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榕]非逻辑恋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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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从不曾对我表示过有任何好感,我们说是朋友,充其量也是我单方面对你友好罢了。”
商柘的话让宫介行反驳不出,因为说的都是事实。
从外人看来,商柘与其说是他的朋友,不如说是被他欺负和拿来出气的倒霉鬼。
“……于是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打算设计我?”
设计?
宫介行瞪大了眼。他为什么非要用这么难听的字眼形容他?
这时候商柘的嘴角总算向旁边扯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却更像嘲讽般。
“谁知道呢?像你这种风雨不定的性格,说不准哪天心情不爽找我出气或是耍弄我也说不定……”
他居然敢这么说!
不理会宫介行冒火的双眸,商柘继续道:
“无法预料你会对我做什么,我只有佯装不知道,可是……你却对我说出那样的话,老实说,我无法忍受!”
随着逐步逼近,目光也愈加凌厉起来。
宫介行不由自主地向后挪去,直到背靠到了身后的墙壁。恐惧地瞪视着,平日的伶牙利齿在这一刻好像全部消失似的。
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
可以预见到商柘接下来会说什么,心底一个劲地嘶喊着,身子却止不住地颤抖。这个时候的商柘看在他眼里就跟恶魔一样。
“所以,我想弄清楚,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商柘又向前靠近了一步。
“你对我,究竟……”
宫介行咬紧了嘴唇,舌头尝到咸涩的血腥味,指甲也深深嵌入肉里。
“莫非,你是……喜欢我……?”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宫介行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力气像一瞬间回到了身体上。等意识过来时,已经一拳挥了过去。
拳头正正击在商柘的嘴边,他跳下床要跑,才跑了两步就被人从后边一把抓了回去。
“你干什么?!放手!死变态!放开我……”
他大叫起来,反射性地踢打着,嗓音也嘶哑得不成音调。
商柘的嘴边有一块明显的瘀青,嘴角还有些血丝——是他方才的战果。但那张脸上仍看不出任何表情,这让宫介行更加害怕。眼看那张大手就要朝他抓来,以为对方要揍他,宫介行忍不住闭上眼。身体一个剧烈地前倾,扑在一堵坚硬而浓热的肉墙上,撞得他额角发痛。正眼冒金星,下巴又被粗鲁地抓起来,下一刻商柘所做的事情让他惊愕得圆睁了眼。
带有血腥味的舌头强行进入自己的口唇之间,一点也不温柔地掠夺着,忽然袭来的热气也令他头脑昏花。拼命地抵抗着,嘴唇却仍不断地被侵占被蹂躏,唾液因来不及吞咽而沿着下巴流淌下来。宫介行压根不敢相信,商柘居然会这么Se情地吻他。这合该只会出现在梦中的情景,现在却真真实实完完全全地呈现在眼前!
过度的震惊令他无法眨眼,只瞠目瞪着眼前的男人。
距离他不到一厘米的,是另一双纯男性的眼眸,黑而发亮,与凌虐于唇上的炽烈相反,透射出两束冷得令人震慑的光芒。
整整五分钟,宫介行无法思想,待对方主动松开他,才回过神。
看向商柘没有表情的表情,他立即意识到被耍弄了,浑身顿时被一股强烈的羞愤所包围。身体像疼痛得要蜷缩起来,宛如落叶般颤抖着,却没有办法还击。
商柘冷静地看着他。
“你一直在骂我变态,让我觉得如果不真的做一些变态的事情实在说不过去。不过,你好像也不是很讨厌。”
谁说的!
恶心死了!他从里到外都因为刚才那个吻恶心死了!恶心得直想把胃整个都掏出来刷上三遍!
宫介行的脸色由红到青,最后一派死黑,嘴张着,想骂,却发不出声音。他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侮辱,而且还是来自那个大傻蛋兼二愣子商柘,他应该狠狠踹上一脚,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打趴在地,再用一万句恶毒的话将对方羞辱到死才对!可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都做不出来?
他的锐气,他的火暴,他的气势……都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他要任凭这个才该跪在他脚下的家伙羞辱!
“……我会没有发觉也是无可厚非的,因为你给我的感觉根本就是讨厌我,不过如果你是想用这种方法引起我的注意,那倒是成功了,我现在对你确实有那么点在意,不过也只是生气罢了,但不弄清楚我心里就不愉快,所以……”
胡说!
胡说!
全都是胡说八道!
全都是……!
“……你最好能够给一个解释。”
就在商柘强硬地端起他低垂的下巴时,宫介行冷不丁朝他下腹部踹了一脚。
用尽全力以及宣泄满腔愤怒的一脚,商柘果然应声弯下腰。在这一刻,所有东西,枕头、被子、瓶瓶罐罐……任何可以触到的东西都如雨点般朝他砸来。仿佛一场浩劫来袭,商柘一时间睁不开眼,只有用手阻挡。
等所有可以砸的东西都砸光了,整个房间就像刚被风暴席卷过似的。将最后一个杯子砸向前边的男人,砰地一声之后,宫介行总算停止了动作。
这时外边却传来了医生和护士们的叫声和敲门声。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请把门打开好吗?”
“先生……”
…………
与门外的焦躁喧闹相比,屋内此刻静得好似连空气都沉淀下来。
冷静下来后,身体却仿佛有什么开始涌动起来,宫介行盯着前边总算显出错愕的男人,感觉视线一点一点模糊起来。但他很明白,这不是因为发烧的缘故,而是……
咬紧了唇,直到嘴唇咬破渗出血丝亦不自知。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鼻端急剧地发酸,眼眶也迅速热起来,心脏比什么时候都跳得剧烈。
努力不用手去擦拭眼角摇摇欲坠的泪,他倔强地怒视着对方。
只有在商柘面前,绝对不可以哭出来!
这么警告着,他强迫自己扯出冷笑。
“你以为……你是谁……?”
面部抽搐着,尽管看不到,也知道那情形有多么难看。无所谓,只要不示弱,再怎么难看也无所谓!
“谁会喜欢你啊……?少自作多情了!”
竭尽全力挤出最后一句话,他撞开对方朝门口冲去,恰好医生也在这个时候打开了门,又引起一阵惊乱。
不顾身后的喊叫,把所有的人都甩在后边,无目的地疯跑着,眼泪不知什么时候落了下来,纵横了一脸。不在乎是否引人侧目,宫介行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刚刚撞开商柘的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他眼中掠过一丝意外的惊诧。
被发现也罢,被看到也罢……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丢这个脸!
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统统都去死吧!
视线越来越混乱,头脑也乱糟糟的,仿佛有一群人在吵,吵得他欲疯欲死。
跑着跑着,脚步也凌乱起来,咚地一下撞在一个人身上。
“喂!”
对方拉了他一把,使他避免了与地面碰撞的命运。
这个声音……
抬起头,狄健人略微惊讶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看到是他,宫介行牵了牵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已经……完蛋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倒了下来。
***
等醒过来,发现坐在身旁的竟是狄健人。
“这里是……”
他试着撑起身。
“你的破烂公寓。”狄健人没好气地说,“你把人家医院里的东西都砸了,还有谁敢让你住进去?好在医生也说你没什么大碍,可以回家静养了,以你的行动力兼爆发力,健康不成问题。”
对于狄健人半嘲讽的话,宫介行没并未接口,准确说,他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去听旁边说了些什么,逐渐清醒过来的脑子里慢慢浮现出医院时的情景。
心渐渐揪了起来……
对了,他的心意被整个撕碎,一片一片,践踏在脚下……
如此一来,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那个商柘,也不再是他认识的商柘!
正想着,一方手帕递到他面前。
下意识抬起头,莫名其妙地问:
“干什么?”
为什么要给他这个?
狄健人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眼泪。”
简单的两个字,让他大惊失色。一摸脸,竟摸到两行湿漉漉的液体。
天!他这阵子究竟是撞了哪门子邪?倒霉兼不可思议的事情接二连三地来,脸丢尽不说,他居然还在事后感伤流泪!
这种女人家才会做的事情,竟然也发生在他身上!
胡乱地抹了抹,狼狈而又懊恼,为了掩饰,他脱口道:
“眼睛痒而已,不用你鸡婆!”
虽然庆幸这副样子不必被商柘看到,但看的人是狄健人后果也好不到哪去。
想着,怨气就冒上来了。
“是谁让你把那混蛋叫来的?我不记得有叫你多管闲事!”
一时火大,他朝狄健人开起炮来。
没错!千错万错都是这小子多管闲事的错!如果不是他把商柘叫来,他也不会丢脸丢到姥姥家,弄得现在整个形势都反了过来!
满腹的委屈和怨怒急于找一个出口发泄,而此时此刻正好坐在他旁边的狄健人就充当了这个倒霉的角色。
难得狄健人没有反骂回来,一直挂着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睨着他,直到他骂到气喘不得不停下来。
“那么……”
他停下来后,轮到狄健人开口了。
“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宫介行闻言沉默下来,脸上一阵阵青白。
狄健人睇着他。
“你好像说过什么完蛋了之类的,在这种情况下,你还会喜欢他吗?”
许久,宫介行都没有说话,目光宛如失焦般,抿紧的唇也如脸色一般苍白。半晌,他低声问道: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你可以那么轻而易举地就把那个男人掌控在手里?什么都不用表示就可以令他对你死心塌地?”
那个男人,不消说,就是时常在狄健人身边神出鬼没的那位奇酷无比的医生。
平常若是问到这种事情,狄健人多半都会拂袖走人。果不其然,他的脸先是一沉,但看到宫介行确实是认真的表情后,才稍稍缓和下来。
片刻之后,他牵起了嘴角。
“很简单,因为他先喜欢我。”
宫介行愣了愣,随即一股怨愤涌上心头。
“你的意思是说,先喜欢上的人就活该倒霉了?”
他质问着,语气激烈。
“被喜欢的就可以什么都不用付出,幸灾乐祸地看着另一个人为他死去活来?!”
太过分了!如果爱情是这么过分的一件事,他宁愿不要!
狄健人出奇平静地道:
“这不也是你想要的吗?”
“什么?”
“你所希望的,不就是商柘拜倒在你脚下吗?这难道不是一种幸灾乐祸?”
“我……”有几秒钟的语塞,宫介行气恼地将头别向一边,“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那是他活该!从高中到现在多少年了?每次都只有我一个人!他、他却……总之太不公平了!”
一时气急起来,语无伦次地叫骂,差一点眼泪就掉下来了,他赶紧将脸埋入曲起的膝盖间。
“每次……每次都是他……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难道我就该忍声吞气?这么多年,为什么到头来还是要我付出?这太过分了……”
尽管已经极力克制,声音还是禁不住泄露出一丝哽咽。好在看不到狄健人的脸,多少还能让他舒服一点。
想起长久以来的单恋,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暗地里气着恼着恨着,对方却什么都不知道。偏偏又在最不适当的时候,被捅了出来。不知是习惯了大大咧咧,还是有意为之,那毫无怜惜毫无愧疚甚至是毫无情感的质问,仿佛一把刺刀,深深扎入他的内心。在那种痛得忍不住流泪的情况下,他无法允许自己的脆弱曝露在对方面前。
好半天都没有听到狄健人说话,宫介行在情绪稍微稳定后抬起头。立刻,他生抽了一口冷气。
原本坐在他身旁的狄健人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而最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却活生生地坐在狄健人刚才坐的位置上。
吓得忘了掩饰红肿的眼睛,宫介行如惊弓之鸟般向后退去,同时抓住搁置在枕边的杯子。
商柘抢在他砸人之前抓住他的手。
“这里已经够乱了,你可不要再来医院那招。”
半强迫地,商柘夺下他手中的杯子。
恐怖的预想旋满整个头脑,宫介行的声音噎在喉间。
被听到了?
被听到了!
被听到了……
如果……如果他一开始就在的话……
岂不是……
没有问,他只是慌张地张望着四周。
商柘却像看出了他心思说道:
“狄健人刚刚走了。”
那个混帐!又摆了他一道!就知道不能信任他!
没有空闲去骂那个临门给他一脚的狄健人,宫介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