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长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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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适应性总是很强大,颠着颠着,我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时已然入了夜,一轮明月悬挂在高空,很像九月灯会的那天晚上。我被阿蛮像拎小鸡似的从车厢里拎了出来,顺手扔在地上。这时我才发现我们来到了一个山洞之中,四周点着火把,墙上挂着兽皮,洞里的人十几个席地而坐围成一圈喝酒吃肉,只有略高出地面十几公分的空地上放置着一张案子,像是首领的位置。
“阿蛮,把我解开吧。”我哀求道,“你们这么多人我也跑不了,都绑了那么长时间了,手都麻了。”
事实证明阿蛮这家伙还是挺有人性的,不仅帮我解开了绳子,还扔过来一块肉和一碗水。虽然肉烤的有点糊,水也不干不净,但这种情况下,谁还能要求更多呢?
我强迫自己就着水一点点咽下那块又老又硬的烤肉,刚吃到一半,他们的首领突然闪亮登场,我的耳边立刻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莫尔代!莫尔代!莫尔代!”
我睁大了眼睛,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从洞外缓缓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逆着光,我看不清楚,他们每经过一块地方,洞里狂热的群众们便自动给他让出一条道路。
直到他们走到洞里的那块高地上,我才看清真相。那虎背熊腰的汉子,分明就是当年带着我们进山的老莫!而他后面的那个白衣书生,不是应该被田林盛弄死在王府后花园的魏浮生还能是谁?
妈的,今天到底是什么黄道吉日!大家集体穿越么?怎么能碰上那么多熟人?!
到底是因为上一世造的孽导致下辈子纠缠不清,还是这一切纯属巧合?我的脑子一片混乱,这就是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故事,怎么说都有理。无解。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老莫站在高台之上喊道,他这一喊,底下人全都闭上了嘴巴,其领导能力可见一斑。
“这位,是中原来的魏子。”他指着身边的魏浮生介绍道,“是我特意请来的。”
“可是您不是说汉人全是可耻的骗子么?!”
“对啊对啊!”
一听魏浮生是从中原过来的,台下立刻哗然一片。
“非也非也,在下并非汉人。”魏浮生摇着折扇,风度翩翩,“在下与诸位皆是九黎部族的后裔,因先父生意往来才搬去中原小住。”
“而且,在下此次前来,也是为了帮助诸位重振旗鼓,收复失地!”他又说道。
呵呵,不明真相的吃肉群众感觉很可笑,搞得好像那块地是你们家的似的。
“不仅如此,魏子这次来啊,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老莫激动的补充道,“那就是带着大家一起长生不死!”
“长生不死!”
“长生不死!”
“长生不死!”
一听到老莫嘴里吐出这儿词儿,底下的人全部都像是嗑药嗑嗨了似的欢呼起来,那场面真是壮观无比,我端坐在其中,深深觉得自己拉高了整个山洞的智商。
“诸位安静!”魏浮生道,“我虽然已经万事俱备,但是要想成事,还需要一味药引。”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什么药引?魏子尽管开口,只要是这山中有的,就没有我莫尔代取不来的!”
“那便是,他。”
他的目光穿过层层人群,直直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十、
我不知道魏浮生这家伙是如何认出我的,也许是仇人之间的心有灵犀。毕竟他欺骗过我,而我也确实动过让他死一死的心思。虽然没能成功,但并不妨碍他恨我。
不过也多亏了他,我过上了祭品一般的奢华生活,住着独立的洞穴,每日有人伺候着,不用再啃硬邦邦没什么味道的肉干,还有干净的水。
“王爷这几日过得可安好?”唯一恶心人的是,这货每天早上都要过来请安,当真烦不胜烦。
“如果你想恶心我,你这几天已经做到了,请回吧。”我背着身子说道。
“明天就要举行祭祀大典了,我以为,王爷需要人陪着说说话。”我的冷漠对于魏浮生造成不了一点儿伤害,他像当年杨佳乐那样亲昵的趴在了我的肩上,“王爷,您难道不害怕么?”
“开什么玩笑!”我不动声色,说道,“我大明一朝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本王堂堂一个藩王,难道还怕为国而死么?”
“那王爷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么?”他巧笑道。
“为什么?”对于这一点,我是真的很好奇,为什么偏偏是我?不算我们之后的恩怨,确实是他先来找的我。
“你想功成名就?怪本王没给你机会?非也,只怪你野心太大,上来就要玉女的性命,怪不得旁人。”我淡淡的说道。
“玉女玉女,您心里只有那赵玉娘!”他恶狠狠的抬起了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我与她同族,王爷就当真记不住我?就算您易了容,我还能在人海茫茫之中找出您呢。”
“嘶。”我被他弄得生疼,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脸,脑海中一段忽略了很久的记忆,突然又浮现了上来,“你是,阿勒?”我试探着问道。
“看来王爷记性不错。”魏浮生放开了我,在我身边席地而坐。
我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年我刚满十五,父皇病重,我带着几个随从前往西南问询长生之药。
那时候赵玉娘也才十三四岁,整天跟猴似的在寨子里到处野,哪有一点玉女娘娘的样子。
后来啊,我们不打不相识,不过不是两个人,是三个人。除了我和赵玉娘,还有一个寨子里的小伙伴,那就是阿勒。只是明显我对杨佳乐的怨念更为深重,年幼时不在意,成年之后那张定了型的脸代入感更强,有了这份先入为主的刻板偏见,认不出七八年没见的儿时玩伴,倒也在情理之中了。
“我只当你害人了之后便潜心悔过归隐山林,没想到你还敢回来。”我道。
阿勒和赵玉娘能玩到一起是有原因的——他们都喜欢养虫子,特别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毒虫。那年他俩合养的毒虫被阿勒不慎放了出来,咬伤了寨子里的阿翁,我和赵玉娘连夜上山,采了七八种草药熬成汤,连续喝了十天才彻底治好。
赵玉娘也因此明白了恶作剧害人的后果,从此便收了心,一心向善,以济世救人为己任,这才逐渐成长为人们口中善良慈悲的玉女娘娘。
而阿勒则被寨子里的首领驱逐,终生不得回归。
“要不是你护着她,她早就和我一起被驱逐了!”魏浮生愤愤说道,“你知道我被赶出去之后过得如何么?对,你当然不知道!”
“我被毒蛇咬伤,躺在路边昏迷不醒,要不是一个姓魏的商人路过将我救起,我早就是路边的一具枯骨了!”
“你不必同情我,王爷,她拥有的一切我都会有,无论是长生之术,数以万计的信徒,还是,你。”说着,他眼中泛起疯狂之色,“明天,就在明天,王爷,你将会和我一起,共同走向长生之路,而那些人,都会成为你我脚下的祭品!”
我见他如此疯狂的模样,心中隐隐害怕起来。
此时消息闭塞,当运输队被劫的消息传回王府时,永宁王早就被人劫走好几个时辰了。旁人只知王府被绑了一个无足轻重的运输官,大总管田林盛可被吓得不轻。
哎哟,我的王爷哎!您不说这条路您天天走熟得很么!怎么就被歹人劫持了呢!田大总管心中默默流泪。
所有人都当永宁王在府上从未出门,这时候要派府兵全境搜索,不就等于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但是王爷遇险又不能不救。
唉,当真好难。
“田大总管,你怎么了?一个人愁眉苦脸的。”彼时恰好赵玉娘带着两个儿子下学,见田林盛一脸绝望的在院中踱步,便问道。
“王爷,被劫了!”田林盛哭丧着脸道。
“什么!”赵玉娘大吃一惊,然而几秒钟之后,她心中便有了主意,将两个孩子往田林盛身上一推,道,“你帮我看着阿大和阿二,其他的我去解决!”
城外军营。
“放我进去,我是玉女!”赵玉娘一身干练的短打扮,站在军营大门口,对着守门的卫兵喊道。
“玉女娘娘,不是小的不让您进去,实在是军营规定,不让女眷入内。”玉女娘娘的名号在西南地区积威甚广,门口的小兵曾在王府执勤,见过娘娘真容,于是一脸敬畏的说道,“要不您看,你想找谁,我让别人叫过来,您就在门外边说怎么样?”
“成,就按你说的办!”玉女大气的采纳了这个建议,“我要见杨昭骏!你去把他叫过来!”
“这。。。这不好吧。”
“不好什么!叫你去就去!”赵玉娘泼辣的说道,“被本娘娘救回了性命就翻脸不认人了?你去跟他说,本娘娘有要事!今天不见我,我叫他后悔一辈子!”
“何人在此喧哗!”此时杨昭骏正欲出门回城,没想到竟然在军营的大门口遇见了人称玉女娘娘的赵玉娘,“是你?”
“对,是我。”赵玉娘淡淡的看着他,道,“我只问你一句话,阿衍被人劫持了,你管是不管?”
“什么?!”杨昭骏亦是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赵玉娘答道,“我知道他在哪,是男人带上人跟我走!”
赵玉娘对于周景琰的感情很特殊,不是兄妹,却有一种血脉相连似的温情,或许早年间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思,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加上二人身份的悬殊,这些并不炙热的爱恋便转化为了更加稳固的亲情。
杨昭骏的事儿赵玉娘自然知晓,也愿意帮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儿子能找个好老师,也是为了友人能够觅得良人。
说来也背,王爷刚满十五岁就死了爹,这孝一守就是三年,本想着第四年终于可以办喜事儿了吧,异族又打过来了,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整个南城都在风雨中飘摇,谁还想着娶媳妇儿。
——虽然杨昭骏这辈子是绝对不会成为永宁王妃,但心里有个念想总比没有强吧。
“你知道他在哪里?”杨昭骏问道。大明正规军素质很高,没多长时间便集合完毕。
赵玉娘从腰上解下一个葫芦,拔出塞子,放出一只紫色的蝴蝶来。那蝴蝶十分奇异,紫色的翅膀上似乎还闪着盈盈的蓝光,就算是在夜间也能被人看清,只见它缓缓的从瓶口爬了出来,抖抖翅膀,向着附近的山脉徐徐飞去。
“我不知道,但它知道。”赵玉娘道。
一团一团的黑雾,血淋淋的残肢,无数人的尖叫、哭喊。这一切似乎有把我带回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梦境,真是稀奇,我居然还记得那么清楚。
我看见我变成了那团黑雾,饥饿感使我不得不吞噬下一个祭品,顾韶华、杨佳乐、老莫、六子、大牙、金子,还有那对王家父子,一个又一个,一个接着一个,不知满足,直到完全丧失了人的意识,变化成一个只知道吞噬牺牲的恶鬼。
“喂,你醒醒!”
醒醒?这不才是真实的世界么?我是周景琰,一个生活在现代的普通人,不是什么狗屁永宁王,没来过四百多年前的大明朝,也没认识那群不该认识的人。
“醒醒啊!”那人见我仍被困于噩梦之中,果断的一个巴掌抽了上来。
“啊!”我吃痛的睁开了双眼,“干什么!”起床气之后,我惊愕的发现,坐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一位异族打扮的姑娘,梳着两个麻花辫,很是温婉娴静。
“对不起,我只是见你做恶梦了。”
“没关系,是我吓到你了。”我坐起身来四下望了望,场景没变,处境没变,很好,没再穿越,“话说姑娘你是。。。。。”
“我叫阿娜,和你一样,也是献给长生的祭品。”阿娜的口气很平淡,听上去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你,不害怕么?”我疑惑的问道,看她这年纪估计不到二十岁,这么小就想不开?不可能啊,“你可知道长生是什么玩意儿?”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不过一死。”阿娜低着头道,“我是罪籍。只有把我献给了长生,我的丈夫和儿子才能活命,他们是汉人。”
我陷入了沉默,不知如何作答。
这一切的一切也许明天就会了结,也许永远也了结不了。
第二天一大早魏浮生就兴奋的赶了过来,硬逼着我沐浴更衣试他带来的礼服,阿娜被他使唤来使唤去,不像祭品,倒像个婢女。
那是一件正红色的衣袍,男子样式,峨冠博带,面料上绣着暗红色的云纹,还带着股奇香,看上去好不精致,但对于我这个等级的藩王来说,品质还是次了一截。
“你到底想怎样?”按照他的要求穿戴完毕,我不耐烦的说道。
“仪式就要有仪式的样子。”魏浮生手掌轻拂我的脸庞,巧笑道,“有没有人说过,王爷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