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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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根本想不到会有其他人跑出来,因而那黑影一路杀至前面竟畅通无阻。
叶宋精疲力竭,身后一个侍卫凶狠地举刀砍向她。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黑影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把刀,精准无误地朝那侍卫扔去,正中他的背心。结果他闷哼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仅剩不多的侍卫团结起来,一边撤退,一边用火光驱赶三头狼。
摇曳不定的火光下,叶宋双眼的视线被鲜血模糊,她缓缓抬头,发丝从鬓角散落,脸上也被溅了敌人的鲜血,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凄艳。她眯了眯眼,看见有一个人缓缓朝她走来,修长笔直的身材,沉稳的步子,垂着的手上拿着一把长刀,这一切都给她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
熟悉到她禁不住热泪盈眶。
来人逆着光,看不清真面目。但叶宋有刹那地期望着不要看清他,害怕燃起希望又会失望,就这样让她内心里真正地相信着,只要他活着就好。
叶修……
叶宋不住地伸手揉眼,直到那身影已经稳稳地站到了自己的面前,她都不敢抬头。
他伸出一只手伸向叶宋,道:“阿宋,起来。”
叶宋一点一点地抬头看去,看见的是叶修那张完整的脸,还有他那双掩映着火光的若沉星的眉目。叶宋不禁咧了咧嘴,却是泪如雨下,还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加令人欣喜若狂的,她已经不能表达出内心翻滚而来的情感,酸涩、委屈、狂喜和希望,问:“大哥,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没死对不对?”
然而叶修却是没有时间回答她,他一手执剑一手挽起叶宋的长鞭,将那些试图伤害叶宋的人杀得片甲不留。
那三头幼狼似乎极为听叶修的话,跟叶修配合得天衣无缝,叫那些侍卫统统有来无回,尸陈满地。
☆、第171章:他伤得很重
狼仰空而嚎,叶修摸了摸它们的头,它们各自叼了一具尸体作为自己的战利品,拖去了林子里。随后林子边缘缓缓走出另两头狼,一头母狼和一头公狼,三头小狼无比依恋地叼着战利品去到它们身边,讨乖地蹭了蹭它们的身体。那公狼一身雪白的毛发,是林中的狼王。它们一起对着叶修嚎叫,似在为他送别。
叶修重新走回叶宋身边,叶宋看得愣愣的。他伸手把叶宋揽进怀抱着,安慰着道:“这样,受伤得严不严重,还能不能走?”
叶宋缓缓抬手,也回抱住了叶修,嗅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竟觉得无比安心。只要他回来了,下一刻她就什么都不怕了,想做什么就放开手去做,再也不用畏手畏脚,再也不用日日夜夜都担心他的安危。
“大哥,太好了……差点,差点我就真的以为你死了……”
叶修放开了她,伸手为她拭掉了血泪,道:“是我来得晚了些,阿宋你做得很好,我总算等到了你来。快走吧,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叶宋忙回头去把地上陷入昏迷的苏宸拉起来,叶修皱了下眉头,连忙蹲下查看伤势,道:“他伤得太重了。”说着便迅速地为他点穴止血,“王爷,万万要撑住。”
苏宸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叶宋看清了他的口型,隐约在叫她的名字。
叶修忙把苏宸背起,草草回头看了一眼这片树林,边缘早已经没有了狼的影子,便再不留恋,和叶宋一起离开。
叶宋忍不住问:“大嫂呢?”
叶修只简短道:“她不在这里。”
叶修生还这个消息,令北夏将士们无比振奋,比打了鸡血还要英勇无畏。仿佛他们渴望已久的胜利就在不远前了。
狨狄可汗回到皇宫,宫里的太医排队为他处理身上的伤,他换下来的那件衣服几乎都叫血染成了桃花朵朵。他脸色尤为苍白,能硬抗着没有晕过去,委实忍耐力超强。
只可是,狨狄可汗的伤将将被太医包扎完毕,就听有人来报,道是叶修已经回归北夏军营,北夏的将士们士气空前高涨,城门压力倍增,若是持续下去,破城那是迟早的事。
狨狄可汗半晌没能回过神来,待眼神渐渐有了映像时已漫起猩红的怒意,道:“你说什么?叶修还活着?”
那个传报的士兵应道:“是,北夏那边在欢呼,说卫将军叶修回来了。”
狨狄可汗走到那士兵面前,低着头看他肮脏而狼狈,浑身都是血污,混杂着硝烟的味道,问:“他活着也是在京都里活着,那他是怎么出城的?”那士兵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当时混乱之际根本没人有心思想到这一点。当下北夏的将士尚未攻破城门,而叶修根本没有办法出城,或者说他们走的不是城门。不等士兵说话,狨狄可汗就已抑制不住勃然大怒,一脚把士兵踢翻,又道,“你们没见过叶修活着,更没见过他出城,就只听到了北夏那边的呼喊就断定叶修活着回去了北夏军营,北夏区区一个小计谋,就能让你们如此自乱阵脚,孤还怎么放心让你们守城墙?!”
士兵艰难地爬起来,笔直地跪着。
狨狄可汗再道:“叶修已经死了,孤让他葬身狼腹,他不可能再回得来!传令下去,给孤死守城门,不许放任何一只苍蝇进来!”
士兵领命而去,戎狄可汗的怒气却久久不能平静。他站在窗边,看着微微泛着鱼肚白的天边被火光映成朝霞的颜色,不由咬牙切齿道:“叶修,叶宋。”
叶修背着苏宸,和叶宋一起趁着黎明的最后一抹夜色出城。
出城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叶宋摸清了这条街的地形,带着叶修左躲右闪,避免被戎狄的士兵给发现。不过戎狄的士兵多聚集在城门那边抵挡北夏的攻击,街上甚少有看见他们的踪迹,要么就是匆忙赶来支援的军队从街上迅速跑过,要么就是戎狄的老百姓跟过街老鼠似的唯恐被战乱所殃及。因而叶修和叶宋这一路走来,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当他们转过一个街口时,那街角突然冒出一个人头来,冲这二人低声道:“二小姐!二小姐这边!”
叶宋循声一看,眉梢一喜。见那街角穿着士兵服站着的可不就是略作乔装打扮的白玉。
白玉看见了叶修,由衷地一喜,道了一声“卫将军”,随后话不多说,接应二人往一处地方去。那是一处普通的民宅,白玉用了敲门的信号,跑来开门的是季林。
彼时季林一抬头,率先看见的便是叶修以及他背着的苏宸,先是一愣,旋即欣喜若狂,低声道:“将军!”
叶修和叶宋赶紧入内,白玉急忙跑到墙边,打开地面上的一块木板,道:“二小姐,叶修将军,我们赶紧撤退,时间不多了。”
那木板下面,赫然呈现出一个土洞。他们耗费了两天一夜的时间,挖通了连接城内外的一条地道,就是为了以备现在这样的不时之需。
季林走在前头,叶修背着苏宸紧随其后,随后便是叶宋和白玉。一行人全部下了地道,往前走。
叶宋问:“军中情况如何?”
季林眉飞色舞道:“二小姐放心吧,一切按照二小姐和三王爷所布置的那样进行的,军师指挥得很好,兄弟们都拼尽了全力殊死一战。”
白玉道:“三王爷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叶宋心中一沉,道:“不清楚,他需要赶紧找军医。”
季林又道:“不用担心,三王爷皮糙肉厚,况且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什么大碍的,顶多就受点皮肉之苦。只要将军和二小姐平安归来了就好。我就知道,将军厉害,遇事都能逢凶化吉,他们都说将军已经死了,我就不信,我知道将军一定会回来的,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真是太好了!二小姐这一趟去得太值了!”
叶修和叶宋他们最终得以顺利出城,并与北夏大军汇合。北夏大军士气大振,更加奋勇攻城。
如今苏宸昏迷不醒,在军医尽全力救治他这期间,叶宋把军中大事全权交给叶修,她知道只要有叶修在,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叶修当即调兵遣将,在戎狄发现通往城内有一条地道之前便派遣一支队伍通过地道入城,以做里应外合之用。
苏宸的军营,一直有军医在进进出出。之前苏若清听闻叶宋受伤之后,便派遣了太医院一半的太医赶往这里来,除了一部分被叶宋调去了大将军那里以外,剩下的另一部分而今才算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叶宋回到军营以后,只来得及草草洗了把脸,换上干净的北夏军服,便去了苏宸的营帐里。
苏宸赤裸着上半身,躺在硬板床榻上。他几乎浑身都是凝固的血,伤况万分狰狞可怖,那后背上的伤痕深深浅浅、血肉模糊。叶宋见之,心都跟着揪了起来,脑海里不由自主地一遍遍回放着他用力把自己护在身下,用自己的身体去对抗敌人的刀剑时的场景。
一向高傲得不可一世的王爷,也会有为了别人奋不顾身的时候。
叶宋在边上坐了下来,心情复杂地看着苏宸那张沉睡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苍白的脸,问:“他的伤怎样?”
军营摇头叹息道:“伤口多且深,多处伤及五脏内府,还有一两处致命伤,再加上失血过多,王爷的情况十分凶险,极有可能……”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叶宋便冷然喝断:“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可能!王爷身体根基好,忍耐力好,你们尽管竭尽全力救他,我就不信治不好他,若是有什么差池,你们全都难辞其咎!”
军医不敢耽搁,先帮苏宸处理了身上的那些伤。这时叶宋取出一瓶药,上次她用过,伤口愈合得很快,她只用了一小半,里面还剩下一大半,递给军医:“用这个给他上药。”
其间,苏宸似乎半睡半醒着,蹙了蹙眉,整张脸这才有了些许的生气。叶宋察觉到了他这一细微的变化,立刻扑到他床前,一脸急色道:“苏宸,你醒了是不是,苏宸?我知道你已经醒了,你不用骗我,会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苏宸本想又继续睡,他身上的伤痛几乎已经麻木了,只觉得整个人累得不行,偏偏有人在他耳边不停地说话,吵得他不厌其烦。后来他听出来了,那熟悉的声音,心里的烦躁便渐渐消散了,被一缕柔软的春风取而代之。
他没有睁开双眼,只动了动唇角,声音低低沉沉又很粗噶,道:“叶宋,你也有一天会为我担心是不是……”
叶宋垂下了眼帘,看着简单的木制床沿,肯定地应道:“是,我会为你担心。”
“真是想不到。”苏宸平静地说,身体似乎因为她的话在慢慢恢复知觉,有了痛感,在军医为他治伤的过程中因为吃痛而皱了脸。
叶宋扯了扯嘴角,道:“我也没想到,你会为我做到那样的地步,这不是你的风格,你也完全没有必要。”
☆、第172章:我爱的女人
“有必要”,苏宸静静道,“因为你是我爱的女人。”
一室寂静。
“因为你是我爱的女人,当你还在我身边可以让我尽情爱的时候,我却错过了,不断地在伤害你推开你什么都没来得及为你做。当你离开我了的时候,我才猛地反应过来,我失去了很宝贵的东西。就算现在你还不是我的女人,但保护我爱的女人就是天经地义的。”
叶宋沉默不语。
她没想到苏宸有一天也能放下与生俱来的霸道强势,像一个深情的男人一样说出这些深情的话。一定是他脑子被敌人打坏了吧,叶宋如是想,她想嘲笑他,可是那话让她觉得只剩下满满的苦涩,根本嘲笑不出来。她只有选择沉默,当一个愿意倾听的人。
哪怕施舍一分可怜给他,都觉得是不应该。
因为用可怜来定义苏宸对她的感情,那不准确。
苏宸时不时发出闷哼声,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往下流,可见他委实痛得难以承受的时候才发出低微的声音。叶宋拿了一块巾子,默默地为他擦拭额角的冷汗。
可能,她这辈子对苏宸唯一一次温柔,便是现在这个时候了。
苏宸觉得很享受,露出苍白的笑容,问:“叶宋,我都为你这样了,你感动么?”
叶宋肯定地回答:“感动。”
“要是我以此让你也爱我一点,你会同意吗?”苏宸又问,始终没睁开双眼看她,仿佛只沉浸在自己所编制的美梦中,一睁眼便会被现实打碎。叶宋没有说话,他又道,“你不要回答。”
因为他知道答案。没有任何人能拿任何东西能够威胁到叶宋的感情。
感情这回事,不能够交换,也不能够出卖。
苏宸握住了叶宋为他擦汗的手,握得很紧,缓缓压在了自己的脸下面,道:“你就这样陪着我一会儿就好。”
后来苏宸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叶宋不由抽了抽自己发麻的手,感觉到苏宸的手和脸渐渐开始冰凉。她心狠狠往下沉,继而是漫无止境的慌乱,颤着手指轻轻