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掌中宝-重生将军不纳妾-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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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阿敏听出了她话中的不情愿,却是没什么反应,不让她去可是怪不得薛阿敏,格珠是个莽撞性子,忠心有余细心不足,配衣裳这种事情交给她,不定要来个红配绿。
说着叫别人,她也不怎么想让别人来做,毕竟梧桐是二等丫鬟,又不在身边,总这么叫着也麻烦得很。看来是该想想按照阿嬷所说的,再买一个丫鬟,自己调|教的那种。
都到了染坊间子,却忽的又不想进去,那扑面而来真是刺鼻。
“噫,大小姐怎么来了,商行的生意不该是忙得很吗?”一满脸刻薄的灰衣妇人道。她是当年薛家染织坊的管事,后来也没走,只是到底对薛甘氏有了怨言。
薛阿敏眨了眨眼:“秦阿嬷,我这次回来要学着管理商行呢,阿嬷说染织坊的生意重要我便来了。阿嬷你可不要嫌我笨。”薛阿敏撅嘴,睁大眼睛巴巴的看着秦怡。”
她这般说着,心中也是无奈。这么个撒娇卖痴着实与她想要“立”起来的想法不符;但凡事不能一蹴而就,若突兀的变化,想也是不好的。
唯一值得欣慰的,这般撒娇卖痴也算有些用,软发子也是很有效的不是?秦怡的性子她也是再明白不过,便是刻薄了些,却最受不住软磨。
她是真真把握住了秦怡的弱点。秦怡瞪了薛阿敏一眼,“我带着你到坊子里,你自己看着,然后去找薛句做你的账铺生意去1”她说着是凶巴巴的样子,但心里怎么想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为了避免被察觉到她软化了的的心理,秦怡急忙转身。
但——许久不见秦阿嬷看着真是凶狠了不少,不过,只要有一些没变便好。她身后,薛阿敏抿嘴,笑了。重回一时,众人安好便可,无所谓变化。
阿敏跟上秦怡的步子,进了拐角处的染料间。
“用娟巾遮住口鼻,里头可呛得很。”秦怡进去后便似乎是进入了忘我状态,坐下调制着染料,也不再管着薛阿敏。
阿敏却只挑了最薄的纱巾,在秦怡皱眉心中直叹她小姑娘心思爱美,她却是另有想法,她至此不就是为了这染料的味吗,何须遮掩。
秦怡虽不悦,状似不理会阿敏,只是那还传来的叮嘱声却表明这并不是如此。
“说罢,又来了作甚么,不是不关注染织坊子了吗。怎么近来有了竞争就重视起来了,还是练手?!”说道练手秦怡忽的提高了声音,明显有着不满。
阿敏低头却没有反应,秦阿嬷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虽说阿嬷初始让自己来便是练手,不过与她可不是练手那么简单了。
“不是练手……”薛阿敏轻声道。
秦怡愣住,片刻勾起嘴角,嘲讽:“呵,黄口小儿胡言乱语,不是练手还怎么,重振染织坊?笑话!”
薛阿敏没有多做反驳,这时与之辩驳明显不是很合适。
她只一笑,自腰间香囊中拿出那牛皮纸。
这还是她之后又去研究这作用,既然那玉酿与这牛皮纸一起出现,那作用肯定是配合着的。
果然那日试验后效果便出来了。
虽说她能由着那玉酿嗅觉灵敏配置出染料,但只是因着学过的些染料炮制知识,多次试验与直觉,你要她说出个配置顺序或分量倒是难为她了。
这牛皮纸倒也好,将这配制好的染料放上去便会显示分量。
秦怡结果那牛皮纸,见那纸上简单的几行字。
“若制一两,则丹砂三分,蓝靓三钱,染绯草一钱七分,再以染色桔黄、桃红、草绿、玫瑰等艳色调配三钱,此为固色。
又茈草两分,茜草五分,花味一钱三分。此为上味……”
看罢起初她有些讶异,后又是无奈。
“阿敏可是学透了这染料?莫不是以为用谢少见的染料便能染出好布,那便错了。丹砂为大红又带黑,色|侵太过,染布则呈暗色,即使以桔黄,玫瑰等艳色调剂也是无用。而蓝靓使布料透气,但容易掉色,染绯草固色,两两结合理论上本应该为最佳,但两者却是不相容,无法结合。新手最容易犯这些理论上的错误。其次是花味……”秦怡叹了一口气。“染料炮制要高温,花味最是受不得,遇了高温便无味了。你这方子,实是行不……”
秦怡还未说完,阿敏打断。
“阿嬷说的这些自然也是考虑过的,不过,阿嬷有没有想到不用传统制法,不易高温,而以干磨。”说着,她吊起了书袋:“丹砂,作染料大红色,
不宜使用。但丹砂采用水飞法磨后失色,这时再添置染料中可防腐。至于磨后的铁屑,要求以磁铁吸取。蓝靛与染绯草无法相容这却是误谈。这里的……”
☆、绿鹦
“……”秦怡大惊。“不是那么简单的,不是只有染料就可以。”她原本稳稳放在染料缸子上的手颤抖起来,似乎是再也无力的样子。
她想辩驳都是歪理,要根据书中说的做,却有无力。
她所遵循的书是什么?
还不是薛家所制,薛寒悌改编?!
薛阿敏听着辩驳却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秦怡。她比秦怡还要低上一些,说这话时是抬着头的,这样看去正好能对着她的眼睛。
只有两个人的染织间沉静的可怕。
好一会儿,先败下阵来。
“罢了,这是染织间的钥匙,以后每天下午趁我不在的时候来,可别介像前几天一样,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了。”秦怡哑着嗓子说道。到底她是老了吗,看着垂在身前的斑驳发丝——是黑白相间的。
薛寒悌自己是掌握着一门独特的染织技术,他当年是得了贵病死的,死前临着几个月急着找人传授,但到底太着急,她学却没来得及学完,因此薛家染织坊之后就没落下去。到底,薛家染织技术没断了层,薛家真正的后代掌握着呢!
秦怡转过身去,泪水从眼眶里流出,却没有顺着脸颊滑落。她抬起手摸向脸颊,已是沟壑成丘,泪在落下前就被拦截……
“谢谢秦阿嬷,你最好了吖!”薛阿敏笑,卖痴撒娇道,故意活跃着气氛,浅浅的梨涡向着秦怡彰显着存在感。秦怡此刻的心情她无法理解,因为她并不是那个为了染坊奉献了一生的人,不过秦怡的心思她却明白了几分。
所谓的趁她不在的时候来,也是秦怡给她的尊重,秦怡以为的是薛家传下来的染织技术,当是需要避着些。虽然并不是。
秦怡没有接她的话,退了出去,染织间只剩了她一个人。她也该忙起来了,休息了四十多天骨子可别懒惰了……
织机怎么做总不能一直捂着,毕竟是对于生产力有所帮助的,一直捂着,指不定官家就找来了,过些时候他们还是自己识相写把图纸送了去,在织机上他们顶多算个先行者。但是这方子,谁又能找理由夺去?
没有理由夺去,江家凭着那一班人马和曾经薛家用的,但现在已经过时的染料方子能撑多久,真是个未知数。
果然不久,江家坊子终是出现问题,毕竟接受了那么一批人物,短暂的获利后,账本上就是补也补不上的窟窿。江古严疯狂之后最终求助于薛家,只不过这回对象是薛歌思。
江古严和薛歌思成亲那一日,薛家庶二小姐多了一个入赘的相公,两个人守着小小的江家,不对,是薛家坊子二号,过着薛歌思以为的“甜蜜蜜”的生活。
曾经江古严想要薛家的财富,因此去接近阿敏,因为不想入赘又扯不下面子和薛阿敏说,生了害人夺财的心思。财他是得到了,最终还是要失去一些的。
比如他守着那穷酸心思不想入赘,却只能入赘……
阿敏那里却相反,薛家研究出新的织机,织布速度是原来旧织机的三四倍。将图纸交给官家后,薛家铺子,不只是染织坊,因的薛甘氏经营有道那些年薛家实力雄厚,再加上薛家新的染织坊子出来后,薛家精致特别,又不伤皮肤的布料,薛家成功挤进皇商行列,给皇家提供布匹。
虽说那些出来的布匹并不是权贵人物主要穿的,但薛家也可谓是因此崛起,毕竟管你实力雄厚不雄厚,冠上了皇家的名头就是不一样的。
薛阿敏却没有过上预想中自己挣的和和美美的小日子。
德光十一年七月十八
正是三伏天,外头人们镇着冰盆,姑娘们拿着团扇,连什么宴会也不去,就缩在屋里,生怕晒黑了。
薛阿敏也缩在屋子里头,却是辛苦的很。
毕竟炎炎夏日坐那费力的动作,可是不好受,尤其还要加上汤浴,便是不服用那玉酿便是一身的汗。
阿敏好容易做完,翻身起来,这可是事多,做前一回药浴,作为再一回沐浴,薛家水房水都要不够了的样子。
“绿鹦把衣服拿过来吧,下午要去那游湖,可是准备好了吗?”隔着屏风,阿敏问着外面的丫鬟。
绿鹦是她新买来的丫鬟,原本也是良家子儿,不过摊上了个酒鬼爹卖女儿,是个麻烦。
不过绿鹦姑娘命不好,但人知书达理,最重要的是细心,所以为了这么个丫鬟摊上些麻烦也算值得。
她接过绿鹦手中手上的藤青曳罗靡子长裙,穿上后才迈着散漫的步子走向梳妆台前。
“唔,绿鹦你说我戴哪个簪子好看,去见抚华呐,上次见面还是在一月多前,还只是打了个照面。都怨抚华那个什么丈夫出什么门,出门就出门吧还不让抚华出门!” 薛阿敏端详着手中各有千秋的两根簪子,一根玉质,一根银质。
她现在见抚华可是开心,重来一回,她可是看清了众人的真面目,呵,以为她死了看不见,殊不知她以魂魄的形式看尽了他们的丑态,真真恶心得很。
与之相反,对于那些真心相处的人她自然更是珍惜,这也导致了抚华常抱怨她粘人,住的这么近,几天送一封信闹哪样?!
绿鹦对她无意义的吐槽不做评价,只是擦着她的头发,刚才还笑意盈盈,现在又是木着一张脸:“玉质好。”
“啊……”薛阿敏拖长调子,放下了玉质簪子。
绿鹦眼见她打算和自己反着来:“银质好。”
“呵呵。”薛阿敏笑了,放下簪子,从盒中挑出一根末端鎏金的玉垂扇步摇。
“……”他妈熊孩子,绿鹦眼露凶光。
待着下午去寻抚华,阿敏才得到一惊雷。
☆、将军归
“我夫君回来了。”阮抚华摸着手上的护甲面无表情的说道,啪的一声,那护甲断开。
“……”她怎么觉得抚华那么可怕。
想必,她是不用自己接话的,薛阿敏无奈。只把她的手拉过来,轻轻地把那断的只剩一截的护甲摘下来。
“他带了一个女人回来……”阮抚华直直的看着前方,眼里似乎失去了焦距。“他说去西北战事连绵,做生意会发大财 ,他说要去为孩子挣一个好前程的!”阮抚华手上忽地用力。
薛阿敏觉着手上一阵疼痛,却没有作出反应,只感受着接下来落到手上的冰凉,一滴,两滴……
良久
“阿敏没事吧,我刚才失态了。”阮抚华捧起她的手,看着上面的两个指印,有些愧疚。
薛阿敏没有回答,抬头看着她,正对上阮抚华染了口脂的艳红的嘴唇,愣住了。
抚华与她不同,是很有文采的,最是自矜自傲不过,嫁人前从来不施粉黛,美的如同清荷一般。
不知怎么的她就有些心疼。
“抚华你不要做傻事……”不知不觉中薛阿敏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说完惊住,抬头,果然见着阮抚华也是惊着。
阮抚华愣住,才止住的泪又是滴落出来,这次却没有捂着不让她看。
“我不会做傻事。”阮抚华一边流泪一边勾起笑容,红唇扬起,如同火一般的热烈,却与之前不同。
之前面对着薛阿敏笑,那笑中带着绝望。
现在这笑,多了理智,多了……漠然。
“怎么嫁了人就成了泪包了,以前还不这样呐,哭得真丑,先把妆卸了。莫哭,凭白让人笑了去,”薛阿敏没有出言安慰说什么也许是误会的话,抚华既然讲了,那就是没有假的了。
“噗。”还好观众很配合:“什么叫泪包,哪里丑了,我这叫梨花带雨,不知道眼泪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吗,正是嫁了人才要哭啊。”阮抚华听她的话笑出了声,笑中却是满满的苦涩,嫁对了人又怎么需要虚情假意搏他怜惜……
薛阿敏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我又不是男人,你别哭了。”
“嗯……”她应着,泪却一时半会儿止不住。
阮抚华是想通了,不就一个渣男,若是一年前他刚走的时候,两人情意正浓自己恐怕还控制不住,但他一走就是一年多,音讯全无,回来带回一个女人,两人哪里还有情谊可言?
为了这么一个没有情谊的渣男,做出些什么傻事得了坏名声累人累己,那是傻子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