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月(穿)-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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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到我手中刻有‘谢’字的令牌登时愣了一下,那小队长反应最快,拱手道:“请公子稍等,我派人去请将军。”
墨衣军名不虚传,一个小小的队长也很有头脑,即使我令牌在手,身份未明之前依然不能轻易带进营中。
“外面怎么回事?!”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人也现了身。
我仔细一看,“陆将军!!”
他迟疑了一下叫道:“月王爷?!!”
“是我!”
他马上冲过来,“您——”
“先别管我怎么来的,现在快带我去见谢将军。”
“月王爷恕罪!”周围一干人等齐齐跪下。
我摆手,“不知者不怪,况且你们那么做并没有错。”
“谢月王爷!”他们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好说话,回答的声音比刚才高了许多。
这时,莫上尘绕到我前面说:“就此别过了。”
一时间我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点头:“谢谢你。”
他还是那样动人的笑着张口:“再见。”
“再见,莫上尘。”
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他牵着马慢慢的走远,从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便是一身红衣,暮色之下,月光仿佛将他的头发也映成了暗红色。
“王爷,听蒋寒说,是他助您逃出孟国皇宫,但——”
我知道他在疑惑什么,抬手阻断他接下来的话:“这事说来话长,但的确是他一路帮我才得以到此,至于为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总觉得对于他的相助,那三个字根本不够,可我知道他要的不过如此……
“陆将军,带我进去吧。”
“好。”
陆游帮我找了匹马过来,我骑上和他一起直奔军营深处,周围很安静,连我心跳的声音都听得异常清楚,伴随着马蹄声,起起落落。
没多久,听见对面也传来极速的马蹄声,眨眼间,便看到了他。
“昭夜!”我拉住缰绳让马停下,高兴的叫他。
他皱眉看了我好一会才说:“跟我来吧。”
顿时觉得被泼了冷水,陆游离开,我跟在他后面又骑了一会才到了一个大军帐前,他先下了马又扶我下来,进到里面他一下搂住了我。
仅有的委屈消失殆尽,我明白他为何如此。
“我真想把你绑住!”
“对不起……”可以想象在得知我被抓去孟国后他的心情。
“知道你不会有事,我也不会让你有事,可我不在你的身边,就是不能放心!”他抓住我双肩,有些激动的说:“月!没有下次了……”
其实我的冒险不算没有收获,但听了他的话,我不由的心疼,昭夜是很内敛的人,所以有时流露出来的表情并不一定真实,不过我确信此时的他才是真正的他,语气依然强硬,却让我听出了他的脆弱,只为了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虽然之前一直觉得自己没错,但是现在我开口能说的只有重复这三个字。
“月,别离开好吗?”
他的表情格外的沉重,压得我好难受,可是……有这么严重吗?我回来了啊,我就在他面前啊!
“永远不要离开我。”
“不离开,不离开!”我使劲摇头,抓紧他的手,自己却止不住的颤抖。
他露出一抹放心的微笑,眼里却起了一层雾,心脏的疼痛曼延到胸的周围,渐渐扩散,那种揪紧的痛楚刻骨铭心,习惯于他历来的强势,却更为他昙花一现的脆弱而心折。
与他漫步在军营外的夜色中,手拉着手,像极了幼儿园的孩子,天空中挂满了闪亮的星星,明月洒辉,周围一片寂静。
“孟茗炎喜欢你呢。”
“嗯。”z
我不满意他的回答,转头看他:“你是不是猜到了?”
“后来想到了。”y
“痴心到他的程度就太过了,可怜又可恨。”忍不住叹口气,“但我也没什么资格说这些话,世上最难懂的莫过于一个‘情’字,只自己理不清楚。”
“他的事我们管不着,你不用想太多。”
撇撇嘴,这个人就是如此冷情,他只做他认为该做的事,只去想该想的事……拉着他的手晃了几下:“说的轻松,我是很想什么都不管,要真像你一样,我早就远走高飞了,你在做你想做的事,可我不行!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不怪任何人,无法回头,不能后退。”
“月,别说了!”
“好……”b
我们沉默了一会,他轻声问:“莫上尘用意何在?”
“连你都想不到,我就更不明白了。”有那么一瞬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可以和他讲任何人、任何事,唯独莫上尘,我竟不愿意多提。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没有什么。”
“月!”g
“你以为发生了什么?!”我反问他,难以接受他的不信任。
面对面的距离不过几公分,连他的气息都吹到了我的脸上,“我相信你,可你却在逃避问题!”
别开脸,不想说话,似乎忘了这个人远比我更了解我自己,但有时候我的固执也不是谁能预料到的,甚至是我也会感到惊讶。莫上尘于我,什么都不是,却又什么都是,我不愿拿常人的思想来看待他,难得有一种神秘我明明很好奇却不想探究,那样的莫上尘很好。
就像我知道他的一些事,比如他的前路茫茫、没有目标,也许这背后隐藏的是莫大的无奈,可他不需要安慰;再比如——他喜欢我,也许其他任何一个人单恋了我,我的心都会软下一分,除了他,只因为不需要。说他够聪明,还是看得开?
所以这样的一个人,我无法了解,却也不能放任自己的想法径自猜测。
“夜,晚上好冷。”
“那我们回去。”
我摇头:“可我还不想回去,你会陪我的吧?”
“嗯。”
“那我们就一直走下去。”拉着他的手,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我没有细数,却希望真的可以一直走下去。每走一步,就觉得更幸福一点。
也许老天让我经历了这许多的事,只为了让我与他相知相守。那么,愿我与身边的这个人不离不弃……
他说过的——“持子之手,与子偕老。”
其实,只要‘持子之手’就好了。
看看与他交握的手,又抬头端详他极尽完美的侧脸,这样,就这样……足矣。
第二天天亮,昭夜就派人给我搭了一个稍微小一些的军帐。
“涟月!”
“思瑞?”我在外面溜达,听见熟悉的声音惊讶的转身,很意外在这里见到他。
他的脸色不太好,眼里还有些许的血丝,“我刚得知你回来了。”
“对不起啊……一定让你担心了吧。”其实看他的样子我就明白了,这些日子一定没有安心睡觉。
“别说这些了,你能安全回来就好,其他的——都不能相比。”
我觉得这话题沉重了,于是说:“你怎么也跟来了?朝中的事没关系吗?”
“现在最大的事就是战争,也是因为走的开我才过来的。”
“嗯,那就好。”
“念月得知你被孟国抓走,一直没能放下心来好好读书。”
“是我太任性了……”
“不必自责,昭夜已经派人回去通报了。”
“那就好,我暂时先不回去。”
指挥帐里的人并不多,除了我、昭夜和思瑞,还有陆游、严越,我们站在一个大台子的四周,上面铺了一张地图以及生动、形象的山川房屋模型。
“将军,近来孟国军队频频挑衅,我们何不大举进攻!”严越的个性就是有什么说什么,自从我被抓到孟国,墨衣军只守不攻,他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陆游马上接口:“严越!这打仗的事可不是儿戏,从长计议才好。”
“可是——”
“好了!”昭夜头也没抬,依然专注于那些模型,嘴也没闲着:“严越,年轻气盛要懂得收敛,多和陆游学着点。”
“是!”
严越并没比昭夜小太多,只不过在某些方面昭夜的行事作风的确很老成,我见严越一脸崇拜直觉得好笑,但还是忍住没出声,开始仔细研究地图上的各个地方,说实话,我的地理是所有科目中最差的,看见类似的东西就茫然,可当时老师很喜欢我,不忍心让我的分数太难看,所以每次的成绩都不错,在这点上,我还是很惭愧的。
好在这地图标的够清楚,到过的地方都能辨认出来,莫上尘带我去的‘青丘山’很靠边,那里有连绵不断的群山,河水从山下的石道中流入大海,但离海还是有段距离的。一直以来,很想感受一下,天空飘下鹅毛般的大雪,我站在岩石上看波涛汹涌的大海,那种浪尖飞溅,几乎近身的真实经历一定很棒。
这里的冬天不足以寒冷到让大海结冰,但有时候我会幻想走在冻结的海面上,一直走一直走,就算走到冰层化掉的那一天也不怕。
“月!”
“嗯?”回过神看他,“怎么了?”
“你在彩灯节上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记得。”我点头,指了指孟国其中一条大河说:“他们这次抓我去皇宫就是走的这条水路,我观察过沿岸的情况,房屋离河边的尺度应该就是安全距离,河面涨高也不会淹没房子,所以你想想用什么填到河里妥当。”
昭夜想了想说:“利用附近山上的高大树木以及碎石、泥土。”
“就地取材的确省事啊。”
严越看了半天,“月王爷这个建议是好,足以让他们惊惶失措,不过……还要等到六、七月呢。”
思瑞笑了笑:“有的时候,战争不能只讲究武力,计谋和策略也是非常重要的。”
“安大人说的是。”
“时机准确的话,事半功倍。”
“战争这事,能避免杀戮最好。”这个是我最在意的,通常黎民百姓是尝尽苦难的人群,却也是最无辜的。
“涟月说的没错,到了六月,影响国家存亡的民心,也该动摇了吧?”
昭夜用手指点了点孟国的皇城:“这个人,不适合当皇帝。”
“对啊,他的心都在另一个人身上了。”
这话一说完我就后悔了,怎么听语气都不对,果不其然瞥见昭夜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啊?”严越不明所以。
陆游瞪了他一眼,看向我:“月王爷,莫将有一事不懂。”
“你说。”
“即便是制造了混乱,我们要如何进攻呢?”
我手指‘日照沙漠’:“从这里!”
“这里?!”除了昭夜,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的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王爷,这里可是无法生还的死亡沙漠啊!”
“这里不过是普通的沙漠而已,只是有些特殊罢了。”
“我不懂。”
“你们以为我有多大本事可以穿过两国的严密防守找到这里?”手移向‘风沙城’的位置说:“当时我和莫上尘在这里,因为停战,双方都加强戒备,凭我们二人之力想混过去是不可能的,何况我不能自保,于是决定从‘日照沙漠’直接穿过来。”
“月,一路上都没有异常吗?”
“当然了,我可是快马加鞭一路狂奔呢。”
思瑞看了眼地图说:“但是每个人都对这个沙漠存有一种恐惧的心理,一时半刻恐怕不能消除。”
“这个我也想到了,所以昭夜尽快决定进攻的方式,时间很紧。”
“我想知道这个沙漠到底是怎么回事。”
“沙漠下面有两河的支流,但不是夏季的话,水流不到这里,那么‘日照’不过是个普通的沙漠,但若有水流过的话,这里就变得异常危险,有的地方甚至可以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吞没一个人。”
“那岂不是和我们全面进攻的日子有了冲突?”
“所以剩下的几个月我们并不闲。”我拍拍严越的肩说:“放心吧,我有办法解决。”
他霎时涨红了脸,慌忙的低下了头。
大家都笑了起来,昭夜开口:“今天就先到这儿了。”
“是,莫将告退!”陆游和严越一同说完出了帐子。
“涟月,我很好奇你解决的办法。”
“思瑞,办法是现成的,却没有实践,但我想了想的确如此——”拿起冷却的茶碗说:“‘日照沙漠’的那种危险情况叫‘流沙’,不过是水在作怪,遇到流沙,和掉进水里差不多,越挣扎陷的越快,同样,流沙也是有‘浮力’的,尽量展开身体减缓下陷的速度,在别人的帮助就可以脱险。”
“这沙漠若真像你所说,就太过神奇了。”
“月懂那么多,帮了大忙了。”昭夜露出赞赏的笑意。
我笑着摇头:“只是提出好的想法,真正决策的还是你们啊。”
“一会我要亲自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
“嗯。”应了我问一旁的思瑞:“你要去看看吗?”
“不了,你们去吧。”
当我和昭夜骑上马的时候,耳边传来带有淡淡忧伤的笛声……
“思瑞吹的真好,笛子也漂亮。”
“嗯,他从小喜欢这个,太皇上特意找人用上等的玉做了那个笛子给他,自那以后,笛子再不离身,爱若生命。”
“是吗?不过他似乎并不常吹啊。”
“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吹。”
“…………”
“月,那玉制的笛子是有名字的。”
“什么?”
“‘瑞心’。”
瑞心?思瑞的心……我警觉的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他深吸了口气,“其实你知道,对吗?”
“我……”咬了咬嘴唇,“他喜欢我,甚至想把‘瑞心’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