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危情-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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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木子仿佛猛一下回过神来,她的脸上十分苍白,嘴角无力地沉下去,喃喃说:“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
纪云这才感觉这姑娘是真的不对劲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他坐下,认真地看着樱木子:“木子,还在为了你父亲的事儿难过啊,还是有别的啥事儿?我咋看你老是魂不守舍的,跟姐说说,姐是过来人,能帮你拿拿主意。”
樱木子看着纪云愣了半天才艰难地说:“不,没什么。”
她知道没人能帮她,是她自己做错事,她只是很累很累,什么也不愿再去想。。只要一想起来,整颗心都是绞痛不能安宁。无所谓了,她想,就这样吧,就当做是场梦也好,或许像窗外这场雨,来去都是匆匆。反正最后都会是她一个人,无所谓了。
下班的时候纪云还有些不放心,对樱木子说:“今儿晚上不用加班,干脆咱俩去吃小火锅吧,要不然一个人吃饭多无趣啊。”
樱木子哪有胃口,她摇了摇头,纪云就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拉进电梯里。一路上还数落:“不吃饭哪行呢?就算天塌下来,还有比咱高的人顶着,瞧你这脸拉得,又不是世界末日了,愁啥呢这是。高高兴兴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干嘛跟自个儿过不去?糟践啥也不能糟践自个儿胃,这胃钥匙坏了,受罪的还是你,没人替你难受。听姐的高兴点啊。”
除了电梯纪云一眼就瞧见了接待区里的沙发上,坐着几日不见的梁齐,看见她们出电梯就站起身,笑呵呵地走过来。一看见梁齐,纪云就松了一口气。
樱木子还低垂着脑袋,纪云扛了扛她,小声说:“哟,这小冤家可算是露面儿了。”
樱木子仓促地抬头,就看见了梁齐。
其实天色还早,可大型的落地窗外的天空依然黑压压地阴沉。雨也许还没停,大厅里早已亮起来等,天花板上漫天穹庐繁星般的灯光洒下来,更把梁齐衬托地英挺朝气。那英俊的脸庞上神采飞扬,眼睛里闪动着璀璨的光,仿若阳光下潺潺流动的清泉。樱木子最喜欢梁齐的这份透明,那是一种毫无杂质的清纯,有一种深入肺腑的清凉,可以让她得到心灵的解放。可现在看着梁齐,她却只有,满心的伤痛。梁齐已经走过来,随手接过他手中的包包,笑嘻嘻地说:“怎么,看到我都傻了?”
樱木子这才挑起唇角笑了笑:“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呆上几天么?”
梁齐想说想你了呗,却碍着有纪云在,只笑道:“提前回来了呗。”
纪云翻翻眼,说道:“你量这不是废话么?好了,梁齐回来了我就放下了。不打扰你们俩恩爱了,我先走了。”她想想又对梁齐说道:“大记者,再忙也要照顾下女朋友的情绪好不好。一闪几天不见人影儿,有你这样儿做人男朋友的么?对木子多关心关心啊。”
梁齐好脾气地笑:“那是那是,噯,云姐,甭走啊,咱一起吃饭去。”
纪云笑道:“你们小两口说体己话,我杵在中间那不是大灯泡么?”她又把梁齐拉一边去,小声说:“这姑娘估计还在为她父亲的事儿难受呢,你啊,好好地安慰安慰她,甭来时顾念着工作把人给忽视了。”梁齐点点头,纪云对他们摆摆手:“我走了啊。”
纪云走后,梁齐就拉着樱木子的手,爱怜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轻声问:“有没有想我?”
樱木子含着满心的悲伤就笑着点点头,他们走出大厅,外面果然还在下着小雨,梁齐揽紧了樱木子冲进雨里。好不容易拦到计程车,梁齐对司机说:“马克西姆餐厅。”
樱木子却说:“不,还是先去八里桥南街吧。”她对梁齐笑了笑说:“有点冷,我想先回家换件衣服。”
可到了公寓小区樱木子并没有回家换衣服,却是径直去了地库,梁齐疑惑地问:“来这儿干嘛啊,不是要换衣服么?”
樱木子在他的停车位前停下,车轮子已经换好了。他拿出车钥匙开了车门,轻松地笑着说道:“想想还是算了,麻烦,饿惨了,咱先去吃饭吧。”说完便钻进车子里,启动了车子。只轻轻一按,软顶的棚子一点点地合拢,梁齐还站在那里没动,她便扭过头笑嘻嘻地说:“上车啊,发什么呆呢?去寿司名店吧,上次是你请我,这次我请你怎么样?”
梁齐心里一咯噔,也不知怎么就开始心发慌、良好的教育还是让他笑出来,说:“成啊,吃什么都成,甭说请啊什么的,咱们还用得着这么客气么?听起来跟……”梁齐一顿,没再说下去,樱木子也不搭腔,只管开车。下着雨,路上行人不多,出租车在这种天气里很忙碌。樱木子的右手打在皮质排档上,在雨中车流中穿来插去,她一只没有扭头去看梁齐,就怕她一看,满眶热辣辣地眼泪就要留下来。
寿司名店很多人,很热闹,没有了包厢,他们就在大厅一角的位置坐下来。樱木子点了很多次,她仿佛真的饿惨了,只顾着低头吃得很香。梁齐确实胃里塞了石头一样满满的。樱木子低着头,他看到她的睫毛覆下去,遮掩住一双眸子,仿佛幽潭的深影,深得让他看不清,深得让他有些心慌。他正悄悄地看着她,谁知道她突然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一时四周仿佛都安静下来。
饭厅里那样嘈杂不堪,到处都是客人边吃边聊的交谈声,但却就像一下子安静下来,只看到她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乌溜溜地望着他。被她抓到偷看,梁齐不由得脸上热辣辣地,樱木子却又忽然一笑,笑得那么甜,就像桌上那碟|乳酪穆斯,她似是心满意足地摸摸肚皮,笑得没心没肺:“噯,好饱,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吧,梁齐。”
第三十二章
梁齐没有想到樱木子带他去的好玩地方竟然是一家地下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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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过后,对于昼伏夜出的夜生话者来说,此刻正是一天光阴的开始,引得无数时尚男女进进出出,酒吧装饰很时尚新潮,躲开瀑布,通过玻璃桥就进入了酒吧,站在酒吧门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便灌进了耳朵里,暖昧的灯光,衣着性感的迎宾小姐,吸引着黑夜里那些按捺不住内心冲动的食色男女,五颜六色的激光灯就像一条条从天而降的彩色巨龙,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刺的人眼睛有些受不了,梁齐刚皱皱眉,便被樱木子一把扯了进去。
酒吧里光线很暗,到处都挤满了人,靠里边是一个舞台,几个穿着三点式性感装的女郎攀附着几根钢管跳着让人欲血沸腾的舞蹈,场内灯光昏暗暖昧,激光灯四处扫射,台下是一群摇头摆臂、互相挑逗的年轻人,跟着劲爆的摇滚乐发泄着体内过剩的精力。
酒吧里冷气开的很足,却让人无来由的心生燥意,梁齐被樱木子扯着一路走进去,时不时会碰到一个袒胸露背露肚脐的女人,女人身上喷洒的浓浓香水味不容拒绝的钻进他的鼻端,很诱惑!可他烦的要命,不禁紧紧握住樱木子的手,停下脚步,樱木子回头,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在闪光灯下看似有几分妖冶,梁齐皱着眉对她摇摇头,音乐声实在太大,向他俩挨这么近说话也得靠吼,樱木子笑着扯着嗓子喊:“我请你喝酒!”
说完不由分说熟门熟路躲开群魔乱舞的人群,拉着梁齐挤到10米长的大理石吧台前,对着忙碌的酒保打个响指,酒保是个很年轻的男孩子,似乎认得樱木子,一扭头看到是她便笑的跟花儿似的,晃过来,笑嘻嘻的喊:“好久不见啦美女,还是老几样‘一醉方休’?”
樱木子点点头,酒保很快在他们面前摆上一套七杯的烈酒,樱木子瞧着梁齐抿嘴笑了笑,梁齐看她拿起杯子,打开一罐雪碧勾兑,再用杯垫盖在杯口,然后很帅的在吧台上猛磕了一下,趁着气泡翻腾一口喝干。
梁齐不知道此刻他心里想了什么,他只知道他很难受,他才离开两天樱木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樱木子对这个地方似乎很熟悉,而他思想保守,酒吧对他来说就是醉生梦死与糜烂生活的代名词,他实在忍不住犹豫着问:“你常来这里么?”
樱木子只是一笑,说道:“怎么可能……我天天来。”说着就拿起一杯翻腾着气泡的酒杯递给他,对他挑挑眉,酒吧里太嘈杂,梁齐没听清她说什么,看了看她手中的酒杯,犹豫着还是接过浅尝一口,一股芥末似的辛辣立刻钻进他的鼻子里去,把他呛的咳嗽起来,引起吧台旁一群人的笑声,樱木子身边的男人笑指着梁齐对她说道:“这小尖孙儿是雏吧?看这稚嫩的。”
樱木子笑着眨眼,问:“什么是小尖孙儿?”
樱木子一扭头男人的眼前就忽然一亮,开始上下打量她,暧昧的说:“就是小伙子长的挺漂亮的。”用漂亮形容男人是一种歧义,梁齐的脸已经红透,而男人身边的人群不甘寂寞的又是一阵窃笑。
男人又道:“你就是一小尖果儿。”不用樱木子再问他就暧昧的靠过来,说:“漂亮妞儿。”
轻薄而浮艳的笙歌灯火中,有疯狂的音乐,暧昧的灯光,还有暧昧的男人,樱木子似乎已经化成一滩水,她咯咯咯的笑,美的犹如淤泥里的一朵白莲,格外的引人注目,男人心思一动就伏头过来,用下巴指指一边僵硬着表情的梁齐,问:“这小尖孙儿是你男朋友?”
樱木子立刻摇摇头,梁齐的脸黑了男人就笑了,大声说:“请你喝酒?”
于是樱木子就跟男人开始最基本的划拳,樱木子输了,她喝第二杯的时候梁齐已经忍无可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桑邦着脸说:“木子,别喝了,我们走吧。”
还不等樱木子拒绝,男人已死瞪起眼睛,指着梁齐道:“嗳嗳,你谁呀,边儿去,捣乱呢?”
他又掂过来一杯酒,满上,对樱木子说:“你输了妹妹,愿赌服输,这杯你得喝了。”
樱木子刚端起酒杯谁知梁齐猛的用手一扫,酒杯就翻了,洒了,梁齐涨红了脸:“我说别喝了,走。”
他扯着樱木子的胳膊用力扯起她,樱木子一甩手挣脱,皱着眉说:“梁齐,你干嘛呀。”
那男人早已不耐,冲过来揪起梁齐胸前的衣服表情恶很:“我操!你小子找抽呐。”
梁齐冷冷的说:“放手!”
“哟呵,还挺硬,我他妈就不放手,哥几个,把这不开眼的小子给我端了。”
吧台边立刻窜过来几个男的,一个个横眉竖眼的不耐烦,其中一个猛推了梁齐一把,几个人立刻就扭打在一起,梁齐打小被哥哥逼着学过几把式,可一拳难敌几只手,混乱中有人伸腿一绊,他便倒了下去,撞翻一高脚椅,几个人围上去把他按在地上,变故太快,樱木子都傻了,她的本意只是想要梁齐误会,可没想让别人揍他,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忽然有人在她耳边说:“带他走。”
她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只见身后呼啦围上来一群人,揪起梁齐身上的几个男人便开打,这下乱了套了,到处就是乱哄哄的人头,喝酒的不喝了跳舞的也不跳了,都赶过来瞧热闹,混乱中不知谁把梁齐推了出来,吼一嗓子:“走!”
樱木子想也不想拉着梁齐便冲出了酒吧,到了外面还有烦人的雨丝绵绵洒洒的落着,新鲜的空气沁入肺腑带着凉意,梁齐却猛的甩开樱木子的手,他捂着鼻子,手指缝里渗出一丝血红,樱木子定定的看着他,梁齐低着头,半响才抬起来,眼睛里平静的几乎空洞,他的手还捂在嘴巴上,只闷闷的问:“为什么?”
樱木子也不搭腔,傻子一样看着梁齐,眼泪却忽然涌出眼眶,心里就像装了万斤巨石一样沉重难受,默默地转身,打开车门拿出一盒纸抽,递给梁齐。
梁齐没有接,抬手挥开,皱着眉头又问:“为什么木子?为什么这么做?”
她不回答,固执的流着眼泪,拿着那盒纸抽站在那里沉默,雨下的并不大,可没一会儿她的头发上便聚集了一层白色的雨雾,睫毛一缕一缕的黏在一起,轻轻颤动,便有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梁齐的眼底渐渐浮出一丝痛楚,他用力的用袖口擦了擦鼻子,袖口还有脸颊上立刻沾染了红色,他说:“钥匙呢给我,我送你回去,”樱木子还是沉默,他停顿一下又说:“你喝了酒,还是我来开吧。”
樱木子默默的递出钥匙,梁齐接过很快启动了车子。
梁齐开车很稳,车厢里是令人窒息的沉默,他们一路都没有交谈,她仿佛是累的很了,精疲力竭的坐在那里扭头看着车窗外,这城市的夜色就算是在雨中还是这样美,一片片星星点点璀璨的灯海,在雨中散着清冷的星辉,却支离破碎,一闪而过的建筑被雨水洗刷的似是剔透的水晶塔,仿佛琼楼玉宇。
偶尔超赶过的车子尾灯像是淌着血泪的眼睛,一闪一闪的转瞬远去,她的眼泪又流出来,接下来她要做的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