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潜影行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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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的结果,大不了像你一样,但我还可以选择接受或者拒绝,决定权在于我自己。”
“你以为我挣脱了那种那些东西?”吴邪很淡然,这种淡然使得他双手虽沾满鲜血却又是一尘不染。黎簇很久以前就认为,吴邪这个人,本质上是非常平和的,他并不喜欢杀戮,而是被所有的人逼到了这一步,但那种浸润在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我只是选择了很多人都知道,但绝对不会选的那条路。”
“你没有时间了,黎簇。最多半年之内,我就会死去或者变成一种可怕的东西,而到那个时候,就是知道所有内情的你最危险的时候。所有对于终极有所图谋的人,势必会再次倾巢出动,半年的时间,足够他们休养生息了。而你只能选择采用我的办法,反抗,抹杀所有不利于你的人,并培养下一代接替你。”吴邪直视着黎簇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他妈就是我给你的就是命运。它隐藏在时代的每一处变迁里,你应该感谢我,由于我的反抗,事情明朗化了很多,但是相对的,为了防止像上一个轮回中有一方势力一样过于强大的情况出现,我把这个轮回的时间大大的缩短,这无疑会给你增添了难度。”
黎簇已经完全傻掉了,他的手心里冒着汗,被夜风一吹,冰冷的直钻入骨髓。
良久,他轻轻叹一口气,仔细地把吴邪的话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黎簇其实从很多方面来说比吴邪幸运,因为至少有人告诉他会接受怎样的命运,并且是以一种相对温和的方式,而吴邪当年完全是横冲直撞,在巨大的网中挣扎着越陷越深。
“你会死吗?”黎簇很复杂的看了吴邪一眼。
吴邪有点惊诧,道:“你还有心思关心这个?你现在不是应该痛哭流涕或者发誓和我不共戴天?”
“你以为是湖南卫视在拍电视剧啊,我又不傻,你晚死几天,小爷就能多活几天。”黎簇揉了揉自己的脸,站在窗口前,“说要完全接受,是不可能的。不过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老张那里,你要怎么交代。”说着,黎簇脸上浮现一个暧昧的笑容。
吴邪也站到窗前,瞥了一眼黎簇,道:“我死了,他还要刨我的坟墓不成。到那会这些都是你的问题。”
黎簇深沉地叹息了一声。
深夜的杭州寂静而安谧。
两个人,吴邪和黎簇安静的呆在这所小小的房屋里。在这里,吴邪曾经用血饲养过无数的鸡冠蛇,在混含着仇恨或是迷茫的费洛蒙中,他逐渐学会了掌控命运的方法。而现在他准备将下一步的棋交给这个今年刚满18岁的少年,连同这个房间,连同着数不清的记忆,一起留给他。黎簇无疑是悲惨的,除了能吸收费洛蒙这项能力,没有任何理由的成为了下一个终极的使用者,吴邪交给他的,是一面最悲烈的旗帜。
命运对待他们两个,的确是不公平。
黎簇不知道自己能继续装傻装到哪天,他被迫开始面对着一些他从未思考过的问题。
而吴邪不知道的,是尾随黎簇而来的张起灵,在冰冷的夜风中站了很久。吴邪说的所有话,张起灵都一字不差的听到了。
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命运从这一刻起,变得不可捉摸。
…——TBC——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第八章
黎簇趴在一张椅子上,看起来像是仔细研究着上面的花纹。
吴邪瞥了一眼黎簇虽然压在身底下,却很明显能看到的微微颤抖的手。他收回了目光,继续看着账本,轻轻说道:“两个小时了。”
黎簇掐了一把自己,故作镇定的说道:“我很奇怪这些办法你是从哪儿学来的,或者下一步你会不会想给我换个人造肾。”
“你怎么会这么想?人造肾太贵了。”吴邪拿起笔在账本的几处地方画上了圈,又翻过一页,“你的天分注定你只能不断逃忙,憋尿而已,只是锻炼你的耐性。”
“可是我为什么觉得你在耍我。”黎簇痛苦的咆哮了一声。
吴邪端着一杯茶,走到黎簇跟前,叹了口气,“没办法,我的那拨人,现在已经退出了。其中还包括我的师傅,要是他在—”他将茶喂给面部狰狞的黎簇,“说不定会有更好的方法,比如让你去女浴室呆上一个月之类的。”
“但是我们没有时间了。由于王盟那边迟迟没有消息传过来,我可能会死的更早,而你现在的状况,离我的要求实在太远了,我只能采取极端的方法。”
黎簇连朝下趴在椅子上,心里不停的哀嚎。
一段时间以后,黎簇终于得到了解禁。他扎进洗手间里,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水声。
吴邪看看手表,摇摇头。他果然不擅长教别人这种事情,看来需要一个专业人士。他想了想,拿起扔在桌子上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三天后,萧山机场。
苏万穿着一身黑皮衣,带着一副墨镜,脚边放着一个足有一米的黑色旅行包。他倚在一边的墙上,看着好友黎簇茫然的在人群中寻找要接的人。
吴邪只是说有个从北京来的重要客户,让他来接一下。
苏万忧伤的摇摇头,扯了扯身上非常不舒服的皮衣,调整了一下表情,中气十足的喊道:“鸭梨!”
坐在出租车上,黎簇抱着苏万的大包,第三十一次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苏万。
“没治好还是没吃药?”黎簇悄悄地问道,“干嘛学那死瞎子?”
苏万看了看那位司机大叔面色阴晴不定的样子,又看看黎簇嫌弃的目光,道:“Boss有令,让我师傅来□□你。但是师傅最近沉迷于美色,无暇顾及这等小事,只好派了我这个关门弟子来了。”他顿了顿,勾起嘴角痞笑道:“而且为了为了正式一点,我还特地偷了他老人家的这身行头,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邪魅狂霸之气?”
“您可真是狂拽傲气吊炸天啊苏总裁。”黎簇再次打量着苏万这身行头,“不过皮衣什么的,太过了吧,我又不是重口味而且你也不像御姐啊。”
苏万摘下墨镜,说道:“小屁孩懂什么,玩COS服装很重要。我师傅的那种流氓气质是与生俱来的,我这个二手货就不行了,不包装一下Boss觉得我能力不够就不太好了。”
黎簇把旅行包打开,拿了一罐啤酒,道:“听起来没错不过看起来都很不靠谱,原来苏万你是就是蛇精请来折磨我的逗比啊。”
苏万摇摇头,很严肃的说:“准确的来讲,我是法海。”
司机大叔惊恐的看着二人,把车开得飞快。
从此黎簇的训练总算进入了正轨,虽然苏万带来的黑瞎子著作《我是怎样成为蛇精的》让黎簇也是苦不堪言,不过比起吴邪的憋尿大法已经要好上很多,他也就不再感慨了。
安东好了黎簇,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吴邪曾经交代王盟留在墨脱找一样缓解尸化东西,可过去了很长时间,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好在他也没抱什么希望。
只是,张起灵那里,恐怕没办法交代了。
处理好其他事情,吴邪终于开始考虑张起灵的归宿。
最近张起灵和老情人儿天花板约会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吴邪在自家欣赏天花板角度最好的地方果然找到了他,并排坐下。
张起灵把视线从天花板上移开,看了看吴邪,接过他递来的烟,淡淡的说道:“兜里的也一起给我。”
吴邪的动作僵硬了一下,瞪了他一眼,还是乖乖掏出烟来。张起灵接过去,毫不犹豫的扔在一边的水池中,却点燃了另一支,夹在指间,任烟灰静静的落下。
“糟践爷的黄鹤楼啊。”吴邪在心里默叹。
“最近很忙?”张起灵忽然开口问道。
吴邪顿了一下,含糊回答道:“还好吧,总是长沙那边盘口啊铺子啊,有点麻烦。”
张起灵不再接话。
吴邪酝酿了一下语言,移开目光,假装也看着天花板,“那个,小哥啊,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去找个东西。不用你们跟着,就四处走走看看,我—”
他未说完的话都凝固在张起灵深邃的双眸里。
张起灵很少这样直接显露情绪,他的那双眼睛彷佛来自最幽深的地底,几乎从来不直视着别人,此刻双眼中充满浓烈的情绪。
吴邪推了推,却没能把那人推离自己身上。
所有语言都被锁在这个轻吻中。
“什么时候走?”
“不一定,总得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完。”
“还会回来吗?”张起灵触了触吴邪微凉的眼角。
吴邪勉强笑了笑,“我会回来。”
“如果你没有回来,我会去找你。”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无所谓,我一定会去找你。”
他轻轻地说着,眼里是一片散不开的浓重,“我一定会去找你。”
吴邪闭上眼睛,有些苦涩的说道:“好。”他轻轻倚在张起灵肩上,突然什么事情都不想做了。
宁愿就这样过完一生。
三个月后。
杭州开始下雪了。
黎簇看了看从早晨开始就一直坐在窗前的张起灵,劝说他的话涌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出去看看吧。”他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沿着孤山路深一脚浅一脚走去,黎簇的眼泪不断涌出来,他并不想去擦掉。
这些眼泪,为自己,为张起灵,为吴邪。
他并不是一个懦弱的人,面对着即将到来的风暴,没有多少恐惧,更多的是厌倦,疲惫。他不想像吴邪一样,最后得到这样一个结局。
呼啸的风雪挟裹着冰冷的空气远去。
他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在前面那盏路灯下,竟然看见了一个男子的身影。
黎簇擦擦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嘿。”男子走过来。“我等了很久了,总觉得没有一个告别,太遗憾了。”他的脸色甚至比铺天的大雪还要苍白上几分,神色却非常平静。
“我走了,这次,真的要走了。小鬼,把这句话,带给他吧。”吴邪咳嗽了几声,摸摸黎簇的头,“还有你,大胆的往前走。”
黎簇被冻的发抖,只能紧紧攥着吴邪的手。
吴邪抱了抱他,温和的笑了笑,点上了一支烟,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小三爷你大胆地往前走呀
往前走莫回呀头
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呀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
往前走莫回呀头
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呀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
往前走莫回呀头
从此后你搭起那红绣楼呀
抛洒着红绣球啊正打中我的头呀
与你喝一壶呀红红的高粱酒呀
红红的高粱酒呀
小三爷你大胆的往前走呀。。。。。。”
吴邪的身影很快被湮没在无穷无尽的风雪中。
那是他留在世间的最终绝色。
——TBC——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第九章
北方的冬天向来萧瑟。
梁湾倚在沙发上,环视着这所布置舒适却略显空寂的房子。
圆润白皙的手指敲了敲玻璃茶几,发出轻轻的“嗒”“嗒”声,她仰起头,眨了眨眼睛,看见头顶的天花板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尘埃。
这个地方,是吴邪在北京的一处临时站点,他养伤的那段时日,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对于吴邪这个人,梁湾一直有一种病态般的执念,也许是喜欢,也许只是一个虚假而苍白的安慰。
三天之内,吴邪消失的消息已经从杭州向各地扩散,北京到香港,所有人都在关注着杭州那所小小的古董店。
半年的休养生息,只够他们恢复到一个能够自保的地步,反击,太勉强了,最后的结局只会是两败俱伤。
目前只能是相互制衡,在那个突破点出现之前,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享受这段安稳。
她抱着靠枕,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是三天来梁湾的第一次睡眠。在这个地方,她给自己营造了一种虚假的气氛,她还可以假装成一个普通的姑娘,度过一个惬意的周末。
走出这里,她就变成了那个家族的族长。
那个冰冷无味,她想起来就作呕的“家”。
两周后,新月饭店。
解雨臣坐在楼上的包厢里,看着黎簇从门口走进来,后面跟着苏万和张起灵。
黎簇进来的时候呆滞了一下,却很快就掩饰住了脸上的惊讶,装模作样的走上了二楼。
苏万终于恢复了正常人的品位,很低调的穿着。而哑巴张,一直面无表情,兜帽套在头上,遮住半张脸。
解雨臣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忽然想起了很多年的前的那个下午,那个有点傻乎乎的愣头青吴邪,也是这样走进了这里。
他端起茶杯,闻了闻,又放下了。这么多年了,自己还是喜欢喝醇厚的老茶,新茶,味道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