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几度梦春宵-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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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回家啊。”我抬头看向远处灿烂的晚霞,小声自言自语。不知道什么时候,拓跋骁已经站到了我的身边,“家?”我没有理他,他却继续说道,“你有吗?”
听了这话,我有些炸毛,他偏偏在我这么惆怅的时候来给我火上浇油!“是,我是没有家,因为我根本就不是这……”我及时刹了车,“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我瞥了他一眼,继续向前面走。
“前面是朕的寝宫,你是想自荐枕席吗?”他声音中带着几分调笑,我不打算和他一般见识,“那你送我回去。”我转过身,剜了他一眼。
夜幕渐渐披挂下来,仙人顺手撒了一把星星在夜空里。云怀苏已经在拓跋轲的别院里住了三天了。还是没有云断暮的消息,她已经渐渐失去耐性了。
云怀苏收拾好行李,打算明早就向拓跋轲辞行。她一开始没想到,后来住进拓跋轲家才想到,既然拓跋轲知道云断暮住在哪里,为什么不直接送她去,而要让她住进他家?
“笃笃笃”,就在云怀苏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苏公子,我家主子有请。”云怀苏自从住进这里之后,就再没离开过这个小院子,“正好向他辞行。”
她开了门,一个小丫头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外,“带我去见你家主子吧。”
虽说拓跋轲这院子不大,但布局却很别致。那日进来的时候没有留意,今日一看,还是有些门道在里面的。云怀苏一边紧紧跟着小丫头,一边将这院子的布局在心里画了一遍。及至正堂时,云怀苏估计,她已经画出院子的一半了。
“苏公子,这几日在下不得闲,怠慢了。”拓跋轲从主座上站了起来,他紧盯着云怀苏的脸,面上笑意盈盈。云怀苏直切正题,“这几日在贵府叨扰了,我打算明日就离开。多谢卓兄这几日的收留。”
拓跋轲向她走近了几步,“苏怀?是怀苏吧。”他脸上的笑意不变,说出的话却让云怀苏打了个冷战。
☆、第六十八章:把她给我扔到柴房
“你怎么知道……”云怀苏一开口,就知道自己被套了话。她也不再隐瞒,“你是故意带我回来的吧?”她向后退了几步,和拓跋轲拉开距离。
拓跋轲笑容里带了几分阴冷,“是又如何?”他转过身,背对着云怀苏。
云怀苏听了这话,转身就往门外跑,拓跋轲也没有叫人阻拦,他估计这丫头也跑不出这院子。
云怀苏照着自己刚刚记下的路,向着可能设有生门的地方跑去。可就在她算好会出现生门的地方,却莫名的出现一个小树林。糟了!她心下默念,怎么就走进了拓跋轲的陷阱!她一通乱闯,但就是不得其门而出。
此时已经是下半夜了,天色晦暗的出奇,站在这树林里,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云怀苏急的满头大汗,她靠在一棵大树上,心下懊悔不已,怎么就轻信了这人!
“离怀苏预计到达的日子已经过了许久,怕是出事了。”云断暮还没有睡,他披散着一头乌丝,坐在窗前。
“门主,你找我。”莫休从屋外闪了进来。云断暮没有看他,只是面上多了些狠厉,“怀苏一定出事了,你多派些人手,在郦都四周好好搜寻。”他转身看向莫休,“和拓跋轲有关的地方一定要严加排查。”
莫休知道,这云怀苏对云断暮来说,就是和铜雀师父一样的存在,此番他一定激怒了云断暮。“门主恕罪,属下一定将功补过,尽快寻得怀苏姑娘。”
云断暮没有多言,朝着莫休挥了挥手。
夜慢慢深了,云怀苏还是没能逃出去。她抵挡不过困意,终于是靠着树干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直跟着云怀苏的张由见她睡着了,立即回去禀报了拓跋轲,“王爷,那云怀苏在林子里睡着了。”拓跋轲眸色微冷,“那就让她待在那里吧。”
黑色的夜幕上又聚集起了一团团黑云,几滴雨水打在云怀苏的脸上,但是她没有醒,只是环在身前的双臂自觉的又箍紧了几分。
拓跋轲卧在床上假寐,听得外面的雨声愈来愈大,更是怎么都睡不着。他翻身下床,捏了把纸伞,径直去了林子里。
拓跋轲刚踏进林子,就看见云怀苏靠在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下,倒是没有被雨水淋个正着。他在离云怀苏不远处停下了脚步,面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现下林子里静谧无声,只有雨水滴滴答答的声音。拓跋轲捏着伞柄的手紧了紧,终是向着云怀苏走了过去。他把伞扔在一旁,利落的抱起了云怀苏,冒着雨回了房。
第二天一早,雨就停了。晨光透过窗格子照亮了床上云怀苏的睡颜。她揉了揉眼,从旁边扯了被子蒙到了眼上,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起来。
“你打算在我的床上睡到什么时候。”拓跋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怀苏蒙在被子里的身体僵了一僵。
她慢慢的清醒过来,不知该作何反应。“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小声嘀咕,拓跋轲见她没有动作,走到床边就强硬的拽走了云怀苏紧紧捏着的被子。
“够了。”拓跋轲看向蜷缩在床上披头散发的娇小身子,眉目见闪过一丝不耐,“来人,把她给我扔到柴房。”
云怀苏头有些沉,四肢也是绵软无力。她仍由着几个小厮抬着,一阵颠簸之后,她被重重的扔到了草垛上。“啊!”她摸着被硌到的腰低呼了一声,“你们放我出去。”她眯着眼看着被关上的门,无力的嘟囔了一句。
时间像是停滞了一样,云怀苏只觉自己像一块木头,除了脑子,身体其他部位都动不了。她挣扎着抬起手,在额头上一模,原来是受了风寒。幸好临走时师父给了她硬塞了几瓶伤寒的药,她摸出一个小瓷瓶,奋力拔出红布塞子,倒出一粒黑色小药丸,放到了嘴里。她含着药,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六十九章:学韦小宝……
今天天气不错,我在宫里憋闷的慌。就在我想着什么时候让拓跋骁放我出去转转的当口上,小婕给我送来了一封信。
好在小婕的写法我很受用,假阿四住到了楚燮的府上!我从躺椅上翻坐起来,这个假阿四,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她是云断暮的人,此时任务失败,不是应该回千刹门吗?为什么缠上了楚燮?难道她还没有死心,要对楚燮下手!
由于我知道阿四事件的真想之后,心情不好,小婕并不知道其中的具体情况。我真想打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当时那么矫情,直接告诉小婕,现在不就不用这么麻烦的给她写信了嘛!我懊悔万分,但还是吩咐秋水给我拿来了笔墨纸砚。
“秋水,你们写信一般怎么开头呀?”我拿着毛笔,有些下不去手。秋水凝神想了一下,“帝姬,奴婢不知。”她又顿了顿,“难道您不知道吗?”
我觉得我被鄙视了,我努了努嘴,有些惆怅。“我当然知道,只是怕我写的你们看不懂。”我说的可是实话,这些古人写信用的大部分是繁体。我要是写,那一定是简体字。我摇了摇头,下不去笔。
“不如去找拓跋骁,不行,他和假阿四是一伙的。”我托着右腮,换了左腮,“去找清颜……”找不到……
不如学韦小宝!我灵光一闪,就这么办!
两天之后,李司婕刚打开信,就忍不住喷出了嘴里的茶水。一张不大的宣纸上画着一个和假阿四外形颇像的小人头,上门打了个大大的赤色的差。李司婕吹了吹火折子,随手烧了信。她的手在桌子上敲了又敲,都躲了楚燮好几天,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李司婕没有再多想,拔腿就向楚燮府上走去。
楚燮正在看前线传来的战报,一个小厮闪进书房,“将军,丞相来了。”
“快请。”他声音低哑,面容憔悴,一副快要筋疲力尽的样子。李司婕一抬眼,看到的就是楚燮满眼血丝的双眸。
“战事如何?”李司婕没有多言,直切正题。“宛天啸虽然势如破竹,但毕竟兵力来源甚杂,凝聚力不能和楚仪军队相比。”楚燮顿了顿,捏了捏眉心,“他们虽然接连打下几座城池,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停下来休整。”
李司婕听得此言,面上一松,“你还是先去休息吧。”楚燮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李司婕的眼睛。她一直没有抬头看他,似乎还是有些生气。
“阿四她……”楚燮想解释一番,可是一开口,却发现不知该如何措辞。“我已经把这事禀报了帝姬。”李司婕拍了拍楚燮的肩膀,“帝姬的意思是留不得。”她好像有些安慰的意思,楚燮有些失语,他本来也没有惦念过阿四。
李司婕眼神始终盯在战报上,楚燮只好扳过她的双肩,逼视着她的眼睛,“相信我,我真的是因为要监视她,才把她放在我的府上。”
“哦?”李司婕轻松一笑,看到楚燮这样急切的向她解释,她心情霎时大好,“我信你。”她语气坚定,透出浓浓的信任。
楚燮好像被抽光了力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喘着粗气。李司婕指了指一旁的睡榻,“快去休息吧,别敌人没垮,你倒先垮了。”
见他没有回应,李司婕放下手中的战报朝他细细一看,原来他已经托着腮睡着了。她拿了件外衣给楚燮披上,坐到他旁边,又再一次凝神看起战报来。
等到屋内点起烛灯时,趴在桌子上的楚燮方才醒过来。他一抬头,就看见李司婕端着一个碗盅走了过来。“好香!”楚燮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你做的?”他看向李司婕的眼神里不无怀疑。
李司婕剜了他一眼,“小爷我蒸煮炸煎,可是样样精通!”李司婕的脸被烛光染得橙红一片,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竟是让楚燮看的移不开眼。“你额头的红斑不见了!”楚燮惊喜的指着她的额头。
“在青崎的时候就消失了。”她向楚燮挑了挑眉,身子向他贴近了几分,“我美吗?”
楚燮喘息有些粗重,他的喉结上下快速的移动了一下,不自然的别开脸,“别闹了。”他试图推开李司婕,却发现无从下手。
“哈哈哈……”李司婕直起身,朗声大笑,“快尝尝我炖的鸡汤。”楚燮这才知道自己被戏耍了,有些失语,只好微微一笑,不作计较。
门外阿四刚要来给楚燮送些晚饭,就听见了两人的欢声笑语。她面上神色阴暗,捏着盘子的手也紧了几分,但也只好悄悄离去。
☆、第七十章:又被劫持!
自从那日跟着拓跋骁上朝之后,这拜帖就像雪片一样纷至沓来。虽然我不知是什么缘故,但也被这些恭维捧的很受用。
秋水在一旁吃力的念给我听,“素闻帝姬什么什么美名,望……”我听了许久,听得最多的两个字就是“什么”。我很是后悔让秋水给我读信。
“秋水,喝口水休息一下。”我笑眯眯的扯下秋水手里的信,塞给她一个碧色的茶盅。秋水像接了个烫手的山芋一样,连忙把茶盅放回了石桌上,“这可是皇上赐给你的,奴婢可不敢用。”
我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随手在她放信件的木盒里翻了翻,居然有一封将军府投来的拜帖。我打开一看,原来是秦远非要过寿,请我去喝一杯。我看了下时间,就是明天。这秦远非一看就不是爱热闹的主,此番请我去将军府,必然是为了之前的事。
正好我也在宫里待烦了,不如去当一回搅屎棍,看你柳惜蓉如何变得臭气熏天!想想我还有点激动,翻身就下了躺椅。“帝姬,不躺了吗?”秋水放下手中的女工,跟着我进了屋。
“我背后都快生疮了……”我还没讲完,秋水脸色大变,“什么!帝姬你背后长了疮!”我没理她,径自走到衣橱前扒拉起来。
“帝姬,你都不让我伺候你洗澡,你看,这都生疮了!”秋水面色焦急,恨不得现在就扒了我的纱衣看个究竟。“还没生呢。”我转身重重的看了秋水一眼,“帮我挑件衣服,我明天要出宫。”秋水听了这话,嘴巴撅的老高,“帝姬,您就不能为自己积点口德吗?”
我一时被她噎的无语,这丫头是越发牙尖嘴利了!
翌日五更天左右,秋水就扰了我的美梦。“帝姬,帝姬!快醒醒。”我知道,我是要做大事的人,就忍者困意坐到了梳妆台前,“来吧,秋水,尽情的……”我话还没说完,秋水一块热毛巾就盖到了我的脸上。我任由她摆弄,过了许久,才听见秋水长长的叹了口气,“帝姬,总算好了。”
我稍微一动,脖子差点没压断了。我向面前的铜镜里一瞧,秋水果然没叫我失望,给我梳了个“高人一等”的发髻。我朝着秋水的理解能力竖了个大拇指。
一直折腾到天色大亮,我终于在秋水的搀扶下,上了拓跋骁派人给我抬来的小轿。我舒舒服服的倚在轿厢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