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同人)笑傲浮生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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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伯光一惊,断剑脱手落地。可惜这一剑没刺中他要害,田伯光向后急跃,拔出了腰间佩刀,便向那人砍去,铛一声响,刀剑相交,两个人便动起手来。他们谁也瞧不见谁,铮铮铮地拆了几招,便都向后跃开。黑暗之中,仪琳只听到他二人的呼吸之声,心中怕得要命。
这时只听得田伯光笑道:“啊哈,你是华山派的!华山剑法,非我敌手。你叫什么名字?”那人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华山派也好,恒山派也好,都是你这淫贼的对头……”他话未说完,田伯光已攻了上去,原来他要引那人说话,好得知他处身的所在。两人交手数合。那人“啊”的一声,又受了伤。田伯光笑道:“我早说华山剑法不是我对手,便是你师父岳老儿亲来,也斗我不过。”那人这次却不再睬他。
先前仪琳肩头一阵剧痛,原来是肩上的穴道解了,这时背心的穴道又痛了几下,她惊喜之下支撑着慢慢爬起,伸手去摸地下那柄断剑。那人听到了声音,喜道:“你穴道解开了,快走,快走。”仪琳道:“华山派的师兄,我和你一起跟这恶人拼了!”那人急道:“你快走!我们二人联手,也打他不过的。”田伯光笑道:“你知道就好,何必枉自送了性命?喂,我倒佩服你是条英雄好汉,你叫什么名字?”那人道:“你问我尊姓大名,本来让你知道,却也不妨。但你如此无礼询问,老子睬也不来睬你。”仪琳在旁有些不解,这位师兄又不是田伯光他爹爹,却为何自称是他“老子”?
那人又道:“师妹,你快到衡山城去,咱们许多朋友都在那边,谅这恶贼不敢上衡山城找你。”仪琳道:“我如出去,他杀了你怎么办?”那人道:“他杀不了我的!我缠住他,你还不快走!啊哟!”乒乓两声,两人刀剑相交,那人又受了一处伤,他心中急了,叫道:“你再不走,我可要开口骂你啦!”这时仪琳已摸到了地下的断剑,叫道:“咱们两人打他一个。”田伯光笑道:“那再好没有!田伯光只身单刀会,斗华山、恒山两派。”
这下那人真的骂起来:“不懂事的小尼姑,你简直糊涂透顶,还不快逃!你再不走,下次见到你,我打你大耳括子!”田伯光笑道:“这小尼姑舍不得我,她不肯走!”那人急道:“你到底走不走?”“不走!”“你,你再不走,我可要骂你师父啦!定静这老尼姑是个老糊涂,教了你这小糊涂出来。”仪琳愣了愣,道:“定静师伯不是我师父。”“……好,那么我就骂定闲师太!”仪琳又道:“定闲师伯也不是我师父。”那人怒了,道:“呸!你仍然不走!我骂定逸这老糊涂……”仪琳接道:“我自己糊涂,可不是师父教的……”突然之间,田伯光欺向仪琳身边,伸指向她点去。仪琳慌忙在黑暗中挥剑乱砍,将田伯光逼退。
那人闻声,真觉气苦,无奈叫道:“我还有许多难听的话要骂你师父啦,你怕不怕?”仪琳说:“你别骂,咱们一起逃吧!”那人似不耐烦:“你站在我旁边,碍手碍脚,我最厉害的华山剑法使不出来,你一出去,我便将这恶人杀了。”田伯光哈哈大笑,道:“你对这小尼姑倒是多情多义,只可惜她连你姓名也不知道。”仪琳想这恶人这句话倒是不错,便道:“华山派的师兄,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去衡山跟师父说,说是你救了我性命。”那人顿了一顿,才回话道:“快走,快走!怎地这等啰嗦!老夫姓劳,名叫劳德诺!”仪琳道:“劳师兄,你为救我而涉险,我岂能遇难先遁?师父如知我如此没同道义气,定然将我杀了。师父平日时时教导,我们恒山派虽都是女流之辈,在这侠义份上可不能输给了男子汉。”那自称劳德诺之人却大骂起来:”混账王八蛋的小尼姑,你在这里啰里啰嗦,叫我施展不出华山派天下无敌的剑法!我这条老命,注定是要送在田伯光手中了。原来你和田伯光串通了,故意来陷害我。我劳德诺今天倒霉,出门遇见尼姑,而且是个绝子绝孙、绝他妈十八代子孙的混账小尼姑,害得老子空有一身无坚不摧、威力奇大的绝妙剑法,却怕凌厉剑风带到这小尼姑身上,伤了她性命,以致不能使将出来。罢了,罢了,田伯光,你一刀砍死我罢,我老人家活了七八十岁,也算够了,今日认命罢啦!”
仪琳听他这么说,虽知他骂自己是假,但想自己武艺低微,帮不了他忙,在山洞中的确碍手碍脚,令得他施展不出他精妙的华山剑法来。又听他越骂越凶,只得说道:“劳师兄,我去了!我感激不尽,后会有期。”只听那劳德诺骂道:“滚你妈的臭鸭蛋,给我滚得越远越好!一见尼姑,逢赌必输,我老头子以前从来没见过你,以后也永远不见你。老子生平最爱赌钱,再见你干什么?”仪琳怕惹他生气,只得走了,一出山洞,就听得洞里兵刃相交之声大作。仪琳想,倘若那恶人田伯光胜了,他又会来捉我,若是那位“劳师兄”胜了,他出洞来见到了我,只怕害得他“逢赌必输”,于是咬了咬牙,提气疾奔,想追上师父师门,请师父去帮着收拾田伯光那恶人。
仪琳奔到天明时,已望见了衡阳城,心中略定,寻思多半可以在衡阳见到师父,哪知就在此时,田伯光又追了上来。仪琳一见到他,脚也软了,奔不几步,便给他抓住了。仪琳心想,他既追到这里,那位华山派的劳师兄定在山洞中给他害死了,心中说不出的难受,眼泪险些滚落下来,可又不愿被田伯光这等恶人瞧见,便生生忍住了。
田伯光见道上行人很多,倒也不敢对仪琳无礼,只说:“你乖乖地跟着我,我便不对你动手动脚。如果倔强不听话,我即刻把你衣服剥个精光,叫路上这许多人都笑话你。”仪琳吓得不敢反抗,只有跟着他进城。到得一家名为“回雁楼”的酒楼前,田伯光笑道:“小师父,你有沉鱼……沉鱼落雁之容。这家回雁楼就是为你开的。咱们上去喝个大醉,大家快活快活吧。”仪琳道:“出家人不用荤酒,这是我白云庵的规矩。”田伯光道:“你白云庵的规矩多着呢,当真守得这么多?待会我还要叫你大大地破戒。什么清规戒律,都是骗人的。你师父说不准也躲了起来,偷偷地喝酒吃狗肉呢。”不待仪琳反驳,他便伸手抓住仪琳衣襟,说道:“你不上楼去陪我喝酒,我就扯烂你衣服。”仪琳没法子,只好跟他上去。
田伯光叫了些酒菜,仪琳说吃素,他偏叫的都是鸡鸭鱼肉这些荤菜。又说如仪琳不吃,就要撕烂她的衣服。佛门戒食荤肉,仪琳这次说什么也不肯吃。正在这时,有一个人走上酒楼来,腰悬长剑,脸色苍白,满身都是血迹。那人一上来,便往仪琳那张桌旁一坐,一言不发,端起仪琳面前碗中的酒,一口喝干了。接着自己又斟了一碗酒,举碗向田伯光道:“请!”又向仪琳道:‘请!’又喝干了。仪琳一听到他的声音,愣了一愣,而后不由得又惊又喜,原来他便是在洞中救自己的那位“劳师兄”,只怕这位劳师兄当时一直是压低了嗓子的,是以这时自己没有马上分辨得出。仪琳心里不住地谢天谢地,师兄没给田伯光这大恶人害死!只是他身上到处是血,他为了救自己,受伤可着实不轻。
田伯光向来人上上下下地打量,说道:“是你!”劳德诺说:“是我!”田伯光向他大拇指一竖,赞道:“好汉子!”劳德诺居然也向田伯光大拇指一竖,赞道:“好刀法!”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一同喝了碗酒。仪琳很是奇怪,这二人昨晚还打得这么厉害,怎么此刻忽然变了朋友?不过这位师兄没死,已很是欢喜。只是他是田伯光这恶人的朋友,又有些担心起来。
田伯光道:“你不是劳德诺!劳德诺是个糟老头子,哪有你这么年轻潇洒?”仪琳闻言,偷偷瞧那人,瞧来只不过二十来岁年纪,原来昨晚他说的,都是骗田伯光的。那人一笑,点头道:“我不是劳德诺。”田伯光忽地一拍桌子,说道:“是了,你是华山令狐冲,是江湖上的一号人物。”令狐冲这时便承认了,笑道:“岂敢!令狐冲是你手下败将,见笑得紧。”田伯光道:“不打不相识,咱们便交个朋友如何?令狐兄既看中了这个美貌小尼姑,在下让给你便是。重色轻友,岂是我辈所为?”岂料还未等仪琳脸上变色,令狐冲已忽然骂起:“这小尼姑脸上全无血色,整日价只吃青菜豆腐,相貌决计好不了。田兄,我生平一见尼姑就生气,恨不得杀尽天下的尼姑!”田伯光疑问:“这又是为什么?”令狐冲道:“不瞒田兄说,小弟生平有个嗜好,那是爱赌如命,只要瞧见了骨牌骰子,连自己姓什么也忘记了。可是只要一见尼姑,这一天就不用赌啦,赌什么输什么,当真屡试不爽。不但是我一人,华山派的师兄师弟们个个都是这样。因此我们华山派弟子,见到恒山派的师伯、师叔、师姊、师妹们,脸上虽然恭恭敬敬,心中却无不大叫倒霉!”一旁的仪琳听得心头一紧,这,这,原来华山师兄弟、姊妹是这般不喜我们恒山派的吗?令狐师兄……他说的也是,他本来不认识我,可一认出我便受了这样的重伤……
令狐冲又哪里会知道仪琳此刻心中的纠结。只听他又道:“田兄,咱们学武之人,一生都在刀尖上讨生活,虽然武艺高强的占便宜,但归根结底,终究是在碰运气,你说是不是?遇到武功差不多的对手,生死存亡,便讲运道了。别说这小尼姑瘦得小鸡似的,提起来没三两重,就算真是天仙下凡,我令狐冲正眼也不瞧她。一个人毕竟性命要紧,重色轻友固然不对,重色轻生,那更是大傻瓜一个。这小尼姑啊,万万碰她不得。”田伯光听得一愣,心中狐疑,旋即笑道:“令狐兄,我只道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汉子’,怎么一提到尼姑,便偏有这许多忌讳?昔日……我曾听闻,华山首徒,令狐冲,是个明朗通达、豪爽大气的女……”他话未说完,这时只听令狐冲道:“嘿,我一生见了尼姑之后,倒的霉实在太多,可不由得我不信。你想,昨天晚上我还是好端端的,连这小尼姑的面也没见到,只不过听到了她说话的声音,就给你在身上砍了三刀,险些儿丧了性命。这不算倒霉,什么才是倒霉?”田伯光思虑片刻,点点头,哈哈大笑,道:“这倒说得是。”
令狐冲道:“田兄,我不跟尼姑说话,咱们要喝酒便喝个痛快,你叫这小尼姑滚蛋吧!我良言劝你,你虽轻功独步天下,但只消碰她一碰,你就交上了华盖运,以后在江湖上到处都碰钉子,轻功再高,也逃不了。除非你自己出家去做和尚。”田伯光向仪琳瞧了两眼,摇头道:“我田伯光独往独来,横行天下,哪里顾忌得这么多?这小尼姑嘛,反正咱们见也见到了,且让她在这里陪着便是。”就在这时,邻桌上有个青年男子突然拔出长剑,抢到田伯光面前,喝道:“你……你就是田伯光吗?”田伯光道:“怎样?”那年轻人道:“自然是杀了你这淫贼!武林中人人都要杀你而甘心,你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挺剑向田伯光刺去。看他剑招,是泰山派的剑法。
田伯光身子一晃,手中已多了一柄单刀,笑道:“坐下,坐下!喝酒,喝酒!”将单刀还入刀鞘。那泰山派弟子,却不知如何胸口已中了他一刀,鲜血直冒,他眼睛瞪着田伯光,身子摇晃了几下,倒向楼板。这时与他同桌的泰山派的师长见状大惊,纵身抢到田伯光面前,连声猛喝,出剑疾攻,剑招十分了得,但田伯光仍不站起身,坐在椅中,拔刀招架。泰山派的长老攻了二三十剑,田伯光挡了二三十招,一直坐着,没站起身来。
眼见泰山派师伯也讨不了好,令狐冲便拔剑向田伯光疾刺。田伯光回刀挡开,终是站起身来。田伯光边挡边说道:“令狐兄,我当你是朋友,你出兵刃攻我,我如仍然坐着不动,那就是瞧你不起。我武功虽比你高,心中却敬你为人,因此不论胜败,都须起身招架。对付这牛……牛鼻……却又不同。”令狐冲哼了一声,道:“承你青眼,令狐冲脸上贴金。”嗤嗤嗤向他连攻三剑。这三剑去势凌厉得很,剑光将田伯光的上盘尽数笼罩住。
田伯光接一招,退一步,连退三步,喝彩道:“好剑法!”转头向泰山派长老道:“牛鼻子,你为什么不上来夹攻?”原来令狐冲一出剑,那泰山派长老便即退开,站在一旁。那长老冷冷地道:“我是泰山派的正人君子,岂肯与淫邪之人联手?”仪琳听了,忍不住了,说道:“你莫冤枉了这位令狐师兄,他是好人!”那泰山派长老冷笑道:“他是好人?嘿嘿,他是和田伯光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