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非倾城-第3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后写上不同的字迹。
柳絮问我,后不后悔来江南,我说不后悔,她又问你想写点什么?
1201班,永存。
柳絮看着这几个字,嘴角抽搐,道,“真是……很实在的东西。”
然后在我下面写道,安安的字,真有个人韵味。
我让她滚滚滚。
午休铃声快响,我跟肖欢蹲在草丛里,伸手挥走草丛的蚊子,我伸手撞了撞,肖欢的胳膊,问道,“你觉得会有人来吗?”
“会的!”肖欢诚恳的点头。
不一会,果真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穿着高一的校服,东张西望,偷偷摸摸的来到涂鸦墙前面,拿出自己的笔,写下一串的字。
我感叹简语的先见之明。
——如果舍不得一件东西,最好的方式就是破坏到底。
这样,校长就会拿这堵墙没办法。
待女同学走后,我跑过去看了一眼,很小的字,却很凌云壮志,我要考清华!
“欸,欢欢,你要不要考清华?”
“不要。”肖欢果断摇头,我又问她,大学想考哪个学校?
肖欢抛给我一个你懂的眼神。
从此以后,这堵墙就成为江南中学的一道风景,日复一日的过去,潮湿的墙角不见天日,偷偷长满了柔软的青苔,镀上岁月的影子。
墙壁的角落写满少女的寂寞心事,少年的鸿鹄之志,偷偷否认自己的字迹变成歪歪扭扭的线条,添上笔画像校服的颜色,高一一班也被其他的字所替代。
他说过的喜欢她,也发誓要考的清华北大复旦华科大,都曾弥留在这色彩铺开一墙斑斓的岁月中。
青春如此短暂,暗恋却因此变得漫长,她将暗恋进行到底,三年的时间都放慢了脚步,只有风最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也许不懂爱,也许爱做梦,也许曾经许诺过的天长地久,统统都不能陪到细水长流,但不妨碍,这一场青春,爱过或者暗恋过。
我瞒着所有的人,递交了学生会的申请单,泰仁斌知晓后,找我到办公室,喝喝茶谈谈心,说了很多,意思的大概,不要耽误学习!
我很纳闷,肖欢也递交了申请单,为啥不找她呢?要死也拉着一个人垫背啊。
刚纳闷完,肖欢就打开办公室的门,一脸猥琐的笑着,“班主任,找我有事?”
泰仁斌点点头,我和肖欢坐在泰仁斌的对面,坐姿像极刚上幼儿园那会,什么都不懂,腰板发酸也不敢放松,生怕老师一个点名,就成为众人的焦点。
“听说,你们想要进学生会?”泰仁斌呷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道。
肖欢点头,说,是啊,怎么了?
“欢欢同学,你最近的成绩下降了很少啊。”
“没啊。”肖欢自我感觉良好,“这次的成绩还挺稳定的发挥。”
泰仁斌开始给肖欢分析这一次的段考成绩,下降得很厉害啊,特别是语文,这道阅读理解怎么能扣那么多分数,不该啊,都是送分题,作文也是……
“说一下为什么想要进学生会?”泰仁斌润润嗓子,又道,“最近,老师听到很多关于你的消息,很是担心你。”
“能跟老师说说吗?”
肖欢摇头,道,“泰老师,这些八卦你别信,听听就成。”
泰仁斌斜睨她一眼,道,“我跟你家长聊过了。”
“哦。”肖欢应了一声。
“你父母的态度……很无所谓,作为老师,希望你能健康的成长。”
“我会的。”肖欢应了下来。
我在一旁,听得头皮发麻,心里正悬,泰仁斌喊了我的名字,走过场般,叫我在学习上多花点心思,学生会不要浪费太多的精力。
从办公室出来后,我和肖欢两人齐齐对望一眼,又不自在的挪开眼神,还是肖欢先开的口,“你怎么想去学生会了?”
“想去就去呗。”我瞎扯,“锻炼一下能力。”
肖欢哼了一声,道,“别搞笑,锻炼能力?”
“不行吗?”我嘴硬。
“行。”肖欢打量我一眼,道,“柳絮知道吗?”
我摇头,肖欢拍拍我的肩膀,叫我自求多福,我说,这那那事啊?进个学生会而已,有必要那么剑拔弩张吗?
“错!”肖欢敲我的脑袋,“是岌岌可危。”
我让她别乱用成语,肖欢说我不懂,勾着我的肩膀,问我,进学生会到底是为了谁?
“不是说了吗?锻炼能力啊。”
“得了吧,跟我还撒谎。”
我否认,“没撒谎。”
肖欢不再说话。
没过几天,我和肖欢就收到学生会的通知,笔试通过,接下来还有一场面试。
我跟着肖欢,走进会议室的时候还是晕乎乎的,里面都坐着很多高一生,沈沉不在,主持的是余天和姜昕。
有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坐上斜对面,我特别留意了一下,姜昕称呼他为陆学长,也就是高三生,余天称呼他为小远。
那天问了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像是长大后,拿着简历去面试,心情忐忑而又紧张。
——对学生会有什么看法?
——当责任和学习相撞的时候,该怎么做?
等等。
笔试写过的问题,还要再回答一遍,最后意思意思,看一下我们能否胜任这个职位。
我应聘的是播音部的职位,因为江川风是那里的部长,姜昕递给我一张纸,让我照着上面有感情的朗读一下,许是看出我的紧张,她莞尔一笑,让我放松一点。
我点头说好,将一段话,读得磕磕绊绊,好不容易读完,一抹额头,全是汗。
“挺好的。”姜昕笑着说道。
然后就叫我回去等通知,肖欢还留在那里,她申请的职务,是军乐队的国旗手,大概,要去升旗台,试一下是否能把国旗扬起来吧。
接近五月的天气,广州已经变得很热,酷夏的说法,一点也不为过,离开会议室的空调,投进夏天这个大熔炉。
我摸了摸自己半长不短的头发,想着,夏天过去,头发的尾巴,应该会再长一点才是。
站在后门外等肖欢呢,会议室的前门就打开了,那个叫陆学长的人,就走了出来,江川风从走廊的那头走了过来,我身形一躲,挡在了门后。
然后偷看。
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样子,似乎是在争执,只见陆学长拉起江川风的手,往走廊的尽头走去,听着陆学长的脚步远去。
我身形一动,悄悄的跟了上去。
还没到楼梯转角处,就听见一记闷哼声,在跆拳馆练过武的我,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挥起拳头,正中腹部。
我脚步一急,加快了两步,然后看到了令我震惊的一幕。
我的脑容量太小,短暂的记忆无法存储,一定是幻觉中的幻觉。
我愣在那里,完全没了想法,跑不是,不跑也不是。
然后沈沉从楼梯上来,看也不看一眼,直接的擦肩而过,江川风推开了陆远生,追了上去,后来陆远生跟我说了点什么。
我很懵,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这一幕给我的冲击很大,直到放学我还处于失神的状态,柳絮喊我的名字也听不见,拎起书包直接往家里冲。
打开电脑,上百度。
两个男生接吻代表着什么?
然后迟迟没摁下enter键。
□□开始自动登陆,好友列表的分组安静的待在那里,我手指一动,碰到鼠标,好友列表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转换。
江川风很安静的呆在一个分组里。
□□头像是风景,在线的时间很少,个性签名也没有,资料一片空白,点进空间一看,说说的更新时间,还停在四年前。
只有那么一句话,沈沉,你等我。
我才刚开始接触到一个叫爱情的世界,又跌跌撞撞的误入另一个世界。
这一定是梦。
睡一觉就好了。
一定是。
从此之后,我生了一场大病,卧床不起,做了一场布景绚烂的梦。
人来人往吵吵闹闹。
柳絮背着我,走了一段天黑黑的路,四周的萤火流光,一闪一闪的飞向夜空,我伸手去抓,只抓到儿时的尾巴。
她拉着我,我们在奔跑。
场景换了一换。
肖欢蹲在地上,手里晃着仙女棒,她很认真的对我说,她喜欢沈沉,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这种似曾相似的感觉,我跟肖欢应该认识了很久很久。
然后沈沉从另一头走过来,朝肖欢伸手,肖欢把手放了进去,她披着婚纱,走上红毯,回头朝我丢捧花。
又梦见了美术室的江川风,当时的他正在画画,画纸上是幼时的我和柳絮,江川风朝我很温柔的一笑,叫我过去。
我懵懂不知的走过去。
然后彻底的醒了过来。
第43章
我一身冷汗的坐在床上,抬头去看窗外的天色,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伸手去摸索自己的手机,摁下电源键,屏幕光亮起,显示的时间是2013年4月11日,北京时间上午五点十分。
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穿越,时光也没有倒退。
我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厅,主卧的门还关着,爸爸妈妈还没有起床,客厅黑漆漆的一片,凭着感觉,走到饮水机旁边,倒了一杯冷水,咕噜噜地喝下去。
喝完之后,整个人又冷了一些,牙齿都在打颤,伸手摁了热水键,呆呆的站在旁边,等水开。
我双手捧着马赛克杯,走到沙发,坐了下来,又拿出遥控器,打开电视。
电视‘哔’的一声,出现短暂的一片空白,我一个激灵,慌慌张张的去找遥控器,想把电视关掉,又不小心打翻了马克杯。
马克杯落地,碎成一地的瓷片,冒着热气的水沿着玻璃茶几流下,我抽出纸巾,慌慌张张的去擦干净水渍。
镇定点,镇定点。
我跟自己说。
电视倒转出梵高的星空,毕加索的人物,画面抽象,笔触夸张而扭曲,几何彩块像俄罗斯方块不断的堆积。
然后天色大亮。
学生会的通知很快下来,幸运的是,我被录用了。
坐在播音室的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小心翼翼的状态,手脚不知道哪里放才好,眼睛也不敢乱瞟,带我上手的是高二的学姐,叫毕筱筱。
据说,她已经递交了申请单,等这个月过去,做好交接工作,就算是离开了学生会。
人长得挺好看的,头发比我短了一点,说话的声音甜甜糯糯的,很是温柔,脾气够好,很有耐心的教我这个这个怎么做,这个这个怎么做。
每次说完,都会朝我温柔一笑,道,“学会了吗?挺简单的,对吧?”
这时候,我只能点头如捣蒜,说我知道了。
毕筱筱夸我聪明,我脸不好意思的红了,连忙摆手,道,“哪有哪有,明明是学姐你教得好。”
“那你有什么不懂得,就问我,先出去了。”
在播音室待了小半个月,这时候才明白,以前的我很傻很天真,以为进了学生会就能更靠近江川风一步,其实不是。
江川风其实很少来播音室,毕筱筱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在播音室见到江川风的日子,一巴掌能数得过来。
我点点头,哦了一声,又道,“那播音部的工作,还真是清闲。”
毕筱筱笑了一笑,不说话,拍拍我的脑袋,坐在桌子上,晃着她的腿,道,“过一阵子,你就明白,清不清闲了?”
我点点头,又听见她说道,“还真是舍不得这里啊。”
“哈?”
“播音室,我待了一年多。”毕筱筱数着手指,道,“这一年里,我读过很多诗歌,放过很多的歌,也看过很多的情书。”
“知道吗?每天我最快乐的事,就是早上的时候,时间刚刚好,微风拂面,满怀期待的打开信箱,里面折好写得工整的信纸就哗啦啦的涌出来,像花开放一样,特别好看。”
“人就是那么奇怪吧,明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还是为看见的那一刻而欢喜着。”
我愣愣的看着她,大概是阅读理解不及格,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看着我有点懵的样子,莞尔一笑,道。
“我的意思是……唔……从小小的播音室找到你喜欢的东西,这样子会快乐很多。”
“任何事情都是如此。”毕筱筱又说道。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之后的日子,我算是明白播音室到底有多‘清闲’了,升旗仪式上,学校领导讲话做总结,话筒的音量是由播音室控制的。
午休吃饭的时间,除了放歌,有时候还会收到同年级学生的纸条,上面大多数都是写着,XXX祝你生日快乐,大胆一点的是,XXX我喜欢你,不过学校规定,这些都不让播。
所以,纸篓里装了一堆的废纸,都是来源于这里。
寻物启事,失物认领,考试播放英语带子,社团活动……都是由播音室操控。
偶尔念一下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