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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白雾微倾照晨曦-第57部分

小说: 白雾微倾照晨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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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得有趣的是,虽然韩曦没有亮明身份,但浑然一身的帝王之威,别说一般人,即使老奸巨猾的谋臣,见到也有几分胆怯。但此人除了被捉走时略带惊恐,之后再无异色,说话谈吐如常,确实有意思。
  “笑话,寻人自可光明正大,分明是你做贼心虚才如此行径。看来怕不是好事吧!“
  〃好事不出门,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邵白薇随口低估了一句,然后接着说:“你可知对方是好是坏,若是歹人,那可能是掉脑袋的事啊,难道我傻了啊。”
  韩曦不断地被打击,脸色继续阴晴不定,但还是耐着性子听这小人说话。
  “范某自从丹水镇而来,到了白地山便与那二人同途。山路颠簸,无意中让我看见,有个女的就被捆着在马车里头。“
  说到这里,邵白薇看着韩曦一直皱着的眉头 皱得更加厉害,心情莫名地变得更好了,嗯,有种逗小皇帝玩的感觉,非常良好。
  “ 后来,一行人到了完武城的客栈,听闻一直在马车捆着的女子好像逃走了,那两个人把客栈给翻了遍,还是没有找到。虽然不知道那二人和那姑娘谁是谁非,只是好人家绝不会行绑架之事”
  好吧,这样说总该知道本姑娘没有落入贼手,那就犯不着以国土易之,间接上本小姐应该是立下了守护疆土之大功。皇帝你清楚明白后,也应该哪来哪去吧,回去还要日理万机啊。
  韩曦听说被困之人已解脱时,眼角莫名地抽了一抽。当初在京看到那暗信时的一直保持的恐慌焦虑情绪,在遇见在墙角偷听的眼前人时,便已消散不少。
  话说如今人已逃脱出来,这里也真的没有自己什么事了。只是若果就此当没有事情发生地让这人离开,却不知为何偏偏不愿开口。
  想着想着似是越来越多理不清的头绪绕脑里盘旋,忽然,脑海中忽而密密麻麻而来许多黑点汹涌而来,绞缠得头痛难受,最终眼前一黑,应声倒在地。
  “见鬼”,几乎是条件反射般,邵白薇速度地上前把脉施救。此时,隐在一旁的暗卫终于又蹦跶 出来,以防这个人对皇上不利。
  “哎哎哎,我的小祖宗,这是怎么回事,我的爷啊,你可不能出事啊。”此时,外头冲进来一个脸白无须,身形圆胖的身影,呱呱大叫,还意图把邵白薇给拉开。
  这位穿着褐色祥云花纹袍,长得一团福气的人名叫黄叟儿,他是韩曦重回帝京后,在宫里头提拔上来的。由于当年事变,原来跟着韩曦的老人基本被清理得一干二净,如今易主后,韩曦当然是还以颜色。
  此番出行,派了任务,韩曦带上暗卫和几个伺候的人便匆匆赶来。这个黄叟儿办事认真细致,宫中的弯弯道道也琢磨得清楚,就是有点急冲。看着皇上晕倒就认为皇上招了暗算,二话不说便要暗卫驱走邵白薇
  “信不信我一走,你家主子活不过这冬。”邵白薇的狠话一出,那为黄公公也安静了,不敢再多言语吵闹,乖乖地配合这位公子做事,鞍前马后。
  

☆、缘来是他

  
  这个黄公公虽然有些唠叨,偶尔说话一惊一乍的,但做事还是很麻利,吩咐需要的药材和物品很快就准备妥当了,比起吴泓的不是一脸茫然就是手忙脚乱,终究是靠谱多了。
  捣腾了几个时辰,熬好药汤,服了下去,本来急促的呼吸渐趋平缓,杂乱的心跳也慢慢地恢复规律,众人的心安定了不少。只是,看上去在安稳沉思的邵白薇,此时左拳却是紧紧握紧,以压制内心不断涌出的不安。
  与面上的一脸淡然截然相反,此时邵白薇的心内却是一筹莫展。 方才把脉竟探得一股怪异的气息流动在韩曦体内,是毒非毒,似伤非伤。
  表面看来并没有蛊虫特有的血腥,但精明狠绝的双瞳却有离魂散神之兆,若不能及时找到原因,怕且,或许到了某一天,韩曦不但连自己都记不起来,身体的各种机能还可能渐渐丧失。
  邵白薇越想越心寒,这种症状似曾在哪见过,但一时之间却是怎样都想不起来。
  房门外又传来黄公公的声音,虽然不太明白素来喜静的韩曦为何选个话唠老人家为近身太监,但此刻,这源源不绝的絮叨,却更似是家人般的嘘寒问暖,恰好驱赶了邵白薇内心那刺骨的冷意。
  韩曦未醒,邵白薇一时也没有睡意,不时地坐到床边检查一番,而后坐在一旁,沉思如何找出这病症的根源。
  忽而,窗口传来啪啪声响,打破这份难得的宁静。
  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飞到窗前,然后一跃而起,飞到床上,驾轻就熟地落在韩曦的肩上,鸽子的脚踝上有个铁圈,卷着白色纸条。
  “且看在你昏迷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帮你收好信,等你醒来不但要收你药钱,还要加收一下服务费才划算。”邵白薇怕韩曦一时醒不来,这信鸽会忽然又飞走,所以就先把脚踝的纸条取出。
  只是那纸条塞得比较紧,若是用力太大,一个不留神就可能把纸条扯坏,而力气太小肯定拔不出,所以试了几次还是徒劳无功。
  终于,本来温顺的鸽子也不耐烦地蠢蠢欲动,这才急得狠心手腕使力一掰,纸条终于是出来了。
  只是原本卷好的纸条刷地从手缝间华丽丽地飞跃而起,在天空一个优美的翻身后,舒展开来,再一摇一摆地缓缓而下。
  邵白薇弯腰捡起那纸条,正准备放在韩曦床头,只是看到迎面而来的黑字后,那无忧皎洁的脸上刹那间渗着如心死断魂般的刷白。
  纸条再次从指尖滑出,飘飘洒洒地重落地板上,白纸黑字,清晰易见。
  “正月二十六,司天鉴命批,大吉,龙腾喜迎连理枝,桐欣欣为盼”
  月照半窗,风起凉意,树影摇曳,此时的房中,早已不见方才那时而忙碌时而沉思的身影,少了那长唉短叹的迷茫气息。
  淡淡的光散落在床上,俊美无双的容颜虽然透着略带病气的苍白,但却是比平素清醒时那冷峻狠绝的样子,多了几分令人失神的清冷孱弱之美。
  邵白薇撒下那纸条后,似是身不由主地冲出处处萦绕着那人气息的狭小空间,她想质问他,但是,面对一个昏睡不醒的人,即使有着千言万语也是无法说起。
  或许只要她愿意,手中三针下去,那人便可强迫醒过来,只是如此一来,更不知如何去面对,如今的邵白薇只不过是名不经传的小小医女而已,既无依无靠,更无权无势。
  邵白薇向来不喜妄自菲薄,只是她有着什么立场去质问他,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后宫佳丽万千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莫非要搬出三番四次相救的情分,然后再聆听那人与洛桐经历几番曲折,最终修成美好果实的感人爱情故事吗,然后再若无其事地笑着恭贺一番吗?自问道行不够,呵呵,做不到。
  邵白薇已不知走了多久,走到哪里,只要前方有路,双脚便似是不知疲惫地一路向前。脑海里头似乎不停地重复着:不要停下来,不能停下来,走吧,走吧,有多远,走多远。。。
  ——————————————————————————————————————…
  韩曦只觉得脑袋沉沉的,全身无力,任由自己经历了一个又一个梦境,不同的过度,不同的朝代,不同的人物,不同的脸孔。唯一不变的,是他的一身紫衣。
  漠然的看着一次又一次的惊心动魄,如炼狱般的血火厮杀,面对一场又一场阴谋阳谋的暗算,不断地重复经历着朝堂和宫闱内的以虞我诈,波谲魂诡。
  一批又一批带着目的来接近他的形形□□美人,面上温柔善意,笑意盈盈,骨子里阴暗恶毒,自私无情。冷看着无数所谓的娇娇红颜,争夺谋算一生,最终化成森森白骨。
  他一次又一次地站在云端最高的位置,振臂一挥,开疆扩土,带领帝国走向繁荣盛世。
  他出色顺利地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成绩卓越,归期指日可待。
  只是无论如何春风得意,心里却再难有半丝欢喜。历练而成所谓的坚强之心,却早已是千疮百孔,伤痕累累,无法再修补。
  本以为永世只能如此冷心冷情地孤独终老,殊不知,却是在某个失眠的夜里,打烊的酒铺中,遇到一个哭得撕心离肺,同时醉得一塌糊涂的她。
  那个女子原本应该是长得很清秀伶俐的吧,可是,他见得更多的是她酒气熏天,满脸通红,在他怀里不停地大吐苦水的样子,记忆中,只余下惨不忍睹。
  后来,这个女子不再出现在酒肆里头,似是在联盟中销声敛迹,再到后来,只听说她勤奋地挑战一个又一个任务,虽然是屡战屡败,却坚持屡败屡战。
  他为她拖慢了胜利的脚步,只为等待在某个轮回后,能够与她来一次不期而遇。
  只是无论如何拖延,最终他还是完成了最后一个任务,可以重新回到那个期盼已久的真实世界中。但却难以有半丝的欢喜,因为所谓的回归,竟是以抹掉联盟中一切的记忆为新的开始。
  面对分离,他才忽然发觉,原来自己还是有心的,原来还是有不舍这种情绪。太久没有动过情,所以也记不起,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竟然会对一个连情话都不曾说过一句的女子起了心思。
  或者这就是世俗所说的命中注定吧,口蜜腹剑的绵绵情话听多了,已练到百毒不侵,反而偏偏是那混着酒气伴着咸味的苦涩泪水,毫无障碍地直透心底。
  因而聪明几百世的他,得知她将要执行最后一个任务后,迅速无比地作出一个自认为非常英明的决定,偷偷地尾随着心仪的女子共闯最后一关。
  只是没有料到,由于他并非执行任务,所以不能如往常一般带着记忆来到小说中。
  也由于他的身份是额外增加的,他能够融入到小说里的角色,竟然是这故事里头本应死绝之人大夏国皇四子——韩曦!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韩曦的真实身份在这里交待了,奉上更文,周末可以安心去OT

☆、爷被黑了

  
  夜已过半,雾气渐浓,弯月朦胧,树影婆娑。
  邵白薇不知道在苑中沿着石道走了多少个圈,只是却似乎没有想过要停下来,清凉的晚风吹渗,明明是入骨之冷,却抵不过心底泛起的阵阵寒意。
  白茫茫的脑海里,不时地跳出纸条上那清婉秀丽的墨黑小字。透过那纸条,仿似是看到一多情美丽的女子,温婉且欢喜地提笔而书。
  或许,若非韩曦被人讹至此地,此时二人或月下漫步,或秉烛于案,相依相偎,轻语呢喃,依着司天鉴定下的吉日,,仔细筹谋属于大喜之事。
  又一次无法掌控的焦灼烦躁令邵白薇很懊恼,作为联盟中的“老人”,在各种各样的小说中饱经考验,已应是过尽千帆的淡然心性才对。虽然清清楚楚地知道,所面对的只不过是小说里的设定情节而已,无须太在意。然而,今天之事,却是把心里头的最后防线生生断了,难以再自欺,如今种种,足以证明,已是入戏太深。
  不知道该说这是真性情好,还是愚不可及。明明深知只是镜花水月,却仍执迷不悟。顾承卿如是,韩曦亦然,皆因生了不该的妄念,才使得三番四次遭此蚀心之痛。
  当初逃离皇宫时的坚定呢?不是一早就预见到会有这么的一天,才选择离开,为何一旦要真正面对,竟如此不堪一击,太差,太差了! 
  寂夜中不时响起蝉鸣蛙叫,双脚仿似毫无知觉地,不停地向前迈出,面色因疲惫,在月光下透着凄清的白。
  新皇的近身黄公公出来寻人时,只见眼前不时地晃过一个女子身影,女子定定地望着前方,这个长相平庸的医女,说得上出众的只有那灵动的杏眼,然而那唯一的资本此时却是透着无焦距的灰冷。
  黄公公看到邵白薇这般失魂落魄,顿时心慌,深怕新皇又遭了意外,吓得三爬五拨地奔向就寝的房间,看见床上之人呼吸规律又力,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心想,姑奶奶没事就不要摆出这么渗人的表情,会死人的。
  ………
  韩曦昏睡后,经历了一番又一番的遭遇,在彻底顿悟后,只觉得原本清晰不断交错的画面渐渐变得越来越模糊,最终形成几道白光被脑海中的某处吸走,之前的各种纷纷攘攘消失不见,只如无尽的漆黑与虚空。
  再醒来时,久违的阳光竟刺得眼睛微痛。入目的先是黄叟子那一脸欢欣与激动的圆饼脸,只是他眼角无法掩饰的疲惫,与布满血丝的眼睛,似乎可以说明自己之前的情况有多么糟糕。否则很难想象,要熬多少个晚上,才弄得往常油光满面的总管太监,眼底泛青,面色黯哑。
  只是他这个贴身太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靠谱,自家主子好不容易才醒过来,不是应该先上前嘘寒问暖一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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