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捡到忠犬的错误示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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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是晚了,我把他拉回来,我们两却因为一个不稳朝后踉跄了下,他手中的水桶咣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圆柱形的水桶从脚边滚开,撞到转角,沿着阶梯一层层滚了下去,直到撞到了八层的安全门,和那个正趴在半截尸体上的湿尸。
我朝下窥探的眸正好对上那一双涣散的眼,蓝色的眼珠里头像是染上了一层灰色杂质,死白的脸上全是血迹和脱落的皮层,塌下去的肩膀明显是被什么撕咬烧融的,有些地方血肉模糊,又有些地方结成一片焦糊的疤痕,脸上有两个枪洞。喉咙里发出一声吞咽,突然飞快地朝我们爬来。
看到一个两米多高壮,浑身尸斑和着血迹的男人模样的丧尸在地上飞快爬行的场景,我头皮一炸,狠抽了两口气。
西蒙早于我一步的爬起来,像是陷入绝境之后被逼出了狠劲,下颌紧绷着,左右两手都端着枪,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对着它一顿乱轰。
密集的枪声回荡在楼道里,震得人心慌。我半蹲着身体,在西蒙身边连开两枪,接连击中了他的头部。
这两枪几乎削掉了“它”半个脑袋,血浆崩裂,溅在雪白的墙壁上。
可竟然没有用!
西蒙开的每一枪都从它的身体里带出来一些粘稠的黑血,直接穿透而过,却并没能阻挡它前进的,哪怕一点速度。
一层阶梯不过短短几步,“它”本就高大,眨眼就到了西蒙的脚边,我的面前。
掺杂着血腥和腐朽气味扑鼻而来,它独剩了半截的脑袋支起来,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我,伸手扑来的同时,咧开血淋淋的嘴……
极致的恐惧比那手更快的攥紧了我的心脏,我咬紧打颤的牙关,猛地一把将枪管塞进它的嘴里,狠狠一扣。
嘭的一声,震得耳膜发疼,血液飞溅,染了我满身……
西蒙朝后退了两步,靠在墙壁上,很长很长地吸了口气,似乎余惊未消。
我瞪着眼依旧是看着前方,整个头都被爆掉的高大尸体躺在我脚下,久久缓不过神来。直到……
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脚腕。
我背脊一冷,甚至来不及发出尖叫,整个人就被猛地拖下了楼梯,一阶阶摔下去。
我的头撞到墙壁,只听到脑子里一声闷响,有什么尖利的东西狠狠刺入了我的脚踝,剧烈的疼痛让我眼前的黑暗稍淡了些。
我挣扎了两下,所看到的最后的画面,是那半具被啃得千疮百孔的尸体惊恐痛苦且僵硬的脸。
……
蓝色的光晕在眼前迷蒙,思绪也一阵恍惚过一阵。
我闭着眼,动也没动,却似乎能听到男人皮鞋踏在地面的声音。哒哒哒的,烦躁般走来走去。然而空荡的房子没有人出声,只有他一个人在房子里走来走去,表情阴郁。
另一间房,一个男人仰面躺在窗口,嘴唇干裂,眼窝深陷,直视着窗外的蓝天,没有了呼吸……
一个又一个的房间,一场又一场不同的人物画面,屋子格局熟悉,和我所住的小单间一模一样,叫我看得入了神。
不知是谁拨动了窗帘,忽而倾泻下来的阳光刺入,眼前蓝色的光晕刹那换做一片光亮。
我动了动手指,睁开了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雪白得刺目的墙壁,再往下是我亲手挂上的蓝色厚窗帘,因为洞开的窗子荡过的微风而轻轻浮动着……
落地窗的浅沿上头搁着一个白瓷杯,随着氤氲热气散发着奶香的燕麦气息。苏沉神色宁静靠在窗边坐着,低头看着手中的ipad,墨瞳垂敛着,偏长的发垂落在他微翘的睫羽之上,衬着眼尾一点浅色泪痣,安宁又乖巧。
过于平和的现实给我一种异样的怪诞感,慢慢从被子里坐了起来。
然后记忆归位,第一时间低下头去看脚踝上的皮肤,可上面完完整整,并没有受伤的痕迹。
苏沉见我有了动静,抬起头,“饿了么?”
我没想到他对我说的第一句可称得上主动的话,竟是这样的三个字。我不是被丧尸袭击了么?他怎么敢让我呆在屋里,和他在一起?还是16楼,我自己的单间!
他见我没答,一派安宁的放下ipad,去厨房取了两片面包递给我。
我呆呆看着他很久,接过面包,哑着嗓子问他,“ipad哪来的?”
他挨着我在“床”边坐着,“西蒙的。”
我终于想起他的存在,“他人呢?”
“死了。”
我张开去咬面包的嘴一顿,良久之后才应了句,咬下那口面包。
越是和他接触,我越是能体会到他内心对于生命那种极致的漠视。譬如他说着“死了”两个字的时候,语调表情和前一句,“西蒙的。”没有一点区别。
我想起在楼梯发生的那些事和他任由西蒙走远时平静的面容,甚至有点不敢看他的脸,“他……不是你杀的吧?”
“在监控区域,不会有人直接杀人。”
我有好几秒都没理解透这是什么意思,然后就彻底沉默下来,啃面包。
苏沉也没有解释的欲望,站起身。
我原以为他是感觉到了我泛滥的同情心,觉得话不投机要离我远点的带着,略有点讪讪且无奈。不想他却是走到墙壁边的小挂件那取了个东西,走进后递到我面前,“含着。”
我抬眼往上扫了眼,“体温计?”
“消过毒了,含着。”
我被他有点强硬的态度弄得晕乎了一下,张嘴,含着了。
苏沉似乎满意了,从窗子边上取了麦片,再度挨着我坐了下来。
我自己有发了很一会的呆来缓冲接受现状,然后又转身,面朝着他,“我晕倒之后发生什么事了,你能跟我说说吗?”
☆、第15章 chapter15
苏沉喝了口燕麦,说除了西蒙死了,并没发生多少事。
缄默了足有三四秒,看我两眼,才又开口,“击穿头颅的方式对少数变异湿尸不管用,所以根本杀不死那个丧尸。四年战场经验成了最好的误导,这才让人丧命。”
当时他站在九层的楼道中,也以为我那一枪透过丧尸的喉咙,应该是击中了那个“点”,所以才放松下来。
但结果是偏离了一点,直接导致了我突然之间被抓,下一个就是西蒙。
西蒙惊恐之中胡乱开枪,楼道里狭窄,子弹流窜,苏沉不敢立刻上前。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两三秒的时间内,等疯狂扫射的流弹过去,西蒙被湿尸按压在地,四肢被抓伤,已然没有救援的必要了。
对于是如何击杀湿尸的,苏沉并没有细说,只是陈述了这个结果。
我亲身经历过,那个湿尸力量大得一只手就可以把我拎起来摔到楼下去,动作敏捷迅速连西蒙这样健壮的男人都没办法抽身逃脱,他一个小孩又是怎么做到的?
“然后米袋和水桶……呃,还有我,都是你搬上来的么?”门边还堆积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武器装备,一看就是西蒙的。
“有电梯。”他点点头,“西蒙也帮忙了。”
因为开枪的动静,楼道口不久就开始有干尸涌上来,西蒙右手被抓伤麻痹无力,左手持枪准头不好,为了自保才答应搬运东西到电梯内,于此同时苏沉拦下丧尸。
从感染mr到发病,中间是有一段距离的,苏沉说他给西蒙留了七天的粮食。七天,也就是最长的感染潜伏期。
一直到他说到这一句,我才知道自己之前是误会了,他强调没人会明显的蓄意杀人,并不意味着是他杀了人。
我按了下额头,看来是我太过于用看待大人的眼光来揣度一个孩子了,虽然他的性格看上去真不想是六七岁应有的样子。
……
现在困在公寓里,基本是没事可做的。
我吃了点东西,又准备躺下。在被子里翻来覆去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脚踝,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记得的确有个东西刺穿了我的脚踝,加上地上都是湿尸爆开的血浆,感染是很容易的事,苏沉如果看到了这些,至少不应该是现在这个平静的态度。
没一会,苏沉也爬上“床”来,只是离我很远的趴着,手臂贴着墙壁,依旧是捧着ipad低头在看。
我凑上去,自然的拂开了他偏长的刘海,正想问句,“这个可以看到什么新消息吗?”往屏幕上一瞟,满屏小动物——开心消消乐,心里长长的呃了声,说出口的话不觉改成,“需要我帮你把头发剪掉些吗?”
他含含糊糊说了句好。
我听了就准备去拿剪刀,头发长了遮住眼睛会影响视力,可苏沉这一轮的游戏刚开始,没有起身的意思。我也有过童年,知道在自己玩得正开心的时候被人喊去做别的,有多么的拉仇恨值,于是安静呆在一边决定等他一会。
本着要尽量找到彼此共同语言,才能更好相处的原则,我默默围观的同时,开始认真了解这个游戏,渐渐觉得剪头发也不是那么紧要的事了,至少不需要非得现在做。
刚开始的几关苏沉进行地顺风顺水,到后来就需要思考了。我趴在他旁边,看他一手撑着头面无表情的思索,有时候会小心建议,“你看把这个蓝色的换下来行不行?”
他有时候会采纳我的,有时候不会,这不妨碍我围观的兴致。有些小游戏模式看上去虽然单一且无趣,但通关和完成一项任务的时候给予的鼓励还是会给人一种满足感,渐渐入戏。
时间不觉流逝,苏沉再度连击出一个:“unbelievable!”,我在旁边默默咧了下嘴,然后就看见通知信息从屏幕上方弹出一行字。
“艾莉遗产:18700已转入账户。”
那一行字带来的强烈现实和屏幕上q版萌物形成种刺目的对比,让我短暂的懵了下,“这是什么?西蒙的账户?”
苏沉的指尖在屏幕上一划,那行通知就隐匿了,“不是,已经按照值卡序列,改绑定了你的账户。”
“那艾莉的遗产是什么?我不记得我认得这个人。”
有关于基地内遗产转移的事,基本也只有一种解释。我想起了当初的索菲亚,在听到解释之前潜意识的就有点排斥,但心底还是相信苏沉至少对我是没有恶意的。一来,我的账户是被转入钱的那一方,二来,他明明只要骗我这是西蒙的账户我就不会多想什么了,但他没有。
但苏沉也没有说出我想象中的解释,抬头看我一眼,淡淡的道了句,“我知道就可以了,不用你管。”
那感觉绝对和叛逆期的少年的气话不一样,他保持着理智且拒绝告知,陈述了这个事实,且没给我追问的权利。
我顿时哑口无言。
比火气来得更快的是一桶冰水,把我浇得透心凉。的确,鉴于自己对他并没有别的羁绊关系,加上末世局势复杂,不能用现代社会那一套理论来束缚人,有关他的任何事只要是他不愿意说的,我都无权过问。艾莉是我不认识的人,他完全没必要对我解释。
闭上嘴,我躺进了被子,两个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的过了一整天。
……
到了深夜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一段密集的枪声,由远及近。我本就睡得不深,听到动静,披着外套赶紧坐起来,拉开窗帘往下面看去。
离得不远的公路上有大概十来个人,老约翰的店子里传来的灯光照在地面上,映照出了他们背靠着背围成一团的身影,动作行为犹若被狼群围攻的猎物般的惊慌失措。
“help!”有个男人突然朝着公寓的方向大声嘶吼。
可偌大的公寓,没有一个人有给过回音。这个时候甚至没有人敢把家里的灯点亮,尽可能的无声无息,更何况去回应一个陌生人的人的求救。男人还是发狠似的喊着救命,挂着一脸的冷汗,咬着牙面容狰狞的对着黑暗的方向开枪。
我被他喊得头皮发麻,可能是被感染了情绪,心跳有些加快的不安着。这种时候,肆意大喊求救的行为显然是不明智的。
一名身材格外壮硕的黑人一脚揣在高喊的男人身上,咬牙切齿,“闭嘴,闭嘴罗杰!你他妈疯了!你把它们聚集过来,我们都得死!”
男人被踹得一个踉跄,朝前跪到了地上光暗分割的边缘,下一瞬又像是被针扎了惊呼一声往后连退,对外猛开几枪,挣扎着靠着人群爬起来,呼吸粗重,情绪崩溃,已经似哭,“我们会死的!我们都会死!”
我皱着眉,轻轻吸了口气。
苏沉不知何时也起身了,站到我面前,白净安宁的面容镀上淡淡的月光,漂亮精致得像个天使,平静敛眸看着外面,“你想去救他们,是么?”
我被他直接的问题问的一窒,没再朝外面张望,背靠着墙坐下来,没作声。
我当然不愿直接目睹同为人类的同胞在眼前死去,可没办法。凭我的能力救不了那些人,也没有能提供给他们的粮食,到头来很有可能被人反噬,谁会去自找麻烦呢?
我伸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