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时南拾-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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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们以后决定怎么办？”
“在一起啊。”叶楠耸耸肩膀，说的坦然，“我们当然会一直在一起。”
男生点点头，又看向陈素，陈素眨了眨眼睛看着叶楠，然后笑着说：“嗯，她说的对。”
“真好。”男生说这话时的目光里竟然有了羡慕。
叶楠一回到客栈就趴在床上研究第二天要去哪里，不时的抬头说：“苗寨的话要去哪一个呢，这个是推荐的，这个是最大的，这里你觉得怎么样？”叶楠就拿着整理好的小本子举到陈素跟前问，陈素擦着刚刚洗好的头发，抢过叶楠的本子说：“好啦，现在你先去洗个澡再研究好不好？”
“不行啦，刚刚你洗澡的时候我问过老板，他说有那种散团可以从他那里报名，我觉得这样走方便一些。”
“好好好，都听你的。”陈素摸了摸叶楠的头发。
“嗯，那我先去和老板定下来，我们明天去的地方。”
“嗯。”陈素点头，本来以为至少她会先换个衣服再去，结果那孩子嗖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就出门往楼下跑。
陈素也叫不住她，好奇的拿起叶楠的本子看起来，上面乱七八糟的记着什么吉首到凤凰的客车，北京到吉首的火车车次，各种苗寨的名字，篝火晚会，漂流，奇梁洞，赶集，然后是每天的天气，要穿的衣服，落在一起的各种重点号和被加重涂了的黑色线条。
看的陈素头晕眼花，竟然有些佩服这个孩子有这样的能力和耐心，一个一个的查这些东西。
叶楠兴冲冲的开门手里多了两张票回来，一边整理背包一边说：“刚跟老板订好了，明天早上八点在楼下等着就好，会有导游带我们去的。”
“那你现在在干嘛？”看叶楠的那副架势，陈素都觉得她们会连夜出去赶路。
“收拾明早的东西啊，我怕忘记什么，所以提前收拾好比较好。”
看着叶楠思索着往背包里放东西，陈素有一种被照顾的踏实的感觉。一下没控制住，走过去从背后搂住了叶楠的腰。
好像是第一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当自己搂着叶楠瘦弱的腰，头靠在她并不如男人那样宽阔的肩上，闻到她头发上奔波了一天的淡淡的汗水味道的时候，能够感受到这个孩子带给自己的强大的可依靠感。似乎从此以后真的可以将一生都托付给这个人，她会用最细腻最温柔的方式带给自己旁人给不了的安全和呵护。
以前有过的那些不确定那些质疑，还有心里认定的自己要照顾这个孩子一辈子的事都发生了巨大的逆转。原来她是可以这样强大的，原来她是可以这样照顾自己的。
从家里出门，上了火车就开始这样，这个平日被自己称为孩子的人，为自己泡方便面，到站台买包子，提醒自己喝水，车厢太热就把她的衬衫脱下来让自己换上，从自己手里夺过很重的行李上下站台，出站以后还不放心的腾出一只手拉着自己，然后就像开启了导航模式一样拉着自己下火车到客车站，买票到凤凰，问路，找客栈，和老板讲价，找好吃的饭馆。、
陈素猛然发现，从头到尾自己思考的事情就是当叶楠问自己：“吃什么菜？要不要喝水？”之类的问题。从头到尾自己都把所有的东西甚至是把自己完全托付给了叶楠。
“怎么了？”叶楠被陈素这么突然的拥抱吓了一跳，却还不忘调侃的问：“难道是我出去这么一会就想我了？”
“叶楠。”陈素只说了这两个字就不再说话了，她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这份感情。
“嗯，我在呢。”叶楠知道每次陈素用这样异乎寻常的温柔语气叫自己的时候一定是要说什么好听的情话了，她喜欢听她说肉麻的话，所以每次这种关头叶楠都不会再看玩笑，语气也异常认真起来，因为她希望这种气氛一只持续下去，这样陈素就会说很多平时不会说的话。
叶楠因为这点小心思偷偷的窃喜，伸手扣住了陈素的手。遗憾的是这次她失策了，陈素把手从叶楠手里抽了出来，推了推她说：“好啦你先收拾吧。”
可是叶楠才不会放过每一个听情话的机会，她一扭头就把陈素扑到在了床上，看着被压在身下的陈素微红的脸蛋，叶楠就忍不住坏笑，“爱人想说什么来着，快说！”
“没什么啦，你快点收拾，然后洗澡睡觉，太晚了。”
“不行，你不说我就不起来。”
见叶楠的倔脾气又来了，陈素没了办法，伸手摸了摸叶楠的脸然后慢慢的说：“只是今天发现原来我家叶楠是这么厉害的小孩。被你照顾是很开心的事情。”陈素想了想又轻声补充道：“很容易上瘾。”
叶楠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回味这句简单情话的意思，只是大脑还没有完全的弄明白，身体就已经做了行动，叶楠垂下脑袋亲吻了一下陈素的嘴唇，再抬起头的时候才说：“爱人，那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好不好？”
看着叶楠专注的眼神，那一刻的陈素不再否认这句话的现实性，她几乎是很自然的点头说好。
叶楠眯着的眼睛迷离起来，她又一次垂下头，伸出小舌头舔舐陈素的嘴唇，刚刚洗过澡的皮肤有清新的沐浴露的味道，刚刚刷过的牙齿还带着点点薄荷的香气，在这个午夜过后静谧的古镇里，偶尔传来吉他弹唱的声音，叶楠几乎醉倒在陈素的双唇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5 章
叶楠一大早上起来的时候，陈素还没有醒，叶楠像在北京时一样，活力四射的。
她一个人洗了把脸就走到阳台，看清晨的凤凰和浅淡日光下泛着金光的沱江，然后扭头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还在熟睡的爱人，心满意足的坐在小凳子上享受清晨的阳光，唇瓣上还留有昨天陈素晚安吻的味道。
在客栈楼下见到导游的时候，小姑娘相当殷勤的和叶楠搭讪，说她长的帅帅的很可爱，还问了一些类似于从哪来啊，玩几天的问题。叶楠都笑着回答了，回头的时候看到陈素不说话的跟在后面，明显不开心的表情，一言不发，叶楠抿着嘴巴回身拉住陈素的手，十个手指紧紧的扣在了一起，她扭头轻声说：“爱人吃醋了？”
“才没有。”陈素眉头微蹙，动作被叶楠收入眼底，二话不说直接凑过去亲了下她的脸。
“后面还有人呢。”陈素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一起走的几个人意味深长的目光，在转头的时候又刚好迎上导游意义不明的眼神，陈素红了脸，低下头，完全没有了平时教训叶楠时盛气凌人的样子，叶楠觉得凤凰真是个好地方，御姐都变成了萌妹子，看到陈素那个小鸟样叶楠就想一口啃上去，又觉得公共场合还是算了，只得直勾勾的盯着陈素看了好半天。
“行了。”陈素狠狠推了推叶楠的头，“再看眼睛都要掉出来了。”叶楠嘿嘿的笑，拉着陈素的手更紧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坐在同一桌的都是一些年轻人，大家还都蛮聊得来，突然就有人问了一句：“你们两个，是情侣吧？”
“哈？”叶楠一口菜差点喷出来，慌忙摇头说：“不，不是，她是我姐。”
几乎是同一时间，陈素点头说：“嗯。”
问话的人被两个人逗笑了，然后瞅了瞅叶楠说：“你还不敢承认，你女朋友这么漂亮。”
“呃。”叶楠被说的不好意思了，低着头偷偷用眼睛看陈素，结果陈素那家伙居然伸手摸了摸叶楠的头发，像摸宠物一样，还说：“嗯，她就是有点害羞。”
叶楠觉得自己都要疯了，靠，老子什么时候害羞了，老子是怕你害羞！
陈素当然看出了叶楠那张皱在一起的脸表达的意思，她才不理叶楠，只顾着一边吃饭一边偷笑。叶楠表面上因为这件事别扭，心里却乐得不行，因为这是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陈素如此坚定的点头和旁人说，嗯。
嗯，她是我的恋人，是我的老婆，是我的女朋友，是我爱的人，是我想要生生世世守护的人。
下午去了一个叫做天龙峡的地方，下着小雨，整片天空都朦朦胧胧的，路上总是会遇到把人拦住照相的地方，然后会把相片洗出来，往回走的时候就不停追问你要不要，被问的烦了，叶楠撅着嘴巴说：“下次在到照相的地方，我们就做鬼脸，才不要买那些照片，烦都烦死了，我不要把照片留在这。”
“嗯。”陈素忙着拍照，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
叶楠不答应了，晃着陈素的手臂挡住镜头，“好不好嘛。”
“好啦好啦。知道了。”
“做鬼脸哦。”
“恩恩，知道了。”
遇到吊桥，很高很窄的路，路面湿滑，人又有点多，下坡的时候叶楠就走到陈素前面，然后拉着她的手，她本来是喜欢蹦蹦跳跳的人，因为要拉着陈素，走的很慢，还不时的回头看一眼，陈素拿着相机照了叶楠的背影，还有那个紧紧拉着自己的手的手，相片里，小小的木头桥支起的路，两面雾气笼罩下潮湿的山岩，湍急而下的水流，然后是那个人稍显瘦弱的背影，被风吹的凌乱的头发，被淋湿了紧贴着脸蛋的鬓角，向后伸着的手臂，陈素想到四个字，心满意足。有这样一个小小的爱人，用她的方式自始至终的保护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这样想着，竟又湿了眼眶。
路上有人不小心撞了陈素一下，叶楠急了，扭头喊道：“会不会看路啊，挤什么挤啊！”陈素担心她在这地方和人吵起来，上去捂她的嘴巴，又拉着她说：“好啦好啦，别吵了，路这么窄，也不是故意的。”
叶楠耸着脑袋，摸了摸陈素被撞到的那个肩膀，皱着眉毛抿着嘴巴轻声说：“我不喜欢别人撞到你。”
我不喜欢别人撞到你，我不喜欢看到别人会弄疼你，我不喜欢你会因为我是女生所以受到一丁点的欺负，我不喜欢，我要保护你。
“傻瓜。”陈素看着她委屈的模样伸手摸她的头。
终于爬到了峰顶，叶楠牵陈素的手找人帮忙拍了好多的照片，又拉着陈素到背人的地方自拍，她亲吻陈素的嘴角，她的额头，脸蛋，她说：“陈素我爱你。”
“嗯，我也是。”
“嗯嗯嗯，你也是，你也是，你也是。”叶楠朝着陈素吐了吐舌头样子逗笑了陈素。
“我爱你。”很突然的，意料之外的，叶楠听到陈素声音不大的说。
“你说什么？”叶楠扬起眉毛，咧开嘴角，觉得头顶上一片朦胧的天都亮了许多，她抓着陈素的肩膀追问。
“你没听到？”陈素歪头眯着眼看叶楠。
“你再说一次好不好？”看到叶楠迫切渴望的小眼神，陈素就于心不忍，于是再次开口道：“我爱你。”声音比刚刚那次大了许多。
“嗯？”叶楠还问。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大概是玩疯了，陈素像是要把在一起以来所有的我爱你都补给叶楠一样，叶楠觉得如果自己是琼瑶戏里的女主角，现在一定是热泪盈眶的了，可是叶楠一点也哭不出来，眼睛里连泪光都没有，她就只是傻笑，一个劲的傻笑，然后叶楠紧紧抱住了陈素，“老婆，老婆，老婆。”她这样叫她。
那个时候觉得，为了你的那句爱我，天涯海角我们都可以一起走。
“我多想把之前欠下的所有的我爱你全部补给你，而未来的那些个我爱你，我也不愿再亏欠。”
回去的路上，遇到之前拍照的地方，陈素走在前面，看到那张照片上做鬼脸的自己和叶楠，觉得自己丑的要命，拼命摇头说不要，身后的叶楠却笑了，因为照片里陈素搞怪的样子好可爱，萌的叶楠都快流鼻血了，于是毫不犹豫的偷偷掏出十块钱递给那人，把照片放到了背包里继续跟在陈素身后走，偷笑着庆幸陈素没有发觉。
导游把大家拉到一个品酒的地方，陈素下去看了一下，叶楠累的要命，呆在车上等着陈素的时候又想起那张照片，翻出来看着里面陈素皱着鼻子龇牙咧嘴的样子就忍不住一阵阵的发笑，一直到陈素回到车上做到她旁边都没有反应，“在看什么？”陈素凑过去问。
“嗯？没什么。”叶楠慌忙要把照片藏起来。
“拿来给我看。”陈素抢都懒得抢，直接伸出手示意叶楠主动交出来。
叶楠本来就听陈素的话，这次又巴不得让陈素好好看看她自己的搞怪样子，于是把相片举得高高地放在陈素的眼前。
“叶楠，你什么时候买的这照片。”陈素一边从叶楠手里抢过照片一边说。
“就你走了以后啊。”叶楠得意的看着陈素。
“丑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