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假虎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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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琛母亲转向董琛。
董琛还是紧握着拳。
董琛母亲说:“一眨眼,你和董珏都这么大了。”
董琛浑身一僵。
董琛母亲眼中含泪:“小琛,我可以抱抱你吗?”
董琛说:“不可以。”说完他退后两步,看了那个应该是他“母亲”的女人很久,转身大步走向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董琛攥起拳,狠狠地砸在一旁的石柱上,手疼得厉害,他却像是已经麻木了。
不需要了,早就不需要了。
母亲这种东西,他和董珏早就不需要了。
董珏病得差点没了的时候,她在哪里!他和董珏被欺负的时候,她在哪里!她那个乖儿子奚落他和董珏的时候,她在哪里!
“哥。”
董珏的声音从董琛背后响起。
董琛回过头,看向已经长大的弟弟。
他说:“你见到她了?”
董珏点头。
不过他不是来说这个的。
他和董琛一样,觉得母亲这个角色早就可有可无。比起二十几年都没管过他们的母亲,他更关心楚凌的事。他说:“既然哥你和楚哥没分手,为什么又和那个姓夏的纠缠不清?刚才还为了他和李星路那家伙正面对上,你不都绕着他走吗?”
因为从小到大李星路来找他们麻烦,他们“母亲”都会站在李星路那边斥喝他们,所以他和董琛都直接绕开李星路。
也绕开他们的“母亲”。
董琛没有说话。
董珏说:“刚才楚哥已经和俞老师走了,我觉得楚哥很喜欢俞老师——”
董琛说:“够了!”
董珏吓了一跳。
他这才发现董琛眼眶发红。
董珏从来没见过董琛这模样。
董琛说:“我当然知道,”他握紧拳,“我当然知道楚凌喜欢什么样的人。你不用再提醒我!”
董珏说:“可是——”
董琛说:“我和夏子尧不是那么一回事。”一开始也许是有点好感的,后来更多的就像是报复。自从听到楚凌说“你像我认识的一个小孩”,董琛就难以压抑这种念头,楚凌念着别人,他也念着别人,这样才公平!
至于刚才,他更多的是厌恶李星路。
他现在已经不用像以前那样,看到李星路就避开了。
如果不是李星路提到楚凌,他不会反击不了。
听到李星路张口就喊楚凌“楚哥”,他死死控制着自己别再开口,再和李星路说下去的话,他会忍不住在外公的生日宴上揍李星路一顿。
总有那么多人想看他好戏。
总有那么多人想把楚凌抢走。
董珏察觉董琛的状态不太对。
董珏说:“哥,你知道楚哥以前手受过伤吗?”
董琛一震。
他想到董珏突然改变的态度。
董琛说:“你知道了什么?”
董珏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刚才听到那个姓徐的对楚哥说了一些话。”他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还是该让董琛知道,“那个姓徐的说‘子尧再怎么样也比你好’‘你的手治了那么多年,现在能弹琴了吗’。”
董琛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中轰然炸开。
董珏说:“我猜楚哥以前和他们认识,而且楚哥也是会弹琴的,所以我才会觉得哥你这么做太过分了……”
董琛僵硬地站在原地。
弹琴。
受伤的手。
那一天楚凌的反常。
楚凌反复说:“他的手是用来做实验的。”
因为曾经受过伤,不能再做喜欢做的事,所以看到俞安远遭遇同样的事情时才会那么愤怒。
董琛的手有些颤抖。
比起徐晖说的恶毒的话,他做的事更加恶毒。
他不仅让楚凌重温噩梦,还把徐晖和夏子尧弄到楚凌面前让楚凌不得不见到他们。
楚凌都清清楚楚地告诉他:“我很烦他们。”他却只觉得委屈,只觉得楚凌看上了别人才要和他分手。
董琛说:“你楚哥和你说了什么吗?”
董珏摇摇头:“没说什么,只说已经和你分手了。”他见董琛神色难看,像是遭受了莫大的打击,顿时明白董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董珏忍不住喊,“哥……”
董琛说:“是分手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董琛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狠狠撕裂,“是已经分手了。”
在刚刚说出答应分开,他还信心满满地觉得自己一定能把楚凌追回来,一定不会输给什么俞安远什么白诚。
可是这一刻他突然发现希望变得渺茫至极。
原来楚凌也有过自己喜欢做的事,只是再也不能做而已。
而他什么都不知道。
楚凌不会向别人说起。
徐晖和夏子尧有求于他,自然不会傻到把这些事告诉他。若不是董琛刚才听见了徐晖那些话,他说不定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原以为夏子尧是个积极上进、单纯善良的人,现在看来积极上进是真的,单纯善良却不一定。
如果真的单纯善良,怎么可能会心安理得地踩在楚凌的伤口上享受他的帮助。
董琛脸色阴沉。
说不定他们一边接受他的好意,一边嘲笑他的愚蠢!
这时夏子尧在徐晖陪同下走了出来。
董珏对这两个人没有好感,瞪着他们。
夏子尧走到董琛面前说:“谢谢——”
夏子尧的话没说完,董琛已经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来:“滚!”
夏子尧愣住了,脸色一片惨白。
董珏反应过来,他哥是真的不喜欢这家伙了吧?想要挽回楚凌,这家伙必须赶得远远的才行!对这种厚脸皮的家伙,光一个滚字怎么够?
董珏立刻蹦起来骂道:“我哥叫你们滚,你们没听到?别在这里碍人眼!少自作多情了,我哥刚才可不是帮你,只是看李星路不顺眼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董小琛:被人耍了怎么办?急,在线等楚小凌:关门,放董小珏。
第二十八章
楚凌和俞安远回到住处。
楚凌先回家换衣服,俞安远则回家准备材料。
楚凌敲门时,俞安远脸颊有些红,屋里弥漫着淡淡的酒香,有点偏甜,闻着滋味甘醇。
楚凌微讶:“俞老师你一个人偷偷喝酒?”
俞安远说:“不是,”他有点不好意思,“家里很多酒的味道我都没尝过,我想试试哪种比较适合用来做饼干。”
楚凌换上拖鞋,跟着俞安远入内。靠近厨房的那面墙改装成了酒架,酒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楚凌走近一看,发现这些酒还价值不菲,至少值俞安远半个月的工资,要填满这面墙可不容易。
楚凌说:“没想到俞老师还爱喝酒啊。”
俞安远面色微顿,接着才说:“是别人送的。”他缓了缓,语气显得很正常,“一个朋友……一个普通的朋友。”
楚凌说:“这样啊。”他没有多问,而是笑着调侃,“我发现这酒送得很有趣,从12度到70度都有,送酒的人肯定很了解俞老师你啊。”董小珏说过的,俞安远有轻微的强迫症。
俞安远“嗯”了一声:“我们从小就认识了。”
楚凌大大方方坐到客厅,看着俞安远在厨房忙活。
俞安远说:“要喝果汁吗?”
楚凌说:“可以啊。”
俞安远:“芒果?”
楚凌说:“没问题。”
俞安远为楚凌削芒果,接着将果肉放到榨汁机,为楚凌现榨了一杯果汁,端到楚凌面前。他问:“第一批饼干可能还要烤一会儿,放点什么看看吗?”
楚凌说:“也好。”不等俞安远招呼,楚凌就拿起了遥控,挑了自己爱看的片子,对俞安远笑了笑,“你不用特意招呼我,以后都是邻居,不必那么客气。”
俞安远被楚凌笑得晃了晃神。
俞安远乖乖点头,走回了厨房。一直到饼干出炉,俞安远还有些恍惚,直至醇香的味道飘了满屋,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将饼干端到客厅,腼腆地说:“这是我新看到的做法,不知道成不成功。这是酒渍葡萄干夹心饼干,做酒渍葡萄干时用的是白朗姆酒,不知你喜不喜欢。”
楚凌说:“我试试看。”他拿起一块试了试,饼干似乎加了些杏仁粉,一口咬下去酥香可口,而里面先煮后烤的葡萄干香软香软的,透着甘醇的酒味,滋味非常特别。
俞安远有点紧张:“怎么样?”
楚凌说:“很不错。”他夸道,“俞老师你做饼干的水平绝对是一流的。”
俞安远说:“我只是照着别人分享的配方做的。”他尝了几次味道,嘴巴有些发干,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几口。直至杯里的“水”只剩下一小半,俞安远才发现有点不对,撑着桌子猛咳了几下。
楚凌注意到那杯“水”不太对,不由说:“俞老师你喝的应该是酒吧?”
俞安远愣了愣,怔怔地看着手里那小半杯“水”。他喝酒后红晕很快上脸,这会儿整张脸全红了。
俞安远说:“对不起……”
楚凌起身扶他坐下:“没事吧?”
俞安远说:“没、没事。”他觉得脑袋晕眩,眼前的楚凌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又从两个变成三个、四个、五个,越来越看不清楚,只剩下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
俞安远隐隐约约听到楚凌笑着说:“没想到俞老师居然比我还不能喝。”
听到这,俞安远就没了意识。
楚凌抬手把电视关掉了。
楚凌一向敏锐。
从他注意到酒架上的酒开始,俞安远已经不太对劲,好像有点儿紧张,又好像有点儿失神。
这也是俞安远把酒当水喝的原因吧?
主人已经喝醉了,楚凌也不好再待下去。
见俞安远乖乖巧巧地睡着,楚凌弯身将俞安远抱起来,往俞安远的房间里走。推开房门,入眼的是冷色调的卧室,不太像俞安远这个人的风格。
楚凌没有挖掘别人隐私的习惯,径直将俞安远抱上床,打开灯为俞安远开好空调、盖好被子。正要转身离开,楚凌的手肘却碰倒了旁边的相框。
楚凌抬手将相框扶起,目光却落在了相框里的照片上。
那是两个少年的合照。
其中一个是年少而青涩的俞安远,少年时已隐隐有了如今的轮廓。
另一个少年笑容里多了几分风流味道,一手勾着俞安远的肩膀,将俞安远往怀里带。
楚凌拿起相框看了几眼,觉得有点熟悉,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照片上的人到底像谁。他笑了笑,把相框好好地放回原处,让它看起来像是从来没有被人动过一样。
楚凌看了眼俞安远皱着的眉头,把旁边的台灯关了,转身走出去带上房门。
饼干挺好吃的,楚凌瞅了眼没收拾的厨房,打了个电话让白诚请个钟点工过来收拾,自己则坐在沙发上解决桌上的饼干。等钟点工过来把厨房和客厅都收拾好,楚凌才把整批饼干打包走,回了自己家里。
第二天楚凌出去晨练,撞见了同样穿着晨运服的董琛。
他们最如胶似漆的时候,董琛每天早早和他一起起来锻炼,两个人在林荫道里接吻,偶尔会有人经过,但薄薄的雾还没散,别人很难看清他们的模样,感觉又刺激又有趣。
楚凌看了董琛一眼,说:“我记得你不住这边。”
董琛说:“现在住了。”虽然还没搬家,不过不妨碍他提前过来等着。
楚凌不想为董琛改变自己的作息习惯,没有多说,戴上耳机往前慢跑。楚凌对住的地方也挑剔,这边离白诚公司不算近,但周围有山有水,空气新鲜,管理优良。
楚凌绕着湖跑了两圈,董琛也跟了两圈,两个人的气息都很平和。他们平时都有定时健身的习惯,这点运动量对他们来说都不算什么,只是让胸腔张开一点,一整天都更有活力。
楚凌没打算和董琛玩“谁也不理谁”的游戏,开口问:“今天不用上班?”
董琛说:“要啊。”他眨巴一下眼,“但你教我的啊,工作虽然要紧,但身体更要紧。熬夜工作是蠢货才做的事,为工作拖垮身体更是蠢货中的蠢货才做的事。”
楚凌没再说什么。
董琛亦步亦趋地跟着楚凌:“我给你做早餐吧。”他看着前面的市场,“早上的食材很新鲜啊,我这就去买。”
楚凌瞅着董琛。
董琛小心翼翼地说:“楚哥,你会给我开门的吧?”
楚凌说:“董琛,你不用这样。”
董琛说:“不是说好是朋友吗?”
楚凌:“……”
董琛说:“以后还住在同一个小区呢。”他有点难过,“最近我搬了新地方,发现那边空气很不好,住了几天喉咙就有点疼,又干又涩的,难受极了。我又不想住回原来的房子,那边写的是你的名字。而且住在里面我总会想起以前的事……我想着楚哥你挑的地方一定好,所以来这边找了个房子,已经和物主谈好了,下午就叫人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