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adhp]when that greater dream had gone-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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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个人是邓布利多,不需要用眼睛确定,也不需要听声音来辨别,甚至嗅觉都不需要,他每个细胞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确切而令人安心。邓布利多另一只手安抚地停在他脑后:“不是你的错,是我疏忽了,我知道会很快,但没想到这么快……”
“我到底怎么……”哈利喃喃地问,下意识地想抓住邓布利多垂在他眼前的长袖。
邓布利多却收回手:“我必须离开你了,哈利,非常抱歉……”
忽然可以使他安心的触摸和气味都消失了,哈利束手无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些变化,恐惧、焦急到眼中溢满了泪水。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忽然被包裹在一片冰蓝色里,邓布利多在那层玻璃罩外皱眉和另一个人说些什么。
“魔药……西弗勒斯……”
“最少还需要两个小时……”
哈利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字句。关门声。然后连光线都消失了。
那是场灾难。他在黑暗里逐渐平静,听到脑中传来讥笑声:“除非你把自己捆起来,男孩,否则我就要有好戏看了”。正是这讥笑让他恢复几丝理智,从枕头底抽出魔杖,试了几次才将被单拧成蛇形,被咒语引导着捆住自己的手脚固定在床柱上,然后把魔杖扔到了床下。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哈利觉得咬出血的嘴里被灌进了什么非常难喝的东西,过了一会,他才模糊看到多比两只铜铃大的眼睛在盯着他,那双眼睛迅速溢满了泪水。
“邓布利多先生让多比赶快过来把魔药喂给哈利波特喝,”他泪汪汪地说,“但多比觉得他最好带哈利波特去医院!”
“谢谢你,多比,我没事了,”哈利哑着嗓子说。察觉到嵌进皮肉的床单绳索在多比手指下脱落了,于是放松地蜷缩起来,像终于陷进了一堆羽毛里,“让我睡一会就好。”
他仍有些迷糊,但逐渐回升的智商让他发现,唯一让他不那么憎恶的就是即使在这种时刻自己也可以使用魔法,在尝试了几次之后就像熟悉去挣脱摄魂咒一样,熟悉了越过障碍。这一定是有什么价值,或者是个隐晦的指示。
这些疑问他没有告诉小天狼星,小天狼星会告诉他这是无关紧要的,不用费神。他更没有告诉邓布利多,因为从那以后邓布利多再没看过他一眼,即使是在威森加摩的审判席前。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时候顶风作案真的大丈夫?囧
☆、六 1899年 高锥克山谷
收到巴希达的猫头鹰带来的短信后,阿不思决定去看望突然生病的盖勒特,即使他的弟弟非常不屑地说,“只不过是感冒”。但病得这么急一定很严重。
他来到巴希达家门口时感觉更不对劲了,因为贴着房子门窗与墙壁竟然设有相当强大的防御魔法。
他按了门铃,但没有人应门,他只好绕着房子转悠,过了不知多久,月亮都晃到天空另一边了,巴希达才出来把门开了一条小缝。阿不思被铺天盖地袭来的浓烈香味弄得有些发晕,本能地就想往屋里走,结果被巴希达拍了一巴掌:“你看不出这是什么情况吗,傻小子,我告诉了你不要过来!”
阿不思清醒多了:“我以为他病得很重……对不起。”他找回了一点理智,其余的理智却全在云端漂浮着,巴希达仍举着魔杖防备地看着他:“走远点,我光是想办法拦住盖勒特就已经焦头烂额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阿不思皱眉。
“这个时候什么咒语都不能对他起作用,连阿瓦达都不能!你觉得我还能干什么?我只能给他添绊子和加强这栋房子的防备,以免你忽然闯进来。”
“我不会不顾他的意愿——”
“阿不思?”
忽然一个微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辩解。阿不思越过巴希达的肩膀,惊讶地看见只披着件白色睡袍的盖勒特正扶着墙壁走下楼梯。那种甜香更浓郁了,几乎可以令人溺毙,阿不思简直羡慕巴希达对这味道的免疫力,现在他觉得自己最后一丝理智只在用于审视自己还有没理智。
巴希达开始大惊小怪地尖叫,像只母鸡一样把盖勒特护到身后:“不要下来,孩子,你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盖勒特有些不耐烦,推开她的手臂:“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本来就是要去找他的,如果不是你拦着……”他的目光掠过仍在试图说服他的姑婆,停留在阿不思身上,“行行好,我已经成|年了。”下面的话则完全是对着阿不思说的,“我本来想像往常一样在这个该死的时刻到来前就把自己捆在床|上的,但这次有些意外,还没有开始我就甚至一点魔法都用不出来……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阿不思闭了闭眼,胸膛里似乎有十万颗心脏齐齐跳动。不仅是因为那越发诱|人的气味。
他想起了几天前盖勒特对他说的那些话。
“我憎恨这体质,阿不思,我十五岁之后就恨不得杀掉所有阿尔法,那些没有理智,只会看着你流口|水的傻瓜……没有能力养活一个欧米迦的孩子,没有能力控制与自控,就宁可欧米迦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盖勒特在说想杀什么人的事,但语气却无邪得像天使在谈论制裁,“后来我不憎恨了,我觉得没有智慧的人是值得同情的,应该被正确引导。见到你之后我们一起发现了更重要更庞大的问题,我非常感激你。”
盖勒特想说什么?
“我没法忽视你对我的影响力。”现在他说出来了。完全不理会巴希达的规劝,向他走了过来。直到巴希达把楼体变形,硬是让它转了向,又挥动魔杖关上了阿不思面前的门,上了一个繁琐的锁门咒。
阿不思给自己施了一个清泉如水。
他能听到巴希达把盖勒特拖上楼去的声响,还有盖勒特不悦的咕哝,空气中依然残留着欧米迦的甜蜜味道,让他既亢奋又挫败,无法听从自己的理智回家,不知什么时候就倚在门口睡着了。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阿不思急匆匆地跑进起居室,只见阿利安娜正舒舒服服坐在沙发里,餐厅桌子上显然是已用过午饭的样子,他松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弟弟脸上极力压制的怒气和坐在阿利安娜对面的绿眼睛男孩。
阿利安娜看到他,非常高兴地跑过来扑到他怀里,他弯腰拥抱了她,低语着“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所以说,你那个好朋友的病好了?”阿不福思把妹妹拉了回去,站到他面前挑衅道。“让我猜猜他怎么了,是不是感冒?还打了几个喷嚏?”
“不要这样说话,阿不福思。”阿不思的语气略显严厉。
阿不福思冷哼了一声:“对,我连人话都不会说,更不能理解你们两个大人物这几天在聊些什么高尚话题,以至于把你无关紧要的妹妹给忘到脑后了。”
“我没有把她忘到脑后……”
“哦对,是的,感谢你还记得她要吃午饭!”
阿利安娜感到气氛不对,攥紧了阿不福思的衣角:“哥哥?”
“没什么,”阿不福思有些泄气,转过身来对妹妹勉强一笑,“继续听故事好吗?”阿利安娜乖巧地点头,被他拉回沙发那里坐下。
阿不思的目光从阿丽安娜转向波特,那个有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的男孩,现在正沐浴在窗帘透出的鹅黄色光线里,苍白细瘦的手指翻动书页。油墨与男孩特有的纯净气味混合传来时,阿不思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缓慢而清澈了,昨夜翻腾的欲|望与残留的烦躁都沉进了海水中。
他觉得他充满悲哀与争吵的家,此刻变成了一座初夏时节鲜花盛开的森林。
作者有话要说:
☆、七 1996年 霍格沃兹
霍格沃兹的走廊前所未有的漫长,以至于显出奇异的陌生感来。小天狼星走过这条路,在这里撕开过胖夫人的肖像,来到过这间寝室。哈利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推门进去。
罗恩、纳威和哈利自己的床空着,西莫与迪安仍在熟睡。时间确实尚早,刚刚考完试,彻夜的狂欢让整个霍格沃兹此刻都陷入了香甜的睡眠。
这里没人知道,有个无辜承受了十五年痛苦的人就在几个小时前离开了,毫无妨碍,世界依然运转着。
哈利弯腰从床头柜里取出一瓶魔药喝下,他知道遇到伏地魔意味着什么,而他此时最不希望的就是这具身体再来添乱。
脖子底部靠近肩膀的地方,被蛇牙贯穿的齿痕隐隐作痛。那个人的牙齿像蛇牙一样,太尖锐了。即使出血早就止住,并且已经结痂,伤口的疼痛仍然牵扯着神经,不过麻木比疼痛更强烈地将他淹没。并不是感觉不到,而只是麻木于反应。
如果不是有麻木保护着他,哈利十分清楚,自己会为这份刺进皮肤融进血管的,他最痛恨的那个人的味道而歇斯底里地怒吼,摔坏阻拦在他面前的每一样东西,正如他不久前所做的,甚至攻击每一个劝阻他的人,每一个可以分辨出他发生变化的气味的人。
他又想到了小天狼星。他想起小天狼星说,他的味道让格里莫广场十二号不那么让人难以忍受了。
现在他弄丢了可以让小天狼星高兴一些的东西,小天狼星呆在那栋房子里要有多难过?哈利拉拢床幔,缩进被子,躲在完全的黑暗里,暂时允许自己遗忘了小天狼星已经死去。
第二天他去校医院,走到赫敏身边的时候,女孩打了个哆嗦,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她脸上凝聚起愤怒又哀怨的复杂表情,摔了一包巧克力蛙,并因为扯到肋骨而嘶嘶抽气。
罗恩在一旁莫名其妙,还以为是自己丢的巧克力蛙砸到了她。
“你难道不觉得哈利有什么不同了?”她恼火地把怒气冲向罗恩。罗恩无辜地眨眨眼,又看了看哈利,迟疑着问:“似乎比昨天有气势?更严肃了?”
“你就是个迟钝的傻瓜!”
赫敏知道其实是自己无理取闹,不再解释什么。贝塔分辨不出那些气味,也不受影响,她却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她咬住了嘴唇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把仍在好奇的罗恩、金妮、纳威和卢娜的注意力拉到了今天的预言家日报上,他们也识相地一齐忽视了刚刚的插曲,大概是他们想起了死去的小天狼星,以为他的变化是情绪上的。
哈利心里对赫敏涌上一阵感激。同时感到庆幸,金妮还是个没有成熟的阿尔法。他们不会因为察觉到他身上伏地魔的气味而恐惧他,撤离他身边。
无论如何,他依然感到自己离朋友们越来越远了,他发现自己开始向他们隐瞒各种各样的秘密,从他的体质到伏地魔的咬痕,到最重要的预言球……当提到预言球,他不得不找借口去看望海格。
路过门廊的时候很不巧遇到了马尔福,也许因为距离不是很近,不足以闻到能令其大肆嘲笑的——波特被什么味道可怕的阿尔法咬了的可笑事实,那个苍白的尖脸男孩的态度并没有什么改变,为父亲被关进阿兹卡班的事而几乎丧失理智。
哈利怀疑,这两天自己的幸运点数一定是降到了低谷。继马尔福之后又出现了斯内普和麦格教授,在加分扣分的事情上开始唇枪舌剑。天知道他此时只想离所有阿尔法远一点,再远一点。
梅林保佑这些脾气暴躁,总是针锋相对的阿尔法。
他趁着他们争执,离开了门廊。背过身的瞬间,他有种被怀疑的视线扫描过的错觉。也许是斯内普察觉到了熟悉的旧主的气息。哈利厌恶地想。
预料之中的,赫敏在出院后找到时机,把哈利堵在了图书馆。
考试结束后的图书馆几乎没人,连平斯夫人都不再费心于拿着鸡毛掸子四处打转。所以赫敏没怎么压低声音,或是怒气让她有点疏于控制音量了。
“你被标记了,哈利!我们去魔法部之前你还是——你还是——”她咽下了某个比较尴尬,并且不太贴切的词,像个孩子被坏人拐走了的妈妈,“好吧,是他对吗?我只能联想到那个人了,哦,天哪,除了他谁还能有这么可怕的感觉!”
哈利眨了眨眼:“如果你说的是伏地魔,是的。”
赫敏打了个哆嗦:“我以为如果有咬你的机会,他原本可以把你杀了——哦哈利,我当然不是说我希望后者发生。”
“我明白。”哈利干巴巴地叙述道,“当时他知道预言球碎了很愤怒,举起魔杖,我以为我要死了,结果却是被咬了一口。很难说到底是我、还是伏地魔对此表现得更愤怒更惊讶。”
“他很惊讶自己咬了你?”
“我不确定,下一秒他就被邓布利多的魔咒甩开了,我没看清。”
赫敏沉默了一会,说道:“很难想象伏……伏地魔会去标记什么人,而且就像在对别的阿尔法示威。”
“但标记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