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颂同人)安眠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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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生意要谈，连夜飞北京。”
　　“有了你还这么拼命，果然是曲筱绡啊。”
　　安迪笑了笑，没有回应，有点忧心地看了一眼手机。
　　与此同时，谭宗明接起了电话。
　　“我是曲筱绡，麻烦你把安迪弟弟的地址给我，我想尽快过去。”
　　收留安迪弟弟的养老院在黛山　，曲筱绡开了一夜的车，天微明时到达。
　　门口停着辆摩托，摩托旁站了个胖子，曲筱绡下了车，“老严吗？”
　　“是我，曲小姐好。”
　　两人握了手，“麻烦你了。”
　　“别客气。情况你大概也知道了，收留小明的是杨院长，咱们待会儿先去见她。”
　　“好。”她随着老严进入养老院，时候还早，但已经有好些睡不着的老头老太出来活动，看着他们，曲筱绡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更不敢相信，安迪的弟弟会和这些里融为一体。
　　杨院长是个清瘦朴素的中年女人，老严早已与她交涉好了，她说这个时候小明应该刚起床，不如等他吃过早饭再带他到办公室来见面，曲筱绡不愿意，她想早一点看见小明，于是，杨院长便让她在饭堂等着。
　　小明没多久就走了进来，乍一看他是个很普通的年轻人，平头，有点老气的衬衣，没有像照片上一样笑着，显得更加老实，但很快，你就能从他迟滞的动作瞧出他的与众不同。
　　他自己拿起饭盆，乖乖地排队，杨院长说：“小明可乖了，日常生活都不用人操心。”
　　曲筱绡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眼睛还是放在小明身上。
　　他们坐的位置本是斜对角，但小明似乎发现了这边的注视，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抱着饭盆背坐向他们。
　　“这样的孩子，是容易害怕，熟了就好了。”
　　曲筱绡喝了口尝不出味道的茶水，心情沮丧，她究竟还是抱着一丝期望，期待有奇迹发生的。
　　“小明他……知道自己有个姐姐吗？”
　　杨院长的神色变得很为难，“老严找到这儿之后，我们跟他谈起过，但是他懵懵懂懂的，没什么反应，可能是分开时太小，记不清了吧。”
　　曲筱绡点了点头，没有说他是个傻子忘了也很正常是好的。
　　“小明姐姐呢？她不来看看小明吗？”
　　“她最近很忙，抽不出时间，又担心弟弟，这才让我过来先看看他过得好不好，何况，姐弟分别这么多年，她也很紧张。”
　　杨院长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只是感慨似的道：“分别了这么多年还能找回来，该要珍惜啊。”
　　小明吃完了，朝外头走去，曲筱绡站起来，“我去看看小明。”
　　老严紧随其后，向杨院长做了个放心的动作。
　　他在亭下的石桌上画画，曲筱绡走过去，尽量让脚步轻缓，但他还是警觉地抬起了头，眼神很是惊慌。
　　曲筱绡认定，假如自己再靠近一步的话，他应该就会夹着画册逃跑，这一点跟她姐姐倒是很像。
　　于是她露出平生最温暖可亲的微笑：“小明你好，我是小曲姐姐，你在画什么呀，姐姐能过来看看吗？”
　　他望着曲筱绡，没有说话，但戒备的神色少了一些，曲筱绡便很轻很轻地上前了一步，侧着脑袋去看他的画，“哦，画的是院子里的树呀？”
　　小明发现有人理解了他的画，用力地点了点头。
　　“真好。”这句感叹发自内心。
　　他那双盛着纯真的眼睛在曲筱绡脸上一闪而过，又回到了他所描绘的景物上，有些笨拙地挥动画笔。
　　在他面前，曲筱绡发现自己成了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她只能坐下来，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默默地观察着他的世界。
　　他神态专注的模样，和安迪很像。
　　这个人，就是安迪的弟弟。
　　如果他没有病的话，安迪该有多高兴啊。
　　她看着看着，小明忽然伸出手来，指着她“啊”了一声，她这才发现，自己流泪了。
　　“没事没事。”她急忙擦干净，但小明还是一脸担忧的模样，她笑了笑，用愈加肯定的语气道：“不用担心，姐姐没事的，真的。”
　　他看了曲筱绡好几眼，方才逐渐地将注意力放到画笔上，但也有些心不在焉了，曲筱绡意识到自己打扰到了他，便自觉地起身离开，走出凉亭的那一刻，她回头看她专注的背影，忽然有些恨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入侵她和安迪甜蜜幸福的生活。
　　但她知道，究竟谁也怪不得。
　　“杨院长，我今天还得赶回去，不能在这里陪小明了，这些钱，你留着照顾小明用。”她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两万块钱，杨院长非常惊慌，连声说不用。
　　“小明不是喜欢画画吗？你就用这些钱多给他买些画材好了。”
　　劝了好久，杨院长才算收下了，曲筱绡跟老严告别，他忽然说：“真没想到曲小姐能这么冷静。”
　　曲筱绡笑了笑，“我不冷静我们家安迪怎么办呢？”
　　

☆、坦白

　　小明的事不可能瞒安迪一辈子，曲筱绡打电话给谭宗明，他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知道该挑什么时候说，曲筱绡便自告奋勇，要将这件事大包大揽，谭宗明问：“你不怕这影响你和安迪的感情吗？”
　　“现实是很残酷，安迪或许会怪我一时，但我曲筱绡。”她停了下来，想起安迪说的“她绝对不会因为有遭人误解的可能　而停止她认为是对的做法”泪水霎时弥漫了眼眶，她微微昂起了头，抑制着哽咽和鼻音：“才不会放弃安迪。”
　　当天晚上，曲筱绡在停车场停好车，却不想下来，她能感觉到，越是靠近安迪，她们之间的甜蜜越是寸寸失去。
　　过了好久好久，她深吸了一口气，向着镜子里的自己道：“曲筱绡，你可是安迪的女人。”
　　她将百分百的精力充满自己，不允许自己露出一分一毫地悲伤怯懦，昂首挺胸，面带笑容，来到2201。
　　门开了，曲筱绡扑了上去，“安迪，我好想你哟。”这久违的温暖，叫人心酸。
　　“怎么回来得这么突然，也不跟我说，让我去接你？”
　　“想给你个惊喜嘛。”
　　她笑了，拍拍她的背，“生意谈好了？”
　　“那当然啦，我曲筱绡出马，哪儿有摆不平的事。”
　　“快去洗手吃饭，不知道你回来，随便点了点菜。吃完早点休息。”
　　她乖乖地照做，对着饭菜食不知味却装作津津有味，然后说：“安迪，你不是有个弟弟吗？”
　　“对啊，怎么突然提到他？”
　　“我在想，以后你找到他，他是跟我们一起住还是自己住。”
　　安迪的神情有些黯然：“找不找得到还是未知。”
　　“要是找到了呢？”
　　安迪思索了一下，“他已经长大了，应该会尊重他的个人意愿吧，如果他想和我住，我不会拒绝。”她说着看了曲筱绡一眼，似乎在担心她的情绪，曲筱绡道：“说得也是，还是应该尊重他的个人意愿，不过安迪，我有个主意。”
　　“嗯？”安迪等着她说下去。
　　“假如咱们不搬家的话，不如把2203给他住，这样咱们既离得近随时能去看他，又能有二人世界，你说呢？”
　　“2203不是已经卖了吗？”
　　曲筱绡嘻嘻笑起来，“那都是为了接近你，跟姚滨演的戏嘛。”
　　“好啊，你骗我。”
　　曲筱绡一手牵起她的手，慢慢道：“那我补偿你吧。”
　　“我才不要！”安迪嗔怪地抽回了手，对于补偿背后的意味，她深受其害。
　　“真的不要？”
　　“不要。”
　　“啊，那戒指白买了。”她啪地将一个盒子摆在桌上。安迪当然不会看不出这个盒子的作用，神情由疑惑转为不敢置信，“你……”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她一抬头，就看到曲筱绡托腮凝望着她，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安迪的心纠了起来，一股潮湿的气息直冲眼眶，曲筱绡像个孩子一样安静地打开盒子，里头的戒指夺人眼球，她拿起戒指，托起安迪的手，“说好。”
　　只有这个办法，只有先和安迪结成了无法分割的关系，她才不会逃走。
　　曲筱绡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等着她点头。
　　“不。”安迪猛得站了起来，险些撞翻了椅子。
　　曲筱绡面不改色，静静地看着她，她带着歉意道：“对不起，但是，这样太突然了，我没有思想准备。”
　　“思想准备啊。”她强迫自己笑一笑，“那好吧，我给你一点时间准备，嗯，三天，三天怎么样？”
　　安迪的眼神游移着，曲筱绡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过于自信，或许，安迪根本就不想和她结婚。
　　过了好久好久，她方迟疑地点了点头。
　　哪怕是答应考虑曲筱绡也怕她反悔，她站了起来，在那一刹那，她看见安迪畏惧地后退了一点，但她装作没有看见似的，带笑道：“别说我逼得太紧，这三天我会住在2203，想好了随时来找我，大半夜都行哦。”
　　安迪神情复杂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绕过餐桌，朝外走去，大门在后头关上的那一刻，她的笑淡了下去，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可是一想到安迪家还有摄像头，她便立刻若无其事地走向了2203。
　　好久没有开的灯，照出一片冷清。
　　安迪会答应吗？
　　如果她拒绝的话，自己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在坦白时抓住她呢？
　　离开安迪家的每分每秒，她都在想这个问题，然后，就等来了谭宗明的电话。
　　“你跟安迪求婚了？”劈头盖脸的，带着怒气。
　　“是啊，我考虑过了，这个办法最稳妥。”
　　“稳妥什么。”谭宗明在那头大概气得跳脚吧，“你不把先把实情告诉安迪，安迪会觉得你在同情她欺骗她，她只会把自己想得更差。”
　　“把实情告诉她她会崩溃的！”一直以来积累的怒气在谭宗明这里爆发了，“我希望安迪面对这一切的时候能感觉到还有我在她身边，她不是一个人！”
　　“你这种方式绝不可行！”
　　“行不行试了才知道！”
　　电话那头一时无声，大概是他也在克制自己的情绪，曲筱绡的委屈盛满眼眶：“谭老板，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保护安迪。”
　　外界的什么事情她都可以处理，无论是流言还是攻击，可唯有安迪的心，她不知道如何阻止伤口出现。
　　“你不知道，安迪弟弟的病……是遗传。”谭宗明闭上了眼睛，觉得自己像个刽子手，“安迪的外婆，妈妈，都有家族性的遗传精神病，安迪，也有百分之四十六点三的几率……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没有将实情全部告诉你。”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声音，或许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只能继续道：“无论如何，我不能看着你做出错误的决定，在你们谈婚论嫁之前，如果你不告诉她的话，我会告诉她。”
　　“不要。”她的声音像要碎掉似的，谭宗明紧紧地握着拳，听见她带着哽咽又拼命顽强的声音：“我来告诉她，她是我的爱人，我来告诉她。”
　　2203的门前，安迪很是紧张。
　　她偷偷地问过了樊胜美和老谭的意见，做出了这个决定。
　　现在，她打算告诉她。
　　只是，门突兀地开了，带着泪痕的曲筱绡，以一种破釜沉舟的样式，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句话都来不及问，已经被她拉了进去。
　　“安迪。”她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好像要把它箍断似的，她的眼神又是那么的疯狂，叫她只能听着，无法动弹，“我不许你怪我，不许你离开我，不许你讨厌我。”
　　“筱绡，你怎么了？”她被吓到了，问得很小心。
　　曲筱绡看着她，露出那样悲哀的神色，突然地放开她，别过头去，以一种竭力平静的语调说：“你弟弟找到了。”
　　安迪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
　　“他在黛山一个敬老院，老谭告诉我的，我去看过了，他很好，很乖，只是智力有点低下，据说这是遗传，遗传自你的外婆，妈妈，他们都有精神病，你可能也会有，几率是百分之四十点三，但是我不相信你会是那百分之四十六点三，我也不在乎，安迪……安迪！”
　　眼前的人摇摇晃晃，跌跌撞撞，曲筱绡惊慌地扶住她，“你怎么了？”
　　她急忙地送来水，却被毫不留情地推开，曲筱绡无措地立着：“安迪……”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竭力冷静的神色叫人害怕。
　　“我……怕你胡思乱想。”
　　她笑了笑，“怕我发疯？”
　　“不是的！”在下意思地辩驳之后，曲筱绡忽然说不出话来，如果真的不在乎的话，又为什么要这样穷心竭力呢？
　　安迪看清了她的表情，心里一阵冰冷，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弟弟的消息还是她的担忧更让她心碎，她只知道，自己无法在这里再待下去。
　　“安迪。”她抓住她的手，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