死鬼投胎的华丽表演与汤面上油汪汪,鲜艳欲滴的红辣椒间晃动,继续无语。
终于动筷,仔细蘸了调料,虽是对那红色却之不恭的表情,却依旧放进嘴里。
我盯住面前人优雅的一举一动,只觉好笑:“于易,你莫不是没吃过麻辣锅?”
于易抬头,一字一顿:“我从来只吃清汤小锅。”
他瞥我一眼:“我可不想吃别人的口水。”
我愕然,后愤愤焉:“于易,现在你这不算吃了我的?”
一时口舌之利,若银针落地,半晌依旧回声徐徐。
错误的时机错误的对象,实在后悔莫及。
呵,呵……好冷的笑话。
我只剩干笑,恨不能埋头进锅里,胡吃下来,也不知吃到嘴是什么东西。
半晌无语,我惴惴看向对面,却只见一派平和。
于易继续细嚼慢咽,似是全无反驳之意。
难道竟是我多虑?
于是放下心来,夹了一筷子羊肉入口。
值我下咽关头,某人悠悠出声:“你这不也吃了我的。”
突然噎住,辣椒卡在嗓子眼里,大咳不止。
于易嘴角带笑,递过水杯:“扯平了。”
我大口喝水,不剩力气还嘴过去。
常想,若是于易身上突然出现十七八个洞,那定是我以杀人目光所挖得。
日后知晓于易其实不喜辣食,遂上顿麻辣烫下顿辣子鸡。
我欲行报复之实,却终不得见其平板面目一丝改变。
真正毫无得胜快意。
再后的某日,我突然灵感乍现。
问某人:“你可知这世上有种叫鸳鸯锅的东西?”
于易丢过白眼一大个:“你以为世人如你?”
……干笑挠头。
Part N。 车祸事件
有了正式工作,便要每日按时上下班。
其实是对这点儿路程上耽误的时间不心疼的,虽然总是打着哈欠流着泪。
我所头疼的,是要经常性挤在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公车里。
每每被挤在人堆中,连转个身喘口气都万分困难时,我就会万分嫉妒于易与他那辆锃光瓦亮的A6。
事情发生时,身边就像平常一样拥挤,我依旧是心不在焉地琢磨着没能解决掉的那段语句。
疲劳的一天结束的时刻,大概人的警觉性都会降低。
所以那辆卡车歪歪斜斜地横过来时,包括司机在内,没人能在它撞上之前作出反应。
整车的尖叫让我霎时头脑发懵。
车一停下来,所有的人都迫不及待地逃离,我在搞清楚事情之前就已经随波流下车去。
所万幸的是只有卡车的尾部扫过了客车的车头,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凹痕,碎了一块儿玻璃。
所不幸的是在我们这辆车之前的那辆小别克,已经躺到了路边,挤在卡车与路灯杆子中间。
不成样子。
很快救护车呼啸而来,从小车中撤出似乎伤得不轻的几人,又呼啸而去。
我杵在那儿,有些后怕,怎么瞅那司机那张模糊的脸都变成于易。
靠。低声暗骂,虽然这家伙嘴损点儿脾气坏点儿,也不至于诅咒他嘛。
偷偷捏了捏自己的大腿。
还真TMD疼。
突然就很想打个电话。
摸口袋的时候才发现,手机已经不在那里。
想起于易教育的口气:“那么长的手机链,你在等着被拽走么?”
我苦笑,这人说话,从来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吧。
一边瞄着那边还是乱糟糟的一团,一边在公用电话上随手按出一串数字。
为什么打嘛……完全是因为手机没了钥匙也掉了啊。
想想偏偏今晚是他值班,怕是又要有番纠缠,最终还是得我去取啊~
哎。
带着淡淡冷漠的声音传来。
“哎,”我咽了口唾沫下去,却还是奇怪的沙哑:“于易,是我。”
于易似乎有些惊讶,却很快恢复:“有事?”
“……呃,有点儿小事……”我眼光飘向那边疾驰走的救护车,觉得心突突地跳得厉害。
“……那个,遇上个车祸……”从最初原因讲起,我拨弄着电话线的手指还有些僵硬。
想想还真是害怕。
大概是我因为走神,没能跟上于易的思路,所以电话那端传来尖厉的问话时我只剩呆傻。
“什么情况?!在哪里?!”于易问得极快,我掏掏耳朵才勉强使自己不耳鸣。
头脑还有点儿迟钝,四下打量了一下说出个大致位置。我顿了顿,咳了两声,接下来该说正题了吧。
“……哎,我去你那里拿一下……”
突然发觉,电话那端已经是忙音。持续的无人接听。
靠。不会吧。
我搔搔头发,在墙边蹲坐下来。
于易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性子这么急。
周围是持续的嘈杂。
有人遥遥张望,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似乎是多有焦急。
我笑起来,抬起手摇摆。
于易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很快平静,放稳了步子走过来。
接近了些,却又突然变了脸色,急步上前。
我蹲在那里抬头看着于易傻笑。
他的脸在商店的灯光中五颜六色地晃动。
于易伸过手来让我搭住起身。
手指冰凉带着汗湿地穿过衣服渗透进我的皮肤,他好看的眉拧起来:“伤了?”
我诧异地看他,顺着他目光的指向而摸摸脸上,触到粘粘乎乎的东西。
……靠,该死的碎玻璃,刮伤老子门面!
心里暗骂,我摸着鼻子,不知怎么着就有点儿心虚。
于易眼神一转,也发现那其实是一小口子,突然就换了个冷腔调:“你白痴啊!”
“……”有这么说逃过一劫的人的吗!
后来把当时的心理活动说给于易听,得到讽刺的哼哼:“祸害遗万年,我放心得很。”
“……”我用眼狠狠瞪他,他无所谓地耸肩。
而在当时,我却只是与于易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话。
半晌于易突然大吼:“冻死了!还在这儿傻站着干嘛!”
我这才大笑出声,真亏着于易竟能只穿着衬衣白大褂就跑出来晃……真该拍照留念。
于易与我一起打车回家。
我认真地看他:“于易,我差点儿以为那车里是你。”
于易瞅我,却一脸鄙夷:“我的反应和技术有那么差?”
我气结,遂确定此人是真正欠打。
暗下决心,日后再不如此酸麻,还傻兮兮地为自己感动下!
于易把创可贴按在我脸上,然后我就顶着那玩意儿过了一周才被允许取下来。
按照此人的说法:“你也就那张脸能看看,万一破了相我怕你还真没准自杀。”
“……”
我想这小心眼的家伙一定是为了报复我难得的嘲笑他,按的时候竟用了十分的力气……即使不是,起码也有八九分!
我大声嚎叫,于易好心情的笑。
于易说:“堂堂外科主刀给你贴这东西,你偷笑去吧。”
盯着镜子里那十字的形状,我咬牙:“喂,于易,你故意的吧!”
于易挑挑眉,只露出森森白牙。
Part O。 新年
春节到来的时候,我并不打算回家。
也不是毛孩子了,已经有几年没有回去,想念的劲儿也早过去了。
于易刚下了夜班,躺在外面沙发上,大约是在睡觉。
我压低声音,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老爸讲电话,嘱咐着天冷多穿些路滑注意些。
说起今年不回去时,那边沉默了一下,半晌才又说话:“你妈也差不多消气了,你……”
没说下去,老爸叹了口气。
我笑笑,老太太身体不好倒是真的,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啊。
于是说:“知道了,爸。”
老爸嗯了声,然后似乎是有些迟疑,却还是问:“有……伴了吗?”
我正坐在转椅上脚跷到电脑桌上面去,听这话一个哆嗦差点儿摔下地。
老爷子脾气性格好是好,默许是默许,可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啊?
把我吓得不轻,只挤出句“还没呐”。
挂了电话我坐那儿发呆,没发现于易耙着头发晃了过来。
“喂。”于易敲敲门框。
真是的,每次都伪文明,借以指责我不经允许擅闯他卧室的罪行。门明明开着嘛。
我转过身去懒洋洋地瞅他。
于易趿拉着棉拖走进来,先走到窗前瞟了两眼,天阴乎乎的不透亮。
然后他靠在窗台上,开口:“不回家了?”没头没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