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规啼 作者:叶梵笙(晋江2014-06-25完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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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姬!〃刘邦上前掐住她的纤细的脖颈,相信只要刘邦微一用力就能立即听见她的脖子〃咔嚓〃一响。刘邦十分懊悔自己居然纳了这么一个蛇蝎女人害了乐乐。
〃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馥然骂道。
戚姬仰着头迎视着刘邦燃着火的眸子,绝美的凤眼里狠厉消逝,聚集起一层水汽,再不甘心眼泪还是顺着她的脸颊滚落,没入衣襟,哀怨道:〃对!我就是爱上这么凉薄无情的汉王你才疯的。这不都是拜汉王你和吕雉所赐吗?如果你能多把眼光在我身上多停留一会儿,在我面前不要对吕雉的心表现的太明显,我又如何会这么费尽心机,引火自焚?〃
刘邦为她可怜,但心中怒火难消厌恶地推开她。如今这局面和他自己也不无关系,当初大可不顾戚老爹临终所托纳她为妾,那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是非,害得乐乐中毒,这女人也不会变得如此可怕!怪来怪去起因都是因她。刘邦道:〃把她押进牢房!〃
〃等一下!〃馥然制止道。小薄端着一只完整的猪脑过来,馥然抓着戚姬的手用匕首划开一道口子,让她的血淋在猪脑上。馥然走到元宝面前用银针深扎了他耳后的黑点上拔出来,对元宝道:〃等下你的头会很疼一定要忍住,把这只竹签咬着。〃元宝依言咬着竹签,馥然让他坐好然后点了他的学不让他动弹不得。
淋上血的猪脑就放在元宝脖子旁边,渐渐地元宝的额头青筋暴起还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真的很疼却被点了穴动弹不得。馥然给她擦着汗一边安慰道:〃元宝,你再忍一忍马上就能出来了。〃
很快一只白白的长得和米虫有些相似的虫子爬出来掉到猪脑上,贪婪地啃食着淋着血的猪脑。解了元宝的穴,元宝虚脱地瘫软下来,取了他头上地银针馥然对元宝说道:〃就是这东西在你脑袋里作怪,它啃食了一部分美好的记忆,将你痛苦的记忆搞混以至于你失了心智被人利用。〃
都不可思议地看着猪脑上的那软趴趴的虫子,元宝拿起一根银针赐穿那条虫子的身体,一股粘稠的液体流了出来,蚀忆蛊动了动体内的液体流得更多,干扁了一半。
刘邦惊喜地看着馥然说:〃馥然,你医术如此好,乐乐你肯定能有办法救回来对不对?〃
〃乐乐尚未真正毒发,还能救。但是,有一味药难求。〃馥然转了转思绪说。
〃什么药?我去取。〃刘邦道。
〃是赤朱草。古籍上说赤朱草上古女娲腹中夭折的孩子所化,赤朱草只有有身孕的女人在定陶的女娲庙才能求得。〃馥然索性半真半假地瞎掰起来:〃我爹小时候与我说过,说他用以为孕妇求来的赤朱草救活过一个误中龙蜒草的人。〃
刘邦、萧何等人听得云里雾里,当真有这么玄奇的事?不过馥然说能救便一定可以救,她说有赤朱草就一定有的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龙蜒草的毒是无药可解,没道理那丫头到现在还没毒发。〃戚姬叫嚷道。
馥然说道:〃我说能救就能救,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你在这里叫唤什么?来人,把她押下去!〃
刘邦道:〃定陶是楚军的管辖,我现修书给项羽。馥然,何时动身?〃
〃王妃胎心不大稳,明日一早吧!〃馥然道:〃汉王、萧何你们不可去,因为你们上过战场,身上血腥气太重,会煞到赤朱草。〃
萧何道:〃那怎么可以,你们都没什么武功,万一出什么事儿呢?〃
刘邦道:〃我也不同意,明日我必定要亲自送你们去定陶,介时我们不进女娲庙就是。〃
〃那行,到时你们不可进女娲庙。〃馥然已经争取到了最好的时机。
*****
金玉收拾着东西,见四下并无外人,便问馥然道:〃萧夫人,咱们当真要去求得赤朱草才能救得小姐?〃
〃是这一趟必须得去定陶,药引子是项羽和王妃的血,如果让汉王知道真相那后果不堪设想。〃馥然也帮忙收拾着吕雉和乐乐的衣物,低声说道。
〃只要将军和夫人的血?〃金玉道:〃让将军放点血送来不就好了,何必如此费事?〃
〃血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也就失效,真要如此简单倒好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6 章
深夜的牢房里,一只敏捷的身影闪了进来,狱卒正在眯眼打盹并未察觉有人进来,此人出手十分快,只几下狱卒全被点了穴昏睡过去。黑衣人从狱卒身上拿出钥匙打开牢门的锁链,戚姬抱膝坐在草垛上,对来人道:”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就死了。你什么时候做事这么冲动了不计后果?做事如此粗心把自己落得一这步田地!”来人斥责道。
”我有什么办法?你说帮我却一直见不到你有多大动作,你让我如何等得下去?”
”我说帮你自然是要帮你,我人在前线,你就不能多等些时日?”
戚姬直粼粼地看着他道:”我看你根本就巴不得我失宠,这样你就可以得到我。”
黑衣人蹲下身,将她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轻笑道:”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小师妹,走吧!师兄可不想你就这么被刘邦给杀了,他不心疼我可心疼死了。”
戚姬甩开他的手质问道:”为什么中了龙蜒草的人现在还不毒发?龙蜒草并非无解药对不对?”
黑衣人面色一沉,说道:”不可能!龙蜒草毒发非常快,一般不可能有人能拖延住龙蜒草的毒。”
”可是吕雉的女儿就是还没有毒发,那个馥然还说要去定陶求什么赤朱草能救那小丫头。”
”无稽之谈!赤朱草不过一个传说而已,世上根本就没有赤朱草。如果真有法子能拖延住毒发龙蜒草的毒要解根本就不难,需要生身父母的血为药引而已,哪里需要什么赤朱草?”
”馥然医术很好,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去找赤朱草。”戚姬不解。
黑衣人打横将戚姬抱起,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再不跟我走被人发现就糟了。”
戚姬挣扎着,粉拳毫不留情地砸在他胸口,道:”我不走,走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韩信,你放我下来!”
”你现在连尊严都没有了,你还有什么?待在这破牢里还指望着他还能把你放出去?”韩信把她从牢里强带出去,停在一座空巷子里,她还在挣扎,韩信忍无可忍怒吼道。
戚姬埋首在他怀里低声饮泣,声音在寂静的空巷里听着格外清晰,一声一声地撩着韩信的心弦,那种感觉似痛非痒,如同被没有利爪的猫挠了一把,难受地紧。韩信将蒙面的黑巾摘下当帕子给她胡乱擦着鼻涕眼泪,貌似嫌弃地说道:”别哭了,哭声这么难听,还又是流鼻涕又是流眼泪的,刘邦不要你还真是对了,哭都哭得不好看,吕雉哭得时候肯定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戚姬把他的衣襟往旁边一扯,张口就狠狠地咬在他的肩上,韩信闷哼一声眸色变得深沉。戚姬一直把他咬出了血才松口,沾了血的朱唇鲜红欲滴,睫毛上的泪痕未干,瞪着他道:”让你再说我不如那个女人!”
韩信伸手揩了下她唇角多出来的血,俯首吻上那妖冶的红唇。韩信一手扣住她的下巴,唇舌蛮横地席卷走她口中的空气,许久后方才解放了她的唇舌,韩信炽热的气息缠绵在她耳后。戚姬的舌头都被他吻麻了,戚姬使出浑身力气推开他,道:”师兄!你禽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禽兽了?”
”只许他对你禽兽是吗?”韩信冷冷地睨着她说:”如今他身边你已经回不去了,还是乖乖待在我身边。”
戚姬无力反驳,最后道:”师兄,我可以做你的女人,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让汉王恨吕雉!这辈子都不能原谅她。”戚姬恨恨地道。
”这要如何做?污蔑她偷人?”韩信被她蛮横的样子逗笑了,谁让他就喜欢她的蛮横不讲理呢?那年她不慎落崖,万幸没死没残被戚老爹这个老猎户所救,却失去记忆也不知是哪里人氏爹娘是谁。落魄成叫花子的他当时在寻找有失的小师妹,看见她正拿着一串嵌红珊瑚的八宝银铃镯子和戚老爹站在市口等人来认,他认得那东西,是南疆苗人圣女的信物。他同师傅去过南疆,老圣女当时七十多岁已经油尽灯枯,师傅为她诊治拖延了些时日让她在闭眼前选出了下一位圣女。老圣女给从一百多个蒙面纱的女童里选出的圣女在祭火台上举行了一系列的仪式后从自己枯槁如柴的手上褪下这银镯给那小女孩戴上。当时那小女孩蒙着面纱,韩信并没见过她的模样。但是那日小女孩骄傲地摇着手镯接受苗人朝拜时飞扬的神采,眼睛熠熠生辉璀璨如星。
韩信走过去,她认得这双眼睛,可是走过去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小女孩疑惑地开口问道:”你认识我?”
韩信点点头看着她微微笑着。就像黑夜里火折子擦出的火花,她的眼睛那么好看,炽热地看着她问道:”真的?那我叫什么名字?”
戚老爹警惕道:”你有何证据说你认识她。”
”她的双脚脚踝上都刺着一朵火色莲花,我是她师兄,师傅家中变故,我们逃命途中都失散了。”韩信非常肯定这个小女孩一定失忆了,找了师傅和真正的小师妹一年多都音讯全无,应该凶多吉少了,于是他想让这个南疆圣女给他作伴,便信口道。
那日圣女接任其中一个仪式就是在她双脚脚踝刺青。戚姬高兴地抓着他的衣角,他看来是真的认识她。后来,他们两个孤苦无依,戚老爹虽然有心收留他们但是他一个山里的猎户也年纪不小了,哪里养活得了他们两个,于是韩信便被送给戚老爹一个朋友收养,远在淮阴,戚老爹应他待他长大成人便可来接戚姬。阴差阳错,韩信去晚了,戚老爹已经故去,听说戚姬被刘邦纳为妾室,为找到戚姬他便来投了汉军。
*****
吕雉还守在床前,刘邦挥手让小薄和金玉退下,走至床边将吕雉拥在怀里,轻声道:”姁姁,咱们的乐乐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吕雉疲倦地闭眼靠在他的胸前,耳边是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她也在暗暗告诉自己一定会没事的,可是不安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他的心跳更是让她焦躁不安,她不敢想象他知道真相后的结果如何。
刘邦感觉到她身体在微微颤抖,略收紧了怀抱,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乐乐这么乖,她不会舍得离开我们的,你要相信乐乐,相信馥然。”刘邦闭上眼睛不敢去看乐乐没有生气的那张小脸,心疼得一口气梗在喉咙也堵的难受,哑着声音沉沉地道:”你也要相信我一直在陪着你,我陪你一起熬着、受着、等着……乐乐睡够了就醒了,醒了会甜甜地叫娘亲叫爹爹,会缠着你要新衣服,会撒娇地央我带她骑马……”说着说着眼睛一眨,透明的眼泪从眼角滚落在衣襟上晕开一一个椭圆的水渍。
吕雉环紧着他的腰,她内心的煎熬是对刘邦的欺蛮。凭心而论刘邦对她这几年真的是掏心掏肺,虽然做了汉王后纳了戚姬是她心里的疙瘩,对此他处处迁就于她,并未因纳妾冷落她。乐乐遭此祸源头都是因他俩,也怪不得刘邦。当初把乐乐生下已是愧对于他,如今还要编织更多的谎言去隐藏真相,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应该就是刘邦了吧!”对不起~”声音极小,没有震动声带是由气息发出的声音,心中对他无限愧疚那是难以启齿的。
刘邦听的清楚以为她是自责照顾好乐乐,让乐乐中了毒。刘邦捧起她的脸,手掌粗糙是常年持刀握剑留下的,她的皮肤吹弹可破刘邦用手背擦去她脸上的泪渍。他的眼眶也是微红,凝视着她的眼睛自责道:”姁姁,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也是我没能护好你们母女,你又何须道歉?相信我,乐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嗯。”
刘邦薄唇在她额头印下轻轻一吻,说道:”今晚我守着乐乐和你,时辰不早你赶紧休息。”刘邦给她宽了衣让她睡在床里边给她盖好被子,在她和乐乐的额头分别落下一吻。
吕雉握着他的手道:”馥然说乐乐不会有什么突发情况的,你也睡吧!就在我和乐乐旁边不要走好吗?”
”我没事儿,赶紧睡吧!我守着你们。”刘邦拍拍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掩好被子。
吕雉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道:”我睡不着。”
刘邦无奈地侧身躺在床边,伸过手放在她的肩上轻轻拍着,像以前哄乐乐睡觉一样。两人的视线都落在乐乐没有血色生气的侧脸上,吕雉闭上眼又是一滴眼泪滑落没入发里一阵湿凉,吕雉侧身往乐乐那里靠得更近了些,手放在乐乐的心口感受到乐乐微弱的心跳,安慰着自己乐乐心还跳着一定会没事的。
过了很久很久吕雉的呼吸才匀长平缓,才真正睡着。刘邦轻拍着吕雉慢慢放缓停下来,见吕雉睡得还算安稳才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