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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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柜的门没有关上,从南瑱公主那个角度看过去,恰恰能看到苏静这一美好的一面。她一直觉得苏静就是她心目中最漂亮的男人,她从小的愿望便是能够嫁给他。只是听说他被她皇兄给派人行刺死了,而今却又出现在她的寝宫里面。公主又惊又喜,只痴痴地望着苏静,全然忘记了挣扎。
英姑娘见状,急忙过来把柜门关上,道:“看什么看,再看那也不是你的!”
南枢对着苏静习惯性地福了福礼,道:“就知道,贤王爷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苏静点点头,道:“阿宋在这里,多亏有南姑娘照拂。听说南姑娘可以自由出入阿宋那个地方,还请南姑娘再帮一帮忙,把我送进那里面去。”
南枢道:“平日里我能够进去,身边也仅能够带一个太监,而且出来的时候也必须带上,否则就会生疑。”
刘刖便看了英姑娘一眼,道:“所以公主必须和南姑娘一起去,公主场面大,身边带一队太监不会惹人怀疑,而出来的时候少一个也应当少有人数。”
南枢略一思忖,道:“也只有这样了,只不过皇上下令不许公主去那里,公主自然是没法进去,但能够扰乱宫门前的侍卫,贤王爷趁着混乱溜进去应当也不是难事。”
如此一计划,英姑娘便快速地去准备着,刘刖还不忘叮嘱她道:“怎么刁蛮怎么来,公主的本性如此,你不必顾忌什么。”
于是英姑娘把全宫的宫人全部召集在一起,让苏静混迹其中,浩浩荡荡地去叶宋所在的宫殿找她了。
南枢并没有跟着一起去,而是带着刘刖离开了。这样一来,又免去了一部分嫌疑。
现在英姑娘就是公主,她没有什么好怕的,直接一副气势汹汹要去找叶宋麻烦的样子,到了宫殿门口自然是被重重侍卫给拦下来了,但侍卫碍于她的身份又不敢真拿她怎么样。
她便在宫门前尽情撒泼,一面大骂叶宋混淆圣听一面扬言要收拾她,结果她带来的宫人真与守门的侍卫发生了冲突,而苏静便在这个时候不动声色地成功混了进去。
有侍卫见公主前来,立刻就去禀报了南习容。因而南习容很快便赶了过来,见此情形勃然大怒,当场将公主狠狠骂了一顿。
公主精致的小脸一皱,当场就大哭了出来,对南习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居然为了一个敌国的女人对我大呼小叫!就是因为她,就是她抢了苏静,我才不能嫁给他!还有,你为什么要杀了苏静!我讨厌你!”
然后不等南习容回答,公主拎着裙子转身就跑了。身后小太监还在追,焦急道:“公主,公主你等等奴才,小心前面的路~”
公主的宫人们都呆滞了片刻,随后全部追了上去,大呼:“公主您慢些~奴才都追不上啦!”
英姑娘一口气跑回了公主的宫邸,让包子也跟着进了寝殿关上门,把所有宫人都隔绝在外面,并像模像样地掀翻了寝殿里的一些东西,弄出呯呯砰砰的声响,着实发了很大的脾气,对外大吼大叫:“全都给我滚,都不许进来!”
公主的脾气,宫邸里的这些宫人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这种时候还是有多远就躲多远的好。于是此话一出,宫人便做鸟兽状散去了。英姑娘扒着们和包子坐在地上,顺着胸口喘着气,问:“你觉得我刚刚演得怎么样?”
包子总结道:“很到位,我看见苏哥哥混进去了。”
英姑娘感慨:“还是刘刖这法子想得好,借口也找得好,我哭着一跑,那南习容就根本没有机会来发现我是个假的。唔,啧啧啧,真真是没想到,这南瑱的公主居然也喜欢苏哥哥!”
英姑娘去打开衣柜门,看见里面真公主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圆,她便好心地去端来一盘点心喂公主,公主却不领情,撇开头怎么也不肯吃,遂道:“你不吃就算了,反正饿也不会饿到我们肚子上。饿死你倒干净。”英姑娘看着公主红红的眼睛,笑得很得意,“也是,像苏哥哥那样的男人,没有哪个是不喜欢的,只不过你喜欢也没有用,他和叶姐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也不看看你哥哥都干了些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你现在还活着,真应该感谢我们的不杀之恩。”
☆、第332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
这头公主哭着跑了之后,南习容果真没有多起疑,他本来就不怎么关注他这个妹妹,也晓得她一向刁蛮任性,遂没有去理会。宫殿门口的侍卫很快恢复了秩序,南习容想了想,还是举步走了进去。
南习容进去以后,看见叶宋正躺在院子的摇椅上,微微养着头,闭目养神晒着太阳。她那张丑陋的脸,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南习容的视野里,院子里有浅淡温和的阳光,照在叶宋脸上却有些刺眼。
大抵是因为她脸上的疤。她的头发又黑又长,从摇椅上泻下,发梢随着微风轻轻扫过地面。
南习容站久了未动,叶宋却忽然睁开了双眼,瞳仁呈浅褐色如冷琉璃一般,她直了直身体缓缓盘腿坐起来,身上穿的衣服是一身浅白色,像是女人穿的裙子,又像是男人穿的长衫,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女人,却又一眼就让人看穿她是一个女人。
他看着叶宋的衣服,不由自主地想,他记得自己答应过南枢往叶宋这里送几匹布料,是专门用来裁宫宴上的舞衣的,没想到宫宴上她穿的衣服不怎么起眼,眼下穿的这一身却很适合她。
世上难寻第二个叶宋,就跟这世上难寻第二个南习容一样。他们都是独一无二的,叶宋那张脸虽然丑,但他越看越顺眼,就连那疤痕都似乎和自己脸上的相似起来。
他以为叶宋看到他一定又会像上次那样冲上来想杀了他,没想到叶宋却出奇的淡定。南习容道:“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朕还以为你会想不开。”
叶宋淡淡然道:“你说的想不开是指什么,杀了你?还是杀了我自己?”
“两者都有。”
“杀了你,迟早有人会做”,叶宋道,“我也想亲眼看着你最后什么都失去,变得一无所有,那时一定会很有趣,我看着也会高兴一些。”
南习容眼帘一窄,道:“今明是最后两天,等明天一过,北夏就会攻进来了。但不管他们给朕多少天的时间,朕同样不会把你放出去。你想看,就睁大眼睛好好看吧,因为到时候要死,朕也会拉你一起死。”
最终南习容没有再往院子里跨前一步,而是转身拂袖离去。
叶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宫门之外,方才不急不忙从摇椅上站起来,随手拂了拂衣角,进了屋。她将屋门关上,苏静便无声无息地从旁边缦帐后面闪身出来。房门上的菱纱透着光,落在了两人身上。
叶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他面前便喜欢稍稍低着头,额角的发丝也往下落了些,这样就可以遮掩一些她的额头。她笑了笑说:“你还真是能冒险,居然能跑到南习容的眼皮子底下。”
苏静看着她,认真道:“我的冒险,不及你的冒险千分之一。”
现在,他们可以有很多时间坐下来慢慢说话。可是一坐下来,却谁都没有先说一句话。苏静只是拿起叶宋的双手,看着她手腕上的伤痕,叶宋想挣脱,他握得更紧。
她手腕上,有被绳子勒着深深拖过的痕迹,筋脉处还有永远也无法抹掉的刀痕。叶宋翻手想躲,可是躲不掉,苏静滚烫的唇落在她的伤疤上,烫得她颤抖。
苏静说,“以前我老是嫉妒,因为你身上的每一道新添的伤痕都是为了苏若清,你为他还能做到什么份儿上,要是你身上有哪怕一道伤痕是为了我,我就是死也值了……但是我错了。现在你的这些伤痕,全是因为我,可我看在眼里,却真真比死还难受。”
叶宋手指点了点苏静的手掌心,指尖绕过他脑后的头发,道:“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其实,其实也没有多痛。”
“你谁也不欠,都是我们欠你的。”苏静说。
“没有欠不欠,只有我情不情愿。”叶宋看着他低着的头,说,“披甲上阵是我愿,以我一命换你一命是我愿。等结束以后……”
“等结束以后。”
叶宋笑得温柔,反握住苏静的手,低低道:“我只想对我自己好点儿。爱对的人,谈场有结果的恋爱,嫁想嫁的夫君。”
苏静点头,声音沙哑:“嗯,对自己好点儿。”
“苏静,这个冬天可真漫长。”
“以后,都不会再有冬天。”
叶宋似笑非笑地睨着他,眼角微微泛着红,“没有冬天,梅花怎么开?”
苏静道:“心向阳春三月晴,梅花开时不是冬。”
后来,南枢再来看了叶宋一次。这次不是来挑衅嘲弄叶宋的,也不是来教她跳舞的,但依旧带了精致的点心和吃食。她和叶宋之间,都显得分外的平静。
平静得没有什么表情。
过往的那一切恩怨,仿佛正在慢慢消散化作一道云烟。
南枢难得坐下来和叶宋一起吃,道:“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
叶宋挑了挑眉,道:“不就是我破坏了你和苏宸之间的感情么。”
南枢道:“那是其一,我还恨你明明当时过得没有我好,明明苏宸不爱你只爱我一个,你却还是瞧不起我。我总是想让你向我求饶让你后悔,但我从来没成功过。”
叶宋不置可否,嘴上不客气道:“那是因为你处处都透露着一股风尘味,不怪别人瞧不起你。这世上不怕别人瞧不起你,就怕你自己瞧不起你自己,你潜意识里认为自己的风尘女子,是南习容的舞姬,那你就真的是风尘女人,就真的一辈子逃不了南习容的魔爪。”
南枢笑容寡淡,道:“你怎么知道我想要逃?”
叶宋道:“最怕假戏真做入戏太深。”她看着南枢,轻声反问,“如若是不想逃,你何苦帮我。”
南枢不敢与她对视,有些慌乱地垂下眼,因为叶宋那样看穿一切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把自己所有的丑陋和肮脏都摆在她面前了,叶宋一定会更加地瞧不起她,嘲笑她。南枢双眼湿润,轻轻笑道:“别以为我会那么好心地无偿帮你,我最恨的人就是你了,怎么可能会帮你。”
“我知道,苏宸拿了条件和你交换。”叶宋云淡风轻道。
南枢道:“那你知道他拿了什么条件和我交换吗?”
叶宋默了默,道:“能让你如此费尽心机的不惜背叛南习容的,必定是你最想要的。”
“是啊,是我最想要的。”她顿了半晌,深吸一口气,才苦涩地说道,“我若救出你,他便答应带我离开,回到北夏,重新娶我为妾,像从前一样宠我,一切都会回归原样。但我知道唯一不会回归原样的是,他身边再也不会有你叶宋了。”
叶宋听了以后,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仿佛这已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只是觉得愧疚,这样的交易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清楚,不光愧疚于苏宸,竟也有些愧疚于南枢。
苏宸愿意为了救她,跟自己心里最厌恶的女人做交易。而南枢呢,明知道这只是交易,却还泥足深陷。她或许知道这只是一场与过去神似的泡影。
过去终究是过去。
结果南枢又道:“我还以为你听了以后一定会跳起来提他打抱不平,你内心里还是觉得我压根儿就配不上他吧。”
叶宋道:“不是我觉得,是你觉得。”
“还是晚了对不对?”南枢哭了,在叶宋面前再也伪装不起来,哭得似个弱女子,“我还是时常想起,我跟他怀的那个孩子。当时我怎么能那么狠心,杀了我跟他的孩子,我一定是鬼迷了心窍了,若那时我就学会反抗,应该不会是这么一个结局吧……”
叶宋纵使心如冷铁,也没办法再讨厌起眼前这个女人。这样的南枢,反而更让人觉得可怜。
南枢慌忙抹掉了眼角的泪,对叶宋说:“还有,以前做了那么多事,不要指望我会跟你说声对不起。”
叶宋笑了笑,道:“不用,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因为你对不起我的,我都已经讨回来了。”
一顿饭吃了很久,南枢道:“饭吃完了就开始吧。”
英姑娘和包子除了不去惹南习容和不主动去叶宋被囚禁的地方以外,其余的她顶着一张公主的脸在宫里几乎畅通无阻。
这天晚上,她备了一辆马车,一到了时辰,该来的人也来了。驷马马车径直从公主的宫门口一路行驶到侧宫宫门。
侧宫门那边也有重重守卫把守。赶马车的是三个太监,压低了太监帽子,坐在最前面,因着天色黑,也不太容易看清他们的容貌。
但守卫还是把马车拦了下来,喝问:“来者何人!”
公主捞开了马车的帘子,张扬道:“让开,本公主有要事必须立刻出宫!”
结果层层守卫迎上前来,以手中长枪挡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