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几度梦春宵-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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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折腾到天色大亮,我终于在秋水的搀扶下,上了拓跋骁派人给我抬来的小轿。我舒舒服服的倚在轿厢里,准备美滋滋的再睡上一会。
轻摇轻晃的小轿走了许久,都没有到将军府。我好像睡了很久,“奇怪?怎么还没到。”更奇怪的是,四周一点声音也没有,快要到正午了,怎么会这么安静?
我轻轻挑起了一边的小窗帘,入眼就是一片树木,怎么会在林子里!我心脏在腔内忽然狂跳起来,难道拓跋骁没有派人跟着我!
“糟了!”我急的满头冒汗,却苦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僵硬的坐在轿子里,一动都不敢动。上次被人劫持,有云断暮舍身救我,这次怕是真的要没命了!
☆、第七十一章:云断暮的坟头?
就在我急的背后汗湿一片的时候,小轿“铛”的一声被放到了地上,我随着小轿震了几震。我盯着轿帘,大气都不敢出。感觉只要我不出去,就看不到外面站了一排的持刀黑衣人!
我艰难的吞了口水,后背不自觉的紧贴着轿壁。在看到莫休揭开帘子的时候,我知道我的脑袋保住了。“呼……”我长出一口气,指着莫休的手却还在微微发抖,“你就不能和我先说一声吗!吓死我了!”
莫休没有理睬我的抱怨,只是微微翻了翻眼珠,“帝姬,请。”他朝外面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知道这个闷葫芦什么性子,也没有多言,大步踏了出去。
我四下一看,竟是没看到云断暮的身影。只有几个轿夫呆呆的杵在一旁,秋水也不见人影,“秋水呢?”我转头看向莫休,他神色严肃,一丝不苟的从牙缝里给我透露了秋水的踪迹,“她先去了将军府。”我很感谢他!于是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还请帝姬跟我来。”莫休没有多言,径自沿着小路向前面走去。我知道问不出什么,只好紧紧的跟着他。
我四下看了看环境,有些熟悉。细细一想,原来就是通往竹山小筑的那条路!难道云断暮在竹山小筑?很有可能,我怒着嘴,点了点头。
步行不久,就看到竹山小筑跃然眼前,走的越近,我心下就越忐忑。上次云断暮为了救我,中了噬心散,不知道毒性有没有解?
前面走着的莫休忽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身看向我,神色有些凝重。我看着他铁青的脸色,脊背有些发毛,他不会告诉我,云断暮就埋在前面不远的土丘里,今天抓我来,就是送我去陪他!
我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莫休。“门主就在前面……”没等他说完,我抢过话头,“他死了我也很伤心,要我去陪他也行,但可以让我布置好后事吗?”我硬挤了几滴眼泪,故意慢慢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莫休。
只见莫休嫌恶的瞥了我一眼,不耐的说道,“谁说门主死了。”他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竹屋,“门主在里面等你。”说完头也不回的沿着来时的小路离开了。
我摸了摸快要心律不齐的小心脏,慢慢向竹屋走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竹屋门前一男子正躺在美人榻上小憩。我心下清楚的很,那只能是云断暮。不知他知不知道我清楚了他和拓跋骁的关系。
我没有出声,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他身边蹲了下去。我之前也近距离打量过他,但是却没在他睡着的时候这么近的观察过。他的面皮长的着实耐看,我看的正出神,他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我吓了一跳,坐到了地上。他朝我妖娆一笑,“你怎么来了?”我瞥了他一眼,这孙子可真会装,“不是你让莫休截了我的轿子吗?”
他眉尖一蹙,脸上笑意没了大半。我见他神色不对,出声询问,“你不知道这事?”看他的反应,我知道我问着了。
☆、第七十二章:第三朵桃花
不过就算莫休不抬我来,我也打算当面好好谢谢云断暮来着。“就算莫休没有善做主张,我也会来找你的。”
听了这话,他明显高兴了不少。“是吗?”他拍了拍美人榻,示意我坐过去。我可不想好端端的和他坐那么近。我指了指边上的轮椅,“我坐那。”说完我就意识到,情况不对!
那不是轮椅嘛!我盯着他的腿,好半天没有回神,“这是怎么回事?”
云断暮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随即调笑道,“你在紧张什么?”他慢慢站了起来,打消了我的念头,“我还以为你的腿……”话还没说完,他就向这我扑了过来,我没来得及闪躲,和他抱了个满怀。
“你真的不能走了!”我明显的看到他是因为双腿无力才会朝我扑过来的。他一直抱着我,把头轻轻的搁在了我的颈窝里。
我没有推开他,如果我猜的不错,他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样的。我忽然有一种宿命感,我要一直照顾他,直到他恢复。如果他恢复不了,那我就有点不敢想了。
他见我迟迟没有动作,倒是自己老老实实抬起了头,“你被吓到了?”他明显小看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我吃力的把他放回美人榻上,认真的盯住他的双眼,“你是因为我才会这样,对吗?”我看见他欣慰的笑了,像得了绝症的垂死之人一样,慢慢抬起手,搁在了我的头顶,“我是自愿的,不过……”他顿了顿,将我一把拉到了怀里,“你也可以以身相许。”
我呆怔了,一时竟是没有挣扎。多半也是因为他在我背后把我箍的有些紧。
我现在已经有楚燮这个未婚夫,还有一个答应要嫁的拓跋骁,这又来一个让我以身相许的云断暮。想我宛长歌堂堂21世纪斗战剩佛,怎么到了这里就堪堪折戟沉沙了呢?
我抬手摸了摸我的面皮,知道问题出在这里。这副身体不过十七岁,一颦一笑都是灵动迷人,再想我之前二十八年的人生,虽说模样不差,但却一直因着自己的奇葩品味没开过一朵桃花。
云断暮见我一脸正经,以为我生气了。他松了松手,“怎么不说话了?”我转过脸,看着他的眼睛,朝他点了点头,“你是第三朵桃花了。”
我看了看天上越升越高的太阳,该去秦府了。
我轻轻拿开了云断暮的手,“等我回来。”我自觉对他有一份责任。他听了我的话,好像很开心,朝我妖娆一笑,像一条宠物狗一样乖乖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个比喻可能不太恰当,但好在云断暮不可能听到我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沿着原路回到我的小轿里,见我回来,莫休没有多言,利索的吩咐轿夫送我去将军府。
将军府的大院就座落在郦都最热闹的地段,原本府前的大路就是人来人往,从不萧条。今天更因着秦远非的寿辰,达官贵人穿梭来往其间,将军府一时门庭若市。
我在离将军府不远处停了下来,掀开轿帘看向门内站着的柳惜蓉。算起来她差不多四十岁了,可她脸上厚厚的脂粉,却让我硬生生的把她看成了五十岁的老奶奶。
我理了理衣裙,走下了小轿。走下来我才发现,这样有些不妥。秋水不在身边,连带着拓跋骁拨给我的侍卫也跟着秋水一块不知去了哪里。
就在我不知该不该缩回轿子里的时候,秋水不知道从哪里带着一群带刀侍卫钻了出来。“帝姬,我们等了你好久。”秋水一张小脸急的红扑扑的,我没心没肺的笑了笑,“回去赏你枣子吃。”我拍了拍她的脸,端着架子就往将军府走。
秋水极有眼力见,立即正了正身板,领着一群侍卫,不紧不慢的跟在我后面。
☆、第七十三章:五王爷拓跋轲
柳惜蓉面色一沉,显然看见了我。我没有多看她一眼,倨傲的扬起我那“高人一等”的发髻,“不知秦将军何在?”
我朗声来了这么一句,霎时大门内外没了一点声响。我向正堂一瞧,秦远非显然在等我,见我出现在门前,小跑就着迎到了门口来。“参见帝姬!”他声如洪钟,向我屈身就要下跪。我扶住了他,显然我禁不住他这么一跪。
身边的柳惜蓉和一众官员见状,也纷纷向我行礼。我回以霸气一笑,“免礼平身。”
我缓步随着秦远非坐上了主席的上座。他一直抱歉的看向我,我也时不时回以会心一笑。我们都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过了不久,堂中座无虚席,只是主席上秦远非的右手边还空着一位。我猜,是亲乐暖。不过,秦远非好像并不在乎亲乐暖是否到场,直接就吩咐开席。
柳惜蓉就坐在我的右边,她脸色发青,我看她如此,食欲大涨,但她却显然没我这么好的心境。她拿筷子的手在微微发抖,我很开心,顺手夹了一块油腻的五花肉给她,“秦夫人若是手不方便,就由本宫为你夹菜吧。”
她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一双筷子“咚”的掉到了地上。秦远非嫌恶的皱紧了眉头,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也没有发作。他站了起来,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我秦某承蒙各位拨冗来到寒舍,不尽感激。在这里先干为敬!”
在座的官员尽数端起酒杯,应和的喝完了酒盅里的酒。我也假模假样的端起酒盅抿了一小口。
就在喝完了这杯酒之后,前门又踏进一个衣着华贵之人。
秦远非面色变得有些深沉,但还是没敢怠慢,赶忙起身迎了上去,“参见五王爷,秦远非有失远迎。”其余在座官员也纷纷起身行礼。
我兀自坐着,给自己斟了杯酒。说什么自己叫卓轲,原来姓的是拓跋呀。这些人还是少沾染为好。我摇了摇头,一仰脖,喝光了酒盅里的烈酒。
“免礼。”他姿态优雅,抬了抬手。随即深深的向我看了一眼,接着就缓步走到我身边坐下了。“帝姬,失礼了。”他显然指的是隐瞒身份的事。我其实并不在乎他骗了我,于我又没什么损失。“无妨。”我端起酒杯向他一举,“先干为敬。”
秦远非领着众人回到原位,他坐在拓跋轲身侧,两手撑在大腿上,既不喝酒,也不吃肉,显得有些不安。
拓跋轲笑的温润,端起酒杯举向秦远非,“今天来,主要是为将军你祝寿。”秦远非干笑着应和,“多谢王爷。”
三杯酒下肚,拓跋轲就起身向众人告辞。我很难不去怀疑拓跋轲的动机。他这是在向秦远非示好吗?
自古政治多风云,我又何必搅这锅粥呢!我也跟着秦远非和众官员起身给拓跋轲送行。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他临走时,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不得不说,我已经误会他了。他是在向我示好?不过遇到我,也只能说他的小算盘打错了。
☆、第七十四章:你没有病?
不多时,秦府的宴席就散了。不用秦远非多说,我自然不会就这么离开。他命家丁关紧了大门,请我在大堂主位坐下。
“去把乐暖喊来。”他对着身边的小厮吩咐道。柳惜蓉站在秦远非身侧,不时用眼睛瞄我一瞄。我冷笑了一下,就瞥见柳惜蓉的面皮抖了三抖。她真是太有预见性了,一定知道我不会放过她。
我轻轻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又“轻轻”的把茶盏放了回去。一不小心,茶盏“哐”的掉到我的脚边摔碎了。
“哎呀!”我挪了挪脚,悄悄瞥见了缓缓而来的秦乐暖。
“帝姬,没事吧?”秦远非话语中关心满满,显然没有一点虚假。
我瞧着柳惜蓉腆着一张颤巍巍的老脸向我看过来,她见我也在看她,登时心虚的低下了头。
“没事。”我俯身就要去捡碎瓷片,秦远非立即出声阻止,“帝姬,让下人来做吧。”他向身边立着的小丫头招了招手。
没等小丫头跑过来,我抬起头就盯上了亲乐暖,“不如,让她来捡。”我指了指呆怔的杵在一边的秦乐暖。
她见我指她,面上有些气恼,却因为当着秦远非的面不好发火。“帝姬,边上不是有下人吗?为何不让下人去做。”
“哦?这是下人的活?”我阴阳怪气的翻了个白眼,“之前我在你们府上,这些活可都是我做的呀!”
秦乐暖面色一紧,瞧了瞧秦远非的脸色。秦远非听了这话,登时挑起了眉毛。他一掌拍碎了手边的小几,“你们趁我不在,对长歌都做了些什么?还不快给我速速招来!”
柳惜蓉双腿一软,跪了下去。秦乐暖见大事不妙,也跟着她娘抖抖索索不情不愿的跪了下去。我翘着二郎腿,又倒了杯茶,准备看戏。这手边要是有一堆瓜子,那才是妙极!
拓跋轲一出秦府,就径直回了他的别院。自他那天把云怀苏扔进柴房,已是三天有余。看她那天的样子,好像真的生病了。若云怀苏出了事,那这盘棋还真是不好下。拓跋轲没敢耽搁,叫人带他去了柴房。
云怀苏趴在草垛上,优哉游哉的逗蛐蛐。这几日虽然没有吃饭,但好在她曾和师父一起辟谷七天,这点饿她还是能忍的。
拓跋轲一进门,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