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潜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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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宫出现在眼前,朴莲花不禁联想到在这里寿终正寝的沙皇统治下的俄罗斯王朝,有趣的是,现在这个国家再次恢复了它的国名虽然不能回到前苏联时期的辉煌,但多少可以感受到“俄罗斯”这一名称带给人的力量。但现在她的心思并没有放在这些景致上列宁格勒到了,离她的目标更近了!
“过了阿尼肖夫大桥往左拐。”她对陈钢说:“具体地点到时候我会告诉你。”
“还,还没到?”
“不要担心,我会遵守诺言的。”
一路忐忑不安的陈钢听到快要到达了目的地,他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朴莲花靠到后座上,汽车挤过混乱的萨特瓦雅大街,拐进叫作“玫瑰之家”的老住宅区中行人拥挤的街道。康钟业南韩著名学者,一个在国际学术界颇有影响力的学者。同时,也是一位坚决反对和平解决南北朝鲜统一的民主人士,在南北朝鲜问题上他主张以最强硬的手段(包括军事手段)解决,而后一点,为今天的可悲结局埋下了伏笔正如他曾亲口说过的那样:民主政权绝不能与独裁的枪炮政权坐在同一个谈判桌上。现在,朴莲花就是为他而来,他会在哪里出现呢?涅可夫珠宝店,敌人的联络点,这个不急,不能让次要目标影响到自己的最终目的朴莲花的思路被映入眼帘的一幢建筑物遮断了。
“在前面那栋楼的拐角停车!”她对陈钢说:“拿着,这是你应得的酬劳我建议你最好在此地痛痛快快地多玩几天。要知道,整个俄罗斯的警察都在搜你。”
陈钢的脸变得煞白,因为恐惧瞳孔变得极大。朴莲花柔媚噬骨般冲他笑了笑她知道恐吓的目的达到了。按照国际惯例,俄罗斯人一般会核对死者的身份。然后就会查出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依例就会转交给VKR(俄罗斯独立调查部,此处按前苏联习惯称乎,因为性质相同,没必要改换。)VKR只能采取秘密的调查方式,运气好的话,这个倒霉的男子会在VKR监狱里关上一段时间当然,也有可能会关上一辈子。
陈钢向右打方向盘,把车停在用铁链拴在一根电线杆上的一排自行车后面。
“再提醒你一遍:你面临着两种选择。”朴莲花直盯着陈钢说:“一是告诉警察………顺便告诉你,警察局就在这条街的拐角处。这样做的结果可能是,你不仅拿不到钱,而且还要接受俄罗斯秘密警察的盘问,你会受到俄罗斯人特有的野蛮待遇。二是按我说的建议,在这里安顿下来,好好玩上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了,再花钱偷渡回中国…对此,你应该不陌生。”
“这不是说我所能选择的仅有后一条嘛,罢了,我先快活地快几天再说吧哎,能,能不能”
朴莲花听了男子的话,就知道对方已经想通了,至少在短时间内到完成任务的这段时间内不会给她惹麻烦。俄罗斯有的是花钱的隐蔽场所,想要揪出一只躲在黑洞里享受的耗子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她摸出一叠票子扔给陈钢,后者嘻嘻一笑,转眼就开着车在她眼前消失了。
[5]
朴莲花漫步街头。为了集中注意力,她数着自己的脚步和路面的裂缝,前面是电话亭,公用电话嘈杂不休,她看着表,暗暗等候联络时间的到来。
11点20分,她再次回到萨特瓦雅大街。萨特瓦雅大街上熙熙攘攘,万头攒动,车水马龙。
“请接夫活夫斯基,有生意上的急事要同他联系”
她像观光客似的,来回走动。街角拐弯处对面人行道上偏北50多英尺的地方有一个电话亭,这个电话她已经拨过了四次,这是事先约定好了的,以至于把灰色铁板上龙飞蛇舞的字迹和令人莫名其妙的数字记得一清二楚。按照约定,每次通话时间不能超过15秒钟,即使对方想多问一些,到点也准会匆匆挂断在10秒多钟的时间里,根本无法逆向查询对方的号码和地址。
11点30分,最后一次联络的时间。如果还像前几回那样,仍然是操着一副浓重口音的俄罗斯人接电话那就意味着行动败露或取消。她从容地再次走进电话亭,关上玻璃拉门,投入硬币话筒内传来信号传输的蜂音声,“啪”的一声电话被对方提起,一种久违的语言传进她的耳内:
“鹰?”
“是的。”
“目标:萨尔契柯夫。谢德林图书馆,晚饭时间,再见同志!”
“再见,同志。”
晚饭时分,朴莲花踱到萨尔契柯夫。谢德林图书馆。那些天棚很高的巨大阅览室里,冷冷清清,图书馆墙壁上装饰着壁毯,为数不多的学生零零星星地坐在长条桌旁。四五个旅游团体品评着壁毯和油画,似乎慑于图书馆的壮丽气派,低声的叽叽喳喳。
对于康钟业的行踪,她从接到情报的那刻起,就已经了如指掌,对他常来的萨尔契柯夫。谢德林图书馆馆舍的建筑结构更是了然于胸,她不以人注意的拐向左边,走进排列着镶有大块玻璃的房门的走廊。仅从最里边的那扇门射出着灯光,小小的台灯晃出在桌前踱步的人影情报显然是经过核实的。一点没错,映在波纹状暗玻璃上的人影,正是那位老学者,康钟业教授。
她环伺一周,静如坟墓,轻轻敲门。
门开了,康钟业站在门里,浮着红晕的脸庞上架着一副厚厚的近视镜,近视镜后的那双眼睛流露出疑惧的神色。
“您,您是”
朴莲花微笑着上前一步,老人让开一步,待她全身隐入那盏柔和的灯光下时,轻轻地将门掩上。
花白的银发泛着润泽的微光…一位无辜的牺牲品。她压低声音开口问道:
“教授同志,您好。”
“什么您,是谁?”
一声“同志”令老人茫然无措,随即浑身一震,如同当头棒喝般呆若木鸡。老人向后退去,一直退到桌前,挡住了身后的台灯。就在他的身形一顿之际,刹那间,一声沉闷的枪响,老人瞪着吃惊、怀疑、悲怆的眼神捂着左胸无力地瘫软下去。
因厚厚的大衣挡住了枪口,枪声显得有些沉钝,朴莲花上前探视。枪口不是很大,渗着血水,已变得血肉模糊。她抚上老人依然圆睁的双眼,关上台灯,头也不回地悄悄走出了图书馆。
列宁格勒的夜真冷,她裹紧大衣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1]
“正男同志,你来看看。”
“嗯。”
侦察小组组长徐正男握着M16爬了过来。他拨开灌木丛向前望去,正好看见几小队南韩士兵就地休息。
“正男同志,是不是避一避?”
徐正男看了看三人的装束―――破旧的土布衣上四处是磨出的洞,蓬头垢面的活像刚从老煤窑里钻出来似的。他摇了摇头做了一个斩的动作。其它两名侦察队员互相看了看,悄然地向两侧迂回了过去。
就在他们准备占据有利地形之际,对面传来一阵嚷嚷声:
“集合了,集合了。”
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南韩军人开始乱哄哄地往车上爬,一名砍木材的士兵,连忙放下手中的军刀,提起枪就往军车的方向跑。人尚未跑出两步,突然自身后伸出一只手捂在了他的嘴上。
士兵的眼神由惊讶,即而转为痛苦。“咔吧”一声尤如树枝折断般的脆响,他听到了人世间最后传来的最为恐怖的声音―――颈部折断的士兵被轻轻放置于草地。在两侧观察敌情的侦察兵迅速围拢上来,将那名死去的士兵拖入灌木丛内。
侦察组组长脱下他的军装在自己身上比量了一下,一甩手扔给了体态魁梧的郑珉国少尉。
“快点换上,穿上敌人的军服,咱们更容易脱身。”
“嘿嘿―――还得再弄两套。”
“哲浩,就凭你这体型,不好找啊。”
郑珉国看着哲浩直摇头,哲浩却不以为然:
“这有什么?我就不信南韩士兵全是肥嘟嘟的家伙,下回让我下手,准能找个瘦一些的。”
“都闭嘴,把弹药带上,撤!”
趴在原地一直观察敌情的侦察组组长徐正男见敌人并未发觉少了一人,便悄悄地倒退回来。三人继续沿着起伏的山脉向南北朝鲜军事分界线靠拢。
****
“哎呀呀,真是累死人喽,歇会再走吧。”
“呵呵才爬到半山腰就喊累,真是没出息,来,老酒鬼,让我扶着你走。”
“不行喽,人老了,爬不动了,要爬你爬吧,我可要喝点水润润嗓子了。”
身穿登山服的老者笑着将伸出去的手抽了回来,他一手捶打着腰斜靠在一块大石上。老酒鬼则蹲坐在青草地上拿出一个小水壶,“滋喽”灌进一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
“来,你也喝上一口?”
“算了,还是喝我自己的吧,你那‘水’我可消受不起。”
老者拧下水壶盖,仰着脖“咕嗵咕嗵”地喝了好几大口。
“真是不懂得享受!”
老者擦了擦嘴:
“你这个老酒鬼啊,说你什么好呢?全天下也只有你把那东西当‘水’喝,看你到天堂还喝什么?”
“上了天堂能喝什么?还是照样喝酒到时多带几瓶,听说那地方酒鬼多啊。”
“算了吧,没听神父讲过?天堂是不喜欢你这样的酒鬼的。”
“那我就趁现在活着多喝才行啊。”
“喝酒伤身,你看看你,走这点山路就喊累”
“哎你怎么像我老婆似的唠叨个没完?我,我这是喝酒吗?我是在喝‘水’懂吗?这是‘水’!”老人又抿上一口嘀咕道:“酒,就是用水做出来的,这个都不懂,真是的。”
“呵呵,你这个老东西真是越来越不讲理啊,难怪出门时你家老太婆仁姬让我好好看着你呢。”
“去去难得出来一趟别提那老婆子。”
“呵呵,也就仁姬能治得住你咦”老者指着山脚土路道:“你看看,那里好像有人哪。”
蹲坐的老人起身望去:“嗯,是有个人,背着小篮子应该是采山菜的吧。”
采山菜的老妇听到头顶上有人讲话,便抬头望去。
“您好啊…”
“您们好啊………是来登山的城里人吧?”
“是啊是啊,您这是采什么好东西啊?”
“呵呵刚下过雨,最适宜采松蘑。”
“噢,是这样啊。”
“你们慢慢玩,我走了。”
“哎您慢走。”
“谢谢。”
“老酒鬼,你看看人家身子骨多硬朗啊,再看看”
老者打住话,一眼不眨的直盯着老人的身后。
“看什么?看什么?你不喝酒又能怎么样?从小到大,你是哭着喊着要进棒球队,哪像我咦,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搜山了?呵呵………年青人过来,陪我喝口酒。过来啊,正好有个酒伴呃!”
老人话顿止,身穿南韩作战服的郑珉国少尉的身后的草丛里又钻出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来,赤红的眼珠暴崩着的血筋怎么看都不像自己国家的士兵。两位老人互视了对方一眼,一个转身就向后跑去。
“呯呯!”
两声枪响,两位老人栽进了草丛里。郑珉国和哲浩忙上前拖着老人的脚踝拉进灌木丛内,侦察组组长徐正男则握着手枪听了听动静,才慢慢将枪放回腰带间。
“出,出什么事了?”
未走出多远的采蘑菇的老妇一路慢跑着向这边赶来,一抬眼,就瞧见身穿韩国陆军作战服的士兵正费力的拖动着老酒鬼的尸体。她的眼内露出惊疑之色,脸上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走,走错路了,人老了,眼,眼睛不好”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老妇的头部,“咔嗒”撞针发出清脆的声音枪里没子弹。老妇浑身一抖,两腿再也迈开不了。
()
“突突!”
M16发出的枪声久久地回荡于山谷之中,老妇的胸前漫出两朵血花,她露出不相信的眼神,缓缓地仆地,身旁落下零星的几个鲜嫩的蘑菇。
“快点处理掉!”
徐正男恶狠狠地站在石上仔细观察四周的动静。其余两人草草地用草掩盖在尸体上,三人冲下山,跨过小土路爬上了对面的山林。
****
9月22日,13:20分
接到情报的三军联合调查小组共聚代望山。
“二人被手枪击中头部死亡,一人被M16击中头部死亡枪法很准!”
“从现场被压倒的草丛印以及山下土路上的脚印分析,敌人共有三名,离开时间不超过1小时。”
“弹壳需要送往陆军部,才能进一步鉴定是不是出自那支被暗杀于代望山的士兵的枪。”
“嗯,看来他们是准备下山找食物的,死者身上所有可吃的食物都被搜刮走了。”
“除了弹道检验,马上将现场勘测情况上报总部。”
“是!”
三军联合调查小组组长自尸体旁站起身,慢慢地解下白手套,长叹了一声。视线过处,一队队士兵正采用战斗姿势沿着对面的山林搜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