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同人)笑傲浮生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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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人?嘿嘿,他是和田伯光同流合污的大大好人!”突然之间,那泰山派长老“啊”的一声大叫,双手按住了胸口,脸上神色十分古怪。田伯光还刀入鞘,说道:“坐下,坐下!喝酒,喝酒。”眼见那泰山派长老双手指缝中不绝地渗出鲜血。仪琳不知田伯光使了什么奇妙的刀法,全没见到他伸臂挥手,那泰山派长老胸口已然中刀,这一刀当真快极。她吓得只叫:“别……别杀他!”田伯光笑道:“小美人说不杀,我就不杀!”那泰山派长老按住胸口,冲下楼梯。令狐冲起身想追下去相救,田伯光拉住他,说道:“令狐兄,这牛鼻子骄傲得紧,宁死不会要你相帮,何苦自讨没趣?”令狐冲苦笑着摇头,喝了两碗酒。
田伯光说:“这牛鼻子武功不错,我这一刀砍得不算慢,他竟能及时缩了三寸,这一刀没砍死他。泰山派的玩艺倒还有两下子。令狐兄,这牛鼻子不死,今后你麻烦可就多了。刚才我存心要杀了他,免你后患,可惜这刀砍他不死。”令狐冲笑道:“我一生之中,麻烦天天都有,管他娘的,喝酒,喝酒。田兄,你这一刀如砍向我胸口,我武功不及天松师伯,那便避不了。”原来他是识得方才出手的泰山派长老的。听他又道,“武功我不如你,酒量却是你不如我。”田伯光道:“酒量不如你吗?那也未见得,咱们便来比上一比,来,大家先喝十大碗再说。”令狐冲皱眉道:“田兄,我只道你也是个不占人便宜的好汉,这才跟你赌酒,哪知大谬不然,令我好生失望。”田伯光斜眼打量他,问道:“我又如何占你便宜了?”令狐冲道:“你明知我讨厌尼姑,一见尼姑便周身不舒服,胃口大倒,如何还能跟你赌酒?”田伯光又大笑起来,说道:“令狐兄,我知你千方百计,只是要救这小尼姑,可是我田伯光爱色如命,既看上了这千娇百媚的小尼姑,说什么也不放她走。你要我放她,唯有一个条件。”令狐冲道:“好,你说出来吧,上刀山,下油锅,我令狐冲认命了,皱一皱眉头,不算好汉。”田伯光笑嘻嘻地斟满了两碗酒,道:“你喝了这碗酒,我跟你说。”令狐冲端起酒碗,一口喝干,道:“干!”田伯光也喝了那碗酒,打量着他,谑笑道:“令狐兄,在下既当你是朋友,就当按照江湖上的规矩,朋友妻,不可戏。你若答应娶这小尼姑……我即刻放她,还向她作揖赔罪,除此之外,万万不能。”一旁的仪琳只听得双颊晕红如火,目光下垂。令狐冲呸的一声,道:“住嘴!你再开这等无聊玩笑,令狐冲当场给你气死,哪还有性命来跟你拼酒?你不放她,咱们便来决一死战。”田伯光笑道:“讲打,你是打我不过的!”令狐冲道:“站着打,我不是你对手。坐着打,你便不是我对手。”
田伯光坐在椅上一直没站起身,却挡架了泰山派好手天松道人二三十招凌厉的攻势,他善于坐斗,可想而知。令狐冲说这句话,自是为了故意激恼他而说。田伯光听了,也不生气,只笑嘻嘻地道:“令狐兄,田伯光佩服的,是你的豪气胆识,可不是你的武功。”令狐冲道:“令狐冲佩服你的,乃是你站着打的快刀,却不是坐着打的刀法。”田伯光道:“你这个可不知道了,我少年之时,腿上得过寒疾,有两年时光我坐着练习刀法,坐着打正是我拿手好戏。适才我和那泰山派的牛……道人拆招,倒不是轻视于他,只是我坐着使刀使得惯了,也就懒得站起来。令狐兄,这一门功夫你是不如我的。”令狐冲道:“田兄,你这个可不知道了。你不过少年之时为了腿患寒疾,坐着练了两年刀法,时候再多,也不过两年。我别的功夫不如你,这坐着使剑,却比你强。我天天坐着练剑。”田伯光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说道:“当真有这回事?在下这可是孤陋寡闻了,倒想见识见识华山派的坐……坐……什么剑法啊?”令狐冲笑道:“这些剑法不是我恩师所授,是我自己创出来的。”田伯光一听,登时脸色一变,道:“原来如此,令狐兄人才,令人好生佩服。”
原来武学之中,要新创一套招式,当真谈何容易,若非武功既高,又有过人的才智学识,决难别开蹊径,另创新招。像华山派这等开山立派数百年的名门大派,武功的一招一式无不经过千锤百炼,要将其中一招稍加变易,也已极难,何况另创一路剑法?
令狐冲嘻嘻一笑,道:“这路剑法臭气冲天。有什么值得佩服之处?”田伯光大感诧异,问道:“怎地臭气冲天?”仪琳也是好生奇怪,剑法最多是不高明,哪会有什么臭气?令狐冲道:“不瞒田兄说,我每天早晨出恭,在茅厕之中,到处苍蝇飞来飞去,好生讨厌,于是我便提起剑来击刺苍蝇。初时刺之不中,久而久之,熟能生巧,出剑便刺到苍蝇,渐渐意与神会,从这些击刺苍蝇的剑招之中,悟出一套剑法来。使这套剑法之时,一直坐着出恭,岂不是臭气有点难闻么?”他说到这里,仪琳忍不住便笑了出来,这位令狐师兄真是滑稽,天下哪有这样练剑的。田伯光听了,却脸色铁青,怒道:“令狐兄,我当你是个朋友,你出此言,未免欺人太甚,你当我田伯光是茅厕中的苍蝇,是不是?好,我便领教领教你这路……你这路……”
高手比武,倘若心意浮躁,可说已先自输了三成,令狐冲这些言语显然意在激怒对方,现下田伯光终于发怒,那是第一步已中计了。令狐冲笑嘻嘻地道:“在下练这路剑法,不过是为了好玩,绝无与人争胜拼斗之意。田兄千万不可误会,小弟决不敢将你当做是茅厕里的苍蝇。”仪琳忍不住又笑了一声。田伯光更加恼怒,抽出单刀,放在桌上,说道:“好,咱们便大家坐着,比上一比。”仪琳见到他眼中露出凶光,很是害怕,他显然已动杀机,要将令狐冲杀了。
令狐冲笑道:“坐着使刀使剑,你没我功夫深,你是比不过我的。令狐冲今日新交了田兄这个朋友,又何必伤了两家和气?再说,令狐冲不肯在自己最擅胜场的功夫上占朋友便宜。”田伯光道:“这是田伯光自甘情愿,不能说是你占了我便宜。”令狐冲道:“如此说来,田兄一定要比?”田伯光道:“一定要比!”令狐冲道:“一定要坐着比!”田伯光道:“对了,一定要坐着比!”令狐冲道:“好,既然如此,咱们得订下一个规条,胜败未决之时,哪一个先站了起来,便算输。”田伯光道:“不错!胜败未决之时,哪一个先站起身,便算输了。”令狐冲又问:“输了的便怎样?”田伯光道:“你说如何便如何?”令狐冲道:“待我想一想。有了,第一,比输之人,今后见到这个小尼姑,不得再有任何无礼的言语行动,一见到她,便得上前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说道:‘小师父,弟子田伯光拜见。’田伯光道:“呸!你怎知定是我输?要是你输呢?”令狐冲道:“我也一样,是谁输了,谁便得改投恒山派门下,做定逸老师太的徒孙,做这小尼姑的徒弟。”田伯光见令狐冲说得这般有恃无恐,脸现迟疑之色。令狐冲又激他:“倘若你决意不肯改投恒山派门下,咱们也不用比了。”田伯光怒道:“胡说八道!好,就是这样,输了的拜这小尼姑为师!”仪琳却在一旁急道:“我可不能收你们做徒弟,我功夫不配,再说,我师父也不许。我恒山派不论出家人、在家人,个个都是女子,怎能够……怎能够……”令狐冲将手一挥,说道:“我和田兄商量定的,你不收也得收,哪由得你做主?”他转头向田伯光道:“第二,输了的人,就得举刀一挥,自己做了太监。”这一点仪琳确实半点不懂,心想有皇帝就有太监,这倒没什么了不起。田伯光听了这话后,气得笑道:“令狐兄,这条似乎不那么公平罢?”见令狐冲不答他,他兀自想了想,又斜眼向着令狐冲犹豫道:“令狐兄,你当真有必胜的把握?”令狐冲道:“这个自然!站着打,我令狐冲在普天下武林之中,排名第八十九;坐着打,排名第二!”田伯光甚是好奇,问道:“你第二?第一是谁?”令狐冲道:“那是魔教教主东方不败!”
田伯光闻言点点头,道:“你说东方教主第一,我没异言,可是阁下自居排名第二,未免有些自吹自擂。难道你还胜得过尊师岳先生?”令狐冲道:“我是说坐着打啊。站着打,我师父排名第八,我是八十九,跟他老人家可差得远了。”田伯光点头道:“原来如此!”令狐冲道:“田兄,话又得说回来,我这路剑法虽然了得,除了出恭时击刺苍蝇之外,却没实用。你想想,当真与人动手比武,又有谁肯大家坐着不动?就算我和你约好了非坐着比不可,等到你一输,你自然老羞成怒,站起身来,你站着打的功夫远胜于我,便能将我这坐着打的天下第二一刀杀了。因此嘛,我这坐着打天下第二实是徒有虚名,毫不足道。”田伯光冷哼一声,说道:“令狐兄,你这张嘴当真会说。你又怎知我坐着打一定会输给你,又怎知我会老羞成怒,站起身来杀你?”令狐冲道:“你如答允输了之后不来杀我,那么做太……太监之约,也可不算,免得你绝子绝孙,没了后代。好吧,废话少说,这就动手!”他手一掀,将桌子连酒壶、酒碗都掀得飞了出去,两个人就面对面地坐着,一个手中提了把刀,一个手中拿了柄剑。
令狐冲道:“进招吧!谁先站起身来,屁股离开了椅子,谁就输了。”田伯光道:“好,瞧是谁先站起身来!”他二人刚要动手,田伯光向仪琳瞧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说道:“令狐兄,我服了你啦。原来你暗中伏下人手,今日存心来跟田伯光为难,我和你坐着相斗,谁都不许离开椅子,别说你的帮手一拥而出,单是这小尼姑在我背后动手动脚,说不定便逼得我站起身来。”令狐冲也是哈哈大笑,说道:“只叫有人插手相助,便算是令狐冲输了。小尼姑,你盼我打胜呢,还是打败?”仪琳道:“自然盼你打胜。你坐着打,天下第二,决不能输了给他。”令狐冲道:“好,那么你请吧!走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这么一个光头小尼姑站在我眼前,令狐冲不用打便输了。”他不等田伯光出言阻止,唰的一剑,便向他刺去。
田伯光挥刀挡开,笑道:“佩服,佩服!好一条救小尼姑脱身的妙计。令狐兄,你当真是个多……多情种子,看来江湖传闻,不足信也。只是你这一场凶险,冒得忒也大了些。”仪琳这才明白,原来令狐冲一再说谁先站起谁输,是要她有机会逃走。田伯光身子不能离椅,自然没法来捉自己了。
这时令狐冲又一再催促,仪琳只得向他拜了拜,说道:“多谢令狐师兄救命之恩。华山派的大恩大德,仪琳终身不忘。”转身下楼,刚走到楼梯口,只听得田伯光喝道:“中!”她一回头,两点鲜血飞了过来,溅上衣衫,原来令狐冲肩头中了一刀。
田伯光笑道:“怎么样?你这坐着打天下第二的剑法,我看也是稀松平常!”令狐冲道:“这小尼姑还不走,我怎打得过你?那是我命中注定要倒大霉。”仪琳想令狐冲讨厌尼姑,她留着不去,只怕真的害了他性命,只得急速下楼。一到酒楼之下,但听楼上刀剑之声相交不绝,田伯光又大喝一声:“中!”她大吃一惊,料想令狐冲又给他砍中了一刀,但不敢再上楼去观看,于是从楼旁攀援而上,到了酒楼屋顶,伏在瓦上,从窗子里向内张望,只见令狐冲仍是持剑狠斗,身上溅满了鲜血,田伯光却一处也没受伤。
又斗了一阵,田伯光又喝一声:“中!”一刀砍在令狐冲的左臂,收刀笑道:“令狐兄,我这一招是刀下留情!”令狐冲笑道:“我自然知道,你落手稍重,我这条臂膀便给你砍下来了!”仪琳看在眼里,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在这当口,他居然还笑得出来。田伯光道:“你还打不打?”令狐冲道:“当然打啊!我又没站起身来。”田伯光道:“我劝你认输,站了起来罢。咱们说过的话不算数,你不用拜那小尼姑为师啦。”令狐冲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过的话,岂有不算数的?”田伯光道:“天下硬汉子我见过多了,令狐兄这等人物,田伯光今日第一次见到。好!咱们不分胜败,两家罢手如何?”
令狐冲笑嘻嘻地瞧着他,并不说话,身上各处伤口中的鲜血不断嗒嗒嗒地滴向楼板。田伯光抛下单刀,正要站起,突然想到一站起身便算输了,身子只这么一晃,便又坐实,总算没离开椅子。令狐冲笑道:“田兄,你可机灵得很啊!”田伯光拾起单刀,说道:“我要使快刀了,再迟得片刻,那小尼姑便要逃得不知去向,追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