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的风-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快跑!”风犹火拉上还在发愣的靳流葻,拔腿狂奔。地上的三个人有两个正在爬起来。
“你打电话再叫些兄弟过来,你跟我一起追!”一个歹徒在后面吼道。
“可恶!人太多了……”风犹火带着靳流葻跑着,希望尽快跑到人多的地方。
就在一个拐角处,风犹火回头看跟在身后的靳流葻时,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寒光一闪 。
靳流葻一头撞在急停下来的风犹火的背上。“呃……”风犹火痛苦而压抑的声音响起。靳流葻侧头一看,早上跟踪自己的歹徒之一拿着匕首捅进了风犹火的大腿,刀拔出,鲜血外涌,洒在地上,分外刺眼。
风犹火抬头,漆黑幽深的眸子里透出强烈的杀意,呵出的白气中散发着愤怒的气息,抬手一个手刀狠狠地迅速劈向歹徒。歹徒倒下,还没来得及出声。
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风犹火腿一下子软了,勉强的扶着墙,低着头,脸被头发挡住,看不清表情,但沉重颤抖的呼吸表明了她的痛苦。
靳流葻赶紧上前扶住她,风犹火靠着墙角坐下,大口喘息,白气一团团冒出。抬头,满脸的汗水,头发沾湿贴在俊秀的脸上,皱着眉头咬牙强忍着。
“别……害怕,包……扎……”风犹火闭着眼睛吐出几个字,喘息着。
“我知道,我知道,我听你的。”这时的靳流葻显得格外冷静。她找不到可以包扎的东西,就把自己送给风犹火的缠绕式护腕拿出来当止血带给风犹火缠上,血液很快浸湿了护腕,空气里血腥的味道让靳流葻的感官敏感起来。靳流葻拿起电话刚拨了“120”就看见远处跑来的歹徒的身影。
“可恶!”靳流葻将电话塞到风犹火手里,想扶风犹火起来,可是几次都扶不动。不管是急救还是报警,都要在安全有人的地方,这里太危险了,歹徒随时可能追上来。
“不要管我,他们的目标是你,你快跑。”风犹火虚弱的声音传来。
“开什么玩笑?”靳流葻知道,来的歹徒不止一个,怎么可能放过伤了他们的风犹火。风犹火这样是牺牲自己保全她。
“我叫你走!听到没有?!”风犹火用愤怒的声音大声吼道。她强势惯了,她也觉得靳流葻弱势惯了,自己吼一吼一定能让她听话。
靳流葻盯着风犹火,毫无妥协的意思,眼神坚定“住嘴,我靳流葻不是那样的人!”小狮子的特性爆发了。
“死两个不如……”
“我叫你住嘴!”靳流葻怒了,蹲下身,用尽全身力气去抱风犹火,她感觉自己的腰拉伤了,可是这又怎样?现在她大脑一片空白。
风犹火竟然真的被她抱起来了,靳流葻只想着,还有几百米,就有人了,就安全了,我要把她带出去。此时的风犹火已经因为失血没有了力气,手里的手机滑落掉在地上。
靳流葻抱着风犹火疯狂地跑着,超越着自己身体的极限,她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了,肺部胀得快要爆,胃里翻江倒海,内脏都绞在了一块,强烈的呕吐感,呼吸困难,视线开始模糊。身后有叫骂声,但是听不清楚。不知跑了多久,靳流葻感觉身后没有人追了,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人多的地方,终于没有了力气,抱着风犹火蹲坐下来,开始摸索手机叫救护车和报警。
“流葻……”风犹火微弱的声音响起。风犹火觉得自己快失去知觉了,脑子里闪现一幕幕画面,过去的回忆。她突然觉得害怕,好像要失去一切了了,但是又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害怕的感觉逐渐扩大,在心里变成一个旋转的黑洞。
“流葻……”风犹火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逐渐模糊的面容。
靳流葻摸出风犹火的手机,紧急拨号120。
“没事,犹火,我叫了救护车,马上就来,没事的……”
话还没说完,靳流葻感觉自己脖子被用力勾住,接着一片温热柔软贴了上来。两唇轻轻碰触,只有不到一秒的时间便分开了,风犹火长吐一口气,彻底失去了知觉。
“犹火……”靳流葻愣了,刚才的温暖还停留在嘴边,大脑一片空白。
“犹火。”可是给与温暖的人,此时却无法回答。
“犹火!犹火!”靳流葻抱着风犹火,带着哭腔叫到。你一定要坚持住,你一定要坚持住,你绝对不能有事,绝对不能!还欠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要吻我……
靳流葻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害怕失去,这种对永远不会回来的东西的失去的恐惧。
救护车来得好慢……
担架抬得好慢……
救护车开得好慢……
医生的动作好慢……
还是怪我跑得太慢!为什么要叫风犹火来接我?!为什么要托她下水?
靳流葻一路上眼睛都没有回过神。呆呆地看着风犹火被送进了急救室,靳流葻头晕目眩,吐了一地,晕了过去。
滴答,滴答,是什么在响,是什么在流淌。滴答,滴答,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自己的血液流动。眼前忽隐忽现的面容。
费力地睁开双眼,靳流葻看见一片浑浊的白色,一只温暖的手覆上了自己的手,暖流入心。
“风犹火……”靳流葻猛地抓住了那只手。
“乖女儿,终于醒了。”是熟悉的声音,母亲的声音。
靳流葻转头看看刘妦,又看看自己的左手,上面扎着针,打着吊瓶,而且不止一个针孔,手都肿了。
靳流葻心慌,问:“我晕倒多久了?风犹火呢?”刘妦没有马上回答,靳流葻急了,伸手去拔针头,被刘妦一把抓住。
“你干什么呢?!靳流葻,也不想想父母多担心你!”刘妦怒了。
“可是风犹火她……”
“你救了她,她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但还在昏迷中。他父亲态度很恶劣,派了保镖在门口守着,不准别人进去,我和你爸都被骂了赶出来。他还说叫我们家不要再接近风犹火。这什么态度……她母亲还不错,出来说了不好意思,并告诉我们风犹火没事。还让我告诉你不要担心。”刘妦说,叹了口气。
“妈,是风犹火救了我。他们是冲着我来的,风犹火因为我才受伤的。”靳流葻说。
刘妦有些呆了,“你招惹过什么人?”
“没有,我想他们是认错了。”靳流葻摇摇头。靳流葻看了看吊瓶,只剩一点了,低头小声说:“妈,对不起……”便拔了针管,跑了出去,因为睡了太久肌肉无力,差点摔倒。
“靳流葻!”刘妦又气又急,跟了出去。
靳流葻一定要见一眼风犹火才安心,穿着病号服在医院跑着,一个转角遇上了雷戎。她怎么在这里?
“雷戎,风犹火她……”
“流葻啊,我正找你呢。我有事跟你说。”雷戎一把拉住流葻,强劲的握力捏得她生疼,“风尚焱留的保镖守着,我进不去。我带你去找她母亲吧,也许你可以说动她带你进去。等会儿我和你说一下这次的事件。知道你醒了警察应该很快会找你做笔录,你如实说就行。”
“嗯,我先很你走。”靳流葻小跑跟上雷戎的箭步。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关于这件事有分支剧情的,不过要写的话就内容庞大,可以另外写一本了。
所以,主线情节。
犹火,妈妈对不起你,我会叫流葻好好对你的。
☆、兄弟
雷戎带着靳流葻来到风犹火的病房门口,果然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守着。
刘妦远远地跟着,接了一个电话,是靳志和打来的,“嗯,你去买点吃的带到病房去,我一会儿领她回来。”
“柳阿姨!”雷戎在门口叫到。保镖见了心烦,挥手说:“怎么还不回去,别以为风总走了你就能进去。吵吵闹闹病人怎么休息?!”雷戎一眼瞪过去,不理他们,继续叫,就不信你敢把我怎样。
一会儿,柳淑汶走了出来,面容憔悴,一看便知是为风犹火担心透了。
“阿姨……”靳流葻见了心疼,说不出话来。
柳淑汶笑了一下,尽可能让靳流葻感觉心里舒服点,但笑容还是那样无力。
“你醒了。没事吧?是想见犹火吗?”柳淑汶温和地说。
靳流葻使劲点点头,有种想哭的冲动。她在病容满面的柳淑汶身上感觉到了风犹火的气息,那种似乎将要消散般的虚弱的温柔。
柳淑汶转过身礼貌地对保镖说:“我带她们进去,就几分钟,不会让我先生知道的。”
保镖有点为难,“人太多了不好……风总说的不准其她人接近小姐。对可疑的人更要防备。”说完看了一眼雷戎,雷戎环抱双手,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那我只带她进去,可以吧?我是风犹火的母亲,会为她安全负责的。”柳淑汶说。
保镖勉强点了点头。靳流葻转身看看雷戎和自己的母亲。刘妦无奈地示意她去。雷戎拍拍她肩膀说:“没关系,你进去就是,出来跟我汇报犹火姐的情况哈。”靳流葻点点头,跟着柳淑汶进去了。
这是这家医院最高级的病房,设施相对齐全,周围收拾得很整齐,一尘不染。雪白的病床上,风犹火安静地躺着,长发随意地散在枕头上,静谧而有些棱角的脸散发着温柔强大的气息,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感觉。风犹火微微皱着眉头,似乎还没从几天前的打斗中挣脱出来。在三年前,靳流葻从风犹火身上感觉到的,更多是冷漠和疏离,而现在,靳流葻只觉得亲近。感觉对她的一切她都会试着去理解和接受,尽管也许很难。但是,她真的需要自己吗?这样的女生,更加需要温暖和保护吧。我却那么弱小。
“犹火……”靳流葻轻轻叫着,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风犹火美丽的脸,心疼又有些痴迷她的样子。柳淑汶在一旁安静的看着,若有所思,却不发一语。风犹火的眉头舒展了,靳流葻以为她要醒了,又轻唤了两声,可她又没有反应了。
这时保镖探进一个头来,对柳淑汶说:“夫人,先生要过来了!快……”
柳淑汶过去轻轻对靳流葻说:“你先走吧,撞上了不好。自己养好身体,等犹火醒了我会让她联系你的。”靳流葻点点头,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
雷戎在门口等着她,见她出来,对她说:“警察过来了,你先回病房做笔录,你妈妈去把警察请到你病房里了。”跟着雷戎走了没几步,撞见一个人,穿着很正式的高级西装,高个子,棱角分明的脸,表情严肃,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高高在上让人无法反抗。明明没有见过,却有一些熟悉的气息,是什么呢?那人斜眼看了靳流葻和雷戎一眼,没带感情眼神却像刀割一样。
等走过之后,雷戎有些不爽地轻声说:“风犹火的父亲,风尚焱。”靳流葻一惊,好可怕的气势。怪不得觉得熟悉,大概是因为风犹火身上也有这种冷漠强势的气息吧。但是,风犹火毕竟是有温柔的,不一样,不一样的。
靳流葻回到病房,父母都在。
“爸,妈……”靳流葻低头,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从小养成的什么事情的错误都怪自己的习惯,让她觉得自己对这种情况应该负责。
刘妦招手让她过来坐下,靳志和用他温柔粗糙的大手摸摸靳流葻的头,没有说话。靳流葻有点想哭。
“来,先做笔录吧。”刘妦说。靳流葻点点头。雷戎说在外面等她做完在进来,就出去了,把门带上。
警察询问了一下靳流葻当时的情况,靳流葻如实说了。被问到有没有招惹过什么人,靳流葻并不觉得自己招惹过什么人,更别说有能力有必要叫人来这样对付她的。警察这几天会派人保护她和风犹火,并尽快查清楚案子,让她在医院多待几天,就离开了。靳流葻有些奇怪,这种案件对于警察来说不算什么大案子,为什么会专门派人保护她,难道她真的不经意间招惹了什么人?看警察的神色,似乎知道什么,又不愿意告诉她。更让她害怕的是这件事会扯上风犹火,她不希望因为自己,风犹火一次次受伤。她不想自己给风犹火带来的只有麻烦。
警察走后,靳流葻的父母进来,把晚饭带给她吃。雷戎一旁看着,欲言又止的样子。靳流葻问雷戎是不是饿了。雷戎摇摇头,说:“我一会儿出去吃,你吃完饭我跟你说两句就走。”靳流葻几口刨完了饭,便问雷戎有什么事要说。雷戎有些尴尬地看看靳流葻的父母,靳志和拿了根烟,走出去了。刘妦没有动,严肃地问:“你是靳流葻的朋友吧?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说吗?我们是她的父母。”雷戎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话,阿姨您知道,小孩之间有些悄悄话,不想大人听。”刘妦动了动嘴,最后还是没说出什么,出去关上了门。
“小孩……”刘妦走后,靳流葻望着雷戎无语地笑着。在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